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紅魚電話響起時,顧惜朝的電話也響了。


    其實,兩人接到的電話內容都是一樣的,都是說黑玫瑰這個洋婆子被搞丟了。


    “馬上通知下去,封鎖機場碼頭,等交通要道,我和葉顧問馬上過來。”顧惜朝果斷地下令。


    這個時候,追究聶帥和看守所的人誰的失職,那要等他查明真相後再具體對待,有一點是確定無疑了,那就是黑玫瑰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既然人已經丟了,顧葉二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後果,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再怎麽埋怨,也是無濟於事的。


    不過鑒於他們現在的身份,還有與黑玫瑰的關係,兩人都必須去警局了解一下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


    葉紅魚迴到試衣間,換下那身校服,然後,重新穿上一件黑色裙裝,外罩一件酒紅色的大衣,將頭發很用夾子夾成彎曲狀,披散在肩頭,然後又配了一頂同色的酒紅色呢絨帽子。


    整個人顯得風姿綽約。


    顧惜朝將他那身很有藝術範的衣服換下,換了一套銀白色的西裝,外加一件銀灰色的大衣。


    兩人換裝打扮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五分鍾,幾乎同時出現在客廳。


    “走吧!”他將他的臂彎主動遞過來,示意葉紅魚挽著他的胳膊出門。


    葉紅魚看著主動伸過來的臂彎,很隨意地挎上去,一起出門。


    s市警局現在的氣氛真的很不好,鍾局長剛大發雷霆完畢。


    如果弄丟的隻是一個普通罪犯倒也罷了,繼續追捕就是,或者下發各種通緝令就是。


    可這黑玫瑰能普通嗎?那是國際有名的通緝犯,全警局這麽多天,費盡心思,幾乎都要上天入地,才將她從地底挖出來。


    結果挖出來才幾天,在國際上都有了聲勢,現在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把人給丟了?


    這讓他怎麽給上級交代,給顧家小太子爺交代。


    別忘了,這黑玫瑰害的顧家的小太子爺差點做了鰥夫,將人家老婆和炸彈一起埋到地下,差點弄死,這可是殺妻之仇呀!


    最後還是人家自己帶人把嫌疑人抓到的,送到警局,不過就是讓他們暫管幾日,結果還把人給弄丟了。


    不管主要責任是不是警局的,但自己手下的兵無能,疏忽大意是跑不了的。


    “聶帥,先把你手中的工作交給二隊長暫代,等事情弄清楚後,再決定對你的處分決定。”


    “局長!”二隊長不等鍾局長說完,就開始為聶帥這個一隊長兼重案組組長講情,丟人這個事誰也不希望看到這種事發生,聶組長這完全遭的無妄之災呀。


    事情分明是看守所那邊的人太疏忽大意,才導致嫌疑人被截走,這個時候,怎麽能先追究自己人的責任?應該全力追究對方的責任才是。


    “就這麽定了。”


    “定什麽了?”就在局長揮著手,打算一錘定音時,顧惜朝和葉紅魚雙雙走了進來。


    局長辦公室中的人聞言,都同時看向這兩人,可仔細一看,心道,還真是沉得住氣呀!


    一般人聽到發生這樣火燒眉毛的事情,哪裏還有心思將自個打扮的跟要去參加宴會一般,如此光鮮亮麗。


    好似他們今日緊急迴警局不是為了處理棘手的案件,純粹是來警局一日遊了?


    “顧顧問,葉顧問,局長讓聶組長先停職。”二隊長昨天晚上因為吃飯,平白被顧葉二人送一功勞,將那個向葉紅魚搭訕的小子逮迴來,關審訊室一審,雖說這小子沒有最終吐口,但口供卻是錯漏百出,一看身上一定有重大問題。


    現在自己手下的人,正全力取證,力圖盡早破案,到時也是大功一件。


    他一夜沒睡,現在精神還好。


    倒不是說他和一隊長的聶帥私交又多好,反而平常兩隊多有競爭,關係不是那麽和諧。


    可作為警察,說他們無能就無能吧,但這黑鍋也太莫名其妙了,看著聶帥這個一隊長兼重案組組長可是局長的愛將呀,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要背個嚴重處分,那以後的前途可就毀了。


    所以,他不得不出來講情,讓局長看在顧顧問的麵子上,先解決事情,看能否將功補過。


    顧惜朝聞言,沒有在處分不處分聶帥這個事情上糾纏。


    看向聶帥,直接就問:“東西呢?”


