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這小寶寶又抓著葉紅魚道:“送給我吧!”


    廚房眾人再次石化了。


    “你這小子,竟然跟你小叔我搶起老婆來了!”顧惜朝從顧家二嫂手中,將小寶寶抱到自己懷中,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小侄子的鼻子道。


    葉紅魚其實知道,寶寶這麽大,根本就沒多少自我意識,他不知從誰哪裏學來這麽一句,就現學現用了。


    後來的許多事實證明,小寶寶見了許多東西,都會先來一句:“好漂亮呀,送給我吧!”


    不過現在,大家都被這小寶寶的表情給萌化了。


    “這小子,真是!”顧母被小孫子這麽一打岔,臉上表情也柔和許多。


    看著小兒子手中抱著小寶,跟那個女人湊在一起,咋一看,還以為這是一家三口呢?


    她也知道,就算再怎麽不待見這個新兒媳婦,在顧家做主的也不是她,隻是可惜了曦兒那孩子,從家世到人品,都是無可挑剔的。


    從小到大,她也一直以為那孩子會成為自己的小兒媳婦,如今看來,兩個孩子還是沒有緣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知道,除非這個葉紅魚自個離開小三,否則,這門婚事就成定局了。


    至於用手中的權勢威逼利誘這個女人離開小三,這想法想都不用想,一則,顧家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做人底線,她作為顧家的媳婦,也不能超過這個底線。


    二來,以小三的精明,如果自個這個當媽的使出這樣的法子來,根本就躲不過他的眼,且不說,達成目的的幾率很小,事情一旦敗露,反而傷了他們之間的母子情。


    更別說,聽曦兒說,這個葉紅魚雖然年紀不大,也不是省油的燈,豈會為了一些微末的好處,放棄小三這個金山。


    當然,內心深處,她不願承認的是,這個葉紅魚可能真的不錯,否則,自家老爸孟老爺子不會在電話中,對這個女人讚譽有加。


    自家老爸,在商場上縱橫了這麽多年,生生將一個小企業弄成孟氏國際這樣的跨國大集團,識人的能力還是有的,難道會被一個小姑娘給蒙蔽了嗎?


    更別說,還有老爺子,老爺子退休前,曾任天下第一部的部一長,專門負責組織和幹部任免,一向以知人善用聞名。


    這個葉紅魚如果從老爺子那裏過不了關,那她就算用些手段,也要分開她和小三,可在兩人迴家之前,王嬸已經打電話給她,告訴她這個女人在老爺子那裏過關了。


    她知道,王嬸這麽做,其實就是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既然這個女人注定已經成為她的兒媳婦,她再反對都無濟於事,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反而會傷了一家人和氣。


    要是老爺子知道了,以老爺子疼小三的性子,可能也會對她這個兒媳產生不滿情緒。


    作為母親,有顧家這樣的婆家和孟家那樣的娘家,錢財權勢他們都有,她也並不是非要小三娶個門當戶對的,顧家的兒孫雖然也有聯姻的,但那並不是非要子孫都這樣。


    老爺子的手段高明,讓顧家這麽多年基本上還算順風順水,也用不著通過這種方式為家族出力。


    她耿耿於懷的是,曦兒說,這個兒媳婦城府很深,曾不動聲色地陷害她,讓小三討厭曦兒這個青梅竹馬,甚至連曦兒在小三的別墅中做客都不允許。


    這個女人這麽著緊小三不是錯,可是不擇手段打擊打擊其他與小三有關係的女的,是不是有些太偏執了,是不是有一天,覺得她這個當婆婆的礙眼了,也使出手段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顧母對葉紅魚這個兒媳不熱情,誰都看得出來,顧惜朝自然也看得出來。


    所以,晚飯過後,顧惜朝來到顧母的房中,很鄭重地道:“媽,你是不是對小葉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對她能有什麽誤會,你多想了?”心中則道,看來曦兒說的不錯,這個姓葉的女人真的心術不正,先前自個不就在廚房中說了她幾句嗎?


    她這麽快就跟小三告狀了,小三這是向自己這個當媽的興師問罪來了?


    “媽,選擇小葉是我的意思,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不是秦曦對你說了什麽,你才對小葉有了偏見?”


    顧惜朝這種聰明人,他原本以為自己喜歡的,爺爺那過了關的,在父母這裏不會有什麽問題,可如今看來,自己老媽似乎有些不喜歡紅魚。


    他相信,從紅魚出現在老媽麵前,以她的聰明不會有什麽失禮惹怒老媽的行為,那麽,老媽為何不待見紅魚。


    隻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被自己趕出別墅的秦曦迴京後,與老媽見麵時,說了些什麽。


    關於秦曦,他以前頂多看在秦家的麵子上,將她當做一個妹妹看待,也知道,她性子中其實有偏執自私的一麵。


    但並不意味著他能夠容忍她傷害自己守護的人。


    “曦兒能對我說什麽?你多想了,既然你爺爺既然同意了,我這當媽的也沒什麽好說的,迴頭教教她規矩,讓她知道,做顧家的孫媳婦,有什麽事可以做,什麽話可以說,什麽事不可以做,什麽話不可以說。”


