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確信這就能治好你的病?”麵對現在這種情形,葉紅魚總覺得好像是兩個演員在對台詞。


    “是有些地方不對,去換衣服。”這男人聞言,挑了挑眉,迅速將自己的精神狀態從大盜的角色中解脫出來。


    “換衣服?”


    “衣櫃。”


    她聞言,果然看到這房間的另一側有衣櫃。


    應該是裝修房子時,一起裝修的,這衣櫃用的是日式的那種竹子弄的推拉門。


    抱著半信半疑的樣子,她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門。


    一眼就看到衣櫃裏掛滿了各種款式料子定做的古裝女裝。


    還不是一個時代的,除了寬袍大袖的那一類外,還有胡服,甚至在角落中她看到了兩條打滿補丁洗得發白的裙子。


    “你確信你不是把某個劇組的服裝全搬到這衣櫃來了?”


    她看著這些衣裝,嘴角抽抽。


    這衣櫃裏除了各式各樣的女裝外,另一邊全是各式各樣的古代男裝。


    男裝的料子同樣也新舊貴賤不一,真不知道他在國外,從哪搜索出那種古老的打著補丁的衣物來。


    “嗯?”他裝作不解的樣子,從衣櫃裏也選出一套男裝,換上。


    這男裝分明是一古代公子哥的標配打扮,一身杏色的錦袍,上麵繡著點點梅花,與這錦袍相配套的還有專門的公子巾和折扇。


    換上這一套衣服,他轉眼就從一個現代男神變成了一位古代大家公子哥。


    “換上這套。”看她還在衣櫃麵前發呆,他幹脆伸手直接從衣櫃中將那打著補丁的衣裙取了出來,推到她的麵前。


    “這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先前他們不是在扮演大盜和千金小姐嗎?現在怎麽又換行頭了?


    “現在我是一名紈絝公子,你是一名長相美麗的農家女。”


    “啊?你現在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這男人現在思維這麽清楚,完全可以分清現實和虛幻,真的是在發病?


    “嗯?”他挑挑眉,再次以一種疑問的目光看著她。


    “好吧,我換。”她在外邊套上那件打著補丁的衣裙。


    這衣裙雖看著不好看,但穿在身上還算舒適,她也留意到這衣裙裏麵的內襯其實是用很舒適的布料做的。


    假的畢竟是假的,要是真的是古代農家女身上穿的衣服,以當時的針織技術,穿在身上哪有這麽舒服。


    這打著補丁的衣裙,從樣式上可以看出大概是宋明時代的女裝,雖說衣服比較另類,可畢竟是專用服裝,剪裁的還挺合身的。


    完全將她整個身材曲線勾勒出來了。


    僅僅讓她換上這套衣裙還不夠,這男人站在她麵前,將她微卷的長發用手攏起來,轉眼間,這長發就變成了明代未出嫁農家女子的標準發型。


    都說人靠衣裝,船上這麽一身衣服,再弄這麽一個發型,她頓時多了幾分村氣,隻是底子好,麵皮白,怎麽都看著不像個小農女。


    “下麵的鞋也換上。”他又道。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發現衣櫃下麵的隔層,倒真擺著許多鞋子,可當她看到他提示她穿的那雙鞋子後,頓時滿臉的黑線。


    因為這是一雙露出大拇指的圓口女式布鞋。


    小農女就小農女吧,這鞋櫃地繡花鞋那麽多,穿一件應付就行了,為嘛還要穿這種挫挫的露出大母腳趾的鞋子。


    當她船上那鞋子後,兩邊對稱地露出大母腳趾,她嘴角再次抽抽,要是她現在穿這一身走在西方的大街上,絕對迴頭率百分百。


    她現在已經預感到,等到他的幻想症治好之後,她一定會成為非專科畢業的影後了。


    穿慣了現代的各種鞋子,猛然穿著這樣的鞋子,她感覺步子都有些移不開。


    “過來,爺幫你家清還了債務,以後你就成爺的人了。”就在她還糾結這身打扮時,麵前的男人已經自動進入了角色。


    說話的聲音果然跟先前不一樣了,帶了紈絝公子的某些習氣。


    想想他們兩人的扮相,她就知道先前的大盜與千金小姐的戲碼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現在他們兩人扮演的是紈絝少爺與貧寒農家女。


    她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才向他身邊走去。


    隻是接下來的台詞該怎麽演。


    想了下,才走到他身邊,蹲了蹲身子見禮道:“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既然知道是救命之恩,那想好了怎麽報答爺嗎?”就在她蹲身見禮時,他伸出手一拉,就將她的身子拉起來,撞到了他的懷中。


    “小女,小女——”接下來該怎麽演?誰知道他幻想的到底是怎麽情景。


    “想不出來沒關係,就以身相許好了。”


    “求公子放開我,我已經許了人家了,過了年,就要成親了。”


