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想要取走橡皮艇,必須要先過蟒蛇這一關。


    更別說,蟒蛇是何種警惕的動物,早在他踏進樹洞的那一刻,對方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隻是沒有馬上對他發起攻擊。


    任憑顧惜朝平常多麽膽大妄為,對上這樣的威脅,這會仍免不了提高警惕。


    有一些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一條蟒蛇體長超過五米,就可以很容易地吃掉一個人。


    特別是當有人類很倒黴地靠近它的攻擊範圍時。


    這島上的氣候溫暖,密林很多,其實蟒蛇的存在並不奇怪。


    顧惜朝知道這蟒蛇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向他發起攻擊,是因為他先前出發時,身上塗了一些防止蟲蛇的藥,可以遮蔽他的體味。


    這也是他現在在密林中跌跌撞撞,卻沒有受到蟲蛇侵擾的緣故,蟲蛇聞到那種味道,會自動躲開。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主動撞了進來。


    雖然手中的微型小手電燈光微弱,也支持不了多久,可他還是很快判斷出這蟒蛇是沒毒的。


    之所以會給他來到壓迫感,是對方比較龐大的體型。


    顧惜朝知道,在現在這種情形下,他想掉頭,退出洞去顯然很不可能。


    恐怕隻有他一生退意,身體一動,恐怕就會被這蟒蛇卷住。


    在卷住的同時,蟒蛇會咬住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不鬆口。


    因為疼痛,一般被咬住的人就會失去抵抗能力,腦子的反應也會變慢,不能有力地發起攻擊措施。


    而蟒蛇則被越卷越緊,讓被卷住的人唿吸困難,直到蟒蛇的感知係統,感知到被卷住的人已經沒有了唿吸和心跳。


    到了這種情形,蟒蛇才會放鬆警惕,鬆弛下來,然後好整以暇地開始吃被它纏死的人。


    別看蟒蛇的頭似乎不是太大,但它能撐開的麵積卻是蛇頭的好幾倍。


    食道也同樣會被撐大。


    蟒蛇吃人時,是肉和骨頭一起吃的,它的消化係統很強悍,裏麵的胃酸和有強烈的化屍效果。


    就算是很粗的骨頭,也會被消化掉。


    所以,被蟒蛇吃了的人,是典型的屍骨無存,死後都很難找到痕跡。


    顧惜朝當然不想屍骨無存,他還沒忘記,他還有許多家人和朋友,他舍不得輕易地死去。


    他的妻子還在島的另一側等著他迴返呢?


    他畢竟是個強悍的男人,不是普通人,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遭遇蟒蛇,所以,他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這樹洞的空間有限,騰挪的空間更是有限。


    他很快地找到一個讓蟒蛇無法自由發揮的地方,開始平躺在地,一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手拿著麻醉針管。


    這針管中的麻藥,如果全部注射進一頭大象的體內,可以使一頭大象在幾分鍾內失去抵抗能力。


    就在他迅速地做好一切準備時,那條蟒蛇終於離開了橡皮艇,開始向他遊過來。


    然後,這蟒蛇就像發現一個玩具一樣,在他的身邊遊走片刻,他甚至能感到這蛇的身體在摩擦他身體的某些部位,光滑的蛇芯甚至還在他的臉上舔了一下。


    因為他就像一塊石板一樣緊貼樹洞的地麵,讓這蟒蛇失去了纏繞的機會,讓他不會先被對方弄的窒息而亡。


    如果這蟒蛇就此離開樹洞的話,倒也可以逃得一命。


    但偏偏這蟒蛇展示出了想要吃他的意願,於是,當蛇的身子再一次遊動過來時,顧惜朝的兩隻手同時動了。


    他的針管,是相當鋒利的那種,足夠一下子刺入蟒蛇的腦袋,另一隻手的匕首則向蟒蛇的尾巴所在心髒部位捅去。


    蟒蛇受痛,尾巴想要將他卷起來,被他身體靈活地向旁邊的遮擋物一閃,當蟒蛇再想攻擊他時,刺入蛇頭的麻醉劑已經快速起了作用。


    這蛇終於失去了抵抗能力。


    又再停頓了幾分鍾,他確信,這蛇已經徹底被麻醉過去後,才像做手術一樣,徹底清除了這個隱患。


    好在樹洞外有兩棵吃人樹,不用他費盡心力地毀屍滅跡,這吃人樹就可以幫忙。


    當清理完這一切後,他才坐在樹洞中,升起一堆小火,打算休息一會,並順便等外邊的雨停。


    外邊的雨並不大,這讓他有些煩躁,如果整個晚上都下雨的話,就徹底影響他原本的計劃。


    他先將身上的衣服烤了半幹,有吃了點食物保持體力,然後借著火堆的微光,再次將樹洞裏麵的東西給清點了一下。


    將可能運到的東西歸納在一起,不可能運到的東西放置在另一邊。


    雨還繼續在下,在這有些潮濕的樹洞中,他躺在橡皮艇上,兩隻手墊在腦後,打算休息一會。


    可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時半刻很難入睡,他不得不開始進行自我催眠,幻想這時,自個的嬌妻正躺在他的身邊。


