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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練子看著秦浩軒那陰沉的臉,便知道這個小王八的驢脾氣又上來了,如果自己不好好護著憶藍,怕是這孩子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


    “能出什麽大事?”赤煉子說道:“秦副掌教我太初子弟可並非是你翅膀下的小雞崽子,每天都隻能活在你的保護之下!他們是各個都要成為真龍雄鷹的存在,你過度的保護,並非是為他們好,是在害他們!”


    秦浩軒很是頭疼赤煉子,若是換個人,自己不給麵子直接噴便是,可偏偏是這赤煉子出頭,而且……對方說的還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


    隻是……即便有道理,破壞了規矩,就是要接受懲罰!太初可能有不少規矩有問題,但若是太初沒有規矩,太初都會有問題了。


    秦浩軒不去看赤煉子,而是實現落在自然堂堂主馬定山身上說道:“此次原本計劃進入多少距離?”


    “五十丈……”馬定山說的很是沒有底氣……他知道自己的迴答,怕是要讓憶藍受苦了,隻是……老堂主問話……自己也不能說實話。


    秦浩軒踱步到憶藍身旁:“原定進入五十丈,他們實際進入了多少?”


    赤練子一個勁的瞧著馬定山讓他閉嘴,馬定山嘴裏發苦,但是秦浩軒的問話,他又不得不答:“三百丈……”


    “三百丈。”秦浩軒輕輕的數道,眼睛如同利劍一般看向憶藍,“為什麽會進入這麽深?”


    憶藍的胸膛起起伏伏,最終還是沒忍住,猛地抬起頭,帶著些不服氣與委屈的說道:“我都說了我自己進去讓他們先迴教派的,可是他們非要跟著來。”


    “你既然知道身後跟著太初教的弟子,也知道那些地方對於他們多麽危險,為什麽不停下,為什麽還要繼續往裏?”秦浩軒厲聲問道。


    憶藍昂頭迴瞪著秦浩軒:“怎麽?我為了他們還得停下來?他們多大了?自己能力有多強不知道嗎?非要找死!我能怎樣?我為什麽要遷就他們?我自知自己的能耐如何!進得去,自然也出的來!”


    “他是孩子嘛,也是想要除魔,是好心……”羅金花也是不忍心,不由得開口道。


    秦浩軒全身氣息冰冷而淩冽,他依舊緊盯著憶藍,沉聲道:“為了自己的殺念,置三十多個弟子生命於不顧,你可知錯。”


    憶藍攤開雙手很是不解:“我哪裏錯了?錯的是他們!他們為什麽不退?”


    秦浩軒被憶藍頂的半天說不上話來,胸口劇烈起伏著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被罰去後山麵壁,直到想明白自己錯哪,才能出來。”


    一聽到還要罰,憶藍怒火一下子衝到頭頂:“為什麽隻罰我自己?我說了讓那些人先走,他們不聽我的才會受傷!若隻是我一個人,完全能夠殺掉那些魔族,這些太初弟子不過是我的累贅!”


    秦浩軒麵色深沉如海,眼眸更是冷冽到極致,憶藍話一出口,他的手就微微一動,卻被徐羽立即握住。


    徐羽看向秦浩軒的美眸中帶了一絲不讚同。


    秦浩軒緩緩唿出一口氣,然後才道:“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現在你就去麵壁,然後將我傳授給你的靜心訣多練幾遍,好好反省一下!”


    “跟著他進入魔域的那些弟子,傷好後全都去後山耕田,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再去其他試煉。”秦浩軒看著馬定山道。


    馬定山立即點頭:“是,弟子這就下令。”


    黃龍將秦浩軒這一係列的動作看在眼中,他背靠著座椅,沒有說話。


    大殿中更沒有其他人敢在這個時候拂秦浩軒的鋒芒。


    “這不公平。”低沉的聲音從一旁傳出,眾人都轉頭看去。


    張狂抬頭,往前邁了一步,直直的看著秦浩軒,再次重複道:“這不公平。既然是一起進的魔域,一起犯得錯誤,為什麽處罰上就這個孩子這麽重?”


    迎著張狂直直的目光,秦浩軒眉頭一跳,他壓抑著胸膛中的怒火,雙目深沉而複雜,他緩慢卻有力道的說道:“現在是我在教訓我的兒子,與太初教他人無關。”


    張狂笑了,笑的十分冰冷,他靜靜地看著秦浩軒良久,才輕啟嘴唇,非常清楚的吐出一句話:“你,不懂天才。”


    滿座皆驚!


    就連黃龍都微微挺直了身子,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秦浩軒更是徹底愣在原地,麵上閃過片刻的茫然。


    大殿中的氣氛陷入一種凝重的膠著狀態。


    張狂根本不受這種氣氛感染,他仿佛是靜止的主殿中唯一有活氣的,再次上前一步,道:“太初教自古並沒有出過真正的天才,所以才製定了一套符合平常人的修煉之法,這些修煉的法子,對於平常人而言夠了,但是對天才來說,什麽靜心訣,什麽入水府,進紅塵,以及其他一切的試煉,都不過是時間的浪費。”


    “天才,本就不該這樣修煉!”


