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哪會理會眾人的議論,手持那溫玉,打量了一番,便盤膝坐倒在地,卻是沒有貿然開始向裏打入陣法,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思索冥想。


    想要向這小小的溫玉裏打入盡可能牢固的陣法,這種要求,對於蕭逸來說,也是難度不低,蕭逸自忖,以平常的手段,很難很好地完成任務。


    要想達到令自己滿意的效果,非得借鑒自己火龍鼎內的九龍天火大陣不可。


    那九龍天火大陣,除去外部的輔助陣法,收發自如陣,其內部乃是由一共八八六十四個陣法組成的,符合易經六十四卦,生生不息,變化無窮,相生相長,一旦完全溝通所有陣法,那便是渾然天成一般,毫無瑕疵,堅不可摧。


    因而,蕭逸閉上了眼睛,關閉了六識,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思量那六十四卦的變化之中去了,火龍鼎內,那已經參悟的十幾個大陣,還有那幾十個未經參悟的大陣,都即刻出現在了蕭逸的腦海之內。蕭逸開始參詳。


    而那邊的胡誌鵬,卻是已經開始著手向那溫玉裏打入陣法了。


    從懷裏拿出了一隻小巧的朱砂符筆,胡誌鵬小心翼翼地在那小小的溫玉上,勾畫了起來,筆畫極細致,下筆極輕柔,在有限的溫玉表麵,耐心地勾畫著。


    塊頭不小的胡誌鵬,此刻竟然像個拈花的姑娘一般仔細,神情肅穆,一絲不苟。


    每畫好了一個陣法,胡誌鵬便以神識溝通,一陣微光閃過,一個陣法便已然成形。


    區區半個鍾頭,胡誌鵬便已經完成了兩個陣法。


    這速度,令在場眾人一陣佩服不已。


    而反觀蕭逸,卻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依舊在閉目思索,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這讓賭蕭逸贏的幾個人,簡直是心急如焚。


    “我靠,他還在想什麽呢?怎麽還不動手?那邊已經打進去兩個陣法了。”


    “是啊,早知道堅決不賭他贏,老子押出去的極品黑玉啊。”


    眾人一片叫嚷,蕭逸卻是根本不為所動,而沒多久,那邊的胡誌鵬便已經在小小的溫玉表麵,勾畫了六個陣法了。而此刻,距離玄真道長約定的三個時辰,便隻剩下一個時辰了。


    雖然越到後麵,勾畫陣法的空間就越小,難度越大,但是,胡誌鵬卻是依舊穩如泰山一般,眼睛專注,神情專注。


    蕭逸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完了完了,他不會就此放棄了吧?可是害慘了我了。”


    “嘿嘿,多虧我剛才慧眼如炬,知道驕兵必敗,臨時倒戈了。要不然豈不是虧死?”


    眾人幾多歡喜幾多愁,一直押注蕭逸贏的幾個人,簡直恨死了蕭逸,肉疼般地撫摸著自己押出去的寶貝,一片沮喪欲絕。


    而就在時間到了最後的半個時辰,所有人都從心底放棄了蕭逸之際,蕭逸卻是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竟有一片喜色。


    而後,拿過了那溫玉,竟然不用朱砂符筆,而是直接以意念在其上打入陣法。


    第一個被蕭逸打入的陣法便是坤陣,坤為地,厚德載物,以生萬物,這個陣法也是蕭逸最早從火龍鼎內參悟的陣法之一,早已經把其內的各種細節變化,爛熟於心了。


    這個坤陣一經打入,那溫玉便蕩出了一蓬柔和的光澤,隨即,整個溫玉的顏色,竟然通體改變了,變成了一種非常厚重的墨綠色。


    “咦?怎麽這溫玉的顏色竟然一下子就變了?”眾人深以為奇,無不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蕭逸。


    “自然是蕭醫生剛才已經向裏麵打入了一個陣法了。”


    “什麽?連朱砂符筆都不用,直接打入陣法?這得耗費多少神識啊?沒有符咒的輔助,那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這蕭逸也太托大了吧?”


    “是啊,這樣雖然快,但是卻是太過冒險,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啊。”


    眾人一片搖頭歎息,更加以為蕭逸必輸無疑了。


    隻有玄真道長卻是眼現驚奇,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蕭逸,眼珠都不錯一下。


    “師尊,蕭醫生這般煉器,是否過於魯莽了一些呢?”劉針麵有憂色,小聲問向了玄真道長。


    “非也,相傳以往有些煉器的宗師級人物,也是如此,不用符篆輔助,而是直接以神識在器物內勾畫陣法,當然,這難度可想而知,沒有強大到無匹的神識,休想達成。”玄真道長撚著胡子,目光不離蕭逸,有些激動地說道。


