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把我們的工錢給結了,誰也不能離開!”


    工人們都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們親眼看到了蛇王殺人的場麵,現在隻想拿了工錢走人,不想再在這裏多呆一分鍾。


    “胡總,剛才是誰打的你?”


    江小白突然開了口。


    胡萬全看了看江小白,又看了看秦香蓮,他不知道江小白的身份,還以為是秦香蓮新請的司機。


    “胡總,他是我的朋友,你盡管說吧。”秦香蓮知道江小白向來是鬼主意最多。


    胡萬全指了指人群中的幾個工人,事實上他也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對他動手了,不過他指的那幾個人肯定都動手了,絕對不冤枉。


    “就是他們幾個。”


    “對,是我們幾個!你想怎樣?”有人已經衝著江小白吼了起來。


    “我們也打了!”


    這群工人很團結,他們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鄉裏鄉親的,出門在外為了不受欺負,一旦遇到事情,立馬就會擰成一股繩。


    所有人都上前一步,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江小白。


    江小白道:“包工頭是哪位?”


    “是我。”一個大漢站了出來。


    江小白道:“公司有沒有簽了合同?”


    “簽了。”包工頭道。


    江小白道:“合同上是怎麽說的?”


    沒等包工頭開口,胡萬全便道:“合同上是這樣說的,按年付款,每年的年底付清當年度的勞務費。”


    江小白道:“工頭,是這樣嗎?”


    “是,我們搞建築這一行,一般都是這個規矩。”包工頭也沒否認。


    江小白道:“那現在也還沒有到了付款的時候把。既然有合同,那就按照合同來。請你安撫好你的工人。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包工頭道:“小子,你是哪根蔥啊?你壓根就不了解我們這個行業啊。我們這個行業向來是這樣的,什麽時候不幹了,什麽時候就把款子結了。現在不是我們不想幹了,是工地上出了大事了,出現了蛇王。再幹下去,我們都得把命搭在了這裏。錢是要掙,可誰都知道命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江小白道:“你們就這麽走了,接下來的工程誰來完成?工程無法按時完成,公司的損失誰來賠償?大家都應該為對方想一想,要是抓到了蛇王,工地是不是就沒有危險了,那你們繼續幹下去就是了。”


    “你以為那蛇王是一條大蚯蚓啊,那麽好抓?我親眼看到的,那蛇王有幾十米長!嚇都能嚇死人!”包工頭擺了擺手,“說這些都沒有用,你趕緊把工錢給我們結了。我們現在就離開,絕不找你們麻煩。”


    江小白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再問你一遍,如果把蛇王給抓到了,你們還會不會繼續在這裏幹活?”


    工頭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工地不錯,老板挺客氣的,什麽的都正規。高溫天氣呢,還給高溫補貼。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也願意繼續在這個工地上繼續幹活。


    江小白道:“看來我們是有共通之處的。現在我提出一個方案,你和工人們看看行不行。蛇王抓到之前,先安排你們到賓館裏住著,每天管吃管喝,不用幹活,工資照算。等到蛇王抓到了,你們再迴來。這樣行不行?”


    “有這好事?”工人們立馬就議論開來,不用幹活還給工資,還能住賓館,吃喝都有人伺候,這種好事夢裏才有。


    包工頭看著江小白,道:“我不認識你,你說的話算數嗎?”


    這些工人們接觸最多的是項目的負責人胡萬全,他們有的人也認識秦香蓮,因為秦香蓮偶爾也會到工地上來巡視。每次秦香蓮過來,胡萬全都親自陪著,所以那些工人都知道秦香蓮是比胡萬全更大的老板。


    “他的話算數。”秦香蓮馬上表了態,“諸位對我的話還有疑問嗎?”


    胡萬全道:“這位是秦總,公司最大的老板!”


    包工頭立馬笑了,道:“秦總秦總,您的話我們自然是相信的,不過我還是那個意見,前麵的工資必須得先結了。要不然的話,我們這心裏不踏實。”


    包工頭幹了快三十年的建築了,遇到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公司老板今天還在,明天可能就跑路了,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所以必須要小心敬慎。隻要能把先前的勞務費要到手,其餘的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就算是這家公司垮了,也跟他沒有什麽關係,他大不了再拉著兄弟們到別處去幹活。


    秦香蓮道:“大家的要求我同意了。現在很晚,銀行早就下班了,明天上午,我會讓公司的財務去銀行提款,然後把工資發給大家。胡總,你現在就給工人朋友們聯係賓館,我來打電話,讓公司緊急派輛車歸來,帶著工人朋友們去賓館。”


    包圍著他們的工人終於全都散開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抽煙,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煙的味道。他們聚在一起聊的還是之前的蛇王殺人的事情,一個個越說越玄乎。


    很快,附近的公安幹警就來到了現場,先到的是派出所的民警,他們隻有能力保護好現場,至於勘察,還要等到刑偵的同事來到這裏。


    現場,民警開始尋找看到蛇王傷人的人,有好些工人都看到了,都被帶到一旁去錄口供去了。


    過了沒多久,刑偵警察就到了。這裏麵有五十多歲的老警察,幹刑偵幹了三十多年,什麽樣的案子都遇到過,就是沒有遇到過這類事件。蛇王殺人,這向來是電影裏的橋段,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還真就發生了。


    公司的主要管理人員都已經接到了電話,趕到了現場。秦香蓮正在和眾人商討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死掉的三個工人的家屬一定會來工地上鬧事,這件事就按照正常程序來走,聯係保險公司。”


    公司給在工地上幹活的工人都買了意外險,這當初是秦香蓮堅持要那麽做的,在行業之中算是開創了小河。二愣子的爸爸當年就是在工地上幹活出了事故死掉的,她了解一個家庭失去頂梁柱之後對那個家庭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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