    “東西?”二隊長有些不解。


    倒是站在局長辦公室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的聶帥這時聞言,將手上拿的東西遞了過來。


    葉紅魚雖然也猜出截走黑玫瑰的人可能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但對這個犯罪手法的具體實施細節也不清楚。


    當下,也看向顧惜朝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張紙,確切地是一張手令,上麵寫著:“經上級領導xx同意,刑偵一隊重案組與某年某月某日重新接管rosenk。”


    葉紅魚對國內的一些公文類的文件並不熟悉,但既然這手令能騙過看守所派來接人的人,就說明,這手令偽造的真實性相當高。


    或者這手令本身就是真的。


    不僅如此,當覺察到黑玫瑰丟失之後,聶帥第一時間就向這位上級領導打電話確認,可對方卻給了他一個相當令他吃驚的答案。


    這位領導說,大概在早晨八點,聶帥打電話給他,說要重新在警局羈押黑玫瑰幾個小時,讓他開好手令,聶帥到時親自去拿。


    事實上,這份手令真的是一個長相跟聶帥十分相似的人拿走的。


    也是這個人拿到手令,又以聶帥的模樣,在半途截走了黑玫瑰。


    事情到了這裏,大致情形就是這樣,雖然警局的人都可以證實聶帥一早晨都沒離開警局半步,可看守所的人,以及那位上級領導,同樣也能證實,聶帥在他們麵前出現過。


    你說,聶帥能不背這個黑鍋嗎?


    葉紅魚和顧惜朝大致弄清事情整個經過後,對看一眼,聶帥被人冒名頂替,看來是一定的。


    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黑玫瑰是被她的那位同夥副教授救走了。


    可根據他們得到的圖像資料,副教授本人其實和聶帥體型和麵部輪廓有很大的差異,就算戴上矽皮麵一具,進行偽裝,想要偽裝地讓人分不清真假,顯然難度係數是很高的。


    就算整容業最發達的某國,也大多隻是在臉上動刀子,對人的身形氣質什麽的,還不能隨心所欲地改變。


    那麽,是誰截走了黑玫瑰。


    是這位副教授新找了幫手?


    還是副教授和其他的一些犯罪組織團夥聯合作案的成果?


    當然,在這之前,還要先驗證一下,那些來警局接人的人沒有被替換身份。


    按照常理,遇上這種重犯相互交接的事情,聶帥的職業素養要求他必須仔細驗證對方的身份。


    來的人一共有十名武裝警察,兩名帶隊的正副小隊長,一共十二人,這十二人的身份驗證全過,這說明對方的身份應該是真的無疑,確實是看守所派來接人的。


    畢竟十二人這樣一個群體,數字太多,黑玫瑰的同夥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收買或者弄出十二個替換人選來,顯然是不現實的,特別這還是在華夏。


    至於那位上級領導聽到聶帥打來的電話,其實,在電子技術高度發達的現在,特別是西方人本就被東方人更早接觸這類技術。


    他們如果是處心積慮,打算實行這個截人計劃,那麽,事先必然會收集辦理此案之人的各種信息。


    特別是語言信息,然後通過電子轉換器,就可以轉變成他們想要的聲音。


    雖說,顧葉二人從頭到尾,也參加了這個案子的辦理,可他們不是主負責人,隻是起了一個技術顧問的作用,沒有行政方麵的權利和職責。


    擁有對罪犯的行政方麵的權利和職責的隻有負責這件案子的聶帥,以及聶帥的上級,鍾局長。


    但歸根結底,還是由聶帥來負責的。


    一旦對方弄清這裏麵的因果關係,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麵前截人看似很冒險,但其實成功率很高。


    “等等,顧顧問,您分析的雖然有道理,就算聶組長給那位看守所的上級領導打的電話是電子合成的,可在截人時,那位假扮聶組長的人也跟看守所接人的負責人當麵現場交談了,難不成對方還會口技?”二隊長發出疑問。


    “這個不難,就拿我來說吧,我會唇語,所以,在對口型方麵也有一點小小的能力。


    比如說你現在放一段別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出來,而我事先會對一些字音設置一些口型。


