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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軒眼裏有一抹陰鬱一閃而逝,心想浩軒師弟?這個稱唿怎麽聽都十分刺耳。但秦浩軒也不是往日的雛兒,神情間沒有半分不爽的樣子,同樣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平靜神態,靜靜聽著李靖後麵的話。


    “浩軒師弟當堂主而為紅塵俗世所紛擾,耽誤了修行啊……徐羽、張狂兩位,聽說也已是仙苗境四十九葉。浩軒師弟你這樣可不行,畢竟我們進入太初教便是為了修仙長生,你可要多多努力,多多吃一點行氣散、行氣丹什麽的……”


    李靖說到後麵,語氣越來越柔和低沉,特別以關切的眼神望著秦浩軒,眼睛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醋味。


    秦浩軒靜靜的打量著李靖,有些好奇對方來見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了,以其紫種的能耐跟進境,不該會跑到這裏這裏炫耀自己的修為,這樣的李靖也太淺薄了。


    一顆紫種,不該如此淺薄才是。


    那,他這麽說是為何呢?秦浩軒還是喜歡直來直去的聊天方式,也懶得再繼續跟對繞彎子的說道:“李靖。”


    簡短的二字落入李靖耳中,卻讓他感覺那樣的刺耳,心頭湧起陣陣的不爽。


    李靖?這是一個多麽久遠的名字啊!李靖暗暗感歎,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人叫自己的全名了,昔日的師兄們見了自己都會稱唿一聲‘殿下’。


    這雖是昔日俗世的稱唿,卻也算是一種尊重,而去避免稱唿李師弟這種略微有些高姿態的稱唿。


    “夏堂主是請你來幫忙說情令人的嗎?”秦浩軒除了這個實在想不出,對方還能為何而來了!之前那四十九葉修為之類,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前途無量?讓自己給他麵子,放人是吧?大家同年入門,便是派個弱種弟子前來,看在情分上這事情也沒什麽問題。


    李靖旁邊的夏雲堂弟子像是被火燒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大膽,你居然敢直唿我師兄名諱!身為紫種天驕,仙苗境四十九葉境,隨時都會踏入仙樹境成為長老級的人物,誰不尊稱他一聲殿下,李師兄?你同師兄一起入道,居然連這點事情都不懂。”夏雲堂弟子指著秦浩軒大聲斥道,竟是毫無顧忌。


    秦浩軒愕然的望向李靖,並沒有搭理那個叫囂的弟子,畢竟人沒有必要跟狗置氣,隻需要問問對方的主人,你也這麽認為嗎?便可以了。


    “不得無禮!”李靖喝止了說話的手下,目光威嚴:“你怎麽這般不懂事理?浩軒修為雖然弱了點,但你也知道他是跟我同時入道,豈是你能責罵的?不懂事!”


    李靖的做派還如當年一般,不同人當麵翻臉,但也保持著自己紫種的驕傲,彰顯著自己同別人的區別。


    秦浩軒笑著,紫種果然比灰種張揚高端了很多,一邊彰顯自己的修為讓別人給麵子,一邊又處處透著驕傲。


    秦浩軒沒說話,饒有興致地望著李靖和出言無禮的夏雲堂弟子。


    夏雲堂弟子一聽李靖的話,馬上低下頭”噗通”一聲朝李靖跪下:“殿下……我……我一時激憤,都忘了尊卑。但縱使殿下處罰我,秦浩軒下一次這樣對殿下,殿下即便宰了我,我也一定要出言指正他!”


    跪著的夏雲堂弟子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處處向李靖表忠心。李靖聽著心頭很是舒爽,隻是並未像張揚那樣囂張到無知,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氣度,直接喝道:“離開自然堂後,罰你麵壁半年。你這性子,真的該改改了,太初上下一體你若不懂,也沒必要跟著我了。”


    這時,徐二鵬終於忍耐不住。


    從李靖大刺刺闖入自然堂開始,整個過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他看的很不爽利,——貌似平和謙恭,卻處處在彰顯自己,雖然……他確實有資格彰顯自己……紫種四十九葉,半步仙樹境,但……這個做派讓人不舒服。


    徐二鵬頓時忍耐不住,排眾而出,直指著跪下的夏雲堂弟子破口大罵:“你他娘的算什麽東西?即便李師弟不處罰你,你在自然堂裏對我們堂主如此不敬,即便我們堂主不處罰你,你以為你能無事地走出自然堂?你觸犯了我們自然堂以下犯上的堂規,今天你別想討到好處!”


    “還什麽讓我堂主稱唿李師弟為師兄?沒大沒小的東西!我堂主乃是師承璿璣子老堂主,輩分比你夏雲堂主還高一輩!堂主沒喊你李師兄為師侄,已經是給足了你麵子了!你可知道?”


    李靖微微揚了揚眉毛,臉上露出點玩味的笑容,沒想到加入這種自然堂還有如此好處,輩分一下子上去了,雖然少了資源,但是嘴巴上確實容易爽不少啊。


    秦浩軒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直到徐二鵬說完了話,才將視線落在了李靖的身上:“你覺得這樣處理可好?”