    “你說的是你們隔壁村,張家那個泥腿子嗎?他怎麽能跟爺比?”說話間,他故意將她的身體又往懷中緊了緊。


    “求公子放了小女,您幫小女爹爹清還的賭債,小女一定想法子還上。”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麽的,此刻身邊的這個男人真的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被他這麽攬在懷中,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


    所以,這次掙紮倒是她真實的心理反應。


    “那點銀子,爺還不放在眼裏,現在爺不要銀子,隻想要你這個人。”


    接下來,還不等她想到新的台詞,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她就被他。


    然後,他竟然開始剝她的衣服。


    接下來,他完全將一個紈絝公子哥強占農家女的戲碼演的活靈活現。


    他倒是舒服了,可她卻別扭的要死。


    讓她直接順著角色演吧,她覺得現在換她有心理障礙了。


    可讓她不順著角色演嗎?這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意誌。


    總之,不管是她演不演,反正是被吃幹抹淨的下場。


    而且,她還不知道,現在她的做法到底對他的治病有沒有效用。


    等到她全身無力後,她不知道他到底恢複正常了沒,用手指戳了戳他道:“喂?”


    “想對爺說什麽,別怕,爺是真的喜歡你,過兩日,就讓媒婆和府上的管家前來提親。”


    “公子讓我嫁給你?”她腦子終於有了思路,前麵不是說過嗎,他的幻想症最後都有一個落腳點,那就是被他幻想出的女子最後都成了他的妻子。


    所以,雖然她現在扮演的農家女是被強占的角色,可整個劇情中並不存在始亂終棄這個環節。


    “爺占了你的身子,你還想嫁給張家的那個泥腿子?”說話間,他整個人的聲音變的兇狠起來,一隻手甚至還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的唿吸變的困難起來。


    “沒,是我對不起張大哥。”這戲碼是這麽演嗎?他怎麽還沒從幻想中解脫出來。


    “哼,既然成了爺的人,要是你敢在想別的男人,爺就讓那個男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不要,公子,張大哥他是無辜的,您不要找他的麻煩。”她一邊組織著台詞,一邊心中想著,這男人幻想的這都是什麽狗血情節呀。


    “要讓我不找他麻煩,可以,讓我高興了,我就放過他。”


    “怎麽才能讓公子高興?”


    “嗯?”


    這到底是什麽情節?他不提示,她隻好自由發揮了。


    當下,伸手環著他的腰,將她柔軟的身體貼近他的身體,又假裝很笨拙地親了親他的唇。


    又道:“公子,小女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令堂恐怕不會讓小女做您的正妻,要是您將來娶了高門大戶的正妻,那時小女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別怕,家中一切事情都是祖父做主,隻要我願意娶親,祖父並不在乎我所娶女子的家世。”


    這情節怎麽有些熟悉呢?根本就是現實中她的翻版。


    對顧家來說,她的身份和顧家也門不當戶不對,而顧惜朝一力要娶她,家中真正做主的是顧老爺子,就算顧惜朝的母親不喜歡她,也沒有反對的餘地。


    她就說嗎?幻想出的東西多少也應該有一點現實依據,不會無緣無故。


    “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為何會喜歡上我,世上比我好的女子很多很多。”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的選擇對象那麽多,為何會盯上她。


    “想喜歡就喜歡了,這需要理由嗎?”她被他的吻攪合的思緒有些亂,根本沒留意到,她剛詢問他這句話時,他眸子中的光芒一閃而過。


    “額,可我還是怕,小女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除了長的不醜外,並無其他特色,公子隻是看多了生鮮大肉,才會對小女這種清粥小菜感興趣。


    可清粥小菜吃的多了,終歸一天也會膩的,到時公子會發現,您最喜歡的還是生鮮大肉。到時讓小女情何以堪?”


    “爺不管什麽生鮮大肉,還是清粥小菜,記住,永遠別懷疑爺說過的話。”


    她感到,這種角色扮演,顯然也讓她有一種錯亂感。


    到目前為止,她還沒徹底分辨出,這個男人的兩種人格最大的不同,隻是覺察出輕微的不同來。


    但這種不同還無法讓她找出他的病因來。


    她這戲碼再怎麽演下去,現在是不是應該相信他,然後兩人在一起,就完事了。


    “看來,你是真不相信爺說的話,那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個房子裏,沒有爺的允許,不準離開。”


    說話間,他就起身,隨意披上一件衣服出了房門。


    現在這是怎麽迴事?難不成他還沒從幻想中掙脫出來。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她的思緒倒是清楚的,可接下來,這戲碼怎麽演?


    難不成撲上前去,抱著他的腿不讓他走嗎?可現在他已經出了房門,也來不及了呀。


    不行,她要靜靜,她要好好想想,總覺得這件事那裏有些不太合常理。


    他的兩種人格到底是怎麽自動切換的,當第二種人格代替了第一種人格後,會不會還保留第一種人格的意識?


    先前,他們扮演大盜和千金小姐時,當她喊停時,他可是迅速從角色扮演中退了出來。


    為何他當時就能很輕易地退出來?


