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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一會,一個身穿青色衣袍的英俊男子就來到了迎客閣,這個男子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而且神色間一片淡然,沒有刻意的熱情,反而帶著微微的疏冷之氣。


    他心中也對這份任務十分不滿,畢竟他是灰種,還可能是西極教未來的掌教,一個未來如此不可限量之人,若是來接待太初教的慕容超,那還說得過去,可是竟然讓他來接待這個什麽自然堂的堂主!


    自然堂是太初教一個可有可無的弱堂就不說了,那個秦浩軒也不過是個弱種,長山長老竟然如此禮遇他,這真是令錢明心中十分不滿。


    但是心中再不滿,他接待秦浩軒的時候,依舊禮貌有加,處處彰顯著大教的風派。


    錢明領著秦浩軒來到了一處花叢掩映,綠樹茵茵的的庭院裏,對秦浩軒道:“秦堂主剛來,必定困乏了,請秦堂主就暫且住在此處,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我就住在隔壁。”


    秦浩軒微笑著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屋子,雖然此處庭院十分美麗,假山流水一一不少,但是,卻隻有一處房子。


    秦浩軒轉念一想,對了,剛剛在迎客閣,他承認了藍煙的母親使他的嶽母,那麽他與藍煙就自然的被西極教被認為是一堆雙修道侶了,想到這裏,秦浩軒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秦堂主遠道而來,先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讓錢明帶堂主去我們西極教各處轉轉,見一見西極教的風景,然後再向秦堂主討教一些,有了秦堂主的指點,想必錢明也能在仙道上更進一步。”錢明很真誠的說道。


    秦浩軒道:“錢道友說的什麽話,你的資質比秦某高,要說討教也是秦某向你討教。”


    錢明笑笑,彼此又說了一些場麵話,就各自告辭了。


    秦浩軒一迴到房屋中,就問藍煙:“為什麽不離開,而是要答應住在這裏?我們兩個在加上石頭也算是一股力量,出去了也可以找一下你的母親。”


    藍煙搖了搖頭,說道:“每一個教派,都會有一個卦壇,我想借他們教派的卦壇一用,但是剛剛我沒有開口,畢竟你是太初教堂主……而我不是。”


    “你不是他婆娘嗎?你也有身份……”


    小石頭跳出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浩軒一腳踢出千丈之外……


    “休要聽那石頭亂嚼舌根子……”秦浩軒麵帶抱歉的看著藍煙:“即使如此,咱們現在便去找錢明好了……”


    藍煙想著小石頭的話,心頭微甜,打算迴頭給這小石頭買幾塊石頭犒勞一下它,同時暗暗思索,若是見到母親大人,又該如何介紹秦浩軒……情郎?救命恩人?太初自然堂堂主?


    錢明對於自己剛剛迴到房間,便被找上門來,心中也很是無語,隻能耐著性子,有禮貌的進行著接待。


    “錢道友,我們想借貴教的卦壇一用。”


    錢明麵上十分意外,便問道:“秦堂主借卦壇何事?”


    秦浩軒道:“我想推算一下她母親的位置。”


    錢明沉吟一會,迴答道:“既然這樣,那不如秦堂主將那個女子的生辰八字告訴在下,讓我為你推算。”


    秦浩軒笑了一下,說道:“多謝了,不過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秦浩軒此話一出,一直麵色溫和的錢明心中更是不爽了,莫非你們還怕我還能拿那個女子的生辰八字去害你們不成?


    當然!錢明最大的不滿,更是因為秦浩軒不過是一自然堂的,還敢與自己爭誰去卜卦,自然堂不論是哪一方麵都非常弱這個就不說了,而太初教之所以有今日的威名,比之前兩屆的掌教執教之時風頭更盛,那是因為你們掌教勇猛好鬥,戰鬥力非常強悍,占卜這一方麵就真的很弱了!


    這周圍數國之內,占卜之術最強大,非我們西極教莫屬,而我錢明又是灰種,在占卜一道上更有過人的天分,而我們的占卜術也非常厲害,一般教派外出曆練尋寶,所尋找迴來的寶物,也比你們太初教多得多。


    錢明看著眼前的秦浩軒,雖然心中不忿他一個灰種竟然在天色將黑之時在這裏招待一個弱種,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將兩個人請到了西極教的卦壇。


    錢明將他們領到卦壇之後,秦浩軒就感到了一股天地之間亙古悠揚的氣息傳來,縈繞在周身,隨著人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在自發的做著調整。


    而藍煙一進入這個卦壇,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雖然依舊身穿藍衣,卻在無形中增添了一抹不容人褻瀆的高貴聖潔,她神情虔誠,麵容平淡,黑色的發絲在一片微風中緩緩飄蕩。


    西極教的卦壇全部由漢白玉構成,八個個突兀而又奇特的高台分立於中央卦壇的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個方位,形成小成之卦,高台周圍又高高立起八八六十四個直指天空的圓柱,其中暗含天地五行陰陽之變幻,彼此相互搭配,層層漸進,最終,天地的奧妙匯聚於中央寬不見頭的卦壇之上。