    顧母直覺地不想讓兒子討厭曦兒,岔開了話題。


    “媽請放心,紅魚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難道媽連兒子的眼光都不相信。”顧惜朝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為了老婆跟老媽吵起來,不是明智的選擇。


    於是,他帶笑,以一種很輕鬆的口氣道。


    顧母也不想和小兒子之間的話題一直圍著那個女人轉,當即轉了話題道:“都說兒女是債,你們兄弟呀,沒有一個省心的。


    你大哥現在那個樣子,官是越當越大,可你大嫂出了那種事情,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你大哥一直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


    你過年後,還是多抽時間,再幫你大哥找找,實在不行,弄個結果出來,讓你大哥死心,也好再找一個。”


    “媽放心吧,過年後,我和紅魚會去d市,再仔細查訪一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給大哥一個交代。”


    提起大哥和大嫂的事情,顧惜朝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之所以帶著葉紅魚去,他想通過她所做的犯罪心理側寫,看是否能否發現新的線索。


    大哥在這樣等下去,就連他也看不過去了。


    “那就好。婚禮的事情,時間有些緊,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別到時丟了顧家的麵子。”


    “媽放心吧,我提前已經吩咐人準備了,現在就是賓客的名單需要爺爺和你們再確認一遍。”


    顧惜朝知道,身為顧家的子孫,就算他現在明麵上,與政治毫無關係,可他的婚禮卻不能像普通人一樣,隨意辦上一場了事。


    隻因為參加的賓客的身份,都需要提前進行核實,安保工作更要做到位。


    “嗯,迴頭將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定好,就要提前下帖子,正月初六,雖說都在放假,可你知道,你爺爺的那些老友們都有許多下屬,過年時也是拜年的高峰期,別弄的到時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前來,讓我們顧家成為大笑話。”


    “媽,我們難道擔心的不應該是,有些人不請自來嗎?”


    “你媳婦那邊也沒個什麽親人,到時你把該做的功夫早做好,別節外生枝。”


    “媽,紅魚已經找到了她的親生父親。”雖然顧惜朝知道,自家嬌妻現在可能不想跟葉家人相認。


    可婚禮對每個人來說,一生隻有一次,他還是決定請葉至臻來參加婚禮。


    “哦?她父親是做什麽的?”


    “葉氏集團的葉至臻就是紅魚的親生父親,隻是紅魚現在還不願和這個父親相認。”


    “葉氏集團的葉至臻,我說你怎麽屁顛地非要向飛洲跑,原來還是為了老丈人。


    不過就算有這個親生父親,據我所知,葉至臻可是有妻有子的,不認就不認吧,私生女也不是怎麽光彩的事情,還不如沒有這個親生父親呢!


    省的葉家人以後因為這層關係靠上來,摔不掉。”


    因為葉氏集團本就和顧家許多產業有關係,前一段時間,那個什麽懲罰者組織又鬧的沸沸揚揚的。


    再加上自家小兒子接了葉氏集團的委托,跑到兵荒馬亂的飛洲去,顧母就算想不知道葉氏集團都難。


    但一想到,兒子在飛洲,險象環生,最後更是遇到dh組織的極端分子,差點在酒店中連命都給丟了,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自然對葉氏集團和葉紅魚這個兒媳婦更沒了好感。


    說話的口氣都帶了幾分諷刺。


    “媽,葉至臻與紅魚父女之間,可能有許多隱情,你怎能這麽說?”


    “再怎麽有隱情,都是私生女,試問哪一個私生女背後沒有隱情?像曦兒那麽光明正大的出身,我會這麽說嗎?”顧母覺得自己說了實話,兒子卻不樂意聽,自然口氣更不滿了。


    “媽,有一句話叫日久見人心,您以後會知道,兒子的選擇沒有錯的。”顧惜朝知道,在這個時候,繼續在老媽麵前分辨,都是無濟於事的。


    “但願吧。”顧母也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衝,放緩語氣道。


    在顧家,隻要還是沒有舉行婚禮,夫妻隻能分房而睡。


    葉紅魚並沒有住進顧惜朝的臥室。


    早有傭人為她收拾好了顧家的客房。


    在正月初六之前,她隻能暫居客房。


    她雖知道顧母這個婆婆對她成為她的兒媳婦並不怎麽歡迎。


    可她的心理素質很強大,並沒有太放到心裏去。


    她早知道,顧惜朝在京城另外還有房子,他們舉行婚禮之後,也是住進外邊的房子,並不會長久的住在顧家。


    與顧母打交道的時間並不多,更別說顧母可是有級別的人,每天還要上班,昨日之所以迴的比較早,是因為他們去見顧老爺子時,王嬸就通知顧母了,顧母是專門在家等著小兒子迴家的。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隻要顧惜朝拿的穩,顧母對她再不滿意也無濟於事。


    她認為自己也許不夠完美,但絕對能做一個合格的兒媳婦,根本沒有必要特意去討好顧母,有時兩人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反而能更好地減少衝突。


    所以,她在顧家的心態是很坦然的,根本沒有什麽畏畏縮縮。


    她有時不理解那些狗血電視劇中,為何一個女的嫁入所謂的豪門,就跟一個免費傭人一樣,看婆家人臉色,跟個受氣包的一樣。


    那樣的沒有什麽個性,為了所謂的愛情卑微到骨子裏的女人,真的能吸引那些高富帥的眼球嗎?讓對方的為她要死要活嗎?


