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作為心理學家,認為夫妻之間最好還是坦誠以待的好,可唯有感情這迴事,她不願將自己低入到塵埃中去。


    顧惜朝原本心情很不錯,可他也是極其敏銳之人,很自然地覺察到自家妻子對他表現出來的排斥之意。


    到底是怎麽了?先前他去會議室開會時,自家老婆的心情看起來還是很好的,怎麽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怎麽就變這樣了?


    他知道自家老婆絕對不是那種特別情緒化的女人,身為犯罪心理學家,她看到的悲慘案例多了,又豈會是一個小小的悲慘故事就能夠讓她隨意落淚的。


    不對勁,他一定忽略了什麽?


    自己的辦公室往常很少有人有資格進來,剛才開會時,有資格進來的都跟他在開會。


    自家老婆也沒有離開過辦公室,那麽,一定是辦公室中某樣東西引起了她的心情波動。


    再一見,自家老婆就站在書架前,他抬眼往書架上看去,隨即眼神一閃,隨即,唇角微微彎起,強製般地將她攬入自己懷中,然後,語氣柔和道:“你剛看到了我書架上的筆記本?”


    葉紅魚向來是不屑於撒謊,但身邊這男人既然直言不諱地挑明了,她也平定了心緒,抬起眼來,冷笑一聲道:“怎麽,你辦公室的東西我不能看?”


    顧惜朝卻沒有馬上迴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以前對著他這樣的目光,她可能還有心思去側寫他此刻的心思,但現在,她真的不想去費這個心力,覺得有些心灰,當即就要推拒他的擁抱。


    被她這麽一掙紮,他反而將她的身子擁的更緊了,然後將旁邊的轉椅用腳撥過來,然後抱著她,將兩人的身子投入轉椅之中,頭貼著她的臉頰磨蹭了兩下,才歎息般地道:“傻妞,你難道不覺得那筆記本裏麵描寫的場景有些熟悉嗎?”


    她將自個的身子又坐直了一些,聞言反唇相譏道:“你該不會說,那筆記本中描述的那個女孩就是我吧,這些東西是你寫給我的?”


    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這個男人此時為何如此淡定,也比較符合此時此刻表現出的邏輯。


    都說愛情可能會讓女人的智商為零,但她的智商現在還在及格線之上。


    “當然,這還需要懷疑嗎?”他的目光中分明顯露出一種,你怎麽會問出這麽愚蠢問題來的信息。


    “我可不記得我們從前有過什麽交集,莫非,你要告訴我,我和那個小路一樣曾經喪失過一段記憶?”她的語言天賦之所以特別出色,就是因為她的記憶力特別好。


    她從小到大的事情,就算有些年代久遠,記得不是那麽清楚,可絕對沒有什麽記憶斷層,自然沒有失憶過。


    對顧惜朝這號人物,她相信,這樣的男人就算在學生時代,也是那種風雲人物,不是泯然與眾的那種,她怎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然,在心理學上,也有一些案例,那就是通過催眠術封鎖記憶,或者植入記憶,但這種例子的成功率很少。


    因為這種篡改人類記憶的法子並不為主流心理界所認同,她所知道的並不多。


    但就算這樣,她也不認為養父或者什麽人會費勁力氣對她進行心理催眠,篡改記憶。


    那麽,身邊這個男人為何把謊言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呢?


    “怎麽會,你不記得我,應該還記得汪強,黃風,這兩人吧!”


    “他們兩個?”久遠的記憶終於從葉紅魚的腦中重新被拉了出來,在她十四歲出國之前,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實在乏善可陳。


    要說記憶比較深刻的,就是上中學有一段時間,她的叛逆中二期到了,當時跟學校幾個壞學生混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汪強和黃風就是那幾個壞學生中的領頭的。


    這兩人之所以到現在她還能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兩人在她跟著他們混的時候,竟然打算給才十四歲的她下藥。


    她上學時,身高比起一般女同學來說,長的比較高,發育還是很正常的。


    十四歲的她,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了,在沒有跟那幾個壞學生胡混那一個月前,她不但學習好,長相也好,校花的封號雖然是高中部某個學姐的,但有些同學已經認為,等那位學姐畢業了,她就是新一代校花的接班人。


    當時,她雖然跟著那汪強和黃風他們混,但因為這幾個男生本就比她大上幾歲,再加上和社會上的一些混混相勾連,學了一些很不好的社會習氣,不僅僅是學習差,品質也不怎麽樣。


    當時,她隻是為了表達對養父安排的某些不慢,但並不意味著她喜歡自我放縱,雖然跟這汪強和黃風混,但因為那些壞男生先前一直把她當做女神看待。


    剛開始和他們走在一起時,這些男生還對她有一些畏懼感,可時間一長,這些男生畢竟品質壞了,就覺得她還故作清純什麽呢?


