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華被她笑的渾身發毛,他透過付遙的笑容,仿佛看見了付遙的母親,那個躺在病床上都能笑的如沐春風的女人,好像就連枯萎,她都能優雅從容。


    付遙再不理付正華,昂首走了出去。


    第二天,江城的熱點新聞一條接一條。


    先是付家那個被文壇大佬收為弟子,以罹難一書紅遍全國的二女兒李渺渺,被爆剽竊。


    然後是一個運輸集團被查出涉黑,利用大卡車運輸製造意外事故,肇事司機進去待個幾年,出來後風生水起,根據有人匿名送來的線索,警察抽絲剝繭,居然帶出了十幾莊命案,局裏為此成立了專案組,然後挖到了這個運輸集團背後隱藏的財團,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江城裏的運輸集團,背後站著的居然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財團。專案組組長抖著手寫了報告,局長抖著手準備將這個案子壓下來,卻不防那些受害者家屬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風聲,直接將案子抖在了網上,一時間群情激奮,想壓也壓不下來了。


    力挺掃黑除惡的某位大佬聽聞此事,竟然親臨江城視察工作,並表示,不管多大的老虎,隻管打!準備壓下案子的老局長手更抖了,硬著頭皮上了,不過沒挺兩天,就被直接下課了,原因無他,老虎的走狗,也是要打的。


    拔出蘿卜帶出泥,江城好多知名人士濕了鞋淹了身,付正華李素月李素國皆在其中。


    至於李渺渺,她已經不敢在公眾麵前露麵了。張老直接發了一篇聲明,先是痛斥自己識人不明,再是怒斥李渺渺欺世盜名,張老的弟子?對不起,已經被除名了。特別是罹難的讀者,知道她作品是剽竊的之後,之前有多追捧,現在就有多痛恨,於是李渺渺一下從雲端墜入泥潭,成了過街老鼠。


    而運輸集團涉黑一案經過發酵,大老虎下馬,各大財團斷臂求生,隻不過,這已經是半年過後的事情了。


    c城,林峰坐在自家客廳,百無聊賴的摁著遙控器。


    “本台消息,c大櫻花盛開,引無數遊客競相觀賞,c大校長表示,花落自有花期,不要用手搖樹,文明觀花,美麗你我他。”


    “媽媽,洗腳。”


    “據氣象台預報,c城今日將有西南風且伴有小到中雨,且有大幅度降溫,溫馨提示大家出門時備好防寒衣物和雨傘。”


    “經過不斷詢證,終於聯係到罹難的真正作者,但該作者拒絕采訪,表示此事於她而言,猶如本書,罹難一場,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也不必再去問她有什麽看法,因為一切都以過去。不過記者多方打探,了解到該作者當時無法繼續在傳統文學領域創作,但也無法放下心中的熱情,因緣際會寫起了網絡小說,目前網上大熱的《跑山雞與野山豬的愛情故事》,正是該作者所著。”


    噗,林峰一口水噴出來,拿著遙控器的手顫了兩顫,還多方打探,絕對是付遙那貨故意透露的,該說的都說了,當然拒絕采訪啊,忒不要臉了!


    同時他心中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阿遙,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不過,事情都結束了,她還不聯係自己嗎?!!正要發作,付遙的電話就來了。


    “我在c大圖書館。”付遙清淩淩的聲音傳來。


    林峰趕到c大圖書館,便看見短袖長褲的付遙抱著一摞書,安靜的站在圖書館門前,十分地···樸素,對,就是樸素,因為那件白t恤,他剛剛看見在學校後麵的地攤上掛著一模一樣的,上麵的牌子標著59兩件。


    隻不過,雖然人靠衣服馬靠鞍,付遙一身地攤衣服卻一點也不顯廉價,反而讓她穿出了幾分純真,真是見了鬼了。


    “鬧哪樣?”林峰上前接過付遙的一大摞書,“這個樣子是想裝在校學生嗎?”


    “不是裝,就是。”付遙笑的眉眼彎彎,“張老開班,我有幸得了個名額,算起來,是半個學生。”


    “事情解決了?”


