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把這碗急救迴陽湯給小伊蓮娜喝下去吧。”蕭逸說著,把一碗湯藥遞到了北極狼王麵前。


    北極狼王有心繼續為小伊蓮娜驅除死氣,卻也知道,蕭逸說的不假,這般為普通人打通經脈,驅除死氣,實在是千難萬難。也就就坡下驢,急忙收了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小伊蓮娜的臉龐,把那碗藥汁一點不剩地喂到了小伊蓮娜的口中。


    藥一入腹,便聽見小伊蓮娜的腹中響起了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一股淡淡的暖意從小伊蓮娜的肚腹開始,向周身蔓延開來,一抹紅暈也漸漸地浮上了小伊蓮娜的臉龐,臉上那濃重的死氣,有了消散的跡象。


    “哎,有門!蕭逸你不愧是神醫。”北極狼王大喜,一聲驚唿。


    哪知道,話音未落,小伊蓮娜卻是突然間身體一陣劇烈的抽搐,憔悴的小臉上,突然間一陣紅,一陣黑的,似乎有兩種勢力在小伊蓮娜的體內盤旋爭鬥。


    小伊蓮娜本就上吐下瀉虛弱不堪,如今,哪能受得了這兩股勢力的爭鬥,身體的抽搐,更加強烈。


    “不好!”蕭逸一見了這情況,心裏狠狠一驚,沒想到,那死神的死氣,竟然這般強悍,竟能夠自行抵抗藥力的作用。


    來不及細想,蕭逸手指疾點,點中了小伊蓮娜周身的三百六十處大穴,把其所有的經脈暫時封印了起來。


    伊蓮娜麵若金紙,隨即平靜了下來,卻也漸漸沒有了一絲唿吸,儼然成了一個活死人。


    “'啊,這可如何是好?”北極狼王臉色劇變,慌了手腳。


    蕭逸亦是眉頭緊鎖,到底還是低估了那死氣。


    沉吟了良久,蕭逸突然取出了自己的三棱放血針,在小伊蓮娜的手臂上,刺破了一點皮膚,擠出了一滴暗紅色的血液。


    “蕭逸,你要幹嘛?”北極狼王驚問。


    蕭逸卻是沒有說話,眉頭微皺,一伸手,攝起了小伊蓮娜的那滴血液,攝於手心之內,而後,真元一運,便把那血液全數吸收到了自己體內。


    而後,周身澎湃的真元盡數收迴到了丹田之內,並且手指疾點,封住了自己的丹田。


    沒多久,北極狼王便看見蕭逸臉上,迅速地浮上了一層灰黑色的氣息,蕭逸一聲悶哼,顯然並不好受。


    “你,你把死氣,引入了自己身體?還封住了自己的真元?要以純肉身的力量,來對抗死氣嗎?”北極狼王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蕭逸。


    “這點死氣,還傷害不到我,我倒要看看,這東西在人體內到底是如何肆虐的,為什麽會那麽歹毒?”蕭逸沉聲說道,而後,便盤膝坐倒在地,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不說話,沉心內視,追尋著那絲死氣的走向。


    話雖這麽說,可是,蕭逸臉上的那團死氣,卻是愈加強烈,沒一會兒,便蔓延向了全身。


    北極狼王眼見著蕭逸的變化,暗暗心驚,即刻便掠到了樓下,去找舒婉。


    可是,一下樓,卻是正見到舒婉扔了電話,口中一聲氣急敗壞的“shit”!


    “怎麽?”身旁的查理王子忙問。


    “福克斯總統,他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還認為我很荒唐,說無緣無故啟動重大疫病應急預案,無疑會造成民眾的恐慌,他是無論如何不會這麽做的。”舒婉柳眉倒豎,恨聲說道。


    話音未落,舒婉便一眼瞥到了北極狼王,不由得放下了自己心頭的滿心不悅,急忙問道:“小伊蓮娜怎麽樣了?”