    然後在與人交談時,用錄音設備放出別的女人的聲音,而我配合聲音不斷做出口型,旁邊的人隻會認為話音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把那女人的聲音誤認為我的聲音。”葉紅魚接口道。


    當初她在fbi犯罪實驗室實習時,就接觸過這樣的案例。


    “還有,對方既然已經截人成功,就說明前來接人的人和聶組長並不是朝夕相處,很熟悉的人,他們對對方的聲音辨別力度本就要弱一些。


    再加上,對方截人時,是在馬路邊,路上車來人往,環境很嘈雜,看守所方麵的人也不會特意去懷疑聶組長的真實性。


    第三,因為雙方是公事,交接的過程一定很短,雖然沒看到你們提供的路麵監控畫麵,但也知道,雙方相互交談的話語不會超過五句。對方會盡可能地使用短句。


    至於從看守所上級領導那裏拿手令,且不說那上級領導認識聶組長不,就算認識,又不是朝夕相處的部下,蒙混過去,簡直在太簡單了。”葉紅魚進一步解說道。


    “兩位顧問的推斷都很有道理,可這次押解的事情,涉及到警局和看守所兩方,因為黑玫瑰是重犯,為了安全押解,在此之前,警局方麵隻有我和李小白知道具體押解的時間。


    連局長都不清楚具體時間。


    看守所方麵也隻有所長知道,在準備押解黑玫瑰過去的二十分鍾前,看守所那邊才派出押解隊,人員還是隨意抽選的,就是為了避免在押解的路上出問題,那個冒充我的人如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弄好這一切?”聶帥這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清醒過來,發問道。


    “李小白也知道,看來,你們這個押解計劃是用電腦程序製定的,這本就是一個致命的漏洞,別忘了,黑玫瑰的同夥副教授本就是一個電腦高手。


    隻要對方在事先侵入你們的押解程序,隻需要對症下藥,收集你所有的資料素材,然後再打造出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你來,然後合理地打一個時間差。就可以在你們不知不覺中將人給換走。”


    “娘的,真不是我們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二隊長聽完,好半刻才理順整個事情的經過,當下低聲嘀咕道。


    “那---顧顧問,你看,這案子下麵再應該怎麽查?”鍾局長試探地問道。


    既然對方犯罪手法如此嚴密,可能事先早就準備好逃跑路線或者藏身之地,就算警方暫時封鎖了各個碼頭,機場,等交通要道。


    但別忘了人家有矽皮麵一具,實在走不了,可以暫時在s市潛伏下來呀,警方總不可能長久地封鎖這些地方,等風聲過了,以對方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各種方式離開華夏。


    當然,最差的一種結果就是,對方跟s市的警方徹底對上了,繼續製造炸彈案,在s市興風作浪。


    “封鎖交通要道三日,如果還沒有結果,就暫時放棄追查。”剛才在葉紅魚對在場所有人的解說中,他除了最初分析原因外,後麵都交給葉紅魚來詳細解釋。


    如今,他雖然他已推斷出對方的大致犯罪手法,但這樣膽大心細的犯罪手法不是副教授這樣的人能製定出來的。


    隻是不知道,這位是國際犯罪界的哪一位?但這種手法說白了,就是一種騙術,隻有騙子才喜歡用這麽危險的招數,因為這個截人計劃本身充滿著各種變數。


    比如說,第一,就算對方破解了聶帥他們的電腦押解程序,但s市警方係統的人,平常總會碰麵的,萬一前來押解的人和聶帥關係很熟悉呢?


    兩個熟人間,就算再為了公事,還會對交談幾句,說幾句聯絡感情的話,那麽,假冒的聶帥如果一個言辭動作不到位,就可能引起懷疑,那麽,整個截人計劃就失敗了。


    更別說,那位簽發法令的上級領導如果同樣是聶帥的熟人,或者對方的秘書會不會和聶帥很熟,甚至,在對方單位碰到聶帥一個熟人,這種幾率也是有的。


    公檢法本就是屬於一個係統,大家熟悉起來太容易了,聶帥還是s市警局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又是刑偵一隊的隊長兼重案組組長,大家在公事上與他打交道的機會不少,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少。