    反正她有自個的驕傲,永遠不會成為那樣的女人,顧惜朝也不會讓她成為那樣的女人,她注定是要跟他並肩而立,共抗風雨的。


    不是那種卑微地路邊小雜草。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上前打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顧惜朝臉上的神色並不怎麽舒展。


    她馬上明白,顧惜朝母子之間剛才的交流似乎並不愉快,用腳後跟都可以猜出,他們母子之間的話題必然是圍著她轉的。


    她不知道顧母這是一種典型的傲慢還是偏見?


    但卻知道,從心理學上來定義婆媳關係,做兒子的越是為媳婦說話,大多數老媽越會反感兒媳婦。


    可她並不想和顧惜朝討論婆媳關係這個問題,她相信,能生出顧惜朝這樣兒子的母親,就算再怎麽偏執也偏執不到哪裏去,


    既然不能親如母女,就先從陌生人做起吧。


    顧惜朝進門後,也沒有矯情地解釋,我媽不是不喜歡你,是因為她還不了解你等等。


    他攬著她的身子,坐在客房的小沙發上來,打開掌上電腦,點出來的是各種婚紗禮服樣式。


    “看看二姐為我們準備的結婚禮服,後天就可以空運到了。”


    “很漂亮。”葉紅魚留意到這些禮服樣式都是穿在模特身上的,可從模特的身高和胖瘦包括臉型上可以看出,顧家二姐是專門為她量身做的,穿到模特身上,是為了讓她進一步看到穿出來的效果。


    “嗯,等衣服到了,我們再去試穿看看效果。婚紗照還是要照兩張的。”


    不過從禮服的樣式上來看,都是相當保守的,皮膚除了脖子和小腿之外,幾乎沒有露在外邊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身邊男人的一眼,沒想到這男人在這個時候還有這等小心思。


    “過年後,雖然天氣暖和一些,可氣溫還是比較低的,我已特意讓二姐縫製時,使用了比較保暖的材料。”顧惜朝接受到她的眼神,摸了摸鼻子道。


    “沒事,等我們度蜜月時,可以去海灘,曬曬太陽。”到時他總不會不讓她穿比基尼吧。


    “嗯,我在太平洋西部的一個小島上,有私人海灘的使用權。”


    葉紅魚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她知道,像顧家這種身份,在婚禮上新娘穿的服裝自然要以莊重優雅大方為主。


    顧惜朝也隻是順勢而為罷了。


    然後兩人相擁著耳鬢廝磨片刻後,顧惜朝才沉聲道:“明日陪我去一趟xx軍區醫院。”


    “好。”她身子又往他懷中蹭了蹭,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抱著他的腰,感覺很舒服。


    她知道這遲早是要走一趟的。


    不僅僅是去做婚前檢查,更重要的是,要去查一下,顧惜朝身上先前被注射的病毒是否在體內全被化解了,發生夫妻關係時,會不會對女方有副作用,會不會對孕育孩子有影響?


    這要是他們兩人在一起,耳鬢廝磨,許多親密的動作都做了,卻沒有進入最後一步的緣故,顧惜朝每次到臨門一腳都要硬生生地忍著。


    她還真怕,他忍的久了,對身體有害呢?


    而這件事情,不知顧母還有顧家其他人知道嗎?


    可能顧母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她們婆媳交流時,顧母不會提都沒提。


    京城雖然很大,但對有些人來說,並沒有秘密。


    顧惜朝帶著葉紅魚迴到顧家的消息,還是迅速傳到了京城各大家族的耳中。


    引起的反響自然是不同的。


    京城xxx會所,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們聚集地。


    這個會所從外邊看,是很平常的一個地方,但它的貴賓卡可不是大白菜,不是什麽人都能擁有的。


    它能成為京城權貴子弟的聚集地,是因為這裏的會員非富即貴,不但可以擴大人脈,還可以得知一些比較隱秘的消息。


    可對秦凘源來說,這個會所隻是他閑著無聊時,弄出的一個解悶的玩意罷了,到了後來,這個會所倒是為家族做了許多貢獻。


    雖然京城中還有其他會所,可他的這個才是其中的龍頭老大。


    此時,他坐在會所中屬於他的專屬包廂中,臉色陰沉,任誰看到他,都知道他的心情不怎麽好。


    齊天有些煩躁地在包廂裏走了走,然後迴到桌前,拿起一罐啤酒一口氣灌完,然後有些發泄般地將啤酒罐用力捏扁道:“顧家小五,命還真是硬,我們用了那麽多手段,最後還是讓他給逃過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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