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地打量一番劉針,果然,在他施針的一刻,眼底神光一蕩,周身氣勢非凡,不過,也就是倏然一瞬間的事兒,瞬息過後,他便又恢複了那種憨憨的模樣。


    “嘶此人竟然深不可測,隻是,他此番到此,與我切磋醫術,到底是何意呢?”蕭逸心裏立時犯了核計。


    這功夫,那邊正在施針的張大媽,卻是叫了起來:“哎呦,不成,脹,脹的厲害,胸口有一口氣到處亂竄。”


    “嗬嗬,大媽,忍著點,這就好了!”劉針說著,一抬手,拔下了張大媽腳上的銀針。


    “嗝,嗝,嗝”針一拔出,張大媽竟然立時打了三個嗝。


    之後,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哎呀,剛才可難受死我了。”


    可是,話一說完,卻是驚訝地發現,自己以往一直胃痛胃脹的感覺,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


    “咦?不難受啊!胃不難受了!這是咋迴事兒?”張大媽驚喜的叫道。


    “啊?這一針就好了?”眾人也是吃驚不已。


    “治胃病,上腳上紮一針就好,這是啥道理啊?”


    “嗬嗬,大媽,你鼻頭發青,此乃‘肝木乘脾土’之相,肝屬木,脾屬土,肝氣太旺,橫逆衝犯脾胃,胃當然難受了!我取行間穴下針,行大瀉之法,泄了你過盛的肝氣,根源除了,胃自然就好受了。以後啊,你再難受,就用手揉一揉這個穴位。”劉針笑嗬嗬地解釋道。


    “啊呀,醫生,可真是太謝謝你了,你也是神醫啊。”張大媽雖然根本不懂什麽木啊土的,但是,眼睜睜被他一針就治好了多年的老胃病,卻是欣喜不已,連聲讚不絕口。


    劉針淡笑著擺了擺手,卻是衝著蕭逸笑著說道:“蕭醫生,我是否有資格和你比上一比啊?”


    “先生針術精絕,蕭某佩服,請!”蕭逸知道這是遇上了高手了,便也打定了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這劉針是什麽來意,他要比,就比上一比好了。


    經過了劉針在張大媽身上露的一手,在場的眾人自然是對這劉針刮目相看了,而且,親耳聽見蕭逸都肯定他,也就敢於讓他給治病了。


    “唿啦”一下,劉針的診桌前,就站滿了人。


    蕭逸也重新坐下。


    二人精神抖擻,一場醫術的pk大賽,這就開始了。


    巧的是,此刻站在兩人麵前的兩個病人,竟然是幾乎一樣的症狀,深秋裏最常見的打噴嚏,流清涕。


    二人同時出手,各自搭上了自己病人的寸關尺。


    幾乎也是同時,結束了脈診。


    隻是,兩個人對於病人的病情,得出的結論卻是完全不一樣。


    劉針說:“你這是感冒了,當服用柴胡、黃芩、黨參、生薑、甘草和大棗。”


    而蕭逸卻是對自己麵前的病人說:“你這是陽氣不足,中氣下陷,引起的噴嚏流涕,跟感冒一點關係也沒有,當服用黃芩、升麻、葛根、人參、白術和陳皮。”


    二人說完,又幾乎是同時筆走龍蛇,開出了藥方。


    一樣的症狀,不一樣的病情,二人竟然幾乎同時診治完畢。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竟然瞬間生出了一種高手過招惺惺相惜的感悟。


    就這樣,一場令所有人大開眼界,目瞪口呆的大賽,就在這小小的清水縣醫院中展開了。


    一直治到了酉時,二人又是同時起身,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看病不過酉”!


    再迴顧一下兩人一下午治過的病人,竟然不多不少,一模一樣,都是一百零八位。


    這一場別開生麵的醫術大比,竟然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哈哈,蕭醫生,這種高手過招,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過了,蕭醫生醫術名不虛傳,痛快啊!”劉針衝著蕭逸大笑著說道。


    “是啊,相見恨晚!”蕭逸也笑著答道。


    “我走了,今兒這一下午,實在是過癮!”劉針說著起身就向外走去。


    “劉醫生,慢走,你我一見如故,何不把酒言歡,暢聊一二啊?”蕭逸卻是叫住了這神秘的劉針。


    “嗬嗬,今兒就不了,蕭醫生,三天後,我們靈泉村見!”劉針撂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飄然離去了。


    身形一晃間,便不見了蹤跡。


    眾人隻當他是隱入了夜色,隻有蕭逸看出來,他是禦劍飛行,早已經到了千米之外了。


    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縣城裏,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從這劉針的表現來看,顯然並非奸邪之人,而且,他竟然說三天後,靈泉村見麵,不知道是何意。


    蕭逸不由得問向了身後眾人:“那靈泉村是什麽地方?”