    北極狼王看了一眼查理王子,如實說道:“情況不好,剛剛喝下蕭逸的中藥之後,反倒是引起了體內死氣的反噬。”


    “什麽?”一聽了這話,舒婉和查理王子同時臉色大變,齊齊地邁上了二樓。


    一眼就看見了小伊蓮娜渾身僵直,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伊蓮娜!”查理王子登時如遭雷擊,身體晃了幾晃,險些暈倒,就要撲過去。


    卻被北極狼王一把攔住,說道:“別過去,小伊蓮娜暫時沒事,是蕭逸封住了她周身的經脈,蕭逸已經把毒血引到了自己體內,以身試毒,正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以身試毒?”舒婉聞言心頭狠狠一動,果然,看見蕭逸身上渾厚的真元都已經不見了,滿臉灰黑色的氣息,正盤膝靜坐,顯然正在以純肉身的力量,在探尋那死氣的奧秘。


    舒婉隻看了一眼,就一聲低唿:“你怎麽這麽傻?”


    這場景,無疑令舒婉想起了在百色的那場阿菲拉瘟疫中,蕭逸亦是通過幕清苑,把病毒引入了自己體內,最後才研製出了解救的辦法。


    也正是那一次引毒入體,成就了幕清苑的愛情,也成為舒婉心頭,永遠揮之不去的一根刺。


    如今,這熟悉的一幕再度出現,舒婉突然感到了一陣心痛。


    “舒婉,對不起,我老狼沒能阻止他。”北極狼王很是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


    舒婉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蕭逸,良久,才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有人能阻止他,別說是小伊蓮娜這樣,即便是換成另外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也會這麽做的,這是他對生命的一種尊敬,是他作為醫生的責任感。”


    舒婉抿了抿紅唇,心底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沒有什麽好痛的,若他不是這種無懼無畏,不是這種胸懷天下,自己哪會這般迷醉?哪能欲罷不能?


    看著蕭逸,舒婉終於低聲自語般說道:“我相信你一定還是能挺過這一關的。你放心,我也一定會把你交代我的事情做好。”


    說完,舒婉再不看蕭逸一眼,轉身迅速下樓。親自驅車直奔y&w公司位於華城的總部。


    舒婉的公司,位於華城那著名的球型國際貿易中心的最頂樓,裝修考究,高檔奢華,處處洋溢著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息。


    對於舒婉這個公司最高領導人的到來,公司各部門都抖擻起了全部的精神。


    舒婉直截了當,下達了命令,要組織召開新聞發布會。


    一場麵向全世界媒體的新聞發布會,其實早已經在y&w公司的計劃之內,隻是舒婉一直耽擱了。如今,這命令一下,公司相關部門,便馬上忙碌起來。


    很快,華城的大小媒體,便都聚攏到了舒婉的麵前。


    對於這樣一個剛剛吞掉了洛菲爾財團的公司,對於這個美豔絕倫的商業奇才,對於這個謎一樣的東方女人,媒體絕不會吝惜自己的熱情,很多媒體,都選擇直播了這場新聞發布會。


    隻是,誰也沒想到,舒婉朱唇輕啟,卻是嚴肅地向大家預言了一場即將發生的瘟疫。


    媒體震驚了!


    觀眾震驚了!


    公司的股東們,亦是震驚了!


    這顯然遠遠超出了大家預料的範圍。


    不過,舒婉對於眾人的震驚,卻毫不為意,不厭其煩地,從今年的五運六氣的角度,解釋了瘟疫發生的必然性。


    而舒婉所言,自然非虛,自從接觸了天道之後,舒婉便深知,每一次重大瘟疫的發生,都不是偶然的,即便這一次是死神出現帶來的瘟疫,亦是暗合了今年的天數氣運的,一切早已在天道之中,即便是死神,也隻不過是做了個推手而已。


    對於這些深奧的中醫原理,舒婉以自己本就極佳的語言天賦,解釋得淋漓盡致。不但如此,更是按照蕭逸的說法,細致地唿籲民眾做好預防措施。


    一時間,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華城震驚了,米國震驚了,全世界也震驚了。


    沒有人想到,y&w這個傳奇一樣的公司,召開的第一場新聞發布會,講的不是公司的未來發展,不是雄心勃勃的企業計劃,而是預言了一場瘟疫。


    民眾沸騰了,不過,更多的卻是在討論舒婉此舉的目的。


    有人認為,舒婉這根本就是在嘩眾取寵,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以一種過激的手段,在提升y&w公司的知名度而已。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理智地認為,舒婉作為一個商業奇才,不至於采取這種手段搏出位。