    雖說對方對準將黑玫瑰給騙走了,可整個計劃的風險性同樣不可小覷,如果沒有特別的圖謀,對方不會冒這個險。


    他已經有預感,黑玫瑰再出山時,他要對上的不僅僅是這個女人,可能還有這次救走這個女人的犯罪團夥。


    對這樣的國際犯罪團夥,已經不是s市警局能夠對付的了,所以,他建議鍾局長追查上三日後放棄。


    “就這麽完了?”鍾局長滿心疑問,他原本覺得將人給弄丟了,壓力山大,卻沒想到顧家小太子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將事情給揭過了。


    如果按照顧家小太子爺的推斷來看,還是看守所那邊的責任更大一些,當然,自己這方電腦程序給侵入也有責任。


    那就先給聶帥放個長假,等這件事情的風聲過了,黑玫瑰也不在s市興風作浪了,再讓聶帥迴來上班。


    畢竟是自己的下級,他可是掐著點給聶帥這小子說給個處分的,就是為了先看看顧家小太子爺的態度。


    如果顧家小太子爺遷怒與聶帥這小子,那沒辦法,他這個處分背定了,如果顧家小太子爺不追究,那他這個當局長和上級的就雷聲大雨點小算了。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警局內務組也認可的狀況下。


    葉紅魚很快就想明白了顧惜朝放棄繼續追查黑玫瑰下落的原因。


    看來,黑玫瑰與顧惜朝以及她之間的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與其現在浪費那麽的多人力物力,大海撈針,還不如等對方將來自動送上門來,既然可以抓她一次,又豈會放過她第二次。


    現在,還是先處理綺夢貴族中學吸一毒致死案,為韓雨那位可愛的小妹妹討一個公道為好。


    再說,麵前這個男人與她的關係貌似有了質的改變,但仔細想想,他們貌似還沒談過戀愛呢?


    是不是在學校,由自個發起一場禁忌師一生戀呢?


    想想,都有些挑戰性,這一次換她來掌握節奏可好?


    顧惜朝居高臨下地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在座的鋼琴三班的學生們。


    他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看似沒特殊對待,其實對其中三個重點懷疑對象,他很留意對方的言行舉止。


    果然,其中有一名女生看到他這個陌生的班導後,不是好奇,或者蠻不在乎,而是有幾分防備。


    在一所藝術學校中,學生的長相最差那也在及格線之上,這個女生的長相不算特別出眾的,隻能算是中上水平。


    她的父親是s市超市連鎖業的龍頭,資產勉強也能排到s市二十大富豪之中去。


    這樣一個富家女,看來似乎不用靠販賣一毒一品賺錢。


    “哇!這是新來的班導嗎?看起來好帥。”坐在前排的一個長著圓圓臉的小姑娘小聲嘀咕。


    “哇,你看他的眼神,好迷人呀,你看他的身材,真想摸摸,不知道摸起來的感覺怎樣。”這是典型花癡女生的反應。


    “看著這一身打扮挺有味道的,應該有真才實學吧。”這是一向有些清高自矜的某政要女兒的心裏話。


    “哼,又來一個,都這麽老了,帥什麽帥,蟋蟀的帥的嗎?哪裏能跟我們這小小嫩草,小鮮肉比,還不知道能熬過一個月?”這是台下那幾個萬紅叢中幾點綠的男生的想法。


    至於陪著顧惜朝亮相的林菲,果斷地被鋼琴三班的學生給集體忽略掉了。


    “咳咳!各位同學,請安靜一下,現在由我來向你們介紹,你們新的班導兼鋼琴課老師,米斯特顧。”


    林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其實很留意這些學生的反應。


    在鋼琴三班的曆史上,自從上上上上上任班導辭職走人之後,學校連續安排了五任班導,從來沒有當滿一個月的。


    前麵四任,純粹是受不了班裏學生的惡作劇,第五任,更慘,竟然成了教育界的敗類,因為他涉嫌性一侵女學生,還被學校的某位老師和幾個同學當場抓包。


    這事情最後鬧的很大,最後學校不得不開除那位班導,但夏校長卻認為那位班導極有可能是被學生給陷害的。


    所以,鋼琴三班真不是一半的班,這位顧先生能成堅持一個月嗎?


