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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軍前行了五六天,這天秦浩軒正在馬車中打坐運氣,忽然行軍隊伍停了下來,他正奇怪時,一個兵士跑來報告:“報告上仙,我軍先鋒追擊潰散敵軍時闖進前方的峽穀,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見出來,派出許多斥候,結果也沒見斥候迴來,一個個都是有來無迴,也不知他們是生是死。將軍覺得前方有蹊蹺,派我來請示上仙。”


    秦浩軒心中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問道:“哦,什麽蹊蹺?”


    “將軍說行軍地圖上以前並沒有這個峽穀,原來這裏應該是一片山陵地區,不知為何忽然出現了一個這麽大的峽穀!擋住了我們前去的路。”


    聽完士兵的稟告後,秦浩軒和刑對望一眼,也感覺到不對了。


    他將這名士兵打發走後,將千裏鏡取出來,注入一絲靈力後,用千裏鏡去查這個古怪的峽穀。


    千裏鏡的鏡麵剛剛轉到這峽穀上,秦浩軒赫然發現這峽穀上有一團很濃的迷霧,他嚐試著加大靈力的注入,這時彌漫在千裏鏡上的迷霧才稍稍淡去一些,峽穀中的景象也逐漸出現在秦浩軒眼前。


    這峽穀的正中間有一個大陣,這個大陣複雜而古怪,通過千裏鏡從上方俯瞰,可以看出這個大陣呈陰陽八卦的模樣,但又不像是純正的陰陽八卦,因為這個八卦似乎有些邪氣。


    陣中似乎有些光影在浮動,但又看不太清楚,感覺不甚清晰的秦浩軒再加入一些靈力的注入,這時千裏鏡又變得清晰一些,通過千裏鏡可以看到,在這陣中,一個個顏色古怪的符文從地下飄起,然後彌漫在空中,漸漸分裂成數個較小的符文,又融入這大陣中,顯得無比詭異。


    而且這個陣明顯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通過千裏鏡顯示的畫麵可以發現,在大陣的八個方向各有一根青玉柱,在大陣中央也有一根這樣的青玉柱,這九根青玉柱深深插在地下,僅露出來的部分就高達百丈,並且有十來個人合抱粗,柱子上雕刻著稀奇古怪的古篆符文,以及異獸圖案。


    這九根青玉杖正散發出濃鬱的靈氣,彼此遙相唿應,它們是這個陣的主心骨!


    整個大陣給秦浩軒的感覺陰森沉鬱,暗地裏兇煞之氣如暗流湧動,陣中煞氣猶如洪水猛獸擇人而噬,讓秦浩軒感覺十分不舒服。


    一旁同樣看這個大陣的刑也張大了嘴巴!對於陣法他可比秦浩軒識貨多了,秦浩軒隻是看出這個陣法非比尋常,他卻看出這個陣的兇險之處,隻是還拿捏不準而已。


    刑一臉正色的對秦浩軒道:“這個陣很不簡單,十分兇險!”


    “兇險在何處?”秦浩軒看清楚這個大陣後,感覺這個大陣非比尋常,他的眼力自然比不上刑,在陣法一學上,隻是懂點皮毛而已,又哪裏瞧得出玄奧之處。


    刑沉吟道:“這陣布有九根青玉杖,它們的位置正是影響陣法的關鍵位置,於是生出九九八十一種變化,這八十一種變化每一種都十分兇險,至於此陣具體有些什麽兇險我也不敢妄言,非得親身進去體驗一番才知道。”


    “那算了……咱們想辦法繞道走吧……”


    連刑都無法拿捏準此陣的兇險之處,秦浩軒更是覺得不一般了,就在他猜測這個陣有什麽厲害之處時,蘇武軍隊派出的又一個斥候闖進峽穀中,隻見他剛剛走進峽穀入口,還沒接近這個大陣,忽然一陣巨大的吸力將他猛然吸了進去,直接吸到了陣中心。


    這人被吸到大陣中心後,立刻被大陣中透出的一股血煞之氣生生煉成血水,這攤血水很快會被大地吸收,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這大陣煉化,就連魂魄都沒能留下一縷,也直接被大陣煉化了。


    刑臉色一揚,歎息道:“此陣逆陰陽,倒五行,反八卦,亂乾坤,精湛神奇之至,可以生出九九八十一種殺著,我剛才還在猜測它是哪種殺著,從剛才它的表現來看,很有可能是九九八十一種變化中的煉煞血魂陣!”


    秦浩軒雖然不知什麽叫煉煞血魂陣,但光聽這名字便讓人毛骨悚然,顯然很不一般,他和刑對視一眼,然後算計起來。


    這個大陣雖然大,但在峽穀中央,並沒有將峽穀全部占了,所以秦浩軒原本還在想,若是進入峽穀之後,還能繞開這大陣,從峽穀其他地方走過去,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可能啊!


    任何活物隻要闖進這峽穀,立刻會被這大陣巨大的吸力吸過去生生煉成血水的,連魂魄都留不下一縷,霸道兇煞之至。


    刑看著這千裏鏡的景象,輕聲說道:“大陣裏血煞之氣十足,最適合一些強大妖魔修行,不知道裏麵是不是還藏著妖魔……如果還藏著妖魔,那妖魔也不簡單!”


