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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就在秦浩軒出現在普光閣的刹那,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被一道道法轟然擊中!


    秦浩軒睚眥欲裂,他決不允許太初的弟子再這樣死在眼前而他卻無能為力,自在劍感受到那衝天一怒,刹那飛出,帶著無邊的殺意衝向打出那道道法的強者!


    自在劍劈天裂地無可阻擋,鋒銳的光芒破空而來!那普光閣道宮境的長老滿臉驚駭,化出法寶阻擋,但根本擋不住!


    劍芒劈裂了法寶,順勢帶走了那道祖的右臂,鮮血崩裂!


    “啊!”


    久違的疼痛令道祖慘叫一聲,與他慘叫同時響起的還有普光閣眾人驚恐的聲音。


    “秦浩軒?!”


    “是秦浩軒?!”


    “快迴山門,開啟大陣!”


    “撤!”


    普光閣頓時亂了,而秦浩軒自己,則身化流光,竟是完全不顧自己死活的撲向了太初的弟子,拚著被重創的危險也要把他救下來!


    但,秦浩軒還是晚了。


    秦浩軒距離馬定山隻有一臂的距離,他眼睜睜的看著馬定山被一道道法轟成了一片血霧,白骨血肉刹那灰飛,溫熱的血如雨點般灑落他的臉頰跟衣袍之上。


    形神俱滅,煙消雲散。


    那是馬定山啊。


    被藏在心底的記憶刹那湧來,秦浩軒透過眼前的血霧,好像看到了太初,看到了弟子們在說說笑笑的自然堂,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自己從屋內出來,馬定山帶著自然堂的弟子笑嗬嗬的喊自己堂主。


    “老堂主。”


    秦浩軒半邊臉都濺上了殷紅的血跡,他靜默的望著消散在眼前的血霧,純黑的衣袍即便被鮮血染紅,也完全看不出來。


    秦浩軒的腦中是馬定山最後的一聲“堂主”,以及他看到自己時候,那表現出來的狂喜,臨死前,眼角落下的一滴淚。


    天地萬物在這一刻都抽離了秦浩軒的思緒,他將沾染著紅色血跡的手放到眼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定山,你怎麽這麽傻?”


    你怎麽這麽傻?那道攻擊是我願意為你承受的,就算我被擊中,也不過是皮肉之傷。


    你怎麽這麽傻,你為什麽不等等我,再等等我,我就可以救你了。


    形神俱滅,我該怎麽救你?


    十年一次的挑釁,普光閣最開始還會震驚憤怒,一連七十年過去,現在的他們都習慣了,不再震驚,隻會用更加兇殘的方式迴報迴去,普光閣會無比殘忍的殺死每一個來複仇的太初弟子,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並警告世人,敢來挑釁,這就是下場。


    這一次也毫不例外。


    來複仇的太初弟子,不過剛剛步入仙嬰境巔峰,連境界都沒有穩固,而且還是不要命的打法,普光閣派出卻是碾壓他的存在,擁有兩座道宮的強者!


    他們本是要虐殺那個小畜生,誰承想,秦浩軒竟然冒出了頭,甚至一出手就帶走了道宮境老祖的右臂!


    太可怕了,想起傳言中說秦浩軒已經修煉出三座仙宮,普光閣教派眾人不敢貿然出手,隻能退迴教派中,開啟守山大陣,嚴陣以待!


    風拂過秦浩軒落在身前黑色的發絲,他抬起漆黑如濃墨一般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普光閣。


    無上大教普光閣,占據修仙大陸東南麵一棟從上古之初便遺留下來的仙靈之山,據說這麵山被三十三條上品靈脈填充,充裕而精純的靈氣滋養著普光閣世世代代的弟子,從外麵看去,普光閣內仙霧飄渺,虹光繚繞,百丈山門屹立了不知多少萬年,一派莊嚴華貴。


    那座以無上道法雕刻著祥光的山門前,幾息之前還占滿了人,而此刻卻已經空空蕩蕩,借天下光華之力營造的守山大陣悄然開啟,普光閣教派內的弟子在掌教付空真人的帶領下,麵色沉沉的望著門外的秦浩軒,一股肅然緊張。


    說來可笑,外麵不過秦浩軒一人,普光閣一個臨世幾十萬年的無上大教,卻被那一個人弄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甚至龜縮不出,若是傳出去,可能又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了。


    秦浩軒踏在虛空之上,指尖摩擦著馬定山已經冷卻的鮮血,他深刻俊美的麵容上一派冰冷,暗沉的眼眸晃動著驚心動魄的殺意,他似從地獄來的使者,背後三座仙宮齊出,虛空都被壓的碎裂,黑色的空間裂縫在他周圍頻頻碎開。


    太陽高升空中,天空澄澈,本該是一片晴朗的日子,卻因為那黑發黑袍的秦浩軒,變得肅殺而恐怖。


    斷臂的道祖已經安排了人去醫治,普光閣掌教付空真人一身月白色長袍立在山門之內,死死的盯著外麵的秦浩軒,他冷麵鐵青,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其他人看著那三座橫立空中的仙宮,震驚而駭然。


    “傳聞秦浩軒修出了三座仙宮,原來是真的。”付空真人眸色沉沉的望著山門之外的秦浩軒,濃烈的殺意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要請閣主出來嗎?”堂主東秀惜低聲說道。


    付空真人嘴角帶起冷笑,看著秦浩軒的目光殺機重重:“可惜了,隻有三座仙宮就敢來我們教前挑釁,將太上長老請出。”


    “是!”