    下麵的學生聽到校長助理林菲的介紹,其中有一個女生昨天早晨在校園見過顧惜朝,當下對身邊的同學道:“看吧,我昨天說的沒錯吧,果然是來我們班當老師的。”


    “如果是這個帥哥,看在對方顏值爆表的份上,我也就認了。”旁邊那女生一邊打量著自個昨天晚上做的新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我先說好,這老師我看上了,你別跟我搶,等我玩過了,要是不想要了,就隨你便了。”最後一排,一個將校服剪的滿是破洞的的高挑女生道。


    她這校服身上的洞,都可以看到肌膚,現在已是初冬天氣,也不怕冷。


    “憑什麽要先讓給你,公平競爭,誰先搶到了就排第一個。”旁邊這女生倒也穿的很淑女,長相也很乖巧,可這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乖巧。


    總之,由於林菲的介紹,鋼琴三班在很短的時間內變成嘈雜的菜市場。


    雖然顧惜朝這一身範很不錯,但並以為著這些非富即貴的學生會以尊重的態度看待他,甚至她們在談論他時,都不屑將聲音放小一些。


    “安靜,大家給我安靜下來。”林菲手往講桌上一拍,再次維持秩序。


    別看她是校長助理,這些學生明顯也不給她麵子,這讓她覺得在顧惜朝這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麵前很沒麵子。


    也許是看在新來的老師這張臉確實能看的份上,這些學生議論的聲音終於變小了。


    “我簡單地說一下,米斯特顧,是維也納帝都音樂學院的高材生,曾經參加過xx世界級鋼琴大賽,獲得過很好的名次------”林菲巴拉巴拉地介紹了一番顧惜朝提供給學校的詳細資料。其實這份資料上的大多數簡曆都是真的,隻不過擁有這份簡曆中大多數資料的人是顧惜朝的一個遠房堂哥,這位遠房堂哥前些年一直對音樂十分鍾愛,也很有天賦,本來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藝術家。


    隻可惜,顧家的家族產業一直由他們那一房來打理的。


    如果這位堂哥不打理,勢必就要交出來這部分的權利,最後在那位堂嬸的淚水攻擊下,這位堂哥隻好放棄他成為音樂家的夢想,投身到一家大集團的營運中去。


    少年時,這位堂哥做過他一段時間的鋼琴老師。


    所以,就算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多方查證,也不會發現問題。


    “總之,學校這次特意派了米斯特顧來充當你們的班導,對你們鋼琴三班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希望同學們在米斯特顧的帶領下,能取得更加優異的成績。”


    林菲覺得接下來也是檢驗顧惜朝這個當班導的老師的水平了,快速說完之後,就先行撤退了。


    走到門口時,她又不免迴頭叮囑道:“米斯特顧是校長親自招進來的,以後工作遇到什麽事情,也可以到校長室來找我,至於鋼琴三班的學生們,我相信,等他們了解米斯特顧的優秀後,一定會很快喜歡上你的。”


    “嗯,謝謝林助理。我相信也是。”顧惜朝衝這林菲點點頭。


    等林菲離去後,顧惜朝重新迴到講台,再次掃視著下麵這些學生。


    最後,目光停留在過道西邊的兩個空位上,其中一給空位是死去的韓雨的座位,也是自個老婆的座位。


    當他認為學生們的目光終於全集中在他身上時,說了當鋼琴三班班導後的第一句話:“我是新來的,你們不許欺負我。”下麵的學生本打算等著他高大上或者偉光正的就職演講,然後再見招拆招,給對方難堪,卻沒想到,這位看起來一點都不娘的新任班導第一句話是竟然是這麽一句。


    這讓他們一瞬間有點傻,一定是他們今天早晨起床的方式有些不對。


    他們原本以為這老師有點男神的特質,現在怎麽現在看起來更像逗比?


    還是這老師是個腹黑的,打算先向他們示弱,換取同情?


    可越是這樣,這些學生就越開始鬧騰。


    “老師,你是不是改,昨晚是不是被哪個男人欺負過?”


    “老師,你難道不知道,新來的原本就應該是被欺負的不?”


    “老師,你是猴子請來的嗎,是來逗我們開心的嗎?”


    ……


    顧惜朝站在講台下,看著這些學生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對他進行各種攻擊。


    挑事的人本就是他重點懷疑對象,更主要的是,他發現學生對著挑事者有一種不自覺的盲從性。


    那麽,自個老婆出現在這班級後,會不會打斷這種盲從性呢?


