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今年不知道腫摸了,頭疼一直沒好,早上腦袋昏沉加反胃,就找室友幫忙整理一下東西,結果敲室友門的時候我一暈就摔地上了,隔了好久才爬起來……摔得我現在渾身還痛……

    失去意識神馬的,好口怕tat。用廣東話說,這,這就是撲街吧。

    和紅襯衫見麵的段落下一章上~~~

    教堂的盡頭。

    隨著兩個人在祭壇前站定,整個場麵漸漸靜了下來。

    神父透過薄薄的鏡片,捧著經書問道:

    “淺辰,你是否願意柏川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從此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

    “我願意。”淺辰背脊挺得筆直,像是第一次得到小紅花的小學生。

    神父又看向柏川:

    “柏川,你是否願意淺辰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從此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

    柏川轉眼看了一下淺辰,看上去平靜得多:

    “我願意。”

    神父抬起頭,看向教堂裏的眾人:

    “你們都是否願意為他們的婚姻誓言做證人?”

    所有衣冠楚楚的賓客這一瞬更加肅穆,並整齊迴答道:

    “願意。”

    神父合上經書,微笑道:

    “現在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這將代表他們誓言的約束。”

    柏川把戒指戴在淺辰的無名指上,而後將視線轉移到淺辰的眼中:“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給你我的一切。”

    淺辰臉上有淺淺的笑,他也抬起柏川的手,在柏川無名指上戴上了婚戒:“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給你我的一切。”

    他的聲音明顯比柏川要歡快多了。而聽完他的誓言,柏川的眼中竟有些淚光。

    申雅莉不由壓緊了手袋。

    在最裏麵的錢包裏,有一枚小小的鐵製易拉罐蓋子。蓋子後半截已經被摘掉,隻剩下小小的鐵環。

    ************

    大一的時候,申雅莉三十

    歲的表姐被華裔澳大利亞男友甩了,一氣之下直接迴國工作,卻被傳統的家人逼著結婚。表姐根本沒從前一段戀情中走出來,情緒很不穩定,每天下班就隻去酒吧買醉。有一天晚上,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到了賓館,他卻很紳士,沒有碰她。第二天早上兩人衣冠楚楚地從床上醒來,她直接跟對方說“我們結婚吧”,男人隻說了一聲“好”,兩人就閃婚了。

    這場婚禮舉辦之前,所有人都覺得不靠譜,畢竟表姐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查清楚就亂來,實在太草率。

    申雅莉出於好奇心,帶著

    顧希城一起去參加了婚禮。

    兩個新人走向神父之前,新郎居然說出了一個事實:其實他是表姐朋友的頂頭上司。早在幾年前,表姐還在澳大利亞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下屬那裏看見過表姐的照片,而且對她一見鍾情。所以,這場婚禮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有預謀的。

    這種幾乎隻會出現在電視劇裏的邂逅,把申雅莉徹徹底底感動了。再迴頭一想自己和顧希城的邂逅,真是一點都不浪漫——上高一的時候,同班同學說偷偷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那個男生學習很差,但家裏特有錢,靠關係進了我們學校……你看,他長得就像女孩子一樣”,然後她迴頭,看見了趴在桌上睡覺的顧希城。像是對她的視線有所感應,他也抬頭看了她,不,是瞪了她一眼。

    “你已經讓我錯過了浪漫的邂逅,不可以讓我再錯過浪漫的婚禮。”表姐的婚禮結束後,她這樣對顧希城說,“你說,你什麽時候向我求婚?”

    當時顧希城剛開了一瓶芬達,聽見這句話嗆得猛咳了幾聲:“我們才剛上大一啊,這麽早你就想把我綁死?”

    她非常厚顏無恥:“早綁也是死,晚綁也是死,你趕快招了。”

    顧希城橫了她一眼,本來想說點話來噎她,但想了一會兒,忽然認真地說道:“我不想用我老爸的錢給你買戒指。以後等我畢業有自己的事業了,再買戒指給你。”

    “借口,都是借口。”她咬了咬牙,“等你有事業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我甩掉。”

    被她這樣無故找茬的次數沒有五百次也有三百次,顧希城已經很淡定了:“這樣,先拿這個充數。以後我會換更好的給你。”

    他摘下來芬達易拉罐上的鐵環,握住申雅莉的手指,把鐵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現在的我就隻值這個價,還望娘子不要嫌棄。”

    申雅莉眨了眨眼,輕輕捏住那個

    鐵環,其實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傲氣地說:“這叫長遠投資。我等你升值,買最好的戒指,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裏跪下來給我求婚。”

    為什麽要這麽挑剔呢?