    狂風在秦浩軒兩旁飛蕩,如海嘯般衝擊著普光閣的守山大陣。


    攝取七色華光組成的普光陣法,薄似蟬紗柔若水波,天上太陽一照,折射出七彩虹光,絢麗生姿,絕美非常。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漂亮且易碎的陣法,在秦浩軒揚起九道狂風,如星子墜落般的衝擊中,竟然不動如山,連那抹在太陽的光彩都沒有半分的改變。


    普光閣內,一道人影從主山內走出,他全身披覆柔和的光芒,絲絲縷縷,飄然而落,將他完全遮擋,看不清麵容,也辨不出男女,隻知道,這是一個令天地都為之震顫的強者。


    秦浩軒神識散開,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那強者的到來,縱然心中殺意如潮,他也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九座道宮的強者對抗,但是,他不會讓普光閣好過。


    “普光閣,你亡我太初,殺我弟子,我必滅你全教。”秦浩軒背後十三把寶劍熠熠生光,竟然勾動了天上星華,絲絲縷縷,垂瀉而下,將秦浩軒襯得猶如天神臨世。


    聲音被秦浩軒用靈氣遞向四方,他要全天下的人都要聽到自己的話。


    “猖狂!”付空真人怒喝出聲。


    秦浩軒涼涼的看了眼普光閣,再次開口,聲振寰宇:“十日內,所有不脫離普光閣的教派,我會一一斬滅,所有普光閣的弟子,我若見到,殺無赦。”


    留下這霸道而殺意十足的宣言,秦浩軒最後看了一眼普光閣內的付空真人,施展極速,轉身離開。


    付空真人臉色沉沉的迴到了宮殿之中。


    鑲嵌在牆壁中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芒,將整個大殿照耀的猶如白晝。


    “掌教,這個秦浩軒非除不可了。”一個聲音柔美,卻充滿肅殺的聲音響起,東秀惜絕美的麵容上一片冷意。


    付空真人望著外麵沉沉的夜空,點了點頭:“是非殺不可了。”


    秦浩軒迴了太初,他將身上屬於馬定山的血跡全部收斂,裝入玉盒之中,放置在黃龍等人的身邊,他在這裏看了很久,沒有說一句話,在天亮之際轉頭離開。


    秦浩軒來到了墜仙穀,他尋了一處寂靜的地方,設下重重陣法,最後祭出了遮天翼護在頭頂,就在那片冰寒之地,開始重修六道輪迴之體。


    無數的材料漂浮在他周圍,輪迴盤離體而出,時空的力量匯集在他身邊。


    光芒陣陣,僵屍與怨魂的淒厲聲音時而響起,卻沒有傳出一絲一毫,六道輪迴之法在秦浩軒指尖流動,一點點沒入了怨魂之內。


    白晝與夜幕不停的交替,在第七天的傍晚,閉目的秦浩軒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怪笑聲。


    “喲,一醒來就是三座道宮啊。”餓鬼道之體滿意的探查著自己的身體,他與秦浩軒一模一樣的麵容上,即便是高興的時候,也帶著一抹森森的陰氣。


    秦浩軒看著他,腦中驀然閃現當初餓鬼道之體為了救自己而死的情形,還沒等他歎息一聲,就聽到身邊的餓鬼道之體晃著腦袋說:“想那些幹嘛啊?我這不是活了嗎?話說死的時候還真有點疼,神道之體呢?怎麽就我一個?哎喲,你先複活的我啊?”


    秦浩軒被他一連串的聲音弄得有點迷糊,卻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你,有上一個餓鬼道之體的記憶?”


    餓鬼道之體哈哈一笑:“你忘了我們是一體的,記憶是共通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啊。”


    秦浩軒寒了許久的臉色,終於緩了緩。


    “現在我們先殺哪個教派?要不從東邊開始殺吧?”餓鬼道之體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躍躍欲試。


    秦浩軒嘴角掛著淺淡的弧度:“好,先殺他們分舵。”


    “分舵是一個教派收集信息傳承弟子的來源,從他們開始殺,好主意。”餓鬼道之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眼睛輕輕眯了起來:“好久沒有大吃了,今天,我要把他們全部吃光。”


    話音剛落,一團森然的鬼氣飄然而出,消失在了原地。


    秦浩軒望著餓鬼道之體離開的影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他並沒有對餓鬼道之體說自己的計劃,但正如餓鬼道之體所言,他們本是一體,很多事情,不用說就能懂。


    餓鬼道之體離開之後,秦浩軒繼續盤膝而坐,他看著眼前的仙金,微微一笑。


    這七日內,餓鬼道之體帶著二十個仙嬰境僵屍,屠滅了三個普光閣分舵,將整個修仙界攪得風雲飄搖,普光閣下麵的門派人心惶惶。


    七日後,神道之體重新出現,依舊是熟悉的那張冷漠表情,隻跟秦浩軒對視了一眼,就轉身離開,與外麵的餓鬼道之體一樣,開始屠戮普光閣門下還不曾脫離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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