    “師尊莫非覺得,蕭醫生的煉器水準,竟然能達到宗師級的水平?”劉針難以置信地問道。


    “為師也不確定,且看吧。”玄真道長目光灼灼,和劉針一道,緊緊盯著蕭逸手上的溫玉。


    就這麽說話間,蕭逸手上的溫玉,便已經又改變了顏色了,最上端,已然是一片赤紅色,配合著整體的墨綠色,煞是好看,那是蕭逸打入了離陣,使得溫玉產生的變化。


    “又變色了,這蕭醫生打入的是什麽陣法啊?莫非不是玄真道長所要求的防守法陣?”眾人更加疑惑不解了。


    蕭逸卻是根本不為所動,神識不斷地向裏麵打入陣法,片刻之後,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占據八方的主要陣法便被蕭逸打入了那小小的溫玉之內。


    因為不必在溫玉上刻畫符陣,蕭逸做起來自然是毫無阻滯。


    而後,便不斷地在這八個主陣之間,布下其他的二級陣法,其速度快到讓圍觀的眾人根本看不出門道,隻看見溫玉上光華不斷閃動,卻是難以判斷蕭逸到底打入了多少陣法。


    在三個時辰結束的時候,蕭逸和胡誌鵬同時滿意地收迴了自己的神識,放下了手中的溫玉。


    眾人便見胡誌鵬的那塊玉,卻是其上光華閃動,看起來很是不凡。反觀蕭逸那塊溫玉,此刻竟是一改剛才的五彩斑斕,反而變迴了最本源的月白色。


    胡誌鵬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眼睛看向了蕭逸麵前平淡無奇的那塊玉,胡誌鵬臉上便浮上了一抹勝利的喜色,不過,卻是被他小心地掩飾住了。


    眼睛看向了作為裁判的玄真道長,胡誌鵬迫不及待得想要玄真道長,鑒定並宣布比試的結果了。


    玄真道長果然施施然走到了胡誌鵬麵前,珍而重之地拿過了胡誌鵬的那塊溫玉,神識探入了其中,一番查探之後,玄真道長退出了神識,滿臉的讚歎之色,大聲說道:“胡小友這塊溫玉之內,竟然被打入了九個陣法,俱是防守靈陣,陣陣威力不可小覷,胡小友當真是煉器的天才啊。”


    “九個?哈哈,老子押對了吧,胡誌鵬沒讓我看走眼,果然強悍。”


    “是啊,九個防守靈陣,打入那小小的溫玉之內,這份精巧的功夫,非天才不能達成啊。什麽人能勝過他?”


    一眾押胡誌鵬獲勝的修士,都是一片歡唿,滿臉勝利的喜悅。


    胡誌鵬靦腆的臉上,也是瞬間興奮地一片通紅,眼角餘光微微向蕭逸一瞥,便瞬即收迴了,興奮異常。


    可是,那一眾賭蕭逸贏的的修士,卻是滿臉的沮喪,後悔莫及。


    玄真道長把那溫玉遞給了胡誌鵬,走到了蕭逸麵前,再度拿過了蕭逸那塊溫玉,即刻把神識探入了那溫玉之內,玄真道長很是好奇,蕭逸到底在這溫玉之內,打入了什麽陣法。


    隻是,神識一經探入其內,玄真道長卻是凜然一驚。


    那小小的溫玉之內,此刻竟然別有洞天一般,密密層層的大陣,正緩緩運轉著,透著一股古樸卻渾然天成的氣息。


    “乾陣、坤陣、離陣、坎陣……”玄真道長很是吃了一驚,試煉的規則是要蕭逸二人向溫玉內打入防守陣法,哪知道,蕭逸向其內打入的,竟然是隻是簡單的八卦陣。


    這讓玄真道長很是大惑不解。隻是,當玄真道長的神識再度向前探尋之際,整個溫玉之內的陣法,卻是一陣變幻,地水師、天風姤、火雷噬嗑……無數二級子陣,走馬燈般在玄真道長的麵前閃過,溫玉之內霎那間風雲突變,變得一片昏暗,原本清晰簡單的一個個八卦陣法,此刻卻是高深莫測,根本無從看清楚。


    玄真道長隻覺得眼前一花,神識便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再想找到退路,是萬萬不能了。


    “嘶”玄真道長心裏大驚,萬萬沒想到,這簡單的八卦陣,竟然能被蕭逸融會貫通,衍生出萬千變化,每個大陣之間,環環相生,首尾相連,如同天衣無縫一般,堅不可摧。


    玄真道長至此才是徹底明白了蕭逸的陣法之精妙,這比之胡誌鵬的幾個單純的防禦法陣,不知道要高明出了多少倍啊。


    隻是,此刻知道了蕭逸布下的這法陣的厲害,顯然已經為時過晚了,玄真道長的神識被牢牢地困在了陣內,左支右突,卻是始終不得其法,一會兒便被逼到了東南隅的一個陣法之側,那陣內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玄真道長一個不慎便陷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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