    當初,哪怕是強迫的,也要讓希城用這個鐵環求婚,把自己娶了……

    ************

    教堂的盡頭,柏川和淺辰已經交換好了戒指。

    “淺辰,柏川。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將一生愛著對方,感到萬分喜悅。現在,我向在坐各位宣布你們結為夫婦。柏川,現在你可以吻淺辰了。”

    聽見這句話,大概是不滿意那個“夫婦”,和讓柏川親吻自己,

    淺辰的臉稍微擰了一下。

    不過他沒時間鬧別扭。

    柏川已經靠過來,吻住他的唇。

    同一時間,樂隊奏響了聖潔的音樂,無數細細的擦弦聲融合在一起,竟令人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動。

    在這種情況下看見兩個男人親吻,在場的人,哪怕是再直的直男,也不由感到觸動。

    看著遠處穿著雪白禮服的人,申雅莉十指交握,眼眶已經變得通紅。

    儀式結束後,所有賓客都一起走出了教堂,走下台階,等待他們出來拋花束。

    因為之前在“誰拋花束”的話題上引發鬧劇,眾人都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當然,這種話題是丘婕最熱愛的。從出來以後,她就一直在說一些李真聽不懂,申雅莉半懂不懂的話題:“像淺辰這種受,就是欠□,如果柏川在這上麵還讓著他,以後就會變成忠犬。”

    李真精致的臉上完全是茫然:“她在說什麽?”

    “不知道,可能又玩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吧。”申雅莉聳聳肩。

    眾人的腳步驚起了草坪上的白鴿。

    它們撲打著翅膀,一部分飛向高高的藍天,一部分停留在教堂的尖頂上。

    一群穿著雪白公主裙的小女孩拎著花籃出來,像小天使一樣笑著,把白色的玫瑰花瓣一路撒在階梯上。

    與此同時,和煦的風自郊外吹來,將那些花瓣高高地拂入空中。

    柏川和淺辰拿著花束走了出來。

    花瓣漫天飛舞,大片大片灑落,間隙中隱約呈現著賓客們歡樂的笑臉,還有兩個人幸福的表情。

    就好像聖誕提前到來,在這陽光明媚的午後,

    下起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

    旋轉飛舞的花瓣太美麗,滿腔的激動令人想要大聲喊叫。這一刻,申雅莉提著一口氣在胸口,抬頭看著那些花瓣。她沒有再看周圍的人,但總是覺得時間的界限已經很模糊。好像變成了十來歲的自己,再低下頭就可以看見自己身邊的希城。

    然而,剛低下頭想轉身對李真說“這婚禮辦得真好”,卻看見了站在斜對麵台階高處的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深紅襯衫,明明皮膚雪白,但側臉的輪廓卻在陽光中深邃猶如峽穀。

    眼前的景象,像是被猛地按下快門,完全靜止了。

    就連教堂上方白鴿扇動翅膀的聲音,也像是無法穿透停滯的空氣,過了很久很久才搔癢般在耳膜中輕輕震了幾下。教堂裏的唱詩班吟唱著讚歌,緩慢而聖潔,像是一場漫無止境的沉默。在低音大提琴的伴奏下

    ,小提琴的和弦穿透厚重的石門,噴薄到陽光下,仿佛把他們所在的世界也洗滌得幹幹淨淨。

    他原本和自己一樣,也在抬頭看著那些花瓣。

    但她才看到他沒多久,他就像有感應般轉過頭,隔著人群與花瓣注視她。

    剛烈的陽光從高空中漏下,在白雲與白雲交疊的地方,劈開一條靜止的金色閃電。男人臉頰線條是舒適而優雅的,但連眨眼時睫毛微微顫抖的瞬間,都像是在影碟機中刻意放慢了,像是時間的沙漏被上帝悲傷的手掌捂住。

    連同那些振翅的白鴿,救贖的音樂,也都不忍地放慢了腳步。

    然後,他朝她微微一笑。

    “希城……”她聽見自己小聲地念出這個名字。

    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推開人群,直接朝那個人衝了過去。

    不要離開。不要再消失了。

    雖然他隻是對她禮貌地笑了笑,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柏川和淺辰身上,但這迴不一樣了。他一直站在那裏沒動,如此真實,不像夢境。

    可是,她才走到一半,一個道黑影在上方飛過,然後一團東西掉在了自己懷裏。

    申雅莉呆呆地看著懷裏的花束,又抬頭看了看台階上的淺辰和柏川。他倆一起朝她笑了笑,好像是一起扔出來的,還是故意對著她扔的。

    “啊啊啊啊——小淺你太偏心了,我剛才搶得那麽奮力你也不朝我扔,居然扔給雅莉!”丘婕在後方一陣慘叫,就和一群人興奮地湊過來,把申雅莉

    圍得水泄不通。

    “恭喜一姐,下個結婚的人就是你啊!”

    “哈哈,天後終於要找到歸宿了嗎?”

    “恭喜!恭喜!”

    “哇,申天後的新郎會不會就在今天的婚禮上出現呢?大家趕緊給她配個好男人呀,哈哈哈哈……”

    柏川和淺辰重新迴到了教堂裏。四周依舊是一片起哄的祝賀聲。

    申雅莉還沒弄清楚是怎麽一迴事,那個男人已走上台階,也跟著走進了教堂。

    教堂的彩繪玻璃被陽光照得發亮,像是萬花筒一樣五彩繽紛,卻也像萬花筒一樣不真實。音樂沒有停止,花瓣依然在風中亂舞,但他的背影卻逐漸離開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好像一場美夢又要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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