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在前,又有四個金丹期以上的強者,沒理由不下去一探。


    “下這雪溝,非比尋常,這麽深的雪溝,一個不慎,會引發雪崩,雖然我等不一定怕了區區雪崩,但是,那雪崩卻是會損毀靈藥,驚動雪溝中的妖獸,我等必須小心謹慎,宜小心禦劍下行。”蕭逸不忘囑咐了大家一番。


    “是,蕭醫生所言極是。”孫浩然幾人自然是點頭稱是,即刻都加著小心,放出了飛劍來。


    隻是,正在這時,五人卻是看到,從遠方天際飛速掠過去了幾道劍光。


    “糟糕,又有修真者來了,看來這次捕捉冰蠶,恐怕不能那麽順利了。”薔薇眼見了那幾道劍光,卻是不無擔憂地說道。


    “靈物都是有緣者得之,不必過於擔心了。為今之計,還是下到雪溝之內,找尋靈藥吧。”蕭逸淡然說道。


    五人便收迴了追尋劍光的目光,就要禦劍下到雪溝之內。


    可是,誰也沒想到,那幾道已然過去的劍光,卻是突然間,其中一道劍光急轉,竟然又迴轉了過來。就在蕭逸幾人身前不遠處,劍光落了地。


    一個身穿阿瑪尼西裝,戴著帽子的男人,從劍光內展露出了身形。


    正是那昆侖李瑉!


    蕭逸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能遇到李瑉,看來,剛剛過去的幾道劍光是昆侖眾人了,莫非,區區冰蠶,竟然使得財大氣粗的昆侖都來了?蕭逸心裏就是一動。


    而李瑉,卻是如同見了殺父仇人一般,眼睛通紅,嘴角一陣抖動,死死看向蕭逸,卻是突然間放聲大笑:“哈哈哈,蕭逸,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正日日夜夜惦記著你呢,沒想到啊,這麽快,老天就遂了我的心願,讓我遇到了你。”


    李瑉一邊說著,一柄青綠色的飛劍,便倏然放出,碧綠的劍光,頃刻間把周圍一片皚皚白雪都映成了綠色。


    顯然,這柄飛劍是李瑉失了七星劍丸之後,又得到的。從那鋪陳幾裏的劍光,和那淩厲的劍意,便可以知道,這柄翠綠的飛劍,亦非凡品。


    倉促間,便可以再度得到如此極品飛劍,昆侖的財大氣粗,可見一斑。


    蕭逸身後的薔薇等人,卻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孫浩然,顯然是認識昆侖李瑉的。


    如今,見李瑉一照麵,就如同瘋了一樣,拔劍相向,孫浩然急忙上前一步,抱拳說道:“這不是李瑉李師兄嗎?當日終南山論道一別,算起來已經有三年了,李師兄別來無恙吧?隻是不知道,李師兄這是因何火氣這般大?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呢?”


    “閉上嘴!正氣門的小子,這裏沒你的事兒!今兒,我隻取蕭逸性命,其他人我隻當你們不存在,刀劍無眼,快點滾!”李瑉一聲大喝,喝斷了孫浩然的話。


    區區正氣門,根本不放在李瑉眼裏,更何況,李瑉現在已經紅了眼睛,心裏對蕭逸的仇恨,已然壓抑了好幾天了。


    那日在特勤組,不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丟了心愛的七星劍丸,而且,被蕭逸以劍光好一通羞辱,讓李瑉徹底淪為了華夏道門的笑柄。


    這幾天,李瑉睜眼閉眼,全是蕭逸,巴不得把蕭逸挫骨揚灰了。


    隻是,孫浩然那也是正氣門的傑出弟子啊,論師門雖然不及昆侖,可是,論修為,並不比李瑉低的,在自己的好幾個師弟師妹麵前,被李瑉如此喝罵,孫浩然即便是泥人,也得火起了,不由得大怒,鏘地一聲,一柄銀白色的巨劍,被孫浩然施放了出來,劍光直指李瑉,大聲說道:“李瑉,看在同為華夏道門的份兒上,我尊你一聲李師兄,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不知好歹,你當我就怕了你嗎?我等和蕭醫生既是一路的,便自當是同仇敵愾,想要取蕭醫生的性命,先過了我正氣門這一關吧。”


    孫浩然這邊話音一落,身後張力、吳清芳還有薔薇,亦都是第一時間,相應師兄的話,即刻亮出了趁手武器,直指李瑉。


    李瑉見這架勢,吃了一驚,腳步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伸手點指著孫浩然,叫道:“你,你們活膩歪了?竟然涉我昆侖的渾水?區區正氣門,一個二流的小門派,你們就不怕就此在這修真界除名?”


    “除不除名,我不知道,我卻知道,今天是除掉你這人渣的好機會!”孫浩然一聲斷喝,與身後的師弟師妹,頃刻間驟然出手,四道劍光大熾,瞬間就衝李瑉當頭罩下。


    隻是,就在這時,一柄白玉拂塵,卻是倏然從遠方從天而降,無數道璀璨的光華,從拂塵上射出,每一道都擊在孫浩然等人的劍光之上,頃刻間就破解了李瑉的危機。


    下一秒,四道身影便驟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俱都是俊男美女,年紀都不大,修為卻都是不低。


    為首一人,作道姑打扮,極為普通單薄的青布道袍,卻是肌膚比這漫天冰雪還要白皙,眉如遠黛,目若朗星,美輪美奐,那神色也比冰雪還要冷上三分。


    不是昆侖的玉非煙,又是哪個?


