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女兒又不是傻子,能不想清楚嗎?好了,這大過年的,你們就別為我操心了。一會兒該有許多人來拜年了吧,我就不湊那熱鬧了,早點休息去了。”


    顧惜起身離開了客廳。


    卓麗君看著顧偉民,她的臉上掛滿了濃濃的擔憂。


    顧九峰道:“偉民,你去鎖門吧,今晚我誰都不見。”


    “好的爸爸,那您早點休息。”


    顧偉民離開了,卓麗君也跟著走了。


    顧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拄著拐杖迴了房間。顧惜再次看到江小白的時候,臉上仍然掛著笑意。


    “今晚你就別睡我家了,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吧,或者我讓我爸給你安排一下。”


    江小白道:“這麽點小事,怎麽還能麻煩顧書記呢。我自己找個酒店住下吧。明天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就來拜個年。要是沒時間的話,我就直接迴去了。”


    “隨你的便吧。”


    二人聊了一會兒,江小白轉身走進了寒風之中。看著他的背影,顧惜驀地流下了兩行清淚。一直以來,她其實都感覺到江小白有很多女人,但是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就這麽欺騙著自己,直到今天那些文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才終於沒辦法再繼續欺騙自己了。


    剛才在長輩麵前表現出來的不在乎,其實都是顧惜在演戲。見到江小白的時候,她真想狠狠地抽江小白一個嘴巴子,但是她沒有那麽做,因為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提不起恨。江小白臉上那一副說是吊兒郎當也好,說是放蕩不羈也罷,反正那副笑容總是能瓦解她心裏的恨意。


    顧惜知道自己淪陷了,她沉淪在對江小白的無邊的愛意之中無法自拔。


    誰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她將失去自我,甚至是失去人格,盲目地愛著那個男人,無論江小白如何對待她。


    這不是顧惜想要的,她一直都把自己標榜成新時代女性的傑出代表,獨立自主則是新時代女性的最大的特征,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會因愛生恨,因愛沉淪,最終迷失在愛的海洋之中,任憑那興風作浪之人推向那未知的命運。


    ……


    從顧家出來,江小白隱隱地感覺到不太對勁,但又想不出哪裏不正常。他開著車在空蕩的省城街道上晃蕩。每到過年的時候,來城裏務工的農民工就全都迴家過年去了,擁擠的省城在失去了那些人口之後立馬又變得十分空蕩,生氣全無。


    江小白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停了下來,泊好了車子,他便去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


    就在他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那人悄悄地用手機拍攝了江小白的麵部圖像,發送出去之後很快就得到了確認消息。


    一切都很順利,拿了房卡,江小白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樓。進了房間,江小白剛想洗個澡,電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見是秦香蓮打來的,便立即接通了電話。


    就在電話接通的一刹那,省城的夜空之中突然綻放出了璀璨的煙花。新年的腳步終於來臨,無數的煙火在這一刻綻放。江小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此刻的他站在三十二層樓的高度,俯視著省城上空無數璀璨的煙火。


    “嬸兒,新年快樂。”


    “小白,也祝你新年快樂。你……”


    電話那頭的秦香蓮咬住朱唇,似乎非常猶豫,不過她最後還是開了口。


    “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省城呢。下午送顧惜迴來,到了省城已經很晚了,打算在這裏住一宿。有事嗎嬸兒?”江小白問道。


    “哦,沒什麽事。”


    秦香蓮掛斷了電話,她今晚已經做好了向江小白獻身的準備,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讓江小白過去,誰知道江小白此刻身在省城。


    秦香蓮自以為一切都已準備好了,不過在打完電話之後,她卻發現自己的一顆心跳得非常厲害,或許她的心理準備仍然做的不夠。江小白今晚不能過來,既讓她感覺到僥幸,又讓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失望。


    看著窗外的夜空,五光十色的煙花正在綻放著。燈火映照在她那柔美的俏臉之上,秦香蓮倚靠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璀璨的燈火而怔怔出神。


    ……


    站在落地窗前欣賞了一會兒的煙火,江小白便拉上了窗簾,脫光衣服走進了衛生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裹著浴袍出來,江小白上了床,卻沒有什麽睡意。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欣賞著電視裏的萬家團圓。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萬家團圓的日子,整個中華大地充滿了歡聲笑語。不過,對江小白而言,一個親人都沒有的他,過年的時候是最難熬的。別人的團員與他無關,隻能成倍地放大他的孤獨。


    就在江小白無聊地翻看著電視節目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一開始以為聽錯了,不過連續不斷的“咚咚”聲傳來,他才真的相信門外的確是有敲門聲傳來。


    下了床,江小白走到門後,通過門外的貓眼往外看了看,隻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大約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女孩長得眉清目秀,膚白貌美,不過此刻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滿臉盡是驚恐的神色。


    很快,江小白又聽到了一夥人急促雜亂的腳步聲。他很快就明白了,門外的女孩正在被人追捕。


    略一猶豫,江小白迅速地打開了門,把那女孩給拉了進來。


    女孩進門之後嬌軀仍是瑟瑟發抖,抬頭看見江小白,她臉上恐懼的神色稍微減輕了一些。


    “他們要抓我,我沒辦法,所以才敲你的門。能讓我躲一會兒嗎?躲一會兒我就走,行嗎?我求求你了。如果你讓我出去的話,那我肯定會被他們抓走的。”女孩雙掌合十,乞求地看著江小白。


    “他們為什麽要抓你?”江小白沉聲問道,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女孩,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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