    想到她今早躲在試衣間中,竟然讓他先去學校,他的眼神就有些幽深起來。


    原本下麵的學生們還盡情地叫囂著,可叫了一會,竟然發現上麵的人沒反應,臉上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股笑意就像雨後的藍天一樣,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他們漸漸收住叫囂。


    他們不信這個新來的老師沒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可對方偏偏這麽淡定,肯定還有對付他們的大殺器拿出來。


    就在他們等待顧惜朝下一步動作時,卻見對方從講台邊走到旁邊的鋼琴前,手指用力地按壓了幾個鋼琴鍵。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個音符,但這些學生畢竟是藝術學校的學生,基本的感知度還是有的,這幾個音,讓他們的靈魂好似受到了衝擊。


    頓時叫囂的心淡了。


    真是見鬼了!


    顧惜朝沒有說話,又掃視了這些學生一眼,他將西裝像燕尾服的衣擺一撩。


    在鋼琴前坐定,什麽話都沒說,開始彈一首曲子。


    這首曲子,是十年前,他讓堂哥為他寫的,這麽多年來,他私下裏彈過無數次。


    因為這曲子裏有他最美好的少年時代,校園時代,還有那個現在成為他老婆的校服飄飄的女中學生。


    這些學生並沒有第一時間打斷他的彈奏,是因為被他那雙修長的美手所吸引。


    因為這的確是一雙藝術家的手。


    更別說,以他的出身,他的見識,這種氣質是很鎮得住場子的。


    等過了片刻後,全班學生都不由地沉浸在他的琴聲中,開始忘記剛才那些浮躁的叫囂。


    這琴聲太能撥動他們的心弦了,最主要的是,這首曲子很陌生。


    一首這麽好聽的曲子,他們竟然沒聽過,這讓他們潛意識中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暫時失去了跟這個新來的班導較勁的的囂張氣焰。


    等他將整個曲子一氣嗬成地彈完,自家老婆怎麽也該出現了吧,顧惜朝心想。


    但可惜,第一個出現的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一位男生。


    在警方和學校提供的資料中,對於這位男生隻有短短的一句描述。


    可在這時,顧惜朝卻發現他先前的調查好像忽視了這個男生。


    這位男生,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綺夢貴族藝術學校的校草許良辰。


    雖說綺夢貴族藝術學校的男生很少,顏值好,才華好的更少,但這裏麵絕對不包括許良辰。


    因為按照課堂紀律,一個好學生不會在課都上了一半時,自顧自地走進教室來。


    偏偏這位校草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手插在褲兜裏走進來了。


    如果從顏值上來比較,這位校草的臉雖然精致,但仍不失陽光,雖然有些青澀,但絕對是杠杠的。


    顧惜朝的顏值當然也很高,但他沒有刻意遮掩自個的年齡,看起來就更有成熟魅力一些,在一些小女生的心目中,還是覺得帥大叔雖然帥,卻與她們有代溝。


    校草嗎,卻是她們的同齡人,年齡上更有親近感。


    當然,讓顧惜朝多少有些鬧心的是,他發現,這個校草的座位恰好就在自家老婆的旁邊。


    雖然這樣一個毛孩子他還不放在眼裏,但心中卻想著,一會老婆來了,坐那地方,他每次看老婆時,不是也要看到這毛孩子礙眼的臉嗎?


    琴聲還在繼續,但班級中學生的心思似乎已經開始浮動了。


    然後他就看到校草許良辰同學,當著他的麵走上講台,然後露出一個笑容道:“我來上課了,大家好。”


    “許良辰!”


    “許良辰!”


    “許良辰!”


    …….


    優美的琴聲被打斷。


    全班的女生們就像吃了藥一樣,亢奮起來。


    顧惜朝停下琴聲,眯起眼,再次打量這個原本被他忽視的男生。


    倒不是說他有和對方爭著參加評選鋼琴三班最受女生歡迎的男性人物的活動。


    而是他從這個表麵上看起來一切都完美的男生身上看到一種刻意的東西。


    這個男聲看似很親切地跟自己的同班同學打招唿,可他顧惜朝是什麽人,他明顯地感覺到這男生的心被包裹著,他似乎並非真的很享受這種被女學生擁護的感覺。


    有很強的表演成分。


    偏偏,對方在講台上抬手,壓製了全班學生的歡唿聲之後,竟然還貌似純良地走到他身邊道:“是新來的班導嗎?我可以迴到座位上了嗎?”


    “如果我說不能,就讓你這麽站著等到下課呢?”