    清冷得掉得出冰渣的目光,掃向了孫浩然等人,玉非煙皓首微偏,薄唇輕啟,緩緩說道:“正氣門如今竟然如此出息了,要以多欺少嗎?”


    孫浩然被人舉手間就破了劍光,已然是心下凜然,如今,見了玉非煙出現,孫浩然倒是一抖手收了飛劍,拱手朗聲說道:“原來是玉師姐,非也,非是我等以多欺少,而是實在是李瑉出言不遜。動輒就要取人性命,我等與蕭醫生同仇敵愾,是以才不得已出了手。望玉師姐明查是非。”


    玉非煙聞言,這才終於把目光投向了蕭逸,雙眸微眯,寒光閃動,隻是,卻是不想和蕭逸說一句話,而是直接轉頭對李瑉說道:“我們走!以後,不得我的命令,不可擅自離隊!”


    “師姐,那小子就在這兒,我這口惡氣不出,一輩子氣都不能順了,念頭不通達,境界就要倒轉,師姐,我勢要殺了他。”李瑉目眥俱裂,大聲叫道。


    “正事要緊!”玉非煙卻是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李瑉一向自持是昆侖愛徒,走到哪裏都囂張慣了的,哪知道,此番遇到了蕭逸,不但沒有討到好處去,卻是一照麵,險些被孫浩然等人給剮了。


    李瑉心下這個恨啊,隻是,沒有玉非煙的支持,此刻卻也拿蕭逸等人毫無辦法,恨恨地跟在玉非煙身後,馭起了飛劍,卻是不忘一指蕭逸,大聲叫罵道:“蕭逸,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在特勤組,你就仗著有人護著你,縮在眾人身後,如今,你又龜縮在正氣門身後,什麽時候,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和我光明正大地對決?”


    “如你所願!”從李瑉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出聲的蕭逸,此刻卻是突然動了,七柄劍丸破體而出,化作了七道幾不可察的微光,頃刻間就直取半空中堪堪馭起了飛劍的李瑉。


    劍光閃爍,李瑉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七星劍丸就已然射了過來。


    “啊!”李瑉哪曾想蕭逸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啊,啊的一聲驚叫。


    玉非煙本已禦劍直飛,見蕭逸竟然猝然出手,卻是一聲怒喝,急轉而迴,白玉拂塵帶著無盡的威壓,掃了過來。


    “轟”地一聲,劍丸和拂塵撞到了一起,都本是輕靈之物,可是,對撞之下,卻是發出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


    蕭逸和玉非煙,終於正麵交擊了一次,竟然不分勝負。


    “咦?七星劍丸竟然被你重新祭煉過了?”玉非煙以元嬰期的修為,竟然沒能討到好去,自然是發現了蕭逸七星劍丸的異處。


    “什麽?莫非,他已經練劍入體?”那被玉非煙救下的李瑉,一聲驚唿,嫉妒後悔得心都要碎了。


    練劍入體,一直是李瑉的夢想啊,可是,卻是不得其法,一直沒能實現,哪知道,劍丸落入了蕭逸手中,這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練劍入體,從劍丸上輕靈淩烈的劍意,就可以看出來,已然是威力大增。


    李瑉怎麽能不氣?哇地一聲,一口鮮血,竟然氣得生生噴了出來。


    玉非煙也從蕭逸那霸道的劍氣中感覺到了,短短幾日,蕭逸竟然修為大增,已經突破到了金丹巔峰,假嬰境界,不過,玉非煙自恃可是元嬰期修為,假嬰,元嬰,一字之差,境界卻已經去了千裏,自然是不把蕭逸放在眼裏。


    “你找死!”玉非煙星眸閃動,柳眉微皺,一聲冷哼。


    “哼,雖然我們同為特勤組成員,可是你昆侖屢屢犯我,當蕭某是那好相與之人嗎?”蕭逸更是動了真火。


    一抖手,那柄瀝風亮銀槍,已經被蕭逸馭了出來,七星劍丸也倏然收迴了體內,淩空飛起,與飛劍之上的玉非煙遙遙相對。


    “你敢公然與我為敵?”玉非煙簡直好似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渾身真元鼓蕩,青布道袍獵獵生風,玉白的臉上,一片寒霜。


    兩人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北方極寒之地卻是傳來了一聲悶響,那聲音,仿佛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就如同一頭蟄伏已久的洪荒巨獸蘇醒了一般。


    “玉師姐,大事要緊啊!”玉非煙身後一個同樣道姑打扮的女子,聽了那聲音,卻是即刻上前一步,小聲緊張地對玉非煙說道。


    玉非煙迴頭看了一眼那極北之地的方向,再度狠狠地看了一眼蕭逸,終於是一聲冷哼,收了拂塵,輕咬貝齒,壓抑著一腔的火氣,一字一句地對蕭逸說道:“後會有期!”


    說完,拂塵一甩,裹夾著那兀自吐血的李瑉,便化作了一道飛虹,消失在了天際。


    昆侖餘下幾人,也是迴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蕭逸,而後,禦劍直飛,去追玉非煙了。頃刻間,走了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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