    然後他再對她做一些愛做的事情,經過這種強效催眠後,他終於開始慢慢地進入睡眠。


    當然,在這比較危險的境地,他不可能真的會睡死。


    在顧惜朝開始進行自我催眠時,葉紅魚在島的另一邊也在輾轉難眠。


    她現在無法獲知顧惜朝的準確消息,不知道顧惜朝現在到底到了那一步。


    但也知道,今晚是顧惜朝尋找關押顧情所在地點的最佳時機。


    她相信,按照常理來推斷,南美富豪瓦內兒今天一天沒有找石磊商量手術的問題,並不等於在剩下的兩天時間內,對方也不會露麵。


    一旦對方露麵,那麽,他和顧惜朝的行蹤必然會被對方進一步重點關注。


    也絕不會放縱顧惜朝像今天一樣,在島上四處亂撞。


    特別是現在還下雨了,讓她的擔憂更重了一分。


    可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南美富豪沒有現身,這裏除了石磊之外,沒有人,其他兩位教授現在的情形怎樣?


    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側寫就要大打折扣,根本起不了什麽有效的作用。


    這房子裏電視機基本能算是個廢的,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書籍,這種氛圍真的很考驗人的心理。


    更坑爹的是,現在原本是他們度蜜月的好日子,可現在卻完全沒有度蜜月的那種輕鬆詩意的氛圍。


    可她知道,隻要嫁給顧惜朝這樣的男人,她的人生就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就連這蜜月也度的驚心動魄。


    隻希望,有一個好的結果。


    顧惜朝躺在樹洞中休息。


    這雨下的時間比較長,他沒有時間再等待下去了,好在這樹洞中還有其他避雨的東西,他起來全副武裝,這次,做了徹底的易容。


    如果說先前充當石磊助理時,他易容隻是對麵部做了一些簡單的調整,整體上改變不大,可現在他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使用了早就切割好的矽皮麵一具。


    因為南美富豪手下有大量的屬下都是黑人,這次他假扮的自然是一個黑人。


    而且是一個和瓦內兒手下一個小頭目長相比較相似的人,如果不細看,絕對辨別不出來。


    裝扮完畢之後,他扛著橡皮艇,身上穿著雨衣,根據白天所探的路,向最靠近的海邊走去。


    下雨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在遠離攝像頭的地方,會因為濃密的雨霧影響監控畫麵。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刻意地躲開攝像頭,浪費時間了。


    到了海邊,由於是夜晚,還有下雨,潮水漲了一些。


    他將橡皮艇推進海裏,用手表對了一下方向,讓橡皮艇向島上的中央區行進。


    從這邊海邊到對岸,距離本就不遠,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就到了對岸。


    這島上的海岸線很長,瓦內兒自然不可能派人將所有的海岸線守起來。


    這讓他的行動變的很順暢,並沒有遭遇什麽意外。


    等上了岸,他將橡皮艇藏好。


    打開一個通訊器,隻要通訊器時間不超過三十秒,以瓦內兒的能力,就不能定位他的準確位置,甚至不會發現信號波出現。


    打開通訊器,裏麵主要有白子卿和顧淩晨還有紮西他們傳來的一些最新消息。


    在接受完所有的信息之後,他果斷地斷掉了網絡。


    然後一一查看這些信息的內容。


    好在這些信息的內容大多都是好消息。


    其中有兩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條是說,經過白子卿對瓦內兒手下的一些小頭目的威逼利誘,還真有一個小頭目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打算金盆洗手不幹,可隻要有瓦內兒還存在一天,他就不能徹底擺脫。


    所以,這小頭目打算配合,更主要的是,這小頭目是一個華裔。


    華夏人自古以來都有衣錦還鄉,落葉歸根的傳統,這小頭目現在已經積攢了一些錢,打算通過正常渠道迴到華夏過安穩的日子。


    白子卿承諾,隻要他在這次事件中盡力幫忙,那麽迴到華夏後,自然不用擔心後路。


    這小頭目就動心了。


    但小頭目也不是專門助人為樂的活雷鋒,他提出他隻向白子卿他們提供一定的情報,但不會參與具體的行動。


    這也是為他留下後路。


    在信息中,白子卿將這小頭目的聯係方式發給了顧惜朝。


    除了這條信息比較有用之外,還有一條信息引起了顧惜朝的關注。


    那就是,這次瓦內兒擄劫的幾個心髒源中,有一個女孩的身份特殊,據紮西和國際調查人組織分析,這名女孩的某個家人,極有可能和暗箭獵手組織有關。


    所以,瓦內兒很不幸的,成為了新的箭標。


    意思就是說,就算在救顧情的過程中,他們沒有除掉瓦內兒,可暗箭獵手組織一旦盯上瓦內兒這個獵物,那如果瓦內兒躲不過對方的三次獵殺,那就隻能等死了。


    自家嬌妻曾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箭標,最後在他的幫助下,躲過了那場獵殺。


    但對暗箭獵手組織這種邪惡的反人類的組織,他一點好感都沒有。


    幾年前,他就一直在搜找獵手組織的相關資料。


    隻是,這個組織的組織者身份都隱藏的很神秘,他不敢輕易打草驚蛇。


    但暗地裏,他一定會繼續追查下去,沒有人在想獵殺掉他心愛的女人後,還能水過無痕。


    想到暗箭獵手組織,他就想起白日裏脅迫的那個女人,對方會不會是獵殺瓦內兒的獵手?