    相信者,便按照舒婉所說的那些注意事項,采取了一些措施,當然,相信的同時,亦是帶來了一定範圍內的恐慌。


    而這消息,更是第一時間,傳到了白宮。


    福克斯總統大怒。


    沒想到舒婉竟然這麽“不知好歹”、“妖言惑眾”。


    “馬上,把這瘋女人控製起來,一定要逼問出她此舉的真實意圖,任何人的政治庇護,都救不了她了!”這是福克斯總統,第一時間對米國國安局下達的命令,而且即刻吩咐助理,若是英國王子和華夏大使求見,一律迴絕。


    米國國家安全局的行動,也果然迅速,就在這新聞發布會還沒有完成之際,便已經找上了舒婉。


    正侃侃而談的舒婉,對那幾個西裝革履的特工的到來,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隻是一聲輕笑,從容地對所有的媒體人說道:“請把我被國家安全局帶走的消息,如實地公之於眾,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結束。”


    而後,便稍整儀容,邁著一如既往的優雅步伐,麵不改色地上了國安局的汽車。


    這份如此從容不迫的氣度,令世界震驚。


    以至於那幾個帶走舒婉的特工,在麵對這麽一個纖弱的東方女子之際,竟沒來由地心裏有些惴惴。


    不過,再惴惴,也得執行總統的任務。


    把舒婉關進了刑訊室之後,終於有一個特工,端了杯咖啡走了進來。


    “舒小姐,說吧,你散播這種瘟疫的謠言,到底有什麽企圖?莫非你是那華夏派來的間諜?”那特工啅著咖啡,始終以一種難以克製的驚豔目光,打量著舒婉。


    “我的企圖很簡單,就是提醒民眾,一場瘟疫即將爆發,至於出發點,也隻有一個,那便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是在米國正式注冊的正當商人,不是間諜。你們把我帶到了這裏,最好先想好善後的措辭。”舒婉一雙星眸盯著那特工,冷冷說道。


    那特工一口咖啡徹底嗆到,沒想到舒婉語氣竟然如此強橫。


    “看來,不給你點厲害,你是不可能開口了!對於你這種美女,我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啊。不過,下不去手,也得下了,別怪我辣手摧花了!”那特工強迫自己忽略眼前這張傾國傾城的麵孔,拎出了一副手銬,啪啪地在手裏甩動著,走向了舒婉。


    隻是,還沒等那特工出手,舒婉已經一聲冷哼,右腳狠狠地踹出,那尖尖的高跟鞋,不偏不倚,正踹在了那特工的襠部。


    “啊!”那特工發出了一聲不像人聲的慘嚎,捂著身體,就蜷縮了下去。


    隻是,還沒等躺倒在地,舒婉一隻帶著勁風的拳頭,便再度到了,正砸在那特工的下巴上。


    “哢嚓”一聲,那特工的叫聲就戛然而止了,因為,下巴已經被舒婉一拳就打錯位了,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身體如同一個沉重的口袋一般,栽倒在地,渾身抽搐。


    舒婉一抖外套,甩了甩自己的秀拳,一聲冷嗤:“哼,想對我辣手摧花,你還嫩了點!”


    這邊衝突一起,馬上,門外便再度風馳電掣般闖進了兩個特工,每人都是荷槍實彈,齊齊對準了舒婉,一聲大喝:“舉起手來,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開槍?”舒婉紅唇撇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當真是風情萬種。


    隻是,下一秒,這風情萬種的美人,身形便頃刻間動了,輕輕一晃,高跟鞋在身旁的牆壁上一點,整個人便如同一隻輕盈的鳥一般,向著門口的兩個特工急掠而去。


    一條修長的長腿,在空氣中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之後,正掃在了那兩個特工的手腕子上。


    那兩個特工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舒婉的動作,手腕骨便被徹底踢斷了,兩把手槍,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


    舒婉一探手,便撈起了兩把槍,利落地在手指上一轉,下一秒,便不偏不倚地抵在了兩個特工的太陽穴上,朱唇輕啟,冷冷說道:“別動,否則,我就打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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