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雙眼微眯,點了點頭,蕭逸幾百年來閱人無數,對於阮氏兄妹二人的話,絲毫不必懷疑,也不覺得意外。以蛇毒的殘暴不仁,想來這莫西市受他們荼毒的老百姓,又何止這麽兄妹倆?


    “你們放心,你們父母的深仇,包在我身上,告訴我,蛇毒的人在哪?”蕭逸冷聲說道。


    “蛇毒是東南亞地區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行蹤極其隱秘,但是,這麽多年,也被我探明了他們的一處秘密聯絡處,就在酒吧不遠處的一家花店裏,花店的老板也是他們的人,這麽多年,雇主們都是把要殺的人的照片和姓名,連同定金,放在門邊的第一個空花籃裏,等到事成之後,便放入另一半的酬金。所以,您要是想找到蛇毒的老窩,那個花店老板就是唯一的突破口。”阮玉生詳細地說道。


    蕭逸聽完點了點頭,卻是突然問道:“近日來,你們有沒有看見過一個中國女人進那花店?左臉上有隻黑鳳紋身的。”


    “黑鳳紋身?”阮玉生一聽,略一思索,便即刻答道,“有,就在昨天下午,我去花店附近轉悠的時候,的確看見了一個臉有黑鳳紋身的女人進了花店,短發,一身皮衣褲,氣質很是獨特。”


    蕭逸聞言,心頭就是一緊,馬上問道:“那麽以後還有沒有見過她?”


    “沒有了,她進了花店,就一直沒有再出來,我還以為她是花店老板的姘頭呢。”阮玉生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


    蕭逸聽了這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走,帶我去那家花店!”


    “好!”阮玉生急忙答道,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渾身都禁不住輕顫不已。


    即刻便開了房門,帶著蕭逸向巷子外走去。


    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他所說的那家花店。


    此刻夜已漸深,這家花店卻依然沒有關門,透過敞開的窗子,可以看見裏麵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慢吞吞地整理鮮花。花店內一個客人也沒有,鮮花倒是鬱鬱蔥蔥的,那男人剪理鮮花的手法,也極為專業,更極為細致,那對待鮮花的舉動,讓人禁不住生出一種錯覺,好像是對待他自己的情人一般,溫柔備至。


    任誰也想不到,這麽個看起來溫和細心的老男人,竟然是蛇毒的聯絡人。


    蕭逸揮了揮手,讓阮玉生自行迴去,自己則施施然走向了花店大門。


    伴隨著一陣風鈴的脆響,蕭逸進了花店。


    那老男人卻是兀自整理著鮮花,眼皮都沒抬一下。


    蕭逸微微一思量,卻是拿出了一張自己的照片,和一萬塊錢,同時放到了籃子裏。隨後,便大步又走出了花店。


    身形躲入了一片黑暗之後,蕭逸盤膝坐倒,好整以暇地修煉起玄醫真經來。


    沒一會兒,那花店老板便關了花店的大門,來到了街上。慢悠悠地招手叫來了一輛人力三輪車,向西一路行去。


    蕭逸待得那人力三輪車行出了一定範圍之後,才從地上一躍而起,不遠不近地墜在那花店老板之後。


    那人力三輪車盡走小巷子,七拐八拐地穿過了大半個莫西市,終於在一棟民宅外停了下來。


    這棟小樓,一共隻有三層,從斑駁的牆體,就可以看出,有了年頭了,看起來真是極為普通。任誰也想不出,如此普通的一棟小樓內,竟是藏著東南亞排名第三的殺手組織。


    眼見著那花店老板慢吞吞地拿出鑰匙開了院子的大門,施施然走了進去,蕭逸卻並沒有著急,而是隱身在了這小樓對麵的一處角落裏,以神識查探過去。


    那小樓的內部,裝飾也絲毫不奢華,簡直就是有些破敗,牆角處,天棚上,偶爾有蜘蛛網的痕跡,三層樓上下,處處都透著一種陰冷的感覺,不愧為一群毒物的老巢。


    一樓一進門處,是一間巨大的會客廳,此刻一共坐了七個人,男女老少,一應俱全,一看就知道,俱都是陰險狡詐之輩。


    那花店老板走了過去,把蕭逸的照片和那一萬塊錢,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什麽也沒說,便即刻轉身離去了。


    隻是,當室內那七個人見了蕭逸的照片之後,卻都是豁然一驚,直接蹦了起來。


    幾個人臉現無窮的憤恨,嘰裏咕嚕地激烈討論著什麽,蕭逸雖然聽不懂,但是,卻也猜得出,他們已然認出了自己,正在商量對策。


    終於,一個老太婆模樣的人開了口,說的是蕭逸能聽懂的中文:“獨眼蝮蛇說得對,我們之所以沒有立時殺了那小妞,就是要用她來引來蕭逸,蛇毒的四員大將都折在了那小子手裏,再不殺了他,蛇毒在東南亞就無法立足了。”