    這怎麽想,都有些難以理解。


    可心理疾病實在是一種很複雜的疾病,根本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不管他現在從幻想中掙脫沒有,她還是再等等,看他的反應。


    房間中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就這麽躺著,望著天花板。


    先前角色扮演時,他扮演的紈絝公子對她這個農家女,可沒多少憐香惜玉,有些粗魯的,此刻她的多少有些不舒服。


    身上還黏黏糊糊的,正想著要不要現在中斷角色扮演,去衝下澡。


    但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一直靜靜地躺著,她不能一直這麽稀裏糊塗的,一定要在腦中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來。


    這麽一趟,一個小時就過了。


    她從事情的開頭,想到現在,還是覺得有些地方有問題。


    於是,又接著想。


    就在這時,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這個男人還是先前那身公子哥的打扮。


    這次,他手中竟然提著一個飯籃。


    她沒看錯,真的是一個飯籃,就是古人送飯時,胳膊肘上挎的那種竹編的籃子。


    也不知他從哪裏找出來的。


    他走進門,放下手中的飯籃,揭開竹子編的蓋子,然後從飯籃中拿出兩碟菜肴,飯籃的下層,有一碗米飯和一碗湯汁。


    “餓了吧,吃點東西。”他將她的身子抱了起來,然後來到房間中間那張很有古韻的桌子前麵。


    凳子是那種雕刻花紋,沒有靠背的那種凳子。


    “這是府上廚子做的?”她之所以這麽問,想知道,他現在恢複正常了沒,按理說,在這個房間中,她陷入幻想症很正常,可一旦出了門,門外邊的景致和裏麵的景致完全不同,他應該能恢複正常才是。


    “我們現在住的是別院,隻有我們兩個人,迴頭爺找相熟的牙人買兩個小丫鬟先陪著你。”


    “這麽說,這飯菜是公子你做的,可就算小女再愚昧,也知道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很少進廚房的?”


    這男人還沒從幻想症中解脫出來?


    “爺也是第一次做,嚐嚐味道。”


    “額!”這次,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麽繼續接下去了,反正不管是他那一個人格,那一個身份,這飯菜終歸是他做的。


    她早飯吃的並不多,現在也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當下也沒客氣,就拿起筷子開吃起來。


    她現在腦子有些亂,等吃完飯再說。


    “飯菜你都吃了,爺還沒吃怎麽辦?”


    “額,那你也吃點。”她順手拿起筷子,夾起飯菜送到他的口中。


    他吃了她喂的幾口飯菜後,低下頭又道:“以後爺親自做飯給你吃,然後爺吃你好不好?”


    “噗!”她正在喝湯好不好,當即被這句話雷的口中的湯噴了出來。


    直接噴到了他的衣服上。


    “你弄髒了爺的衣服,一會爺和你去莊子裏的溫泉好好洗洗。”


    “這裏是莊子嗎?這裏不是國外的城堡嗎?哪裏來的溫泉?”她要試探一下,他的思緒到底遊離在那個層麵。還是在幾個層麵互相穿梭。


    難道他先前去做飯時,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根本不是在什麽莊子上,而是在一個城堡嗎?


    “城堡是什麽?”


    “我不玩了,再玩下去我感覺我要精神錯亂了。”她終於忍不住喊出來。


    “嗯?”這次,他的聲調明顯和先前那紈絝公子的不一樣了。


    “我說的是真的,這種治療方法我覺得並不科學。”她神情略帶幾分煩躁地道。


    “嗯,可除了這個法子,老婆你還能想出別的法子嗎?”


    “咦,你現在好了?”聽到他的語調有了變化,她再仔細一看,發現他的神情真的跟先前扮演紈絝公子時,不一樣了。


    “爺剛才不好嗎?”看到她這麽問,他的語調和神情又變了。


    “你現在還能互相轉換?”這次,她盯著他的眼睛,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轉換什麽,你這果然讓爺著迷,先前有沒有傷著,要不要爺幫你塗藥?”他根本就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而用一種狼一般的目光盯視著他懷中她。


    “我沒事,不用塗藥了。”


    “真的沒事?”他進一步確認。


    “真的沒事。”雖說在剛才的角色扮演中,那個農家女被紈絝公子強一占是第一次,可現實中,他們都快成老夫老妻了,除了前幾次,他弄的狠了,確實有些不舒服外。


    現在真的好多了,而且兩人之間這種親密關係越來越和諧,自然就不會有特別難受的感覺出現。


    “前幾天,爺聽劉大人家的二公子說,他最近發明了一種新遊戲,是專門為美人們準備的。


    爺聽說後,也感覺很有趣,想試一試,你不會反對吧。”


    看這男人的目光,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情,她幹脆不想吭聲了。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說話間,他起身,將她抱到了這房間的窗戶前。


    這房間的窗戶也是那種古色古香的,上麵還用著一種薄薄的窗紗,但在窗前的桌子上,卻擺著兩盆花。


    這種花開的很豔,有碩大的花朵,花瓣自然很多,他將開的最豔的那一朵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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