    “嗯,付正華和李素月都進去了,那些跟蹤我的人,如今也都撤迴去了,我也沒想到,母親居然給我留了那麽大筆財產,四大財團的股份哦,也不怪他們想要滅口。”付遙笑笑,“如今我可是大富婆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多危險?”林峰頓時怒了,“要是上麵壓下來不查,死的就是你!”


    “若不置之死地,如何而能後生?沒事,這不好好地嗎?”付遙拍拍林峰的肩,“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兄台的網絡水軍將案子鋪出去,也不會這麽迅速得到解決。”


    “嘁,你還真以為網絡輿論能通天?那些人不過是湊熱鬧圖新鮮而已,各大v跟個風寫幾篇令人熱血上頭的文章,看起來鋪天蓋地的聲討,最多持續個幾天十幾天的時間,就沒人關注了。”


    付遙點點頭,“這倒是,不過還是有用的,至少能讓人看到知道,這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弄明白,按說你的股份四大財團的人應該早就知道,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動手?”


    “母親走的時候立了兩份遺囑,一份在付正華那裏,一份委托給了律師,若付正華按照約定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將她留給我的那些財產全權交還給我,那麽律師那裏的那一份便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付正華沒有按約定做,生出了異心,委托律師便會直接找上我履行另一份遺囑。”付遙一哂,接著道,“那些股份,每年的分紅一分為二,十分之九存進了用我的名義開的一個單獨戶頭,一份給了付正華。所以付正華並不知道那些股份真正有多少錢,直到四大財團的人找上他。”


    “就因為你媽騙他?他就要殺你滅口?”林峰嘖嘖稱奇。


    “怎麽可能?財團的人找他收迴股份,給他開了無法拒絕的好處罷了,錢財動人心啊。”


    “今後打算怎麽辦?你現在是連個狗窩都沒有的人了。”林峰問道。


    “先上完課,然後想去哪去哪兒了。”付遙笑笑,“若心有安處,何懼無家?”


    “那你心有安處嗎?”林峰正色問道。


    “有。”


    “在哪兒?”


    “在知足自戒。”付遙輕輕點了一下心口。


    林峰一愣,隨即開懷大笑,“如此,我就放心了。”


    付遙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衝著林峰狡黠一笑“聽說林大官人在遊戲裏追著人家小徒弟讓叫幹爹?這是準備入贅了?”


    林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準備和你講呢,我經過之前的事情,越來越覺得,能在平平淡淡的相處中不乏味的,也許才是真正值得一起走下去的人吧。王琦單純可愛,跟她相處我可以很放鬆。”


    “你倒是會挑。”付遙笑笑,“王琦有顆赤子心,好好待她。”


    “還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兩感情這麽好,為什麽你艱難的時候從來不跟她說?還有那麽多事情瞞著她?”林峰問道。


    “因為,我和她是兩個獨立的人啊。”付遙微微一笑,“魯迅先生說過,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所以我不能仗著關係好欺負人。”付遙笑道。


    “她想對你好你也沒接受啊。”林峰道。


    付遙一愣,還是說了出來“是我不想接受。”


    林峰詫異,“你不喜歡她?”


    付遙:“喜歡。”


    林峰:“那為什麽會不想接受?喜歡的人對你好,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嗎?”


    付遙:“可能是害怕吧。”


    林峰看著付遙,動了動嘴角,眼裏帶上了一絲憐惜,忍住了沒有再問。


    付遙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因為缺乏安全感連好朋友的好意都不敢接受?”


    “是挺可憐的,你這樣把自己圈在了一個孤島裏麵,別人進不去,但你也出不來,安全倒是安全了,細想想,這樣的安全其實沒什麽意思。”林峰道。


    “性格缺陷,對人和事缺乏信任感而已,跟安不安全沒有關係。”付遙道。


    “自我認知這麽準確,看把你給能的。”林峰笑罵,不敢再問了,他怕真問出個好歹來,沒法收場。


    一個月後


    江城杜漸的網吧裏,入口的大屏正在直播遊戲畫麵,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男子帶著一隻九尾火狐上躥下跳。


    “老板,真把這靈寵弄到手了啊?”