    那老太婆一開口卻是一口的女嬰一般的尖細聲音,如同夜梟啼叫一般,聽起來就令人生厭。


    不過,她的話,卻是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同,大家轟然迴應,簡直巴不得立時就把蕭逸生吞活剝了。


    蕭逸聽了這話,微微鬆了一口氣,從老太婆的話,可以聽出,黑鳳此刻性命無憂,這便是萬幸。神識急速地搜索著這棟小樓的每一間房間,以期找到黑鳳的所在,但是,遺憾得很,黑鳳並不在這裏。


    蕭逸眉頭微微一皺,決定不再耽誤時間,即刻便向著小樓走去。


    根本沒走那大門,如同一隻大鳥一般,蕭逸拔地而起,越過了院牆,下一秒,已經大力踹開了房門,出現在了那七人的麵前。


    “啊什麽人?”七個蛇毒的殺手,無不大驚失色,身為蛇毒的精英佼佼者,七人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有人進入了院落,抵死的驚訝,瞬間襲上了眾人的心頭。


    “你是什麽人?”那個長相幹癟的老太婆卻是第一時間稍稍迴複了鎮定,驚聲問道。


    蕭逸微微一笑,即刻命令小幻靈藤解除了幻化,恢複了本來麵貌。


    “啊,蕭逸!”七人無不一聲驚叫,下意識地齊齊向後退了一大步,卻也如出一轍地把各自拿手的武器拿在了手上。


    “黑鳳在哪?”蕭逸淡然地看著眾人,冷冷問道。


    奇怪的是,此刻的七人卻是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慌亂了,那幹癟老太婆喋喋笑著,陰狠地說道:“哈哈,蕭逸,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蛇毒建立三十餘年來,你是第一個走進這間屋子的外人,不過,你也沒什麽好得意的了,因為,你馬上就要變為一具屍體了。哈哈哈……”


    老太婆怪笑著,突然向其餘六人打了個手勢,七人竟一起就地一滾,向著角落裏急速遁去。


    與此同時,客廳的牆壁和天花板上,竟突然間多出了無數個烏黑的槍口,噶噠噠的機括聲此起彼伏,瞬間,無數子彈就織就了一張細密的大網,從四麵八方唿嘯著衝著蕭逸激射而來。


    而蛇毒那七人此刻已經全數滾到了一個子彈射不到的死角,顯然,這份機關是早就精妙地設計好的。


    “哈哈,這下看你往哪逃?”


    “縱使你渾身是鐵,也要把你射成鐵篩子!”


    “就是沒能盡情地虐殺,實在是不過癮!”


    七人帶著殘忍的笑,心裏轉著同樣的念頭,隻等著蕭逸命喪當場了。


    隻是,七人的念頭還沒閃完,卻是覺得眼前驟然一花,一道銀光直衝而起,帶著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在蕭逸身上急速地盤旋了起來,就如同一條銀龍一般。


    “啪啪啪”子彈盡數射了下來,卻無一不都被那銀龍一般的白光巧妙地擋住了,發出了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的聲音,最後竟全數落到了地上。


    再看看蕭逸,竟然是毫發無傷,而那條翱翔的銀龍,哪裏是什麽銀龍?根本就是一條銀色的軟鞭。


    “啊?僅憑一條銀色的軟鞭,就可以接下所有的子彈?這,這是人能辦到的嗎?”七人如同見鬼了一般,一股無邊的寒意從心底慢慢地升騰。


    而就在此時,又一陣機括聲,便再度響起。


    “哈哈,怕他個鬼啊?咱們的天羅地網又豈止是一波?”一個胖子大聲叫著,給眾人更是給他自己鼓氣。


    隻是,他的話音未落,其餘六人卻是覺得眼前驟然一花,那條銀鞭竟悄無聲息地繞上了胖子肥大的脖頸,把胖子的下半句話生生地勒了迴去,下一秒,胖子胖碩的身軀竟突然間被銀鞭淩空拉了起來,隨後,急速地向著客廳中央掠去。


    而與此同時,蕭逸身形一動,簡直就像一個鬼魅一般,掠到了其餘六人麵前。


    “嗖嗖嗖”子彈無邊地掃射了下來。


    “啊啊……”伴隨著胖子兩聲短促的慘號,碩大的胖子已然被打成了篩子,一蓬蓬的血肉四處亂濺,一片腥臭味登時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嘔”盡管蛇毒眾人一生殺人如麻,卻依然被這場景激的一陣幹嘔。


    猝變發出一瞬間,一直到此刻,幾個殺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們設下的天羅地網,不但沒能製服蕭逸,反倒是被蕭逸頃刻間就解決掉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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