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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山發過來的:沒事兒就好,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門,如果一定要出去,一定要結伴,否則不管什麽事兒都別出去。白天出門采訪也要多留個心眼兒。


    嗯,謝謝提醒,我知道了。妮兒說,心裏卻覺得很奇怪,大山怎麽不問問她發生什麽事兒了?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一樣。


    你怎麽不問我發生什麽事兒了?妮兒問道。


    既然已經沒事兒了,就沒必要再提了。累了一天,早點兒休息吧,祝你好夢!大山說。


    妮兒看著大山的話,覺得大山今天好奇怪啊,怎麽像個世外高人似的,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周一上午九點,妮兒準時來到了記者站上班。


    剛到辦公室不久,廖凱就來到了她桌前,神秘兮兮地看著她,小聲問道:“歐陽妮兒,聽說你周六被孔乾坤抓到他家裏去了?一定很刺激吧?”


    妮兒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個消息從哪裏得來的?這件事情隻有文舟文軍和她自己知道,她連慧子都沒說,他怎麽知道的?


    “你聽誰說的?”妮兒板著臉問道,“別人的事情你怎麽那麽感興趣?”


    “嗬嗬,看來是真的啊!”廖凱一臉驚奇地說道,“唉,孔乾坤的家一定很大很豪華吧,家裏是不是有很多保鏢打手什麽的?他都和你說了什麽?”


    妮兒十分厭惡地瞪了廖凱一眼,這個男人怎麽那麽惡心?這麽喜歡打聽八卦!真是十足的小人!


    “無可奉告!我勸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事情,我的事兒不容你操心!”妮兒冷冷地說道,拿起杯子就走了出去,來到了外麵的接待室,慧子正在那兒泡茶。


    沒想到廖凱卻追著她跑了出來,邊走還邊說:“這有什麽好隱瞞的?孔乾坤的家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而且你被抓去了還能完好無損地出來,這說明你無比的強大啊!孔乾坤都奈何不了你,那你就是鳳洲老大了!哈哈!”


    妮兒轉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的危難之事,到了他嘴裏卻變成了如此的幸災樂禍!真不是個東西!


    廖凱看到她好像真的生氣了,馬上笑道:“嗬嗬,真人不露相,我知道了,你是真人!”


    妮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在慧子身邊坐下來喝茶。


    廖凱悻悻然地迴到了裏麵辦公室。


    慧子驚奇地看著她問:“妮兒,他在說什麽?”


    “沒什麽,別聽他胡扯!”妮兒生氣道。


    正說著,於濤走了進來,看到妮兒居然淡定地坐著喝茶,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慧子趕緊向他問好,妮兒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於濤看著妮兒說:“歐陽,你進來一下——”


    妮兒不情願地跟著他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於濤把包一扔,懶洋洋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抬眼盯著妮兒,也不說話,就那麽一聲不吭地把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他一大早就聽廖凱說歐陽妮兒周六被孔乾坤給抓走了,現在發現她好好的嘛!根本像沒事兒人似的啊!


    妮兒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於濤這是要幹什麽?表情那麽奇怪?幹嘛這樣看著她?


    妮兒站在他側邊,說:“於站長,您有何吩咐?”


    “歐陽,你難道沒有什麽事兒要向我匯報嗎?”於濤盯著她問。


    妮兒知道他想聽什麽了,眼瞼一垂,不再看他,輕聲道:“沒有——”


    “你行啊,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居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還能這麽淡定,我真是小看你了。”於濤站起來走到窗前,繼而轉過身盯著她,“孔乾坤的事情,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妮兒心裏一沉,沒想到於濤也知道了,是不是已經很多人知道了?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成為鳳洲人的談資了?被孔乾坤抓到家裏去了,這是多麽讓人充滿想象的事情啊?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妮兒麵無表情地說道,這樣的事情,讓她說什麽?又能怎麽說?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於濤在窗邊來迴踱步,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然後迴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她緩緩道:“歐陽,經過這麽大的事件之後,你個人沒有什麽想法?”


    妮兒抬起眼睛看向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茫然道:“什麽想法?”