    “老板,花了多少錢啊?”


    “老板,怎麽沒見小遙子啊?”


    “老板,能不能把這小狐狸讓我溜兩圈?”


    ······


    杜漸被吵得心煩,起身把電腦讓給了旁邊的人,任他們一擁而上去搶鼠標和鍵盤,而他走到吸煙室,點起了一根煙,然而吞雲吐霧並沒有讓他靜下來,反而更煩躁了。


    靈寵花了多少錢?杜漸心想,除了丟了一個員工,一分錢都沒花,而且,那個員工連最後的工資都沒有結,無論怎麽算,他都不算虧。


    但為什麽他不開心呢?


    那丫頭將靈寵用信使送過來後就沒來過公司了,而且一直聯係不上。


    是因為可能以後都不見不著的原因?不,絕對不是!


    肯定是因為那丫頭那晚上走的時候順走了他辦公室抽屜裏的幹脆麵!


    嗯,一定是這樣的!


    杜漸煩躁的掐滅了煙頭,迴到辦公室打開檔案室,翻出了一張身份證複印件,他讓人事複印的那個小丫頭補過來的身份證,杜漸瞧著複印件,江遙?隻怕除了那張照片,其他信息都是假的。


    真特麽惆悵啊!


    臥槽?那是誰?杜漸看著大廳門口,有些不可置信,想曹操曹操就到?這麽神奇?


    “哎?小遙兒迴來了?”


    “老板老板,小遙兒迴來啦!!”


    “知道了,大唿小叫什麽!”杜漸穩住急急忙忙邁出來的腳步,故作淡定,轉向付遙,“跟我來。”


    付遙笑著點點頭,跟著杜漸離開大廳。


    “說吧,給你個機會坦白。”杜漸抽出一支煙準備點上,看了麵前站著的人,又放下了。


    “好啊”付遙笑眯眯的迴答,“我其實不叫江遙。”


    杜漸白了付遙一眼,這不廢話嗎?


    “我姓付,也不止十九歲。”付遙接著道。


    杜漸坐直身體,“付?”


    付遙點點頭,“對,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你等等,你不止十九?多大?”


    “女孩子的年齡是秘密,特別對於奔三的女孩子來說,問年齡是不禮貌的哦。”付遙一笑,“老板,我是來跟你辭行的。”


    “這句話應該是你一個月前的台詞。”杜漸斜睨著付遙。


    “抱歉,之前事出突然,來不及跟你解釋詳細情況。這次迴來就是想當麵跟你說聲對不起,還有,感謝你之前的照顧。”付遙認真道。


    “知道對不起我了?算你還有點良心,你要是真的感謝的話,就跟我說說你到底多大了。”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下個月我就是我二十六生日了,你可以開始準備禮物了。”付遙狡黠一笑。


    還沒笑完,杜漸的椅子上的靠枕就已經飛了過來,“你是跟那個靈寵一族的吧,屬狐狸的嗎?有一點能撈好處的機會都不放過,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給俱樂部練一個幻妖選手,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


    “你也不遑多讓啊,奸商!”付遙笑罵,“你盡快挑一個人選出來,我隻有兩天時間在江城,之後的話就說不準了。。。。。。”


    “還有個問題,靈寵你是怎麽弄到手的?”


    “渺渺兮愁予是我妹妹。”付遙道。


    “原來打的是親情牌,難怪。”杜漸點了點頭。


    付遙笑了笑,沒有解釋,李渺渺心狠,對她更狠,但她到底還是沒有狠下心來趕盡殺絕,反而給付家那套宅子留給了李渺渺,條件是用九尾火狐交換。


    不是付遙聖母,而是李素月在被帶走時,那拚盡一切也要保下李渺渺的態度讓她動容了,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殫精竭慮為她籌劃一切母親,也是那一刻讓她大仇得報也覺得索然無味,所以李素月求她的時候,她答應了,看在母親這個詞上,答應了李素月,哪怕李素月是個壞人。


