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洪澤怒火攻心地一迴到家就對莫落霞咆哮:


    “你給我說實話,你究竟有沒有把彬叔的錢退迴給他。”


    “幹嘛發那麽大火嘛?”


    莫落霞嚇了一跳,彬叔賄賂過來的錢不僅沒有退還給人家,還跟前一段時候所“收”的錢一起填到澳門賭場那無底洞裏去了。她自知理虧,硬氣不起來,又不能解釋得清楚,隻能硬著頭皮挺了下去:


    “我說退迴去了,你相信不相信?”語氣弱弱,因為她一點底氣都沒有。洪澤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人家彬叔今天都找上我來了,你還想瞞我不成?”


    “人家彬叔找上你,你衝我吼幹嘛?”莫落霞又在想著混淆視線。


    “彬叔電話裏糾纏也就罷了,今天竟跑辦公室堵我,怪我拖這麽久沒有幫他牽線搭橋。”


    “你牽線搭橋一下不就得了,有那麽為難嗎?”


    “說得倒輕鬆,你知不知道彬叔倒塌那舊樓多大?一千多兩千平方!人家上頭也不傻憑什麽平白無故冒這麽大的風險?這數據就是做了出來,你敢公布嗎,不怕被群攻?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凡事都要講究實事求是,有了實物數據甚至戶頭都可以商榷。沒有實物,就像皇帝的新衣,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畢竟預算大概就在這裏,誰敢超過太多,誰不想把風險降到最低?”


    “你不就做個中間人嘛,這是做不做和成不成的關係。引不引見在你,至於成不成則在他們,不是嗎?他這頂多算是敲門磚掉我們家,還敢要挾你不成?”


    “你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好了好了,我找個時間給他退迴去總行了吧!但是過了這麽久,都到這份上了,人家還肯不肯收,我可就說不準了。”


    莫落霞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退還這十萬塊錢的。別的不說,現在這錢根本就沒有了。如果真要退還,勢必要拿自已的存款墊上去,這跟拿刀割她的心肝有什麽區別?


    她一直不敢告訴丈夫原因就在這裏。她也十分懊悔,但就是控製不了自已。每次慎姐她們打電話過來相邀,拒絕的話總是出不了口。距上次大輸迴來跟丈夫大吵一架之後,她又陸陸續續去了幾次,還是輸多贏少。這幾次沒有失去理智,可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是輸了不少。不僅把前段時候受賄的錢全部輸光,之前搶建之後所剩的不多的存款也賠了不少進去。如果現在再支十萬決出來,可就見底了。這生活還怎麽過?兒子,保姆……


    洪澤看見妻子服了軟也答應了要把錢還迴去,也就沒有再去責備她了。也正如妻子所說的,拖了那麽久,給了人家那麽大的希望(至少彬叔是這樣認為),現在又忽然說這事我辦不到,錢退迴去給你,你另請高明。人家接不接受還是個未知數。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自已看著辦吧。還有上次那幾個我看問題不大,都幫他們打點了一下,成不成就不在我了。”


    “胖子,對不起哦,我也不知道這麽麻煩,下次我注意點就是。”


    “別,別。”


    “我會先事先跟你溝通,看你眼色行事……”


    “你就別給我捅蔞子了。總之,我警告你,我工作上的事你以後最好不要參與,也別在身後指手劃腳,手腳不幹淨。”


    莫落霞並未聽出丈夫的言外之意,也體會不到丈夫說這句話的良苦用心。隻是認為這是丈夫在表示對自已的不滿。她畢竟涉世尚淺,社會上很多東西還看不透。隻看到別人的風光,看不到自身的危險。


    上麵最喜歡的作法不是防微杜漸,而是秋後算帳。不讓她參與其中,看似是自已的私心,其實是為了保護她。當然,這是一條利益鏈,若不是特別突出的問題,上頭也不會閑著沒事做下來調查。但萬事沒有百分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萬一出了事呢。此路,兇途也,賭對則後世無憂,賭錯則永墮深淵!