    張狂的聲音也並沒有刻意的提高,但是一字一句落在眾人耳中,卻仿佛驚雷炸響。


    張狂看著秦浩軒,眉梢眼角都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那股氣勢卻一下子迸發了出來:“你秦浩軒本來就不是天才,所以,你也根本不懂天才應該怎麽去修煉。”


    大家從未見過如此高談闊論的張狂。


    張狂的話,直白!幹脆!不拐彎抹角!不拖泥帶水!直接把事情的核心赤裸裸的鋪展在眾人麵前,直擊人心又驚心動魄!


    秦浩軒一直沉默,沒有說話,而這份沉默在此刻,卻仿佛高山傾軋,帶著一份潛伏的危險。


    張狂轉身,指了指此時眼睛亮的驚人的憶藍,繼續道:“你們覺得他一個孩子,打垮一整個魔域的魔族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是天才。一個天才承擔著所有人的濃重的期盼,當他做到什麽的時候,那是他應該做到,當他犯了什麽錯的時候,又要接受比之常人眼中多少倍的懲罰,這就是天才的待遇。”


    張狂環視整個大殿,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在你看來,修仙之路就該一步步走,到了什麽年紀得到什麽修為。可是對於我們這些天道寵兒而言,我們的修煉是可以突破任何限製的,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源。我們起點就是比你們高,著眼處自然在更高,你們無法想象的地方。”


    “你們不能理解。”張狂轉身看向秦浩軒,他姿態平和,神情淡然,仿佛隻是訴說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你們之所以不能理解,那是因為你們不是天才。當你將你自以為的規則強加到天才身上的時候,不過是浪費他們的時間罷了。”


    秦浩軒一動不動的怔愣在原地,良久才從張狂一番話中迴過神,他眼睛微微一眯,好像不認識一樣的看著張狂。


    張狂從來都是不懼秦浩軒,任他打量。


    膠著的氛圍愈發凝重,大殿中無論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都有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他們緊張的看著太初教的兩大支柱對立,非常擔心二人會真的動手。


    “你說的是對的。”秦浩軒坦然的說道,“我的確不是天才,也不懂天才。”


    這一句話如同春風化雨,令整個大殿中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張狂眉梢輕輕一挑。


    “但是,有一件事他還是錯了。”秦浩軒看向立在一旁,睜著大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憶藍,緩緩的說道,“他明知身後跟著一群戰力薄弱的弟子,還往裏麵衝,絲毫沒有顧及這些人的死活,就衝這一點,也足夠說明,他的責任心,不夠。”


    憶藍長長的睫毛一場,然後再次垂下了腦袋,其他自己可以反駁,但是不顧其他人死活這一點,自己確實沒有做好。


    “所以還是要罰。”秦浩軒沒去管張狂微微皺起的眉頭,接著對憶藍說道,“去後山麵壁。”


    憶藍抿了抿唇,卻沒有發出異議,跟著執事堂的弟子出去了。


    “嗬。”張狂發出一聲輕笑,令很多人都是一驚。


    張狂嘴角還掛著清冷的弧度,深邃的眸子也泛出點點怒火,帶著嘲諷的清冷聲音一瀉而出:“明明是一群蠢貨犯得錯誤,卻要一個天才來承擔後果,真是沒有道理。”


    張狂餘音還未落下,人已經踏出殿門,拂袖而去。


    ……


    大殿中頓時再次陷入尷尬的境地。


    黃龍輕咳一聲:“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眾人巴不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非常迅速的都散了。


    黃龍輕笑著看了看秦浩軒,也走了。


    秦浩軒與徐羽並肩立在主峰上,徐羽看了看秦浩軒沉思的樣子,安靜立在一旁,沒有出聲。


    從沉思中迴神,秦浩軒歎息一聲,道:“我認真的迴想了一遍大殿中張狂所說的話,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在憶藍的修煉方麵,我的確很陌生。”


    徐羽點了點頭:“他說的我也認同。”


    “我兒不適合我教。”秦浩軒望著連綿的山脈,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徐羽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來教嗎?”


    秦浩軒搖了搖頭:“不,我想讓他去找張狂,讓張狂做憶藍的仙道領路人。”


    “張狂?”徐羽不讚同的說道,“張狂強是強,但是他處事的風格過於剛硬。”


    秦浩軒想起張狂平日裏又傲又狂,如同一座一動冰山般的模樣,點頭道:“他本人的性格是有些冷硬,但本性剛正,對於修仙之道更是存有敬畏之心,由他教導憶藍,我很放心。”


    “的確,張師兄除了行事狂傲,為人冷硬之外,對於修煉的勤勉卻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他曾經教導過孟篤與祁?,這兩個弟子更是一個比一個出彩。”徐羽慢慢的說道。


    秦浩軒微微笑了:“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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