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包地鑽出了車門,抖了抖自己那一身鵝黃色的西裝,又抖了抖滿頭油亮的頭發,賈如龍砰然關上了車門。


    那特立獨行的裝扮和騷包的舉止,惹得好多過往的名門貴媛一陣捂嘴偷笑。


    賈如龍卻自我感覺極其良好,伸出二指比在額角,挨著衝那些人一一打了個招唿,更加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賈如龍笑嘻嘻地轉過身來,正待進入大門,卻是一眼看見了蕭逸,嚇得他渾身一矮,登時收了那一身的騷包模樣,慌忙邁著小碎步奔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到蕭逸麵前,那個吳辰東卻是笑著招唿道:“賈如龍,你竟然也有資格進入這凱旋山莊12號了?還不來見過你家淩少?”


    賈如龍聞言一抬頭,這才看清,竟是淩軒正站在蕭逸麵前。


    隻是,賈如龍是什麽人啊?那簡直就是心有七竅,對於這上流社會的風吹草動,那是比誰都清楚的。


    這淩軒本是京城名少,因為舒婉的關係,從幾年前開始混跡於海城,那深厚的身家和過人的氣度,自然能讓淩軒在海城上流社會如魚得水。而吳辰東本是海城的一家望族公子哥,和淩軒走得很近,唯淩軒馬首是瞻。


    當年這淩吳二少,可以說橫掃海城,豐姿無人能及。淩軒更是最終摘得舒婉的芳心,成為所有人羨慕嫉妒的對象,風頭無匹。


    隻是,後來聽聞淩軒和舒婉之間出了裂隙,舒婉深陷深度抑鬱,淩軒也在國外銷聲匿跡。這著實讓海城的上流社會平靜了好久,失去了好多的話題。


    如今,淩軒氣勢洶洶地再度出現了,看來對於舒女神的心思,一直不曾放得下啊。


    不過,賈如龍卻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淩軒有意,舒婉不一定有情了,因為,傻子都看得出,舒婉每次看向蕭逸的眼神,那叫一個動人。


    那麽,如此一來,淩軒和蕭逸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何去何從?心思精巧的賈如龍還用別人教嗎?早已經迅速做出了自己應有的判斷,根本沒理吳辰東的茬,而是徑直走到了蕭逸身邊,矮下了半個身子,畢恭畢敬地說道:“蕭少,來的好早啊,有沒有預備禮物?我倒是特意多備了一塊瑞士名表,以備蕭少不時之需。”


    “哈哈,你倒是有心了。”蕭逸朗聲笑道。


    “必須的。”賈如龍得了蕭逸一聲誇讚,登時眉開眼笑。


    而這一幕落在淩軒和吳辰東的眼裏,卻是簡直不可思議。


    淩軒這才正眼打量了一番蕭逸,可是,眼前的蕭逸實在是貌不驚人,衣著簡陋,這樣的人竟然能讓人精油子一般的賈如龍如此恭敬?淩軒的眼睛裏不可遏止地浮上了疑惑之色。但是,搜索遍了滿腦子的記憶,卻是不曾記得海城哪家有這麽號人物。


    “此人是誰?”淩軒不由的在腦海中拂過了這個念頭。


    而吳辰東卻是因為賈如龍拂了自己的麵子,而極度不悅,臉一撂,吳辰東沉聲衝賈如龍喝道:“賈如龍,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呦,原來是吳少,哎呦呦,淩少竟然也在這兒!是我眼拙,多年不見,竟然眼生了,實在是該打!”賈如龍嘴上抹油,好一通演戲。


    隻是,如此做作的表演,自然瞞不過吳辰東的眼睛,吳辰東嘴角抽搐,不由得一聲怒哼。


    而一旁的淩軒,卻是混不在意,笑著衝賈如龍點了點頭,緊接著卻是一指蕭逸說道:“賈如龍,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隻是,還沒等賈如龍介紹,一輛汽車就在大門口戛然停住,一身黑衣氣場強大的一個女人緩步走下了汽車。


    淩軒和吳辰東一見這女人,都是神色一凜,馬上很是恭敬地招唿道:“齊夫人!”


    來人正是那個出價三百萬,買了蕭逸第一瓶玉肌膏的神秘女人,齊夫人。


    而據舒婉所說,該女子身世神秘,背景強大,是個人人敬畏的人物,所以,淩軒和吳辰東盡管三年來未曾在海城出現,如今一見了這女人,還是不得不畢恭畢敬。


    而那齊夫人卻也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隻是,當眼睛瞟到蕭逸之時,齊夫人卻是眼睛一亮,加快了幾分腳步走了過來,笑著對蕭逸說道:“蕭醫生,來得好早!”


    “嗬嗬,齊夫人早!”蕭逸淡然答道。


    “嗯,蕭醫生,我正有事兒要和蕭醫生商量,不知道能不能移步到裏麵一談呢?”齊夫人客氣地說道。


    “自然可以!”蕭逸微微一笑。


    齊夫人很是高興,倒也一轉頭對淩軒說道:“淩少,沒打擾你和蕭少親近吧?”


