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江小白坦白地承認了這一點,自從他醒來之後,他其實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破了那對金鑼,可惜他和那些曾敗在那對金鑼手上的高手一樣,同樣是想不出破解之法。


    無妄道:“若是下次再遇到那二人,老衲建議你要在他們拿出金鑼之前解決戰鬥,否則的話,江施主你仍然是沒有勝算。”


    江小白道:“我心裏有數,下次見到那金鑼,我打不過難道還不會逃嗎?”


    無妄道:“你說那對金鑼是兩個人合力使用,對嗎?”


    江小白點了點頭。


    無妄道:“這就奇怪了,當年那大竹寺的僧人是一個人用的啊。”


    江小白道:“那二人默契非凡,幾乎可以說是二人一心。雖然是兩人使用一對金鑼,但其實和一人也無甚區別。”


    無妄道:“但凡是法器,尤其是是那種極為厲害的法器,都需要操縱者有足夠強的能力。打個比方,那金鑼如果落入平凡人手中,那就是平凡的金鑼,敲一下響一聲而已。如果落入一個修為普通的人手中,那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老衲猜想,若論那二人的單人修為,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很可能並不足以催動那對金鑼,所以才需要合力使用。”


    江小白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當年使用那對金鑼的是敗盡四大門派所有高手的大竹寺神秘僧人,他的修為一定非常厲害,而我昨夜遇到的兩個黑衣人,他們的修為也很厲害,但單人還不足以使那對金鑼發出應有的威力,所以他們才合力使用那對金鑼。”


    “很可能如此。”


    無妄道:“江施主,你到了雲天宮之後,將那兩名黑衣人的頭像畫出來,看看雲天宮有沒有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他們兩個身上既然有雲天宮的神通,那就很可能和雲天宮有關。”


    江小白道:“隻需要畫一個出來就可以了,那二人很可能是孿生兄弟,他們的長相實在是太相似了,至少有九城相似。”


    無妄道:“這是好事,這樣就更容易確認他們的身份了。”


    江小白道:“這的確是一條線索。”


    二人聊了很久,不過他們既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方向,便也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閑聊上,雙方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便是了。


    離開大悲寺之後,江小白的心裏其實還是很愧疚的。他到了大悲寺,相當於什麽都沒有做,幫助大悲寺囚禁了雲天,最後還是讓雲天給跑了,還連累大悲寺死了多個弟子。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大悲寺把公道給討迴來,他要讓那些惡人惡有惡報。


    在去雲天宮之前,江小白決定先迴一趟五仙觀。他要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況跟玉簫子聊一聊,讓玉簫子有所準備。


    千秋閣內,江小白見到了玉簫子。


    “大悲寺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玉簫子道:“你既然迴來了,是不是那邊的情況暫時穩定了?”


    “恰恰相反。”


    江小白道:“前輩,大悲寺的情況變得非常糟糕。”


    “那你怎麽迴來了?”玉簫子不解地問道。


    江小白道:“因為無妄已經有了打算,他要把所有弟子都撒出去,去尋找在外活動的鬼門弟子。另外,我調查到了一些情況,這些情況和雲天宮有關,所以……”


    江小白把他了解到的情況說了出來,並且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玉簫子。


    “你要去雲天宮?”


    玉簫子的反應和無妄一開始一樣,都很反對江小白那麽做。


    “雲天宮有線索,所以我得過去。”江小白道。


    玉簫子道:“小白,你還是三思吧。兄弟會我也曾聽說過,那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組織。不過銷聲匿跡幾萬年了,說不定早已經沒什麽人了。據我所知,雲天宮並不歡迎你,你不要去自找麻煩。”


    江小白道:“我要不去自找麻煩,就會有更大的麻煩找到天下蒼生的頭上,我必須得去。”


    “你什麽時候有心思為天下蒼生考慮了?”


    玉簫子看著江小白,覺得江小白有些陌生了,這孩子已經變得成熟了。


    江小白道:“我從來都沒有博愛到要為天下蒼生考慮什麽,但我知道,如果這個世界完犢子了,我所關心的那些人,我所在乎的那些人,也要跟著完蛋。基於此,我不得不做一些很高尚的事情。”


    玉簫子怔怔地看著江小白,隨後放聲大笑。


    “你是真君子!這天底下,除了大悲寺的那群和尚是真的什麽都不求,就為了心中的信念而為天下蒼生赴湯蹈火。你不一樣,你為了自己關心的人,這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動力,能夠支撐你一直走到最後。”


    玉簫子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好好幹吧。你迴來的目的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守住五仙觀的。”


    “還沒有若離的消息嗎?”江小白突然問道。


    玉簫子麵色一沉,方才臉上浮現出的神采瞬間消失不見,變得暗淡無光,他種種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若離如果沒有死,在得知玉簫子已經重新奪迴五仙觀之後,她應該迴來才對,為什麽這麽久了,卻是音訊全無呢?


    “若離一定會迴來的!”


    江小白暗中雙拳緊握,他堅信自己的猜測一定是正確的。


    “我的女兒一定會迴來的。”


    玉簫子仿佛蒼老了許多,他的鬢角已經全都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深了,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晶光閃閃的東西在轉動。在這一刻,他不是玉簫子,不是五仙觀的掌門人,他隻是一個心底柔軟期待女兒迴來的父親。


    “前輩,我走了,您多保重。”


    這樣的氣氛太過傷感,江小白也是鼻尖微酸,眼窩子發熱,他迅速地離開了千秋閣,不讓玉簫子發現他眼睛裏的淚珠。


    匆忙迴來,匆忙離去。江小白就這麽離開了五仙觀,奔著遠在昆侖雪域的雲天宮。那些久違的熟人,見了麵仍能如以前那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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