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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太初寶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浩軒身上,包括華萬穀,他目光中閃過一絲誰都沒有發現的訝異,然後繼續神色如常地注視著秦浩軒。


    彷彿秦浩軒打贏陰十三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至於太初教和大元教其他人,壓根沒想到秦浩軒竟然能打敗陰十三,而且贏得如此幹淨利落,陰十三在一眨眼間,就被秦浩軒製服,踩在地下。


    “你這個弟子弱的,超乎我的想象,還好我收力早,不然他便真的死了。日後出門,莫要這般猖狂,並非每個人都如我這般,出手力道能控製的如此之好。”秦浩軒也不為難陰十三,收掉手中靈法,鬆開被自己壓在地上的陰十三,陰十三才強忍著頭昏眼花和劇痛,從地上踉蹌地爬起來,灰頭土臉地迴到師父身後。


    丟人啊!陰十三被秦浩軒擠兌的頭都抬不起來,更不敢去看自己師傅的眼神。


    安靜的太初寶殿中,秦浩軒的聲音率先打破沉默,他直勾勾地盯著仙嬰道果境的華萬穀,毫無懼色的對峙,這模樣就像跟鄰家大叔話家常的感覺,哪裏有半點對仙嬰道果境強者的敬重。


    說來也是,這一對師徒來到這裏,便大唿小叫囂張無比,動不動就罵太初教和大元教是廢物庸才,動不動要屠宗滅門,這樣的人誰會尊重?


    話雖如此,但換成其他人,麵對仙嬰道果境的華萬穀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肯定不敢這麽直接說話,畢竟人家隨便噴口氣,都夠仙苗境的人死上百次了。


    這也不禁讓人心生懷疑,這秦浩軒是藝高膽大,還是不知死活呢?


    華萬穀這種邪派中人,向來行事乖張極端,做事全憑一時喜怒,要是高興了哪怕天材地寶他也如棄敝屣隨手贈人,若是不開心了,就算有黃龍真人拚死護著,他也會一怒殺人。


    現場氣氛因為秦浩軒那一句討取的話,變得極度緊張,黃龍真人和惠陽真人暗中蓄勢,隻要華萬穀有動手的意圖,他們說什麽也要救下秦浩軒。


    就在這時,一聲不合時宜卻猶如黃鶯出穀的清脆女聲響起:”哦哦,秦師叔好厲害,果然不愧是打遍同境界無敵手的強者!”


    聽到這個聲音,一些本就為秦浩軒安危擔心的人,不由得有些怨氣,於是順著來源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惠陽真人的孫女尚晨雪,於是心裏的那點怨氣也隻好埋在心裏了。


    “哦?”一直沒說話的華萬穀聽到尚晨雪這句話,不禁又多看了秦浩軒一眼。


    對尚晨雪這句話最不滿的,還要數輸在秦浩軒手裏的陰十三,他不滿地撇著嘴,不服地冷哼:”怎麽會有這樣的怪物?我十葉時便可戰二十葉,如今的我便是麵對三十五葉甚至四十葉……”


    陰十三的不服輸頓時惹來一陣嗤笑,地上那個被他的頭所砸出來的小坑還在,他那一臉灰塵也沒清理幹淨,甚至被撞得說話都不甚流利了,現在竟然還敢矢口否認剛才的失敗,這臉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你能跨境界作戰,秦師叔便不能嗎?”牙尖嘴利的尚晨雪站在爺爺身後,毫無懼色地嘲笑著陰十三。


    至於其他兩派年輕弟子,也都報以嘲諷的哄笑:”別太把自己當迴事,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麽東西!”


    頓時,各種冷嘲熱諷一股腦撲來,陰十三那張還沒擦幹淨的臉又密布怒意。從來就沒有如此吃過癟,向來都是在嘲笑別人的他,好好享受了一下弱者待遇。


    一個太初教弟子見陰十三一臉不服,不禁冷笑道:”你也不去七丈淵戰場打聽打聽秦師弟的名聲!”


    “他很有名嗎?”陰十三臉上的桀驁之氣已經褪去,現在完全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孩子性。


    說來也怪,這些邪派中人,行為做事僅憑喜怒,性格方麵都帶著點神經質,不是一般人能揣測的。


    “你當秦師弟血衣煞神的名號是自己叫出來的?”這名太初教弟子冷笑著嘲諷道:”憑你這種三腳貓本事,若是在七丈淵戰場上被秦師弟碰到了,死了恐怕不止一百次了。”


    秦浩軒微微皺眉,覺得自己這邊吹得自己有些過了,若非兩年前的重傷,讓自己近乎涅槃了一次,雖然還是十葉境,但戰力卻大幅度提升,兩年前的自己全盛狀態,恐怕還真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剛才陰十三囂張太過了,使得太初教弟子心裏都憋著一口悶氣,現在秦浩軒贏了一把,他們也大感揚眉吐氣,趁著機會狠狠把剛才受到的侮辱雙倍奉還。


    “血衣煞神?”陰十三嘴裏喃喃念了一遍,隨後一臉震驚,目瞪口呆地望向秦浩軒:”是你?你是那個血衣煞神?”


