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怎麽會有這等意外之喜?”蕭逸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心頭瞬間便被狂喜包圍了,簡直就要仰天長嘯。


    不過,眼角的餘光,此刻也終於掃到了癱倒在地的幕清苑,蕭逸心裏一驚,急忙奔到幕清苑身側,一把抱起了她,驚聲叫道:“清苑,你怎麽了?”


    可是,幕清苑卻是雙眼緊閉,臉色如同金紙一般,毫無血色,虛弱得嚇人。


    “這是怎麽迴事兒?”蕭逸慌忙扶上了幕清苑的寸關尺,查探起來。


    可是,這一查探,卻是大吃一驚,原本是地級初期修為的幕清苑,此刻卻是修為皆無,渾身一絲內力也不複存在,竟是變得比普通人還要孱弱。


    蕭逸驚詫萬分的同時,也是心思急轉,當目光觸及幕清苑身處的位置時,終於隱約明白了問題的緣由,這定是幕清苑不小心走入了聚靈陣,她本就是嫁裳之體,一身的靈力竟是被自己全數吸收了,這就難怪自己能夠一次性突破到天級中期境界了。


    想通了其中的緣由,蕭逸簡直喟然長歎,“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幕清苑出生以來,就極力避免的命運,到底是避之不過,而掠取了她一身內力的人,竟然是自己!


    這讓蕭逸心痛萬分的同時,也慚愧自責不已。


    不過,事到如今,也是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蕭逸隻能麵對現實,急速抱起了幕清苑,蕭逸匆匆迴到了她的臥室。


    把幕清苑輕輕放到了床上,蕭逸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並沒有做其他的搶救措施,她隻是內力盡失,過於虛弱了而已,想來馬上就會醒來。


    隻是,在她醒了之後,若是發現自己苦苦修煉,來之不易的一身修為付諸流水之後,她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呢?蕭逸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幕清苑終於悠悠地輕哼了一聲,醒轉過來,看到自己竟然身處臥室,一隻小手還被蕭逸握在手中,幕清苑有了瞬間的錯愕,不過,片刻之後,她便憶起了剛才在山上的一切。


    眼睛裏驟然閃現了一抹驚恐,仔細感受了一下全身的內力,卻是發現自己竟然內力全失,變為了一個普通人,幕清苑瞬間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清苑,剛才”蕭逸看著幕清苑的表情,心痛的簡直在滴血一般,修煉之人,一生最怕的事情也莫過於此吧!看著幕清苑那雙充滿了驚恐的大眼睛,蕭逸緩緩地如實地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番,絲毫沒有隱瞞,坦承是自己吸收了幕清苑的內力,並意外升級。


    蕭逸說完了這一切,不禁緩緩轉過了頭去,根本不忍看幕清苑的表情,心裏也做好了經受一場暴風驟雨般哭號的準備。


    可是,過了良久,卻依然沒有如預期般聽到幕清苑的哭聲,這讓蕭逸微微一驚,不由得轉過頭來,看向了幕清苑。


    卻隻見她正悄然抹去了兩滴清淚,輕啟朱唇說道:“蕭逸,恭喜你突破境界,升到天級中期!離先天之境,又近了一步。”


    “啊?”蕭逸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更不敢相信,乍逢突變的幕清苑,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清苑,是我對不起你,害的你內力盡失……”


    幕清苑卻輕輕搖了搖頭,再度拭掉了眼角溢出的一滴淚,強自笑著說道:“不怪你,是我的體質特殊,而且,你就要幫我煉製共生丹了,這一身的內力,本也就不稀罕了,不是嗎?”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蕭逸,你千萬不要自責,那樣會讓清苑不安的,清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不分彼此,我的內力能為你所用,清苑不委屈!”幕清苑笑著說道。


    隻是,那含著淚的笑容,落到蕭逸眼裏,卻是更加地刺心,這些時日的接觸,蕭逸深知幕清苑心思純正,從不做作,這番話顯然也是她的肺腑之言,隻是,作為修煉者,痛失了一身的修為,還能如此安慰別人,這番隱忍寬容,真是天底下都難尋。


    蕭逸前世從不禁酒色,身邊的女人也不乏深明大義之人,但是能像幕清苑這樣的,卻是前世今生僅見。


    “清苑,你放心,我定然早日為你煉成共生丹,讓你永遠地擺脫這種痛苦的體質,以後,你我二人同進同退!”蕭逸握緊了幕清苑的手,賭咒發誓般說道。


    “嗯!”幕清苑使勁點了點頭,很神奇地感覺到,此刻心間竟然一片寧靜。


    “累了一夜,你睡一會兒,我守著你!”蕭逸為其拉好了被子,柔聲說道。


    幕清苑聞言,眼神閃爍,心裏卻是更加安定,正如蕭逸所說的,今夜一直奔波,又意外地失卻了內力,幕清苑早已經疲累不堪,小手上感受著蕭逸手心溫暖粗糙的感覺,幕清苑微微偏轉了頭,便即刻睡了過去。