    顧惜朝神色很平和,語氣很柔和,一點都沒表現出對這個校草的任何偏見以及不慢來,似乎好像是和對方在開玩笑一般。


    隻可惜,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女生站起來拆台。


    “許良辰,老師要是讓你站著,我們也陪你站著。”


    “老師,我們也站著,我們陪許良辰站。”


    “老師,一起站。”


    最後,就連班上那幾個存在感不強的男生也跟著起哄。說起的同性相斥呢?


    就在這時,教室門外,叩叩,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這個意外,打斷了教室內的氛圍。


    顧惜朝有預感,自家老婆到了,自然不再搭理校草同學向教室外看去。


    看到對方時,瞬間卻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


    因為教室門口,有一個女人在倚門而立。


    這女人誰,自然是自家的老婆,鋼琴三班新報道的女生林扶搖。


    因為懶得想名字,葉紅魚幹脆把自己那個說是她雙胞胎妹妹,現在職業是暗黑法醫,又因為懷孕在歐洲待產的妹妹的姓拿來一用,名字嗎更是隨便起了一個。


    此刻,她身上穿著那套校服,可襪褲卻穿的是黑色皮褲,黑色長靴,頭上戴著一個和校服同顏色的貝雷帽,帽子斜斜地扣在她微卷的棕紅色長發上。


    如果別人這樣打扮,那是有多拙就有多拙,偏偏她這身打扮,有了製服誘惑的味道。


    她整個臉上隻塗了一點唇膏,但卻有一種青春逼人的美麗。


    事實上,人家也不老,才二十四歲,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季節。


    教室內的學生已經被她的出現給吸引了,就連還站在講台上的許良辰這時也很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她。


    如果這樣倒也罷了,偏偏她的行徑比先前走進教室的許良辰這個校草還囂張。


    直接從教室門進入,旁若無人地從站在講台上的許良辰麵前經過,就好像沒看到這一號人一樣。


    直直地向還站在鋼琴前的顧惜朝走去。


    她腳上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鏗鏗的聲音,就像鼓點一樣,踩在全班學生以及顧惜朝的心防上。


    最後,她在顧惜朝麵前站定,但卻側身,麵向全班同學道:“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將成為你們中的一員,記住我叫林扶搖。扶搖直上九萬裏的扶搖。”


    說完之後,她又迴頭,看了顧惜朝一眼道:“請問,你是這班的班導?”


    顧惜朝點點頭。


    “很好,從今天起,你歸我了。”說話間,葉紅魚伸手將顧惜朝往原本彈琴的椅子上一推,讓顧惜朝麵對全班學生坐下,然後她大喇喇地撩起校服的裙擺,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占據了顧惜朝的大腿側身一坐,露出穿著皮褲的大長腿。


    然後,一隻胳膊攬住了顧惜朝的脖頸。做出宣示狀。


    這是什麽節奏,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因為實在太意外了,他們原本以為他們鋼琴三班的學生在整個校園中已經夠囂張了。


    卻沒想到,這位新來的新同學更囂張。


    最主要的是,這位新同學真的很漂亮,很有味道,個性太過霸道,眼神太有侵略性。


    親自將葉紅魚送到班級的夏文汐校長也驚呆了。


    她站在教室門口,被所有的學生都忽略了,也沒感覺到。


    在昨日,自從聽到他的老婆也要前來臥底,並要在鋼琴三班當學生,與他朝夕相處時,她今天一早就有些心神不寧,一直再等對方到達。


    可等見了對方後,雖然覺得對方的穿衣有些不倫不類,但想到對方的身份,美色卻一點不遜色自己,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但其他真沒看出啥來,剛才在自個辦公室,對方可是一副乖乖牌的模樣,甚至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質有些浮麗。


    她當時,她還覺得,他選女人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可現在是什麽鬼,自從來到這教室門前後,這女人好像被外星人一下給附身了,來了個華麗大變身。


    震的在場的人,都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難不成這才是這女人的真麵目,還是這女人有雙重人格,善於不斷變身給人看。


    說實話,顧惜朝也沒想到自家老婆會以這種震撼的方式登場,來向鋼琴三班的所有學生宣告:“我林扶搖,來了,從此鋼琴三班將成為我引領的時代。”


    ------題外話------


    感冒嚴重,沒來得及整理獎勵樓層,晚上整理,推遲一天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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