    “還是那話,繞道走!”秦浩軒立刻表態:“咱們這點修為,進去隻能給人送腦袋,隻是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兇陣?也不知道哪裏還有著河陽的兇煞之陣。”


    刑笑了笑,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對於我們修仙修魔者來說,像這種絕地數不勝數,所以外出一定得處處小心,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


    “你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情況?”


    刑十分肯定的點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但是我敢肯定這裏麵很危險!如果是我全盛時期還敢闖進去看看情況,但是現在我這模樣,進去絕對會被這大陣殺了化作一灘血水的!”


    “嘶!”秦浩軒倒吸一口涼氣,刑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實力有所恢複,身上又有諸多異寶,就連他都說不敢進這大陣去瞧瞧,換成尋常人或自己進去,豈不是必死無疑,他想了想,問道:“凡間竟然有如此地方,我問你,像這種地方在修仙界多麽?”


    “多,多了去了!”刑輕笑一聲,解釋道:“修仙界廣褒無邊,危險無數,什麽樣的古怪沒有?你在太初教中,有守山大陣保護,又有教中長老們庇護,自然覺得修仙很是舒服,若不是有太初保護,散修在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活著。”


    秦浩軒抬手撓頭,曾經以為在太初教之中便已經很是兇險了,現在按照刑的說法來看,太初教那真的是庇護自己的溫暖之地了。


    “我記得宗門長輩曾說過,修仙界裏危險和機遇是並存的。”秦浩軒繼續說道:“這大陣裏會不會有什麽仙緣奇遇?”


    刑輕笑一聲,頗為不屑:“你們那些宗門前輩的話就是放屁!危險是和機遇並存的,這句話是沒錯,但是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去闖這煉煞血魂陣,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別?仙緣奇遇可不是這麽好獲得的!”


    刑的話讓秦浩軒沉思片刻,招唿了一名士兵道:“你去告訴你家將軍,就說前麵那個峽穀兇險無比,不要再派人去探查了,這裏麵進去多少死多少!我也沒有辦法破解!”


    士兵駭然,連上仙都沒辦法破解的地方該有多危險啊,當即快跑去匯報。


    在蘇武軍隊暫時紮營峽穀外麵的這段時間,他們營帳旁不斷有翔龍國另外一路軍隊的士兵逃竄,看這些抱頭鼠竄的遊兵散勇,可想而知他們那一路軍隊被徹底打散了。


    蘇武派出一隊軍士抓了幾個敗兵遊勇,詢問道:“你們為何如此倉皇逃竄?”


    一個看上去像是兵長的敗兵遊勇被帶到蘇武帳中,麵對蘇武提出的問題,他麵露驚恐,迴答道:“迴將軍的話,有一支叛軍從西北方打過來了,他們軍隊裏有上仙坐鎮,我們這一路的先鋒和大將全部被敵軍陣營裏的上仙抓走了!他們陣營的上仙所向無敵,厲害得要命,我們軍隊裏的強弓箭弩根本傷不到他們的上仙,我們軍隊一觸即潰,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說說具體情況!”蘇武麵色一凝,昨晚他見識到這些上仙的厲害後,對敵軍上仙的情報更是上心。


    “是,將軍!”這名兵長稍微收斂了臉上的驚懼,迴答道:“本來我軍在戰場上獲得了絕對的優勢,敵軍節節敗退,就在前天,敵軍先鋒將軍拿出一根捆仙繩,這捆仙繩是敵軍陣營裏上仙賜予的寶貝,它可以在戰場上將我軍將官綁架卷走,根本無法防備,不管逃多遠都會被這根捆仙繩綁住!他將我軍的將軍們都綁走了,我軍群龍無首,兵敗如山倒,尤其是他們衝殺時,敵軍陣營的上仙親自出馬,以一當百,所向無敵!”


    想起上仙的神勇,這名兵長仍舊臉色蒼白,心有餘悸,臉上剛剛平靜一些的恐懼又冒出來,他道:“我們弟兄將全部攻擊都招唿在那上仙身上,不管是強弓硬弩,還是刀槍棍棒,根本傷不到他!他簡直就是刀槍不入,我們凡人的兵器無法傷他分毫。尤其又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我軍不攻自潰,被敵軍趁機衝上來屠戮一番,死傷大半,僥幸活下來的人也都散了,被敵軍追到這邊來了,據說他們休整之後也追了上來,最晚明天早上便可來到這裏。”


    蘇武倒吸一口涼氣,若是以前,蘇武或許會覺得這些敗兵遊勇誇大其詞,但經曆了昨晚上仙闖營刺殺後,他深有感觸,就連他親手錘煉出來,戰無不勝的長槍隊也一觸即潰,強弓利弩根本無法傷到人家分毫,更別提這些普通兵勇了!


    蘇武對身邊一名將領道:“傳我命令,將潰散逃亡的士兵都收攏起來,編入我軍陣營!另外通告全軍,告訴我軍將士以及那些潰逃的士兵,我軍陣營裏也有上仙,昨天才殺了敵軍陣營的兩名上仙,讓他們安心!務必要穩定士氣,迎接明天的惡戰!”


    那名兵長聽說蘇武軍中也有上仙,臉上頓現喜色:“請蘇將軍務必為我家將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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