    所有的白玉柱子上都用最精純的靈法,雕刻出了無數符文。


    秦浩軒看著這些繁奧的符文,這些符文靜靜的刻畫在柱子上,人畜無害的模樣,他一不留神就看的時間久了些,一刹那,隻覺得心頭巨震,心神不穩,這些繁複難懂的符文竟然突然在他的眼前飛速的旋轉,一股猛烈地衝擊直擊他腦中的神識。


    秦浩軒心頭巨駭,連忙用他浩瀚無邊的神識在腦中築成一道屏障,來抵禦這些東西的入侵,同時斂眸垂首,不再過度的關注柱子上的東西。


    旁邊的錢明,雖然微微低著頭卻一直都在關注不知死活,一直盯著卦壇周圍柱子看的秦浩軒,見他雖然有過一瞬間的驚慌,卻很快的鎮定下來,甚至知道不去看那些符文,心中失落的同時又覺得秦浩軒此人果然深不可測。


    想這一方卦壇,是他們開派老祖用最精準的卦卜之術構成,而在中央卦壇周圍,更是巧借天地五行,布下了一道道惑人心神,衝蕩靈脈的陣法,經過數代教派中卜卦之術大能的加持修改,誰敢小覷?


    他們所有學習卦象之人,在進入卦壇之前都被嚴令禁止抬頭觀看卦壇周圍的符文。


    曾經有個仙嬰道果境的老祖,覺得自己實力強悍,來到卦壇之後,如同閑庭漫步,隨意釋放神識,肆意打量,最終神毀道消,令教派長老、掌教痛惜不已。


    而道行淺的,隻是一眼,都會令他目眩神迷,雖不能說立即就倒地身亡,還是會受很大的苦頭的,首先腦中神識就會先受不住。


    錢明原本想,先不提醒這遠道而來的秦堂主,讓他吃些苦頭,知道他們西極教卦壇的厲害,隻要這個秦堂主的修為不是太差勁,及時提醒,還是可以保命的。


    誰知道,這個秦浩軒看了十幾息的時間,竟然隻是在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氣息有些不穩,卻又很快的穩住了心神,這個人……不簡單!


    錢明看著秦浩軒的眼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很快,他便沒有精力去觀察秦浩軒了。


    整個卦壇高高矗立在半空當中,從地麵到中央卦壇有九九八十一個台階,每一個台階也都是用暗含兩儀四象的符文雕刻而來。


    如果是對卜算一道一竅不通之人走向卦壇,那麽他連一步都邁不出去。強行向上者,一定會遭到自己靈法反噬。


    可是,秦浩軒所帶來的那個女子,用錢明從未見過的走位,走在這九九八十一個台階之上,就好像走在普通的人間小道上,身姿輕盈,步履輕快,衣袂翩飛,從背後看去,如同慢慢踱步進入天宮的仙女,出塵聖潔,令人望而仰慕。


    即使是開派祖師留下的八卦走位,都沒有這個女子帶給錢明的震撼多,隻是看著她一步一步,拾級而上,就有一種物我兩忘的醺然陶醉之感,若是真的將她的那種步法學到手中,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感悟呢?


    藍煙很快來到了卦壇中央,有靈光環繞在她的身側,時隱時現。


    那是用整整一塊漢白玉建起的卦壇,寬不見頭,而卦壇中央,隻有一方用了不知道活了幾萬年之久壽龜的龜殼製成的圓桌,桌子之上,是一個瑩潤光滑,同樣由龜殼製成的搖簽筒,搖簽筒之內,是安安靜靜的三個銅錢。


    的此時夜色已至,漫天的星辰在卦壇之上閃爍。


    藍煙拂衣跪在圓桌之前,盈盈如玉的雙手,虔誠的舉起了手中的龜殼。


    這一瞬間,整個卦壇好似活了一般,道道衝天的柱子之上,有片片靈光閃現。


    這一手,令錢明瞪大了雙眼。


    藍煙斂眸垂首,雙手握著龜殼,一下一下,搖晃了起來。


    第一下,她的頭頂,漫天星辰投下的光影,瞬間形成了一副流光溢彩的八卦之象。


    第二下,星星點點的光點,不住的飛舞,旋轉,形成了無數飄蕩在蒼穹之下,八卦之上的符文。


    第三下,所有的符文,在一瞬間,幻化成了白色的飛鳥,從八卦之上,按照八個方位,四散而出。


    秦浩軒看到錢明的反應,心中暗暗叫糟!自己不知藍煙的卦藝到了這般地步!這西極雖然卦藝能力在太初之上,想來怕是也沒這般本事吧?錢明乃是灰種弟子,都這般反應……難保西極對此事沒有反應!等藍煙問卦完成!必須盡早下山!不然怕是要出事了……別四處征戰不死,而折在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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