    何文勇急忙上前一步,激動地說道:“蕭醫生,靈泉村正是我的老家,離此一百二十公裏。蕭醫生,人都說我們老家村子裏水源充足,土壤肥厚,您不是要建藥材基地嗎?就去我們靈泉村看看吧!”


    蕭逸略一思量,點了點頭。


    何文勇一陣大喜。


    眾人都知道蕭逸看病不過酉的習慣,見天色漸黑,也就都收拾了一下,迴到了縣賓館。


    其後三天的時間,蕭逸和一眾中醫們,依舊是坐鎮縣醫院,進行義診。


    隻是,那劉針卻是再也沒有出現。


    三天義診結束之後,清水鎮的老百姓,簡直把蕭逸當成了活神仙。


    蕭逸在收獲了大量的功德之力之後,卻是異常地低調,在第三天晚上結束了義診之後,便悄悄吩咐何文勇雇了一輛車,把所有人拉著直奔靈泉村了,沒和清水縣的領導們再打招唿,就是害怕那些繁文縟節。


    何文勇見蕭逸終於要到自己的村子裏去了,開心地簡直手舞足蹈。


    暮色深沉,車子在巍峨的大山中穿行著,給人一種莫名的安靜到壓抑的感覺。


    醫生們累了一整天,也開始變得昏昏欲睡。


    餘子曼更是在蕭逸身邊,一下下地打著瞌睡。


    蕭逸見她皓首低垂,辛苦得很,便伸手把她的頭輕輕放到了肩膀上,讓她倚著自己睡。


    餘子曼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聲,也就舒服地靠在了蕭逸肩頭,到了最後,甚至整個頭都拱到了蕭逸的懷裏。


    蕭逸看著她那孩子般完全不設防的嬌憨模樣,不由得再度笑著搖了搖頭。


    何文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熱切地為蕭逸介紹著家鄉的情況。


    車子顛簸著開出了足有四五個小時,才終於到了那個叫做靈泉的小村子。


    村子很小,依山傍水,一共也就有幾十戶人家,封閉的很,也很好的保留了原始的風貌,當然貧困就自不待言了。


    汽車一進村,村子裏一半人家的狗都汪汪地叫了起來。


    這一下,一車子人倒是都清醒了過來,大家伸了伸胳膊,笑言翻山越嶺的可算是到了,這地方真夠偏僻的了。


    餘子曼更是睜開了迷蒙的睡眼,一睜眼,卻是驚覺,自己竟然是橫趴在蕭逸的大腿上睡的,不由得一陣臉紅,急忙在黑暗中坐直了身體,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蕭醫生,各位同仁,這就到了我家了!”何文勇一邊付了車資,一邊招唿大家下車。


    此刻已然是深夜時分了,但是何文勇家裏還亮著昏暗的燈光,顯然正等待著大家的到來呢。


    眾人便下了車子,跟著何文勇來到了他家。


    那是一套不小的院子,一進門是這裏家家戶戶都有的菜園子,後麵則是三間磚瓦房。


    眾人一進了院子,何文勇的家人就高興地迎了出來。


    “大勇啊,你們總算迴來了,咋這麽晚呢?”何文勇的父親何誌葵是這靈泉村的村長,一見了多日不見的兒子,眼圈都不禁紅了。


    “爹,媽,緊趕慢趕也這陣兒才到家。爹啊,這就是我一直跟你們提的蕭逸蕭醫生,我的偶像老師啊,我把他給你們請迴來了!”何文勇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為父母介紹了蕭逸。


    “哎哎,蕭醫生,蕭老師好啊,大勇整天提您啊。來來來,大家進屋。”老兩口急忙把眾人都讓到了屋裏。


    不大的屋子,因為眾人的湧入,而瞬間顯得擁擠起來。


    “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準備晚飯去。”何文勇的老媽趕緊鑽進了廚房,整治晚飯。


    眾人雖然沒有什麽胃口,但是,卻也沒有拂了老人一番心意。


    蕭逸也坐了下來,一邊打量著何文勇這個不算富裕的家,一邊和老人聊著家常。


    “蕭醫生啊,我們早就聽大勇說,您醫術出神入化啊,我們靈泉村也早就盼著您來了。”何誌葵握住了蕭逸的一隻手,懇切地說道。


    “嗬嗬,老人家過譽了。”蕭逸拍了拍老人粗糙的大手。


    “蕭老師,靈泉村的鄉親們,受那怪病折磨得太慘了,真希望早點有個神醫,能幫我們鄉親治病了。”何誌葵卻是繼續說道。


    “怪病?”這下可是輪到蕭逸吃驚了,之前就從沒聽何文勇說過啊。


    何文勇這時卻是臉上帶著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撓了撓頭,走到了蕭逸麵前,說道:“蕭會長,對不起,我之前沒和您打招唿,其實,我特別希望您來這裏,一來是想讓您看看這裏適不適合建藥材基地,二來,或者說更重要的是,我們村子裏,一直有一種怪病,我希望您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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