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少女放到了地上,張天德咕嘟地咽了口口水,僅餘的那隻左手即刻地就撕扯開了少女的衣服。


    隻是,就在此刻,他卻聽到了身後一聲輕響。


    張天德心裏一驚,豁然轉身。


    卻是看見了一個月色下幹瘦幹瘦的人影正朝著自己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好幾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張遠山。


    “遠山?你這幾天跑哪去了?怎麽在這出現?”張天德出言低聲喝問道。這幾日張遠山和張強等人集體失蹤,在張家上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好多人揣測,這五人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而張遠山可是張家排名第二的高手,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先天境的。


    張天德身為家主,心裏自然更加著急,此刻乍見了張遠山,張天德自然驚詫不已。


    而雖然張天德年紀比張遠山小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是,論輩分,卻是比張遠山大的,兼之,張天德是張家的家主,所以,才如此直言問道。


    而他眼前的張遠山,當然就是小幻靈藤作用之下的蕭逸,實在是太過惟妙惟肖,張天德絲毫沒有懷疑。


    而蕭逸卻沒有迴答張天德的話,因為小幻靈藤雖然有模仿別人語言的能力,但是,小幻靈藤卻是沒見過張遠山,更沒有聽過張遠山說話,自然模擬不出張遠山的聲音。所以,蕭逸選擇了緘默。隻是,腳步卻是不停,向著張天德走了過去。


    兩人之間一共也就不到三十米,蕭逸幾步便把距離縮短到了十幾米。


    “遠山,你怎麽了?”張天德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蕭逸冷然一笑,三顆剛剛鍛灼過的透骨釘,就毫無征兆地甩手打出,直取張天德。


    “遠山!你瘋了?”張天德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張遠山會突然向自己出手。猝不及防之下,三顆透骨釘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對於這張遠山的透骨釘,張天德自然是極為熟悉的,貴為先天練氣期的張天德自然是不屑這種暗器,伸手卷起了一股勁風,張天德暴怒著拂向了那三顆透骨釘。心裏已經在思量,張遠山今夜以下犯上的目的何在。


    練氣期強者卷起的勁風,果然非同小可,一拂之下,三顆透骨釘齊齊地一蕩,軌跡發生了變化。堪堪閃過了張天德的麵門,擦向了他的耳際。


    張天德心裏一聲鄙夷,隨即卻是怒喝道:“張遠山,你要以下犯上嗎?”


    隻是,這喝聲未停,張天德卻突然聽到了三聲爆響,那三顆透骨釘,竟然在他的耳邊發生了爆炸,一團火焰,毫無征兆地從透骨釘中爆出,夾帶著滾滾的熱焰,襲向了張天德的腦袋。


    “滋啦”一陣火響,張天德的頭發瞬間就全部燃燒起來,那巨大的“炎爆”的爆炸力,更是把張天德的半張右臉直接掀了下去。皮開肉綻,慘白的頭骨,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一股毛發和血肉的焦糊味,在夜風中飄散出去老遠。


    “啊”張天德一聲慘叫,完全沒有想到,張遠山的十八寒星透骨釘,竟然在短短的幾日內,產生了這種異變。


    隻是,沒有容他多想什麽,一條活脫靈動的軟鞭,就已經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到了他的眼前。


    “銀龍鞭?你,你不是遠山!”張天德此刻見了這銀龍鞭,卻是心裏倏然一驚,馬上憶起了前日這銀龍鞭可是正在蕭逸手中的,以蕭逸的強大,張遠山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如此說來,眼前之人也定然不是張遠山,張天德嘶聲叫道。


    隻是,此刻才知道,顯然已經晚了。那銀龍鞭已經如影隨形地纏上了他的脖子。


    蕭逸心念一動,解除了小幻靈藤的幻象,施施然站到了張天德的麵前。


    “果然是你!”張天德眼見著蕭逸搖身一變,心中的驚駭簡直無以複加,僅餘的血肉模糊的半張臉上,滿是強烈的吃驚和憤恨。


    “你,你到底是什麽修為?”張天德目睹著蕭逸前天還是天級中期的修為,如今卻已經變為了天級後期,又能發出飛劍,張天德徹底迷惑了。


    前晚狼狽逃竄了迴來之後,張天德也一直在思慮這個問題,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根本就不配知道!張天德,強取少女陰精,殘害無辜凡人,你這種修真界的敗類邪修,人人得而誅之,真是死有餘辜。”蕭逸看著一隻手半張臉的張天德,朗聲說道,聲音裏正氣凜然。


    “邪修?什麽是正什麽是邪?成王敗寇,今日我不過是中了你的詭計而已!”張天德咬牙切齒,“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勝的了我嗎?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別忘了,我可是先天境的強者!”