    這些混混男生本來就和一些不良女生早就偷食了禁果,如今,有她這麽一個誘人的蘋果整天在眼前晃,這些男生時間長了,覺得她故作清高。


    就有了不良心思,但她又不是那種不良女生,不是他們勾勾手指就和他們在一起鬼混的人,於是,汪強和黃風幹脆不知從哪裏得到的藥,下在了她的飲料裏。


    後來,她也知道,這種藥品喝了之後,有很強的製幻作用。


    如果長期服用,可能會造成神經紊亂,和顧家大嫂在精神病院中被注射的一種藥物比較相近。


    她雖然聰明,自以為這段叛逆期體驗生活,自己完全可以掌握節奏,卻沒想到,還是著了道。


    好在她那飲料喝的不多,並及時從那幾名男生擠眉弄眼中發現了不對勁,再加上,養父從小培養她的防身意識。


    她身上還帶了其他的東西,汪強和黃風這些小混混們沒想到,她竟然這麽難纏。


    她當時將自己關在那家ktv的廁所裏,用水果刀劃了自己兩刀,就是為了保持清醒。


    可那種藥還是很霸道的,在她從側過後麵的窗戶,將襯衫劃成布條掉下去脫身時,隱約記得,有一個穿著同樣校服的男生從下麵經過。


    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知覺之前,她記得她好像當時落入了一個人的懷中。


    等她清醒過來之後,卻是待在附近的一家醫院中。


    因為住院及時,她的胃也被清洗過了,那些製幻藥品並沒有發揮什麽作用。


    等她清醒過來後,醫院隻說是有一名男生將她送到醫院的,但對方是誰,並沒有留下姓名來。


    當時養父也不在家,當她發現身體沒有什麽大癢時就迴了家,而因為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她短短的叛逆期就結束了,迴到學校後,重新變迴了那個好學生。


    等迴到學校後,還不等她采取報複措施,就聽說汪強黃風那些混混學生已經退學了。


    後來,她在山上家裏別墅的地下室中,看到了一份調查報告,其中就有關於汪強和黃風的,這兩人退學沒多久,就因為惹是生非,被人砍斷了胳膊腿,她從前一直以為是養父做的。


    可現在當顧惜朝突然提起這兩個男生時,她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但麵上還道:“你怎麽知道他們?”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為夫這個救命恩人了。”他又用臉頰磨蹭著她的臉頰道。


    “你是從窗戶底下路過的那個男生?”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既然他剛才提到了那兩人,又提到什麽救命之恩,她的腦子裏就不由自主劃過一個想不清長相的男生。


    難道那個男生就是他?當時她從廁所掉落時,神智已經有些不是太清楚了,視線有些模糊,在記憶中隻記得被人接住了,卻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美人從天而降,掉到我懷中的事情,我顧惜朝一輩子隻經曆過這麽一會。


    可偏偏這個美人被我救了之後,在學校與我偶遇過幾次,卻視而不見,根本就不打算報恩。


    偏偏我這人也是個牛脾氣,覺得施恩必然要得到迴報,看在你臉蛋不錯,腦子不錯的份上,就同意讓你以身相許得了。


    為了給你以身相許報恩的機會,我可是在那所學校多留了半學期,還做了半學期的好學生。”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中了藥,根本就沒看清楚你的臉。”葉紅魚不由喃喃地道,這個消息確實對她有很強的衝擊力,當年,她得知是一個男生送她到醫院的,事後,也試圖將對方找出來。


    可是,當時醫院還不像現在安置那麽多的攝像頭,也沒有監控錄像,隻聽醫生護士的描述,隻說是一個長相很帥氣的男生。


    “不對,當時醫生和護士說的你身上穿的校服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這也是她事後從來沒打算在自己學校尋找那個男生的緣故。


    “救了你的當天,我就決定轉學去你們學校,等我辦完轉學手續再到醫院,你已經出院了。”他有些委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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