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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秦浩軒傷勢恢複迴到自然堂的消息,傳遍每一個自然堂弟子的耳裏,激動的自然堂弟子們將秦浩軒重重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關心他的現狀。


    葉一鳴更是激動得老淚盈眶,兩年不見,葉師兄模樣雖然沒有變化,但神情卻滄桑了很多,似乎自然堂的事務有更多壓在了他的身上。


    秦浩軒一見到他,心中禁不住一暖,就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拉著葉一鳴的手,聲音哽咽的說道:“葉師兄,兩年不見,你還好嗎?”


    葉一鳴點點頭,看著激動的秦浩軒,他又何嚐不激動呢?


    “師弟,看到你沒事就太好了,你的傷勢全都恢複了嗎?”盡管葉一鳴從其他師兄弟嘴裏得知秦浩軒傷勢恢複,但還是情不自禁的詢問了一句。


    秦浩軒用力的點頭:“師兄,我的傷完全恢複了。”說著,他釋放出仙苗境十葉的氣勢。


    從秦浩軒身上釋放出的仙苗境十葉的氣勢,將所有師兄弟心中最後一點疑慮都衝得煙消雲散。


    自然堂葉一鳴這一輩,以前隻有葉一鳴和蒲漢忠兩個超過仙苗境十葉的弟子,現在蒲漢忠去世,隻有葉一鳴一個了。


    其他自然堂弟子感受到秦浩軒身上散發出來,比自己強盛許多的氣勢,非但沒有嫉妒,反而真心的為這個小師弟開心。


    “好,好,很好!”葉一鳴忍不住熱淚盈眶,不住點頭,抓著秦浩軒的手也更緊了:“你在黃帝峰閉關養傷的這兩年,我們很多師兄弟都想去看你,可是師父不讓,說不能打擾你的清修,你閉關養傷很重要,誰也不能去見,所以我們等待著,期盼著,就是想浩軒你有朝一日能健健康康的迴來。”


    葉一鳴說起師父,秦浩軒立刻掃視四周,並沒有看到璿璣子,按理說師父得知自己恢複的消息,一定會激動得不顧身份的跑出來看自己,可現在還這麽沉著冷靜呢?


    “謝謝各位師兄弟的關心。”秦浩軒環顧四周道了一聲謝謝後,忍不住問葉一鳴道:“葉師兄,這兩年師父怎麽樣,他老人家還好吧?”


    秦浩軒這句話說出來後,包括葉一鳴在內的所有人的麵色都微微沉下去了,盡管在盡力掩飾,不願和秦浩軒對視。


    這些師兄弟不願迴答,可葉一鳴就跑不掉了,他麵對秦浩軒焦灼的目光,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怕是時日無多,你迴來的正好,去見見師父吧,他朝思暮想的盼著你迴來,能看到你他肯定會很高興。”


    “什麽?”秦浩軒大驚,原本滿腔的熱情,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身子一激靈,膝蓋差點一軟,眼睛登時就變紅了。


    跟在秦浩軒身後的刑和藍煙也露出詫異的神色,兩年前在黃帝峰,璿璣子求掌教救秦浩軒時,雖然神色憔悴,但那是憂心秦浩軒所致,當時的刑能感覺出璿璣子的壽元至少還有四年,這才過了兩年,怎麽就會時日無多?


    秦浩軒給璿璣子吃過鍾乳靈液的事,他們兩也聽說過,所以更不應該啊。


    “我要見師父!”秦浩軒再也不顧其他師兄弟,朝師父的臥室跑去,其他師兄弟也默默的讓開一條道,並且跟了上去。


    輕輕推開璿璣子的臥室門,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彌漫鼻端,通過這股藥香味能聞出來,並不是什麽天材地寶或者稀罕的靈藥,隻是普通靈藥煎熬的,看來這兩年自然堂不但沒有變強盛,隨著璿璣子的大限將至,自然堂也更顯衰落。


    走進房門的秦浩軒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璿璣子,此時璿璣子麵容枯槁,神色蒼老,渾身透出淡淡的死氣,原本那頭雪白但一直很柔亮的白發,此時又幹又澀,像是一個凡人好幾個月沒洗過頭發一般,身上彌漫出凡人將死時才有的濁氣。


    他的眼眶也深深凹了進去,原本慈祥的麵容此刻枯槁至極,麵皮徹底的幹癟下去,不見半點光澤,滿臉的老人斑,若不是還能感覺到他的唿吸,秦浩軒都會忍不住猜測師父是否已經坐化了。


    此時虛弱不堪的璿璣子正閉著眼睛休息,當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勉力睜開眼睛,秦浩軒健壯的身影落在他的眼中,璿璣子不禁精神一振,渾濁的眼睛中爆出縷縷精光。


    秦浩軒看到師父目光渙散無神,唯有在看到自己時,才猛然一亮,心中更是愧疚,想要開口說話,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聲音一度哽咽。


    “浩軒,你,你迴來了?”璿璣子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伸出皮包骨頭,布滿老人斑的右手,輕輕招了招。


    秦浩軒就勢走過去,強忍著眼淚,坐在璿璣子的床頭,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璿璣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浩軒一遍,虛弱的聲音輕聲說道:“浩軒,你恢複了?”