    “沒有!齊夫人請隨意!”淩軒急忙說道。


    齊夫人莞爾一笑,同餘子曼一道,挽著蕭逸進了舒婉的大門。


    望著三人的背影,淩軒不禁皺起了眉毛,不隻是賈如龍人的態度令淩軒驚訝,更多的是,蕭逸從始至終表現出的從容淡然氣度,令淩軒吃驚。


    “海城什麽時候出了這麽號人物?”淩軒不由得低語道。


    “淩少,要查一查他嗎?”吳辰東馬上低聲獻策。


    “嗯!”淩軒點了點頭,也邁步進了大門。


    而此刻的齊夫人正挽著蕭逸的胳膊,熱絡地問道:“蕭醫生,不知道你手裏還有沒有那種玉肌膏了?周圍的幾個姐妹,見我用了,都是心癢難耐,我又不好開口一味地從舒婉那裏拿,想來,舒婉這裏也是供不應求,也不能都濟了我不是?蕭醫生你要是還有,我倒是想一次性多要一些。”


    “原來是這事兒,這好辦,等我得了閑,多製一些,讓舒婉交給夫人就是了。”蕭逸爽快地應承道。


    “嗬嗬,還是蕭醫生好說話,價錢方麵,蕭醫生隻管放心,我一定不會少了的。”齊夫人一聽蕭逸答應,大喜過望地說道。似乎一塊心頭大石終於放下了。


    蕭逸無法理解這些女人背後複雜的關係,但是,卻知道,在玉肌膏的神奇效果之前,是個女人就無法阻擋,所以,玉肌膏能讓身世神秘的齊夫人如此掛心,也不足為奇。


    而此刻,舒婉的客廳內已經是觥籌交錯,高朋滿座,比之上一次舒婉的小型酒會,這次的來賓卻是更多。其中不乏無數的巨賈富商,能有幸參加舒婉的生日宴會,那無疑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所以整個客廳裏現在喜氣洋洋,人人都是興高采烈。


    蕭逸隨著齊夫人、餘子曼和賈如龍一起,步入了客廳之中。


    上次參加過舒婉酒會的女人們,一見了蕭逸,眼睛都是不可遏止地一亮,不約而同地都聚了過來,打聽玉肌膏的消息,片刻之後,蕭逸就陷入了一片鶯鶯燕燕的花海。


    而上次出席過酒會的男人們,見了蕭逸,臉色卻是都苦的很,誰也忘不了,上次蕭逸被舒婉奉若上賓,大出風頭的一幕。如今再度看見蕭逸,男士們心裏都是一緊,不由得擔憂起,今晚會不會再度可悲地淪為綠葉。


    不過,更多的富商巨賈,對於蕭逸的到來卻是恍若未覺,蕭逸雖然曾經在海城製造過轟動,但是,在那些富商巨賈眼中,蕭逸始終是個家底淺薄的小大夫,機緣巧合,成功了一迴而已。沒有了深厚的身家,即便是威風一時,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但是,當淩軒進入客廳之後,富商們卻是一副迥然不同的態度,畢竟,其背後的身家和所代表的東西,都是富商們趨之若鶩的。


    所以,與蕭逸被女人們包圍截然相反,淩軒一出現,就被富商們貼了上去,他們可不管淩軒和舒婉之間的過往,隻要能在淩軒麵前露個臉,混個相熟,就是達到目的。


    淩軒八麵玲瓏地應對著所有人,眼角卻一直冷眼旁觀著蕭逸這邊,見到那平日裏一個個高貴冷傲的名門貴媛們,此刻竟像是集市上搶購的大媽一般擠在蕭逸身邊,神色間充滿了焦灼和渴望,這讓淩軒更加大惑不解。


    而過了沒一會兒,吳辰東就悄然迴在了淩軒身側,低聲說道:“淩少,打聽明白了,那小子叫蕭逸,本是蕭家的一個不入流的人,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身的醫術,不但治好了舒婉的深度抑鬱,更是製出了一種叫做‘玉肌膏’的護膚品,聽說有奇效,所以,才能讓女人們趨之若鶩,一瓶已經賣到了四百多萬的天價。前段時間,更是運氣好得離譜,治好了海城的大規模傳染病:波西卡毒瘤,也因此被推舉為中醫協會新的會長!”


    “他就是中醫協會新的會長?”淩軒聞言倒是神情一變。


    “怎麽了淩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中醫協會而已。”吳辰東很是不解地問道。


    淩軒聞言神色再度一動,卻是轉眼間恢複了那種招牌式的淡笑,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他如此年輕,就當上了會長,有點驚訝而已。”


    “哦!”吳辰東很是猜不透淩軒突然間的神色變化,卻也沒有多問,一如既往地跟在了淩軒身後,和他一同應對著蜂擁而來的富商們。


    而恰在此時,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司儀高聲宣道:“壽星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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