    看到陰十三這副震驚的模樣,一直觀望著的黃龍真人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七丈淵戰場是太初教和翔龍國散修的戰場,規模雖大但也隻限於翔龍國範圍之內,又沒有別的教派參加。


    秦浩軒雖然有名,但也僅限於在七丈淵戰場上,他那血衣煞神的外號自己太初教的人知道很正常,散修們也肯定知道,但遠在萬裏之外的天忍宗陰十三,怎麽可能知道呢?而且看他那模樣,似乎對血衣煞神這個外號還頗為了解,不然也不至於如此震驚了。


    原本黃龍真人就懷疑這些散修的背後還有其他勢力支持,不然僅憑著翔龍國這些猶如一盤散沙的散修,不可能有如此魄力,曠日持久地跟太初教一打就是兩年多,而且還越打越強。


    正當黃龍真人心裏閃過種種揣測時,秦浩軒又伸出手,對華萬穀說道:”把半截符劍拿來吧,我打贏了。莫非你想反悔?”


    華萬穀看到秦浩軒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愣了愣後哈哈大笑,隨後真的將這半截斷劍丟給秦浩軒。


    秦浩軒接過斷劍,立刻雙手呈給黃龍真人。


    接過道侶留在這世間唯一的遺物,黃龍真人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皆有,尤其是對秦浩軒的複雜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


    兩年前秦浩軒重傷瀕死,黃龍真人在璿璣子的墾求下,拿出道侶的遺物靈藥救了秦浩軒,但也因此失去了唯一寄託哀思的東西。那時候他對秦浩軒的心情是有那麽一絲莫名恨意的,然後又因為三個紫種彼此間關係的緣故,他對秦浩軒的觀感一直不好。


    可眼前這個秦浩軒,卻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他在仙苗境四十多葉的師兄們都敗下陣來時,毅然衝上去挑戰陰十三,打敗陰十三後又直接找華萬穀討取半截符劍,這分膽魄、這分氣度,在場的年輕弟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


    黃龍真人拿迴斷劍,不由得輕輕撫摸,就像迴到百年前與道侶在幽泉魔淵並肩作戰,一同麵對種種挑戰和生死磨難,無數個深埋記憶深處的畫麵,在這半截斷劍落到黃龍真人手中後,又一幅幅出現在他的腦海,最後畫麵一轉,自己為了採摘一株靈藥,引來魔族注意,她為了救自己,悍然引走魔族的注意……


    她最後的影像定格在黃龍真人腦海──猶如殘血的夕陽下,灰暗的魔氣和淺淺的餘暉交雜斑駁,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手中符劍不住砍殺,魔族瘋狂湧上……最終符劍斷,玉人隕。


    畢竟身為一宗掌教,黃龍真人的失態沒有維持太久,他很快就從記憶中迴過神來,神色複雜地望了秦浩軒一眼,心中對他的觀感又好了幾分。


    幾年前,秦浩軒拜入太初教,這個弱種弟子本該會埋沒於諸多底層弟子中,和許多默默無聞的弟子一樣被三大紫種璀璨的光輝籠罩著,根本不可能被人注意到。


    但唯有這個弟子,和紫種之一的徐羽交好,和紫種張狂、灰種張揚交惡,和紫種李靖關係也不好,甚至導致三個紫種、兩個灰種拉幫結派,互相不對盤,這種狀況,未來將嚴重影響太初教的發展。


    兩年前,秦浩軒嶄露頭角,在七丈淵戰場的風頭蓋過三大紫種,但也因此身負重傷,最後自己拿出道侶用生命換來的靈藥,也是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救了秦浩軒。


    現在,太初教、大元教的年輕一代弟子,麵對天忍宗的叫囂無可奈何,這個僅有仙苗境十葉的弱種弟子挺身而出,一招放倒陰十三,向仙嬰道果境的華萬穀討取斷劍。


    黃龍真人和華萬穀兩人明爭暗鬥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占得多大便宜,不論比實力、比修為、比寶物、比身分,雙方都是半斤八兩,這一次比徒弟,眼看自己就要輸了,結果秦浩軒出麵力挽狂瀾,竟然反敗為勝,這麽多年和華萬穀的各種比較,自己難得占了一次上風。


    ……


    華萬穀可不理會自己在這裏受不受歡迎,他將斷劍遞出去後,大搖大擺地踏前幾步,到了桌前坐下,說道:”黃龍老道,老子不遠萬裏給你送賀禮祝壽,你們為大元教辦的這個接風宴,以及你接下來的壽宴,我是有資格吃的吧?”


    黃龍真人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但道侶的遺物確實是他帶來的,說是他送的賀禮也沒錯,隻好說道:”你吃壽宴倒是沒關係,但是過幾日壽宴的賓客來齊了,其中有不少是你的仇人吧?我就怕你到時候跑不掉。”


    “哈哈,我能不能跑掉,那是我的事,與你沒關係。”華萬穀大刺刺地為自己斟酒,當場便喝了起來。


    太初教和大元教的人雖然極度不喜這一對師徒,但主人黃龍真人都沒出聲趕人,他們自然不好說什麽。


    雙方落座之後,陰十三也坐在華萬穀身邊。


    有這對師徒在,整場氣氛都變得不那麽融洽了,席間的輕聲細語也少了許多。尤其是陰十三仍舊一臉憤恨,好像被秦浩軒打敗,他還一點都不服氣似的,不時以挑釁的眼神瞪著秦浩軒,他總覺得自己輸得很冤。


    “師尊,弟子還沒發揮全部力量,就被那廝給扣在地上,一定是他使了什麽詭計,請您允許弟子再打一次,弟子一定……”陰十三終於按捺不住,主動提出來。


    華萬穀滿飲了一杯酒,一腳踹在陰十三的屁股上罵道:”你腦子進水了不成?再打一百次你也打不贏秦小子!老子平日裏怎麽教的你?你都給忘了?輸了就是輸了!輸不丟人!但你他媽得給我認啊!隻有承認自己不行,才有進步的空間!老子平日裏教你的東西,都喂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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