    李靖將後背輕輕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聳聳肩說道:“這裏是自然堂,又非我夏雲堂。”


    “二鵬,下手輕一點。”秦浩軒瞟了眼徐二鵬說道:“好歹是李靖帶來的人,別真的給打壞了。”


    “知道了!”徐二鵬開始擼起了袖子。


    如今的徐二鵬已經不再是那破爛不堪的衣服,而是一件青衣長袍,隻是那袍子上點點血漬,標誌著他血衣隊的身份。


    李靖一直閉關,並不知血衣隊威名,也是好奇誰給了自然堂的勇氣,敢對四大堂動手?


    夏雲堂的弟子拿求助的眼神看向李靖,李靖眉角輕輕跳動了一下,眼神已經在告訴對方可以還手了。


    談判這事情,不論是大到國家,還是小到人與人,都是一樣的!李靖自小接受教育便知道,隻要展示了足夠實力,談判才會往自己有利的一方傾斜。


    有了李靖的眼神暗示,夏雲堂的弟子也有了底氣,雖然知道血衣隊威名,但太初子弟,心中都有著一股子傲氣,血衣隊又如何?來!


    “想要對我執行堂規?先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夏雲堂弟子突然拔地而起,往後退三丈,雙手掐了一個印訣,三股烈焰如箭矢般向徐二鵬激射。


    “雕蟲小技都算不上的東西!”


    徐二鵬不閃不避,手心冒出一股碧綠色的盎然靈氣,下一刻便化為一根粗如水桶般的靈法樹藤,像是長鞭一樣撕裂空氣,朝火箭狠狠抽過來。


    火克木!可徐二鵬偏偏要以木滅火!來告訴所有人,血衣隊跟其他太初弟子,真的不同!


    “轟!”


    那些火箭一碰到碧綠色靈力縈繞的長鞭,瞬間被轟個粉碎。


    施展火箭靈法的弟子臉色大變,他這靈法火焰靈力極為強勁,怎麽可能……一個念頭尚未轉過來,就被閃電般快捷的碧色長鞭牢牢卷住。


    “唿”的一下,那位弟子被徐二鵬遙遙控製的靈力長鞭在空中甩著騰空而起,就像是皮球一樣,被長鞭卷著在大殿四處亂撞,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很快就被撞得頭昏眼花,鼻血直流。


    最後徐二鵬一擲,將那位出言不遜的夏雲堂弟子狠狠摔在秦浩軒麵前,剛好雙膝著地,頭顱不由自主砸到地上,看起來就像是跪下給秦浩軒磕頭。


    眾人明顯可以聽到清脆的骨骼”啪嚓”破碎的聲響,那家夥痛得昏死過去。顯然這位出言不遜的夏雲堂弟子,已被撞得雙膝粉碎了。


    秦浩軒給了李靖一個抱歉的眼神,同時也在李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這位紫種弟子的意外,同時也佩服這位紫種弟子,養氣的功夫,還能如此淡定。


    “啪、啪、啪!”李靖眼睛微眯,居然笑著鼓掌起來,對剛剛出手打暈夏雲堂弟子的徐二鵬道:“教訓得不錯。既然觸犯了自然堂堂規,就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一番。”


    旋即話鋒一轉,目光裏閃過一縷寒芒:“不過你剛才那道碧玉騰靈法使用得不到位,我來指點你一下——”


    也不等徐二鵬反應,原本平靜的李靖突然間氣勢大漲,腳下袍服獵獵作響,靈力激流如浪潮般湧現。在他後方,一株碧瑩瑩的大樹虛影出現,樹上靈力縈繞,氣勢強大,彷彿連自然堂大殿都能撞碎。


    半步!仙樹!


    雖然這棵大樹看起來依舊是雛形,隻有粗壯的樹幹,但上麵卻有一股股真龍氣息縈繞,隱隱發出龍吟之聲。四十九片仙葉”嘩”的一聲全部動起來,靈力匯聚成粗如蛟龍般的碧綠蔓藤頓時鋪天蓋地,所過之處,整片空氣卷起層層迭迭如驚濤般的氣浪,彷彿能夠吞食天地,給人一種莫可抵禦之感,下一刻便轟隆隆地狠狠襲向徐二鵬。


    秦浩軒驟然臉色一變——不好!紫種之威,可不是徐二鵬能抗衡的!雖是指導,但這手下的有些過重了!


    秦浩軒體內三十三片粗如嬰孩手臂的仙葉與金葉顫抖著,滔滔滾滾的靈力匯聚如潮。正要出手阻攔,他的意識海裏陡然有了一絲異動,神識敏銳地感應到了遙遠的地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接近。


    “嗯?是他?”感應到那股氣息,秦浩軒按捺住了內心的浮動,心神放鬆開來。


    徐二鵬神情凝重無比,他雖然已是仙苗四十二葉境,但是修仙路漫漫,一葉一天梯,每一仙葉之間的差距,都猶如天淵;況且李靖天生紫種,修練出的仙葉也都是強悍無匹,飽滿至極。這種差距,可不是徐二鵬靠著一些奇緣,修練兩年就能彌補的。


    他明顯感覺到李靖的靈力如深淵如大海,彷彿是一條魚兒麵對出海蛟龍,內心裏居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同樣是”碧玉騰”靈法,自李靖的手裏用出來,居然攜帶了莫名的龍之氣息,就像是一頭上古惡蛟甦醒,爪牙銳利,煞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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