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場中央突然衝天而起一道刺眼的金光,惹來我全身一陣不自在。先前布在那裏的障眼符幾乎是在瞬間被破開。佛列加踏著金光,手持巨劍,擺著一個風騷至極的造型,直直地衝這邊撲了過來。


    查爾斯也在瞬間爆發了,鋪天蓋地的黑霧彌漫,遮掩了一切光線,讓人感覺進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左腳在地麵輕蹬,閃過一道暗紅色的虛影,人就已經在十米開外了。


    躲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各自帶起一陣勁風,黑與金猛烈地撞擊在一起,相互撕扯消磨,,不經咋了咋嘴。人家這才是裝逼的正確打開方式啊,要氣勢有氣勢,要場麵有場麵,簡直就是現場直播大片。我估計要是三藏在場的話,恐怕都想要直接轉行了。


    賽巴斯戴爾還算控製的住,隻是麵上有憂色。一旁的兩個小妞就沒這麽淡定了,擔心害怕地念叨著自家主人的安全,最後發展到直接衝著佛列加咒罵了起來,那內容可是相當的豐富,有些詞我甚至都沒能聽懂。不過看佛列加時不時撇過來的眼神,想來他是全都聽明白了!


    隨著時間流逝,很明顯能看的出來,查爾斯和佛列加出手的威力都下降了不少。交手速度減慢不說,查爾斯的身形也在一點點地消瘦下去。偶爾的一個轉身,恰好讓我看到他皮包骨頭的樣子,簡直就是個人形骷髏。


    不過佛列加也沒能好到哪裏去,金光開始黯淡了下去,頭發變得灰白,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瀕死的暮氣。倒是和先前泰恩的樣子有了幾分相似,想來這是聖堂內部一種拚命的手段了。


    “你們不上去幫幫忙?”有些好奇地問了賽巴斯戴爾一句,查爾斯那打法,明顯就是在消耗自身底蘊,比的就是誰先倒下。他這些忠誠的後代難道都不會心急的嗎?


    “主人不會願意讓我們插手的,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報仇。這樣做,他心裏能稍稍舒服一點。”


    “哦,好吧!”閉嘴接著關注場上的動靜,沒再繼續問下去。且不說賽巴斯戴爾會不會與人議論主人的私事,反正我是沒有揭人傷疤的愛好。


    黑霧卷過地上聖堂騎士的屍體,原本還算正常的那兩具,瞬間變成了漆黑的幹屍。查爾斯像是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詭異地出現在各種刁鑽的地方,最終在一次靠近時,抓到了一處防守漏洞。如有實質的黑霧劍如匕首一般,悄無聲息地刺向腋下位置,用力挑開佛列加試圖組織的胳膊,筆直地插進了肉裏。


    佛列加的大劍隻差一點,就可以劈向查爾斯的後腦。但就是這幾厘米的距離,卻像是難以跨越的天塹一般,任憑佛列加在怎麽不甘,雙手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鐵劍脫手落在了草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像是敲響了佛列加生命裏最後的葬鍾。


    彌漫四周的黑霧一點點縮了迴來,佛列加毫不意外地成了一具新鮮出爐的幹屍。查爾斯的身形卻是一點點地鼓了起來,逐漸恢複到先前的模樣。


    月光再沒任何阻礙地傾灑下來,這一片地方被破壞的慘不忍股,處處都是淒涼的殘缺。查爾斯站在月光下,看著地上的幹屍,卻是再沒了半點動靜。四周靜的可怕,空氣裏彌漫起淡淡地憂傷。


    查爾斯靜立許久,摸出了那隻骨灰小瓶,像是撫摸情人一般,輕柔地撫過瓶身。薄唇微微開合,呢喃道:“伊莉莎!我替你報仇了!”


    隻是一句話,就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長歎一聲,重新把骨灰小瓶貼身放了起來。這才轉頭往這邊看了過來,身形一閃就出現在長椅上麵。


    側頭看我一眼,目光突然放空,像是在和我說,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伊莉莎是我漫長生命裏,唯一的一抹光亮。隻是看著她笑,就讓我感覺到自己從心裏重新活了過來,那是一段快樂到讓我恍惚的時光。可是,伊莉莎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她不知道自己信奉的神,其實是我的死敵。”


    查爾斯的語氣裏,突然多出了悔與恨,“如果我一開始就同她明說,那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的悲劇了?伊莉莎的哥哥自幼被聖堂帶走,成為了聖騎士,但他們的感情卻非常的親密。或者說,是佛列加,他居然對自己的親妹妹有著難言的禁忌情。


    伊莉莎沒有對自己的哥哥隱瞞戀情,卻不知這已經激怒了佛列加。百般勸阻不成,他居然想要徹底囚禁伊莉莎。幸虧我及時趕到,當時的佛列加實力還很差,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想在他麵前隱藏身份也還是做不到的,我的身份敗露,佛列加更是氣急敗壞。


    我永遠忘不了當時伊莉莎眼中閃過的驚懼詫異,短短幾秒鍾,讓我感覺自己已經煎熬了幾千年。萬幸的是,伊莉莎還是選擇了我。她朝我伸出手的那個瞬間,我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應伊莉莎的要求,我並沒有再對她的哥哥出手。


    我們迴到了古堡,過上了簡單的生活,還不等我轉化伊莉莎,悲劇就已經發生了。佛列加打著親情牌,將伊莉莎騙離了古堡,等我不顧一切衝進聖堂內部以後,見到的就是火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伊莉莎。佛列加那個畜生,居然將伊莉莎的一切都聖祭了!


    聖堂傾盡全力,想要把我徹底留在那裏,不管我怎麽努力,也沒能救下伊莉莎,隻能看著她的氣息一點點消失。生命的最後,她還在看著我,她讓我快跑!她讓我活下去!”


    自嘲地苦笑一聲,“我確實是活下來了,賽巴斯戴爾請出了我的老友前去救我,冒著徹底開戰的危險,總算是把我帶了出去。可是我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心思,獨自一人孤獨千萬年,實在是太殘忍了。在我一心尋死的時候,一個希望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那是一把鑰匙,一把或許能複活伊莉莎的鑰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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