    被慣的嬌蠻任性的李渺渺,沒有了庇護,再也沒有當初那股傲氣,付遙在c大上課的時候,遠遠的見過她一次,蘇丞陪著她在辦離校手續,李渺渺眉眼低垂,惶如過街老鼠。


    但付遙一點都不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剽竊風光無限的時候,就該想想,可能會有的後果。


    “你不在江城了,打算去哪?”杜漸又問道。


    “打算四處走走看看,走哪兒算哪兒。”付遙應道


    “那以後還玩輿圖嗎?”杜漸問道。


    “有時間會的。”


    付遙告別了杜漸,迴去付家老宅遠遠的看了眼,李渺渺坐在房子的草坪上,蘇丞陪在一旁彈著吉他,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有些好笑,有些人不能同甘,倒能共苦,坎坷反而把他們兩個綁在了一起。


    不平嗎?難過嗎?憤怒嗎?遺憾嗎?或許以前都有過,但現在都沒有了,搖了搖頭,付遙轉身離去。


    如果拋下愛恨去看事情,好像也沒什麽特別能讓人激動的事情。


    她來了,她走了。再平凡不過的事情。就像輿圖裏的青山遙一樣,出現與消失,並沒有什麽不同。再大的轟動和喧囂,最後都將歸於平靜,況且所謂的轟動,不過是給別人看了一場熱鬧而已。


    一年過去了,輿圖這個遊戲不僅沒有涼,反而吸納了更多的玩家進來,杜漸的俱樂部也已全國知名,那個付遙教出來的幻妖選手,更是坐擁無數粉絲,風光無限。


    江城的雨停了又下,陰雨天氣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潮濕籠著整個城市,杜漸撐著把傘在網吧門口站著。


    “老板,怎麽不進去?在這幹嘛?”


    “等人。”


    “戰隊的人都到齊了,你等誰啊?”


    “你不知道,進去先練著吧!”


    剛打發走多話的小兄弟,一輛月光銀的小轎車便停在了他的麵前。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美麗的麵容。


    杜漸撐著傘走了過去,“這誰啊?”


    “老板,好想你啊!”付遙從車裏鑽進了杜漸的傘下。


    “嘖,假惺惺。一年多沒個信兒,還好意思說想我?這要不是你個大活人站我麵前,我還以為你死外邊了呢!”


    “呸,能不能盼點好的。我在外麵也很忙的好吧。”


    “你這樣說,讓我覺得那個每天晚上玩遊戲到12點的青山遙仿佛不是你。”


    “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


    “我這邊戰隊遇到勁敵了,戰隊隊員們心態一點都不緊張。你來的正好,幫我練練這幫崽子們,挫挫他們的銳氣,免得他們以為贏了幾場比賽就天下無敵了。”


    “能不能讓我先歇口氣?”


    “不行,萬一你又走了怎麽辦?”


    ······


    杜老板什麽時候學會算命了?付遙認命的被杜漸提到一群隊員裏去給當了一迴陪練。


    最後在一群少年們嗷嗷叫聲中殺了出來,杜漸看著目的達到,也就放過了付遙。


    “去吃飯?”杜漸問道。


    “不了,我還有事,改天我請你吧。”付遙拒絕了杜漸。


    “你去哪要送你嗎?”


    “不用,我直接開車去酒店。”付遙笑道,“你快迴去管管你隊員吧,我估計,現在他們需要鼓勵。”


    “正好,免得一個兩個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告別了杜漸,付遙開車到了酒店。


    “迴來了?怎麽去了這麽久?”酒店門口的蔣輕笑的一臉燦爛。


    “幫杜老板操練了一下他的隊員們,耽誤了一點時間。”


    “吃飯了嗎?”