    “恢複了。”秦浩軒點點頭,輕輕拉著璿璣子枯瘦如柴的手,心中愧疚橫生,又吃驚又無法理解。


    修仙者在臨死前,除非受了重傷損失了大量元氣,否則就像蒲漢忠師兄一樣,在臨死前的上午,還能正常的打坐練氣,從他紅潤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半點將死的跡象,師父璿璣子是仙苗境二十九葉的修仙者,按理來說哪怕下一刻瀕死,這一刻都會精神奕奕,除了刑這種眼光毒辣的家夥,其他人根本看不出異常。


    可現在的璿璣子,一頭亂糟糟好幾個月沒洗過,滿是頭油的幹澀白發,瘦得皮包骨似的身體,渙散無神沒有半點精神的目光,暮氣沉沉的神色,這簡直就是一個瀕死的凡人老者,哪裏像修仙者?


    正常的修仙者哪怕幾年不洗頭發,頭發也不會有半點頭油的,璿璣子的模樣明明是元氣大傷,濁氣附體的表現啊。


    即便現在才仙苗境十葉的修為,秦浩軒都能感覺到師父的確是時日不多了。


    跟在秦浩軒身後,多日沒有見到師父的自然堂弟子們,甚至發出輕輕的綴泣聲,葉一鳴輕聲吼道:“都來幹嘛,都來幹嘛,快出去,浩軒師弟和師父兩年沒見,讓浩軒師弟和師父兩人說說話,別打擾師父清靜。”


    被葉一鳴一吼,每個自然堂弟子眼眶發紅看了璿璣子一眼,不舍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人都走幹淨走,璿璣子滿足的看著他最喜歡的衣缽弟子,欣慰的拍著秦浩軒的手背:“浩軒,你傷勢恢複迴來,沒有辜負為師的期望,為師真的很高興。”


    “師父,怎麽迴事?你是受了重傷麽?”秦浩軒一臉的不敢置信,因為瀕死的修仙者都不可能這樣啊。


    璿璣子在秦浩軒的攙扶下倚靠著床坐起來,那雙渾濁渙散的目光落在秦浩軒臉上,道:“浩軒,你也看到為師現在這個樣子了,我確實是不行了,一直吊著這口氣就是為了等你迴來,我相信你一定能恢複傷勢,健健康康的走迴來,替師父扛起自然堂這個攤子,你也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為師有你這個弟子,真的很欣慰,很自豪!”


    “怎麽會這樣!你這樣掌教知道麽?”秦浩軒的聲音微顫,看著師父枯槁的容顏,眼淚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


    他不禁想起在禁閉山,仙風道骨的璿璣子來探望蒲漢忠師兄,當時便收了自己這個弟子,那時的璿璣子多麽的仙風道骨,對比起現在這模樣……秦浩軒忍不住心酸。


    “浩軒,我已經虧欠掌教太多了,他沒有明著照顧我和自然堂,其實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他暗地裏照顧我,照顧自然堂很多了。如果沒有他,自然堂比現在還要糟糕,掌教日理萬機,要牽掛整個太初教的發展大計,也要兼顧自身的修為,再因為我讓掌教操心,那就太不該了,這件事沒必要跟掌教說了。”璿璣子說話很吃力,所以他每說一句就會停頓上片刻,不過秦浩軒很耐心的聽著師父的話。


    半響,似乎說得有點多的璿璣子休息一會,這才輕歎一聲:“總不能讓我一個將死之人,再拽上掌教為我操心吧?”


    璿璣子輕輕拍了拍眼眶發紅,欲言又止的秦浩軒,道:“浩軒啊,師父壽元不多,恐怕也教不了你太多了,又怕斷了自然堂的傳承。”


    說著,璿璣子在床頭的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拿出三塊玉簡,神情鄭重的交到秦浩軒手裏,道:“這都是自然堂的全部先祖道統,裏麵有自然堂老祖宗傳自開山老祖的全部功法,你拿著,日後好好修煉,將咱們自然堂一脈發揚光大。”


    秦浩軒身子一顫,無比驚詫的看著師父璿璣子:“弟子聽師兄們說,自然堂的先祖道統早就斷了……”


    “浩軒,你早晚要繼承堂主之位,有些事現在不告訴你,往後就沒有機會告訴你了。咱們自然堂的先祖道統雖然早就失傳了,但在自然堂的密室裏,自然堂先祖法蛻身前有這三個記載了他老人家全部道統的玉簡,隻是有三層禁製,沒有仙苗境三十葉以及獨特的解禁手法,是根本打不開禁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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