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蹲下身子扒拉了兩下,入手的卻是一根沉重的金條。製作工藝還算是精良,看色澤也是足金,邊緣印著一串阿拉伯數字,想來是生產編碼。


    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這仿佛亙古不變的冰寒天地突然詭異地靜謐了一瞬,莫名地危險氣息讓我全身都在這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下一秒,“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傳進了耳朵裏麵,地麵開始不明顯地抖動起來。


    遠處有什麽東西蔓延了過來,速度越來越快!定睛細看,居然是一條超大的地縫。再一低頭,腳下的冰麵也開始龜裂,密密麻麻地裂痕看的人頭皮發麻。


    “該死的!捅到馬蜂窩了!”當下也管不得繼續探查什麽了,直接掉頭就跑。拚著全力能跑多遠算多遠,掉到那地縫裏麵一準沒好事!


    時不時有冰塊飛濺過來,好幾次都擦著我的鬢角而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轟鳴聲總算是漸漸平息了下來,腳下的冰麵沒有了先前那般劇烈的抖動。


    停下腳步狠喘了兩口,轉身看去。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坑,邊緣堪堪停在我的腳下。細碎的裂痕因為我的體重不斷加大,腳下的冰塊直接斷裂,朝著圓坑裏掉去。幸虧我及時的後退了一步。


    站穩身子探頭朝下看去,青藍中夾雜著猩紅的霧氣漸漸彌漫上來,模糊了天地。一座座人形的冰雕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這些人臉上還帶著生前最後一刻的表情,或驚異、或絕望、或麻木。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這些人還維持著基本的隊形,中間有壯年男子推著幾輛運輸車,極為顯眼。在他們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站立一旁,身前卻是一趟地的女人,雙腿屈起,看地上竟然還隱隱露著一個新生嬰兒的頭。


    顯然這位母親是在逃亡途中麵臨著生產,孩子的頭都已經出來了,這個時候厄運卻降臨了。包括站立一旁的父親,包括同行的所有人,無一幸免!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任誰都可以推斷的出來,這些冰雕十有八九就是當初跟著高爾察克踏上長征的那一群人。估計中間那些運輸車裏麵裝著的,就是那消失了百年的500噸黃金了吧!


    心裏唏噓不已,眼睛卻是離開冰雕,將注意力放在了圓坑上方。那裏有霧氣在翻騰,在凝聚,短短幾秒鍾內,就凝成了兩顆互相糾纏著的圓珠。青藍透明的水潤珠身,內裏包涵有一點猩紅在正中。一眼看去,長的一模一樣。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嘴裏輕聲喃喃一句,“冰魄神珠!”


    霧氣還在翻騰,我眼睜睜地看著這兩顆珠子上方漸漸形成了兩條盤旋纏繞著的霧龍,須胡飄蕩,龍爪踏空,恰巧將那珠子含在了龍嘴裏麵。


    這兩條霧龍同那珠子一樣,長著相同的模樣,碩大的龍首低垂,講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其中一條開口問道:“人類?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為何你身上會有熟悉的氣息?”


    伴隨著陣陣龍吟的聲音傳入耳內,耳膜都是一陣刺痛,卻也迅速地喚迴了我處在震撼中的神智。盯著眼前龍目中的那抹猩紅,伸手從腰腹處摸出了龍女所贈的那片龍鱗。


    “如果你們感覺到熟悉氣息的話,應該是從這上麵散發出來的。”


    兩顆龍頭俯的更低,湊在一起盯著龍鱗看了片刻,才又抬起了腦袋,“這是小姑姑的龍鱗,我們能從上麵感受到她對你的善意。”


    說著還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語氣裏是極明顯的不解,“你這麽弱小的人類,怎麽會得到小姑姑的龍鱗,真是奇怪!”


    這兩條龍長的一樣,說話還總是一起,看來傳說中北海龍王之子為雙胞胎的傳說也是真的了。見他們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這才開口道:“早年間曾有緣見過龍女一麵,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這才能得到這枚龍鱗。”


    一左一右兩顆龍腦袋對視了一眼,身型陡然縮小到一米左右,語氣明顯比之前驚喜了不少,“你說前兩年?在哪裏,小姑姑還活著?”


    被它們這麽一盯,四周不斷襲來的冰寒氣息更重,當下就點了點頭,把當時我和三藏去龍女墓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詳細說了一遍。


    兩條龍聽的一會兒喜、一會兒怒、一會兒悲,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時不時就引起這片天地的變化。等我講述的聲音停了下來,四周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眼前兩張龍臉上帶著明顯的憤恨不甘,表情異常嚴肅。


    老半天以後,這倆龍才像是終於意識到還有一個我的存在,可算是從自己的情緒中恢複了過來。


    左邊的一條先開了口,語氣不免有些悲涼,“想我龍族當年是何等的興盛,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可笑。當年遭難,我們倆兄弟還以為隻剩下了我倆在這裏苟延殘喘,沒想到今天還能再聽到族人的消息。”


    說著,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對著我說道:“對了,還沒有和你介紹一下,我叫雪宸。”


    右邊的霧龍也看了過來,“我叫雪寧!”


    我也開口答道:“我叫鬼術!”


    雪宸點點頭,又看一眼我手裏的龍鱗,說道:“這裏本是龍穴,現如今卻成了我倆的囚籠。我們兄弟肉身被毀,隻留下龍珠困在這裏,隻靠我們自己,注定脫身無望。你沒有被困,想要離開這裏還是有可能的,往東南方向走,那裏的‘場壁’有一處非常薄弱,本是我們年幼時偷跑離開龍穴的密道。”


    雪寧點點頭,“你既然拿著小姑姑的龍鱗,那麽一定會有再見她的時候,到時候,希望你能幫忙帶個話,把我倆如今的情況告訴給小姑姑聽。”


    話落,四隻龍眼盯著我的眼神都滿是渴望。凝神細看,這才發現這雪寧和雪宸確實是被困住了。八條猩紅的鐵鏈從虛空中而來,穿過他們的龍軀死死釘在圓坑裏麵,隱隱形成一道道玄而又玄的波動,將這兩條龍牢牢地鎖在了這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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