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勝男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輕飄飄地看吳清婉一眼,然後就低下頭和霍雪桐清點到手的毛料,霍雪桐選的半賭毛料,她選的全賭毛料,加起來足有四五十塊。


    大的重約上百斤,小的隻比拇指大一圈。


    半賭毛料因為開了窗和門,露出裏麵的瑩瑩綠意或者淡淡春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漂亮極了,可賭性很大,難怪很多人都衝著半賭毛料下手。


    全賭毛料皮殼各異,但都灰撲撲黑乎乎,看起來很不美觀。


    前者貴,後者便宜一點,總價三百七十多萬。


    霍雪桐爽快地付了錢,一點猶豫都沒有,以至於不少行內人都很羨慕老闆做成這麽一大筆生意,除了各大玉器加工廠和各大珠寶商人以外,很少有人這麽大手筆,就算是賭石行家也隻敢買那麽幾塊而已,哪像眼前這對男女一塊石頭都沒開就買下幾十塊。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免費幫他們解石,可惜被吳清婉捷足先登。


    吳清婉對自己手裏價值兩萬的毛料也不是那麽有信心,就是想引起霍雪桐的注意,因為她開口說要解石,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國人從來就不缺看熱鬧的。


    尤其是他們特別好奇這塊毛料剝去皮殼之後,是大漲還是大垮。


    價值兩萬的石頭呢,可不便宜,大概也隻有吳清婉這樣有錢又外行的人才玩得起,行家都看得出來,這塊石頭它根本不值兩萬。


    當然,老闆也不是獅子大開口,這一行無論是原石還是成品,對於行外人,老闆的要價通常高於實價,這是拿捏住了顧客喜歡討價還價的心理,給顧客講價的餘地,比要價便宜地拿下商品,老闆沒虧,顧客覺得占了便宜,皆大歡喜。


    對霍雪桐和權勝男,老闆就老老實實地給出了實在價格,甚至略微讓了點步,所以霍雪桐和權勝男沒有討價還價,直接付錢。


    吳清婉也沒討價還價,她不懂這一行的規則,眼睛緊緊盯著放在機器上的毛料。


    解石師傅問她怎麽解石,是磨還是切,吳清婉一頭霧水,注意到周圍的人都露出好笑的樣子,最後急了,不耐煩地道:「你不是有經驗的師傅嗎?你看著辦好了!」


    「那好吧,如果我下手不準,傷到裏麵的翡翠,小姐可別怪我。」


    神仙難斷寸玉,解石師傅下手也很難做到準確無誤,提前跟吳清婉說好。


    「不怪,不怪,你想怎麽解就怎麽解,不就是十萬塊錢嗎?解不出翡翠我也不怪你!」吳清婉財大氣粗的道,可她沒發現自己這話出口,不少人看她像看白癡一樣。


    賭石很講究彩頭的好不好?


    很多時候,比較有經驗的賭石大師在解某塊特別有意義或者特別昂貴的毛料時,會和解石師傅一樣,沐浴更衣,齋戒上香,口中堅決不吐任何晦氣話,平時言談舉止一定是怎麽吉利怎麽來,哪像吳清婉,還沒解石就唱衰,難怪解石師傅臉色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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