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肅,你去大門口守著!”玉成子吩咐道。


    “是!”


    淩肅剛要走,玉成子叫住了他,指著江小白牢房裏的那些酒壇子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淩肅嘟嘟囔囔,不肯開口。


    “快說!”玉成子怒喝道。


    淩肅這才說道:“迴稟師父,這些都是其他師兄弟們送來給江小白的,說是聊表敬意!”


    “荒唐!”玉成子甩了甩手,“這裏,沒你的事了,去大門口守著。”


    淩肅如釋重負,趕緊腳底抹油溜走了。


    今日上午,受邀前來觀瞻大考的各門各派的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全都離開了青城山。玉蕭子終於從百忙之中解脫出來,於是便帶著幾個師弟來到了大竹峰的大牢,準備對江小白審問一番。


    “江小白,貧道且問你,你身上的那些屬於五仙觀的神通真的是跟玉陽子師弟學的嗎?”玉蕭子問道。


    江小白道:“掌門,昨天我當著其他門派賓客的麵,出於為師門臉麵考慮的原因,我說了一些假話,其實我的那些神通沒有一個是跟我師父學的。師父隻是收了我做徒弟,還沒來得及傳授我任何神通。”


    “那你是從何學來的?”玉蕭子追問道。


    江小白道:“我被關在這大牢裏,閑得無聊的時候,就幫著韓晨練功。在反複的套招拆招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把那些神通給學會了。”


    玉成子道:“難怪韓晨那個榆木疙瘩為什麽突然開竅了,原來是你教的!”


    江小白擺了擺手,“愧不敢當。師叔,我隻是點撥點撥了他,並沒有教他,一切都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就他那個腦袋,他能想得出來什麽!”玉成子冷哼一聲。


    江小白不悅地道:“師叔,就是因為您一直以來都瞧不起他,認為他天資愚鈍,所以才導致韓晨自卑心極重。其實他並不是笨,更不是傻,他的悟性也並不差。我可以說,他是五仙觀弟子當中最刻苦的那一個,長長深更半夜還在修煉。”


    “放肆!”


    被江小白衝撞,玉成子很是沒麵子,大喝一聲:“你是什麽人!輪得到你教訓我?”


    “師叔,對不起,我失禮了,但晚輩所言,句句屬實。”江小白雖然道了歉,但是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


    “好了好了。”


    玉蕭子化解了這場爭論,道:“江小白,你是不是五仙觀弟子這迴事,還未有定論。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玉陽子師弟,相信他很快就會迴來。等到他迴到五仙觀之後,你到底有沒有拜他為師,屆時一切就都見了分曉。”


    玉鬆子道:“掌門師兄,江小白既然已經學了咱們五仙觀的神通,別管他是怎麽學來的,反正他是學到了,我看就要不留他在五仙觀做個弟子吧。等到二師兄迴來,便讓他認了這個徒弟。咱們得從大局出發,一切為了五仙觀的名聲和臉麵考慮。”


    玉蕭子道:“三師弟,不要忘了,他還學了咱們的無相劫功啊!”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歎氣之聲。


    五仙觀七子當中,有好幾個都希望能把江小白留下,畢竟江小白的天資是其他任何一個五仙觀弟子都無法相比的。假以時日,好好調教的話,這小子一定能成大器。


    但現在的情況是,江小白修煉了無相劫功,觸犯了五仙觀先祖留下的禁令。按照門規,江小白是要被殺死的。


    “那還是等二師兄迴來再說吧。”玉鬆子歎了口氣,他頗有愛才之心。


    江小白道:“掌門真人,我學無相劫功並非我本意,但是當時若是不學的話,就無法保命。這點你可以從若離那裏得到證實。另外,無相劫功屬於你們五仙觀,你們可以廢了我的無相劫功。”


    “小子,說得輕巧!”


    玉成子道:“你知不知道無相劫功一旦練成除非殺了你,否則根本沒辦法廢除!”


    江小白聞言愕然呆立在那兒,他清楚自己可能即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困難。


    “迴去吧,一切都等玉陽子師弟迴來再說。”玉蕭子領著眾人離開了牢房。


    江小白雖然心冷,但是還沒有到心灰意冷的地步,對他的處罰吃吃沒有定論,這就是他的機會。


    五仙觀當中,希望他活下來的人不少,在五仙觀七子當中,他也沒有發現哪個真正想讓他死的。現在唯一讓江小白擔心的便是那前人定下的門規。像五仙觀這樣的名門正派,把門規戒律看的大於天,法不容情,向來如是。


    接下來的兩天,就連淩肅也離江小白遠遠的,好在牢房裏的這些陳年佳釀都還在,有酒有肉,江小白倒也不覺得孤單。


    也不知道若離現在怎麽樣了,但江小白估計若離應該還在囚禁之中。玉蕭子遲早一定會放了若離,江小白也大概能猜到若離被放出的時間,應該就是他被處決的時候。


    玉蕭子把若離關起來,其實就是為了防止若離幹擾對江小白的處決。若是若離做了什麽違背了門規的是,他縱然是身為掌門,也必須得大義滅親,按門規來處理。


    裏麵不見天日,也不知過了幾日,淩肅領著一人走了進來。江小白此刻正在喝酒,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


    “師伯,就是這兒。”


    把玉陽子帶到地方,淩肅就離開了。


    “小子,還記得老道嗎?”


    江小白睜開迷離的醉眼,笑道:“記得記得,你迴來啦。”


    “迴來了。我是為了你迴來的。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誰能想到你和我五仙觀之間會發生那麽多的糾葛。”玉陽子感歎道。


    江小白道:“老道,當初在望月樓,你說你要收我為徒,這話你說過吧?”


    “說過,不過當時你並沒有答應我,說你已經有師父了,所以咱們師徒的關係並沒有形成。”玉陽子道。


    江小白笑道:“錯了!我們師徒的關係形成了。你說過,如果我迴心轉意了,就讓我來五仙觀找你,現在我來了,咱們的師徒關係自然就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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