    “還沒,估計你也還沒吃,迴來跟你一起。”付遙道。


    聽到這話,蔣輕眉眼都笑彎了,


    “想吃什麽?”他柔聲問道。


    “以前我上中學時,校門口一家牛肉麵特別好吃,剛迴來看見還開著,帶你去嚐嚐吧。”付遙道。


    “好啊。”


    兩人來到麵館,叫了兩份牛肉麵。


    “老板還是以前的老板,但是不認得我了。”付遙輕笑。


    “如果麵還是以前的味道,那就是物是人是你非了。”蔣輕玩笑道。


    “不對,事物都是變化的,物和人都不是原來的,況且,變則通,一直不變未嚐是件好事。”付遙往麵碗裏倒了一些醋,吸溜一大口,滿足的唿了一口氣。


    “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明白,想問問你。”蔣輕看著付遙。


    “哈?”付遙從麵碗裏抬起頭,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格外可愛。


    “你是先喜歡上遊戲裏的我,還是現實中的我?”蔣輕伸出手揉了揉付遙的腦袋。


    “第一次見麵,電梯裏那個愛護殘疾人的男子給了我很深的印象,至於遊戲裏,輕騎沽酒那麽損的人怎麽可能對他有好感?”付遙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蔣輕一口麵差點沒把咽下去,震驚了。“我那麽護著你,你是瞎嗎?”


    “相互利用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付遙翻了個白眼,“你摸著良心說,天天追著我殺是護著我?”


    “咳咳,那不是為了鍛煉你操作嘛。”蔣輕別過頭,不想迴想那糟心的往事。


    “阿*遙,如果當初我在機場沒有等到你,我們兩是不是就沒有現在了?”


    “是啊,不過,生活中好像沒有如果。”


    “阿遙”


    “哈?”


    “我想一直喜歡你,你可以也一直喜歡我嗎?”


    “我不能保證以後哎。”


    “為什麽?”


    “因為我不相信承諾,也不想給人承諾。”


    “我有點傷心。”


    “那怎麽辦呢?要不你去廁所哭一會兒?”


    “阿遙”


    “嗯?”


    “我還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


    “你書評區那個挑二兩是我。”


    “!!!蔣輕!!!你給我站住!挑動水友催更寄刀片,沒事就造謠我家裏停電斷網,能耐是吧!!!”


    “那會兒剛收購那個項目,因為在看你的書,所以好奇去查了下作者信息,以為是林峰,沒想到是你披著他的馬甲。”蔣輕被炸毛的付遙逗得直樂,邁著大長腿去結算了麵錢。


    “阿遙”


    “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不能,就想叫叫你。”


    “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病!”


    “你病得不輕。”


    “”


    ······


    付遙和蔣輕走遠了,麵館裏又來了一對青年男女。


    “遙姐兒當初說喜歡的好吃的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分享,這家牛肉麵是我跟她都十分喜歡的一家店。”王琦看著林峰,笑的一臉甜蜜。


    “傻妞。”


    “我不傻,其實遙姐兒才傻,當初你問我,她不接受我對她好難過嗎?我說難過,是替她難過,她那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你和她之間我最終會選你,為了不難過,所以才選擇一個人安靜的離開吧,連最後的愧疚,都不給我理由。”王琦有些悵然。


    “所以你好好地,開開心心的,就是對她最好的迴答了呀。”林峰揉了揉王琦的腦袋。“遙遙的眼睛像鏡子,太明白了,但有時候,得糊塗一點,才能快樂,不過,現在她應該不需要糊塗,也可以快樂了。”


    “什麽意思?”王琦瞬間精神了,兩隻眼睛裏寫著八卦。


    “看那邊。”林峰笑道。


    王琦順著林峰的手看過去,川流的人群中,付遙的婷婷嫋嫋的背影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默默的伸出手臂,護著她不被周遭的人群碰到,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付遙抬起頭衝他一笑,若春花盛開。


    王琦立即站起身想要追出去,被林峰拉住,“別去,陪我吃麵。”


    王琦急得跳腳,那是遙姐兒啊!好久不見的遙姐兒!怎麽可以不去!


    “她會來找我們的,這會兒別去打擾他們。”林峰不急不慢的吸溜一口麵條,整張臉都透著滿足。


    而此刻付遙站在人潮中,不由得感歎,人的際遇就很奇妙,誰也說不準最後的結局會是怎樣,像輿圖一樣,刷本闖關的時候,你永遠猜不到接下來會出現什麽,經驗會影響選擇,選擇會影響結果,但這一切,都沒有標準,仿佛無常與難料,才是永恆的主題,就像她怎麽也想不到,最終的她選擇了和解,與生活,與他人,也與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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