    “好了胖子,我聽你的就是。”


    不過話雖是這麽說,莫落霞還是不打算退還彬叔的錢。不僅不歸還,反而在往後的兩個月內變本加厲大肆收取賄賂。


    這一切洪澤有些是知道的,有些莫落霞根本就沒有跟她提起。她隻是用一本筆記本全部記錄了下來。


    然而,也就在這幾個月,小文治的病情迅速惡化,這也是莫落霞始料不及的。這當然是後話……


    莫小蝶有些懊惱,她狠狠地抓住玻璃杯,由於用力過大,手指關節處有些發白。


    “死林士凡,臭林士凡!”嘴裏詛咒千百遍也不能改抵消心頭之恨。


    她抽出一根愛喜含在嘴上,翻遍了包包都沒找到。便尖著聲音叫傭人。傭人一個買菜,一個在打掃衛浴,哪裏聽見?無奈莫小蝶趿了雙拖鞋親自去廚房取了打火機。經過大廳,父親莫廖山恰好在。他看到女兒的神色不好,也不看有沒有客人,也不打聲招唿徑直過去了。莫廖山停了停手中的沏茶動作,對對對麵的客人示意了一下歉意,對莫小蝶說:


    “小蝶過來,見下你王伯伯。”


    “王伯伯好!”到了廚房門口才遠遠問了聲好,算是打了招唿。


    “你看這孩子讓我慣的,”莫廖山也很無奈:“來來,喝茶。”


    莫小蝶極少進廚房,“嘭嘭嘭”幾乎把所有的櫥櫃都打開搜了一遍才找到了一把打火機。點完煙,“啵”的一聲脆響把打火機摔了。


    莫廖山一聽,不知出了什麽事,他趕緊起身跟客人說了抱歉。進了廚房,女兒一點事都沒有,正依著櫥櫃低頭抽著煙。追求時尚潮流而抽煙的女兒,乍看之下十分的優雅有氣質。細看之下卻能從淡淡的煙霧中看到她略帶憂傷。又看腳下的打火機,散了一塊的碎片,甚至還有絲絲的冷氣冒出來。


    這時候傭人阿姨也聞到響聲跑過來。莫廖山吩咐她把地麵掃掃,收拾一下。看到女兒也不像受傷的樣子,但是還是不大放心:


    “沒有傷到哪兒吧?”


    “爸,我想取消後天的生日party。”


    女兒的沒頭沒尾的話,讓父親摸不著頭腦。


    “好好的,怎麽想著取消了呢?”莫廖山雖然覺得很突然,但他相信女兒肯定是事出有因,他在等著女兒的解釋。


    可是女兒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出去了。心中雖有疑惑,他又不好追著女兒問去。


    “小蝶沒有受傷吧?”王重義問莫廖山。


    “她沒事,在發小姐脾氣呢。”莫廖山如實迴答。


    王重義和莫廖山為多年好友。年紀相仿,又同拜一名師門下,是名符其實的師兄弟。私下他們也是以兄弟相稱。王重義之前經營的是中高檔酒樓,同樣是東莞的飲食巨頭,但走的路不同。師兄王重義,他的連鎖酒樓側重於酒宴那一塊。而莫廖山的茶樓則是早餐茶點為主。有競爭,但是不大,因此他們多年來一直是朋友。他們同是東莞本地的飲食大鱷,同時擠身於東莞飲食協會高層。王重義任東莞飲食協會會長,莫廖山則是三個副會長中的一個。


    不過現在的王重義又多了兩個身份:投資人和市人大代表。


    十來年前就成立了的篤信投資公司,現在幾乎成了他的正業。工作重點也放在這裏。所有的酒樓、會所全交給了專業經理人去打理。經過這十來年尤其是近幾年的迅猛發展,篤信投資積累了雄厚的資金。王重義作為創始人也同樣積累了驚人的財富。


    作為多年好友,王重義也是極少數可以隨意進出這莫家大院的人。他們常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今天,是莫廖山主動邀請他過來品茶。都是愛茶之人一聽說是陳年普洱就過來了。


    莫廖山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談了一會生意上的事情。莫廖山便迫不急待地把他心中的疑點拋出來,讓王重義參上一參,聽聽他的見解。


    “現在市場不景氣,經濟受外來影響下滑的速度是越來越快。飲食界現在是一片哀嚎。很多中小從業者受影響處於崩潰邊緣。銀行收緊口袋,放慢借貸,無疑又是一條懸梁之繩。”


    他莫廖山雖不至一下子被勒死,但這被勒住脖子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如果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經濟衰退,或者大蕭條呢?因為看不到邊,他有點不安。相較於往年,無論是客流量或是訂餐規模都有所下降。


    雖然喝茶吃早點在當地己成習慣,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莫廖山做的是中等以上茶樓。如果是秉承大眾化口味,為迎合大眾消費者,而走低端倒不會出現這種困境。目下,檔次在中檔偏下的,所受的衝擊較小,每天生意仍然火爆。


    “你怎麽看待這次金融風波?會不會最終形成金融危機?我最近看到新聞,鋪天蓋地都是類似的報道,眾人也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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