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什麽意思?蕭先生,對不起,您別生我們的氣啊。”老者的兒女們麵紅耳赤,急忙道歉。


    “我沒有生氣,說的也不是氣話,是實話。”蕭逸認真地說道,“我剛才確實騙了老人家,也騙了你們!”


    “啊?”這一下不光是老者的兒女,在場眾人,聽了這話之後,無不是呆了,不明白蕭逸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連一直旁觀到震撼的秦過,都不由得問向了兒子:“念恩,這是怎麽迴事?”


    秦念恩看了看蕭逸,後者點了點頭,秦念恩才笑著說道:“父親,其實,剛才那老者真的沒有任何毛病,你我的診斷,沒有出錯。”


    “什麽?可是,他怎麽解出了蟲子?”秦過疑惑不已。


    “是啊,那他為什麽解出了蟲子?”圍觀眾人簡直異口同聲地問道。


    “哈哈,那種蟲子,我現在還有呢!”秦念恩嘿嘿一笑,從口袋裏又摸出了一粒黑黑的藥丸,那藥丸顯然和老者剛才服用的一般無二。


    秦念恩當著疑惑不解的眾人的麵兒,就把藥丸掰開了,眾人無不是抻頭湊過去仔細觀瞧。


    這一看,卻是吃了一驚,那藥丸之內,竟然有一條條的紅色蟲子存在。


    眾人嚇得無不是一陣後退,大聲叫道:“啊,那就是紅線蠱啊?怎麽會在藥丸之內?莫不是以毒攻毒?”


    “嗬嗬,諸位,這哪裏是什麽紅線蠱嘛?這就是一些我剪碎了的紅色絲線!”秦念恩一邊說著,一邊以手指抽出了一根,向眾人展示道。


    “紅色絲線?”這下眾人更是一頭霧水了。


    秦念恩這時也終於不賣關子了,無比崇拜地看向了蕭逸,對眾人說道:“是的,就是紅色絲線,是我師叔祖適才吩咐我做的,把一些紅色絲線,剪斷了揉合在巴豆粉裏,喂老者服了下去。”


    “什麽?這藥丸是巴豆粉包著紅線,製成的?”眾人大吃一驚。


    不過,也有那反應機靈的,瞬間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是那老者根本沒病,但是,卻是一直擔心自己肚子裏有蠱蟲,這位蕭先生就想出了這個法子,以巴豆粉令老人腹瀉,又泄出了貌似紅線蠱的絲線,老人以為是蠱蟲被特效藥打下來了,因而,連月來的顧慮,就都消除了!對不對?”幾個圍觀的人,搶著猜測道,與此同時,把詢問的目光,紛紛投向了蕭逸。


    蕭逸微微一笑說道:“沒錯,你們猜的完全正確,那的確不是什麽紅線蠱,我也從未見過什麽紅線蠱,隻是老人憂慮不已,心病難除,才出此下策。你們還要保守秘密才是!從今以後,老子心病除了,也就自然一切都好了。”


    “原來如此!”


    “天啊,這小先生怎麽會這麽聰明?竟然有如此奇思妙想?”


    “是啊,本以為老者隻有求救於心理醫生了,哪知道,小先生竟然當場就讓老者顧慮皆消。”


    “這得是多麽精巧的心思啊?不愧是秦醫生的小師公!”


    “我剛才還以為小先生是騙子呢,真是慚愧!”


    “是騙,但是,騙的精巧,騙的有用,騙的讓人五體投地!”


    “這何嚐不是治病呢?治的是更加有難度的心病!”


    眾人此時此刻,知道了真相之後,卻是更加震撼。


    若那老者體內真有紅線蠱,恰好被蕭逸打出,那也隻是老者運氣使然而已,哪知道,事實竟然是這樣,蕭逸這番騙術,竟是如此用心良苦。


    以至於,後來這件事被圍觀者發到了網上,被網友們評為“史上最精巧最用心良苦的謊言”!


    病人的家屬知道了始末之後,更是感激不盡,但是,蕭逸執意不收那兩萬元的謝禮,兩人也就千恩萬謝,帶著滿腹的震撼,離開了百草堂。


    圍觀眾人這一下把注意力全數放到了蕭逸身上,也有人通過網上的對比照片,驚覺,原來,站在大家麵前的這個很是年輕的小青年,竟然就是之前一段時間,名聲大震的蕭逸,蕭醫生。


    “原來他就是蕭醫生,他的事跡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是啊,這就是號稱中醫的脊梁的那個蕭醫生,以前,我還以為是炒作呢。今天見了真人,才知道,蕭醫生果真是心思機巧,醫術高超,不是浪得虛名啊。”