    張天德說完,渾身的真元澎湃而出,竟是要不惜以自爆一部分真元為代價,置蕭逸於死地。


    隻是,沒容他有下一步的舉動,張天德就覺得脖子上驟然一涼,隨即,一股淡藍色的冰晶的一般的東西,就鑽入了自己的皮膚下,一路蔓延開去。


    那種熟悉的陰寒感覺,那冰冷刺骨的體會,讓張天德瞬間渾身巨顫,即便是剛才被透骨釘的“炎爆”掀掉了半張臉,張天德也沒有如此心驚過。


    “陰,陰毒……”張天德哆嗦著,說出了這個自己曾經最引以為樂的一個詞來。


    “沒錯,你作為這陰毒的始作俑者,如今,親身嚐試一下這陰毒的滋味,想來,也是可以瞑目了!”蕭逸冷聲說道。


    原來,剛才在銀龍鞭卷上了張天德脖頸的那一刻,蕭逸袖口一抖,已經放出了咕嚕。


    咕嚕身形細小,附著在銀龍鞭之上,根本令人難以察覺。


    就在張天德想要自爆真元之際,咕嚕一口咬中了他,腹內吸收的陰毒,頃刻間就注入了張天德的血液中。


    短短的幾秒鍾之後,張天德就渾身麻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漸漸地周身覆上了白霜,一身的練氣期修為,漸漸地被吞噬,消失。


    “啊不要啊!”張天德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身中陰毒,這種陰毒本是當年那個傳授給他邪法的一個修真者,一並送給他的,這麽多年,往往被他殘忍地施用在別人身上,沒想到,乾坤倒轉,自己竟中了陰毒。


    “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你放過我吧!”張天德深知陰毒的歹毒,這世間除了蕭逸的那條小蛇能夠吸收陰毒,根本沒有解藥,不由得嘶聲叫道。


    蕭逸目光一冷,冷冷說道:“此刻你倒是知道求我了,你所奸殺的一眾少女,你可曾想過要放過她們一條生路?陰靈幡上那一眾魂魄,你可曾想過要給它們一個輪迴?像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修真者,就該上了你的陰靈幡,受那萬鬼嗜體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張天德沒想到,自己經常對別人說的一句話,如今竟被蕭逸用到了他自己身上,這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隻是,一想想要受那萬鬼嗜體之苦,張天德就嚇得簡直魂飛魄散,那種永世不得超生的痛苦,是每一個修真者最最畏懼的事情,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了斷。


    心念急轉,牙根狠狠一咬,張天德強行凝聚起了渾身的真元,驟然自曝開來。


    蕭逸早有準備,在他自爆的那一刻,就身形急退,驟然滑出了他的自爆範圍。


    “砰”地一聲巨響過後,張天德化作了偏偏塵埃,消散在了夜風中。


    這個為非作歹了十幾年的邪修,終於在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之後,煙消雲散。


    隻是,塵埃落定之後,蕭逸卻是看見了一塊非金非革之物,飄飄然落到了天台之上。


    “咦?”蕭逸心裏一動,沒想到,在那練氣期強者強大的自爆之下,竟然有東西能不受損毀。


    蕭逸俯身把那手帕大小的物事拿在了手中,卻是發現,那是一篇功法類的東西,題目是幾個鎏金大字:“玄覺虛空陰陽雙修神功”。


    其下先是一段三字決:“這個道,非常道。性命根,生死竅。說著醜,行著妙。人人憎,人人笑。大關鍵,在顛倒。莫厭穢,莫計較。得他來,立見效。地天泰,好征兆……”


    其後,講的就俱是些男女房中雙修之術法了。


    隻是,其中間或參雜著一段段的梵文。


    蕭逸不懂梵文,但是,從自己能看懂的部分來看,卻是能夠看出,這是一套極為高深的雙修功法,絕不是采陰補陽這麽簡單。


    事實上,在修真界,男女雙修是十分常見的,道侶之間陰陽調和,互為補劑,本就是順應自然的一種修煉方式,因此,修真界的雙修功法也是紛繁冗雜。


    但是,眼前的這套功法之中,卻是有著與眾不同的介紹,那就是即便二人之中有一個人有修真資質,另一方縱然是普通人,也能夠借此功法踏入修真的領域,從而達到共證大道的結果。


    “難道,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法?”蕭逸心裏一動,不過,此刻顯然不是研究這套功法的時候,蕭逸便把這功法收入了方寸葫蘆中。


    抱起了地上兀自昏睡的少女江燕,蕭逸輕而易舉地把她送迴了房中。


    少女哼唧了一聲,舒服地翻了個身,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蕭逸翻出了她的窗口,幾個竄縱間掠下了樓頂,急速向著張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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