    而暗箭獵手組織箭標的執行者,往往會出動五到十人的獵手們。


    這些獵手們是不是已經都上島了?


    獵手們的出現,也許不用他親自動手殺死瓦內兒。


    可這些獵手們的出現,隻要第一次獵殺沒有成功,必然會引起瓦內兒的警惕。


    如果瓦內兒以為這些獵手們的出現,是為了顧情她們這些心髒源,會不會對顧情她們帶來更大的危險。


    偏偏在這種情境下,他是無法和獵手組織取得聯係的。


    雙方也不可能達成默契。


    他更加不能暴露他調查人的身份。


    雖說調查人組織和獵手組織並沒有私人恩怨,但雙方的理念從根本上是衝突的。


    在國際五大非官方組織中,調查人組織雖然一貫以來都是以中立的態度出現,可事實上,它和懲罰者組織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而暗箭獵手組織和懲罰者組織才是天然對立的。


    在懲罰者組織的眼中,暗箭獵手組織這種邪惡的東西,根本就是對人類道德和社會秩序的踐踏。


    這些獵手們,都該統統地下地獄。


    顧惜朝並沒有在原地思考太久,他很快穿過這片海灘,又穿過一片小樹林,麵前既出現了一條主幹道。


    這條主幹道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攝像頭。


    而且附近的巡邏並不緊密,他不知道,瓦內兒原本安排的就是這個頻率的巡邏?還是因為晚上在下雨,這些手下們比較懶惰。


    島上有一家小型發電廠,看得出來這家發電廠是為島上提供所有電力來源的。


    克麗絲小島的中心區一點不像他們所在的區域,隻有一處孤零零的房子。


    這裏附近有碼頭,有幾處建築精美的別墅,還有大型遊泳池,高爾夫球場等運動場地。


    看得出,瓦內兒是將這裏打造成一個度假勝地的。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快艇和直升機,如果島上遭遇什麽意外,瓦內兒可以迅速地通過這幾種交通工具離開這島上。


    顧惜朝一路探路,他倒是對快艇和直升機很感興趣。


    心中甚至有了一個設想,等將顧情她們全部救下後,怎樣離開這個小島也就成了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相比而言,能奪得一架飛機,那麽營救的成功率就會增加。


    雖說他也事先和白子卿約定了飛機救援,可這隻是一個預定方案,在他沒有見到堂妹前,還無法確定準確的預定時間。


    有時計劃不如變化,各種可能他都要考慮到。


    白子卿發來的消息顯示,瓦內兒這次為女兒換心髒的手術,隻有他少數心腹知道,島上大多數人員並不知道。


    至少那個被白子卿說動的小頭目,事先並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


    瓦內兒對這次手術明顯很重視,他所在的別墅區的周圍,都布滿了人手和陷阱,根本無法貿然闖入。


    從外表上來看,瓦內兒所在的別墅區很普通,可當他拿到白子卿給他傳過來的別墅大致布局圖時,他馬上就發現,想要從這別墅中救人,在沒有內應的情況下,難度非常大。


    這別墅周圍直接是禁區。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進入瓦內兒別墅路徑隻有兩條,一條是從主道進入,隻可惜,這條主道上關卡陷阱重重。


    幾乎沒有任何監控盲點,不僅如此,還有紅外顱骨掃描係統,這就說明,易容麵一具的作用已經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就算你可以用某個人的麵目,但卻躲不過顱骨識別係統。


    想從主幹道進入,純粹就是一手死棋,徹底沒戲。


    除了這條主幹道之外,還有一條是空中通道,這別墅上麵專門有一個讓直升機升降的平台。


    這條路,用來逃生倒是有可能,但是想要在不驚動瓦內兒的情形下,探出顧情的下落來,同樣不現實。


    想都不要想。


    麵對這種情形,顧惜朝並沒有氣餒,沒有路,他也要找出新的路來。


    他將那張地圖反複查看,打算找出其中一個突破的地點來。


    瓦內兒的別墅雖說是別墅,可跟一個大的城堡已經差不多,根據白子卿傳來的情報,剛瓦內兒的別墅地下室,就可能儲存著許多特種車輛,還有幾輛比較先進的坦克,更有一批武器。


    如果想從主幹道直接突擊,成功率根本不高,除非,出動部隊,空降大量的人手,在這裏,小分隊的作用是極其有限的。


    據白子卿策反的那小頭目推測,顧情她們可能暫時被關在別墅右側的客房區。


    這還是小頭目根據別墅區昨天產生的垃圾推斷出的結論。


    雖說是客房區,可和整個主別墅區是連在一起的。


    到目前為止,根本不知道,這別墅中瓦內兒藏了多少人,現在情況緊急,克麗絲小島與華夏也有相當的距離,根本無法瞞過瓦內兒的眼睛,動用熱感無人機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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