    於濤看她這一臉懵逼的表情,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好,沒什麽想法也好。你能完好無損地從孔乾坤那兒離開,已經說明了你的能耐。高鐵站後續報道的事情,你不要忘記了,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秘書長的,要寫得出彩些。”


    妮兒點了點頭,依然麵無表情。


    “另外,最近你有什麽想法最好先告訴我,別再給我捅什麽簍子了!”於濤說。


    “暫時還沒有——”妮兒說,她不想告訴於濤那個陶瓷垃圾調查的選題,估計說出來他八成不會同意。


    “沒有那就自己去找選題,你是新人,完成任務是首要的,否則三個月的期限一到,你就得滾蛋,這個你懂的。”於濤說道。


    “於站長在鳳洲時間長,路子廣,你給我指個方向,或者是給我點提示,我這選題很容易就有了。”妮兒看著他說。


    “我說過,我不負責找選題,也不派工,你和廖凱兩個人各顯神通。你雖說是剛來,但已經開了個大局,引起了地方的關注,所以你的能力已經顯示出來了。以後這樣讓我給你指方向的話就別說了。當然,有時候要配合工作需要,我會專門安排你寫一些文章,那是必須不折不扣要完成的任務,明白嗎?”


    於濤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盛氣淩人,似乎妮兒就是他的一個馬前卒,隨時必須聽候他的派遣,而且不容任何反抗,他要她幹嘛她就必須幹嘛。


    妮兒一聽心裏就不爽,她最討厭於濤動不動就在她麵前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勢,有事兒沒事兒就發淫威。多大點兒權力?有必要擺出一副如此盛氣淩人、不可一世的鳥樣子嗎?從第一天見到他,就是一副冷冰冰毫無人性的樣子,總是不停地提醒她完不成任務要滾蛋,可他作為一個領導卻根本不給她任何采訪線索,也不給她丁點兒業務指導,完全就是要她自生自滅,早點兒滾蛋。


    “不明白!”妮兒毫不客氣地說道,“於站長,你安排的工作按道理我是要完成,可你對駐站記者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對我們的業務就不能給一點兒指導和方向嗎?領導也是責任和義務共擔的,對於下屬的業務應該有所指導,為什麽你就能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如此一幹二淨呢?”


    聽得妮兒這話,於濤頓時被雷翻了!他“唿哧”一下就站了起來,瞪著眼睛齜著牙對妮兒一字一頓地說道:“歐陽妮兒,別以為你寫了篇頭條就有資本和我叫板!你還嫩點兒!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對駐站記者做任何業務指導,連新聞都找不到,你還當個屁記者?趁早滾蛋!什麽責任和義務共擔?老子要你做的事兒就是你的義務,你絕對不能說半個不字!這就是規矩!”


    “這是什麽規矩?不如說是你的淫威罷了!”妮兒抬起下巴說,“一個站長而已,幹嘛總是把自己的權力顯得如此巨大,有必要嗎?”


    “嘿!”於濤氣得叉起腰唿哧著喘氣兒,“歐陽妮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嗎?敢這麽和我說話?到孔乾坤的老巢走了一趟,迴來底氣兒硬了很多是嗎?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你也就是個站長,要是你是個市長省長那還了得?你的淫威不得把整個天都撐破啊?”妮兒看著他嘲諷道,“說實話,你是我見過官兒最小,淫威最大的男人,你也是夠奇葩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不想幹了?老子現在就可以開除你!”於濤虎著臉說,心裏卻是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歐陽妮兒有了別樣的看法。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這丫頭片子居然如此毫無顧忌地點到了他的穴頭,讓他心裏很生氣,卻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難怪她能從孔乾坤那兒完好無損地迴來,八成就是因為她這個毫不畏懼的膽量。本以為她會因為被孔乾坤綁架而自動放棄這份工作,沒想到她不僅沒有,還底氣更足地站在他麵前!


    別說,這歐陽妮兒還真他媽與眾不同!


    “開除我?我不是你招聘進來的,你沒有這個權力!除非我完不成任務或者是自己不想幹,否則你還真沒法開除我!”妮兒輕蔑地笑道,“於站長,你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這樣不好!我今天也就是提醒提醒你,別總在我麵前顯示你的淫威,我不吃這一套!你要是尊重我,我也同樣尊重你。你不尊重我,我當然也無視你的存在。”“歐陽妮兒,在我麵前,你就是個小記者,想翻天沒那麽容易!”於濤呲著牙說,“你吃不吃這一套,我都是這樣對你,在這裏,你永遠都是我的下屬。就是這麽簡單!”


    妮兒對著他冷哼了一聲,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全世界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原來以為裴程很變態,沒想到於濤也是個變態,隻是這兩個人各有各的變態。


    海城快報還真是奇葩多,出了色狼副總,這裏又碰到一個吊炸天的站長。妮兒覺得自己南下算是開了眼界了,短短時間,就見識了各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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