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雷漾就躺在我旁邊還在睡,我枕著他的手臂,他均勻的唿吸,平靜的像一片樹林。

    我輕輕的推開他,雷漾沒有醒,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嚕”一聲翻過身繼續睡,我坐起來開始套上衣服,我看到深藍的床單上印著一條長長的,暗紅的標記。這就是處女的代表,此刻它已經僵硬的死在床單上。我他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丟失了它,甚至忘記後悔兩個字的寫法和含義。

    我躡手躡腳的下床,站以來的瞬間小腹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癱坐在地上,真他媽的疼,疼得我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震得腦袋感覺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就好象貧血的人在烈日暴曬下突然站起來的感覺似的。

    等我稍微好一點,我站起來扶著牆走過去將窗台打開,冷冷的新鮮空氣蜂擁而至,夾雜著雨後泥土的芬芳,淡淡的春天的氣息,正敲擊著我身體沒一個敏感的細胞。我看到雷漾書桌上放了一盒香煙,我順手拿過來就抽。一支接一支,麻木的抽著。

    雷漾醒了,他走過來從後麵將我抱住。下巴支著我的頭頂,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還有得選擇嗎?!”我冷冷的反問。雷漾淺笑,他把我扳過來問:“你後悔嗎?”

    “我現在還有的選擇嗎?!”我接著問。

    雷漾緊緊得將我抱住,深情的說:“上帝做證:我會用我所有的愛守護春夏半個世紀。”

    我想象,半個世紀後雷漾已經是一個70歲的糟老頭,頭發發白或許禿頂,臉上會有皺紋或者斑點,我挽著他的手腕從河邊走過,徐徐微風吹動柳絮,夕陽的餘輝抹紅半邊天,他突然轉過頭對我說:“春夏,我愛你。”

    這就是我的未來,我被自己幻想弄得“咯咯”直笑。我的樣子把雷漾嚇到了,他睜大雙眼看著我。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說:“寶貝,你要言而有信。”

    雷漾嘴角微微上仰,抱緊我。

    我和雷漾終於戀愛了,有時候我感覺這簡直就是上帝的一場陰謀,命中注定要我失去一些什麽,然後再派他到我身邊來,算是補償。

    在一天晚上雷漾喝得醉醺醺的,他對我說:“我是蟄伏千年的知耕鳥,我的到來就是來喚醒你,給你快樂。”我聽完他的這句話突然哭了出來,也就因為這句話,我認定雷漾是我相伴一生的男人。他會給我幸福,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然而。。。事事難料。。。。

    中午我和雷漾一起在食堂吃飯,我們隔壁桌子就坐著一群籃球寶貝,我心裏明白她們個個對我現在的位子都虎視眈眈。如果殺人不用償命的話她們早就越過桌子過來咬我了,而我總是得意的從她們身邊走過,我扯著嗓子說:“漾漾,我要你喂我吃。”

    雷漾抬頭看了看我,埋頭接著吃,我可不能這麽丟麵子,我把腳伸過去狠狠的踩著他使勁壓,過了一會兒雷漾終於受不了,但他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勺叉,端起我的那一份舀了一勺飯菜說:“來,啊!”

    這時隻聽到我身後的女生摔著勺叉,然後從我們身邊氣憤的走了過去。我惡作劇般的哈哈大笑,我在心裏哼哼:小樣,跟我鬥,還嫩了點!

    “你啊!”雷漾看著我無奈的搖搖頭。

    “你什麽你啊!”我伸手在他的腦袋上猛拍一下說:“我高興,你不爽啊。”

    “我哪敢啊!”雷漾一臉苦笑。

    “那你還不快點喂啊!磨蹭什麽啊你。”說著我又一腳踩了過去。雷漾殺豬似的慘叫,我哈哈笑,聲音傳遍食堂的每個角落,我突然想起那個在職高的春夏,無拘無束,囂張的大笑,猖狂的喧嘩。。。。。。。

    從食堂出來雷漾的手機響了,雷漾接了電話說:“有什麽事嗎?”慢慢的他的表情開始變的嚴肅,他低沉著聲音說:“好,我馬上過去。”雷漾合上手機說:“你想迴教室,我有事必須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我問。

    “這個你不用管。”說著他的人已經走遠,我看到他走著走著就開始用跑,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身影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

    我轉身朝教學樓走去,忽然感到胸口悶得慌,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我拿出手機給韋邦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服務小姐甜美的聲音:你撥的用戶忙,請稍後再試!我又撥了一次,電話“嘟”了一聲又傳來:用戶忙。。。。。這讓我的不安再一次升了級,心裏急得象貓抓一樣,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又撥了羅列的電話,電話過了很久才有人接,接電話的是一個懶洋洋的女聲:“找羅列什麽事?”

    “他人咧?”我問。

    “你是他什麽人,找他幹什麽?”她警惕的問。我猜十有八九這是羅列的新女朋友,這小子換女友比換衣服還要勤快。我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語氣變得溫柔說:“哎呀是這個樣的,我那該死的韋邦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打電話找不到人。我想知道韋邦現在哪鬼混去了。”

    “嗬嗬!”那女的笑了,她說:“你不知道嗎?他們帶了二三十號小弟砍人去了。”

    “砍誰?”我驚慌。

    “這個我不清楚。”她說:“反正他們朝城北的方向去了。”

    城北!城北!我腦子轉得飛快,一般來說城北和城南的混混不會有什麽瓜葛,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海坤。對沒錯,前段時間羅列發狠話說遲早有一天會收拾卓家兄妹,他們肯定是衝海坤去的。

    我握著手機轉身就跑,突然小沫跑過來攔著我嘻哈:“春夏又逃課啊?”

    “讓開,我有急事!”我甩她跑過路口伸手攔出租車,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陰魂不散的章小沫又跑過來抓住我,手裏拿著一隻破表跟我急:“你摔壞了晨曦送我手表,你要賠!”

    “好好好!”我跟她妥協:“等我迴來買十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你怎麽賠啊你!”她嘟著嘴巴說:“這可是晨曦送我的情侶手表,你要我怎麽向他解釋啊。”

    “又是許晨曦,許晨曦,你怎麽不跟他一起去死啊!”我痛苦的掙紮,沒想到死丫頭硬是不鬆手,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模樣。這時司機不耐煩的問:“還要不要走啊?!”

    “怎麽不走啊!”我說,然後衝她大喊:“放不放!”

    “不放!”死丫頭態度比我還有堅決。

    我沒有辦法,急中生智我將她猛的往車內一拖,死丫頭整個人被我拉了進來,我對司機說:“去城北,快。”

    小沫的頭撞在窗玻璃上,半天沒有迴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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