    諸位排隊等候就診的患者和家屬們,唏噓不已,無數人把攝像頭對準了蕭逸,無意中,讓蕭逸在京城一落地,就再度名聲大躁。


    秦過目睹了蕭逸這精巧的治病過程,很是震撼,心緒難平,看看時間,也快到了酉時了,不由得對著在場眾人一抱拳說道:“諸位,師公駕臨,秦某心緒激蕩,恐是難以繼續看診,此刻,時間也快到了下班的點了,不如大家按照排隊的順序,改日再來吧。”


    眾人聽了秦過的話,雖然很是失望,但是,卻也能夠理解秦過的感受,畢竟,蕭逸這個神奇的人物,值得秦過心緒難平。


    眾人也便都點了點頭,再度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今兒這親眼目睹的案例一番,盡管沒看上病,卻也都覺得不虛此行,相約著,就要離去了。


    隻是,蕭逸卻是再度一擺手,說道:“秦過,大家都排了很久的隊了,也一共就十幾個病號,不如花點時間,把他們都治了吧。”


    眾人一聽這話,無不是眼睛一亮,激動不已。


    秦過卻是有些犯難,對蕭逸說道:“師公……”


    “我知道,你心神已亂,不過,無妨,我正好傳你一個妙法!”蕭逸說著就在秦過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招手,喚過了下一個病號。


    那病號是個急性腰肌扭傷,本來還疼痛難忍,此刻見蕭逸竟然要親自為自己診病,登時欣喜若狂,生怕蕭逸反悔,慌忙坐了下來,把一隻手腕,伸到了蕭逸的麵前。


    蕭逸微一診脈,便心下了然,一扭頭,對始終伺立一旁的秦過說道:“秦過,給他施針,也不必去真床上躺著了,就在這裏吧。”


    “是,師公,不知,針下何處?”秦過對於蕭逸的吩咐,哪敢忤逆,急忙拿過了針灸盒,恭謹地問道。


    蕭逸掐指一算,便說道:“內關、照海,瀉!”


    “好!”秦過得了蕭逸的吩咐,急忙在病人身上施了四針,剛好是內關、照海兩組穴位,行瀉的手法。


    在場有那內行的人啊,一見了這兩個穴位,都不由得就是一愣,內關是心包經大穴,照海是腎經上穴位,這兩個穴位,都和腰肌扭傷完全不搭邊啊,為何是在這裏下針呢?而且,隻下這兩個穴位?


    這內行之人,心裏就犯了核計,卻也不好直接問出,但是,心裏是存了疑問的,隻把眼睛看向病人,心裏卻是核計著,不一定會見效吧。


    其實,不隻是這旁觀者,就是對蕭逸崇拜至極的秦過和秦念恩父子,在聽了蕭逸吩咐的這兩個穴位之後,也是疑惑不解,秦過和秦念恩,俱都是從出生開始,就開始鼓搗針藥,熟讀各類醫術,卻是從沒聽說過腰肌損傷,要在內關和照海下針的。


    兩人眼神閃爍,更是不敢過問。


    蕭逸卻也並不解釋,而是,一伸手,就招過了下一個病人。


    這病人是個哮喘病人,喘息聲就沒停了過,心情激動之下,更是喘息不已。


    蕭逸也並沒有多說什麽,脈診之後,便對秦過吩咐道:“這個要補。”


    “好嘞,師公,隻是,這個下哪個穴位?”秦過小心翼翼地問道。


    “依舊是內關照海!”蕭逸頭也不抬地說道。


    “什麽?還是內關照海?”秦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圍觀眾人,尤其是病人家屬,可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人壯著膽子問道:“蕭醫生,為什麽我們和剛才那個病人症狀完全不同,可是,您卻要下一樣的穴位啊?這個,這個,實在是有點不能理解。”


    “嗬嗬,你覺得病症不一樣,就一定不能下一樣的穴位嗎?”蕭逸笑了,卻是依舊一招手,再度喚過了第三個病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再度進行了脈診,脈診過後,卻是依舊一聲吩咐,“內關照海,瀉!”


    “啊?還是內關照海?這是開玩笑呢吧?”


    “是啊,這世界上,難道有包治百病的穴位?”


    “內關照海到底是什麽穴啊?為什麽啥病都紮這兩個穴位?”


    眾人簡直炸了鍋,事關切身病情,好幾個人不幹了,議論紛紛,紛紛表示了對蕭逸的質疑。


    蕭逸卻是笑著說道:“不瞞各位,今晚這十幾個病人,我的確是都要下針內關照海,唯一的區別,就是補瀉不同而已。我知道你們存了疑惑。這也正是我今天要交給秦氏父子的一門絕技,既然諸位在場,便都聽一聽吧。”


    蕭逸說著,看向了秦過和秦念恩。


    秦過父子,早已經是一臉的激動,急忙洗耳恭聽。


    “秦過,可曾聽說過靈龜八法?”蕭逸笑著問道。


    “靈龜八法?”秦過一聽這四個字,便是渾身一震,眼睛瞬間瞪大,說道,“可是那傳說中失傳了上千年的靈龜八法?”


    “然!”蕭逸就那樣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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