    蕭逸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她的床前,緊握著她的一隻手,如此心無雜念地看著一個女人睡覺,還是平生頭一遭。


    望著幕清苑那微微淩亂的秀發,掩映著她的絕色姿容,蕭逸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幕是如此熟悉,仿佛經曆了無數次一般,正如一個丈夫,在注視著自己疲憊的妻子,心中充滿了愛憐。


    蕭逸不知道,這樣的感覺竟是與今晚幕清苑的感覺不謀而合,兩人之間不過是第二次見麵,便已經彼此熟悉得仿佛天荒地老一般,這的確是一種神奇的感覺。


    輕輕地伸手為幕清苑捋平了耳邊的亂發,蕭逸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沉睡,一直到天光放亮。


    幕清苑長長的睫毛微抖,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入眼處,卻見蕭逸一如昨夜的注視,這讓幕清苑霍然一驚,急忙掙紮著坐了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手,此刻依然被蕭逸握在手中,幕清苑臉色微紅,很是不安地說道:“蕭逸,你不會就這麽坐了一夜吧?”


    “我沒事兒,你感覺怎麽樣?把手伸過來,我為你把脈!”蕭逸淡然說道,一邊搭上了幕清苑的寸關尺。


    但覺手指下幕清苑的脈搏雖然虛弱,但是沒有什麽大礙,蕭逸才放開了手,點了點頭:“嗯,隻是太虛弱了,注意調養,倒是沒有大礙。”


    說完,蕭逸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清苑,濟世堂已經整修完畢,我打算今天重新開張診病。所以,我就不多陪你了,得閑就來看你。”


    “嗯。”幕清苑點了點頭。


    蕭逸扶著她繼續躺好,為其拉好了被子,說道:“你多休息,這幾日秘藥堂就暫時不要營業了,你現在體質不比從前,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即刻迴去,多方去打探那兩味靈藥的下落。”


    說完,蕭逸便大步離開了幕清苑的家。


    幕清苑靜靜地下了床,走到了窗前,一直看著蕭逸的身影徹底遠離了視線,才坐迴了床上,緩緩地審視內心,原本以為內力盡失,是每一個修煉之人最最痛苦之事,可是此刻,自己的心裏卻是祥和安靜得很,沒有痛苦,隻有期待和喜悅。


    而此刻蕭逸的心頭,卻是有些沉重,巴不得馬上就集齊了共生丹的靈藥,讓幕清苑能得意再次修煉,但是,靈藥這種東西,向來是講究緣分的,可遇不可求,又豈是急的來的?


    蕭逸也隻能收拾了滿心的情緒,打了個車,迴到家中。


    簡單洗漱一番之後,蕭逸卻是到了樓下,敲門把老秦和曉月都叫了起來。


    “唔,什麽事兒?這一大早的?”老秦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就出來了。


    一眼看見蕭逸,老秦登時精神了起來,圍著蕭逸使勁抽動著鼻子,轉了一圈,老臉一沉說道:“好小子,你竟然夜不歸宿了?”


    “濟世堂整修好了,今天就可以重新開張,你這個當老板的,今天去不去?”蕭逸絲毫沒有理會老秦的話茬,淡然說道。


    “啊?濟世堂這麽快就裝修好了?”果然老秦一聽這個立馬就興奮了,這幾天住著豪宅,錦衣玉食,這種日子按說是老秦夢寐以求了一輩子的,可是真正過上了,卻總是覺得哪都難受,一天到晚,沒著沒落的,不知道該忙點什麽。


    老秦早就不止一次地想迴濟世堂了。所以,如今一聽到濟世堂可以重新開張了,老秦比誰都高興。急忙迴到自己的房間,忙著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這是幹嘛?”蕭逸指著他的行李,不解地問道。


    “嘿嘿,我還是迴我的濟世堂住吧,沒有那中藥味,我睡覺都不踏實。這樣啊,也能多給你和曉月點機會,省的礙你們的眼。”老秦擠眉弄眼地說道。


    剛剛走出房門的曉月,正聽到了這句話,弄得她一張俏臉登時就紅了。不過,聽到濟世堂重新開張的消息,也是欣喜不已,急忙去準備了早飯。


    三人吃過早飯以後,便一路來到了濟世堂。


    原本破敗的小門店,經過這一番整修,倒也窗明幾淨,整齊了不少。


    蕭逸滿意地打開了大門,剛要進門,卻被老秦攔住了,像變魔術一般,老秦從背後拿出了一掛鞭炮來,笑嘻嘻地說道:“蕭逸,今兒怎麽說也是咱們濟世堂重新開張的日子,得有點動靜,討個好彩頭,等我把這掛鞭炮放了!”


    “嗬嗬,好!你說得對!”蕭逸心情大好,就由著老秦歡天喜地地放了鞭炮。


    隻是,這鞭炮聲一響,倒是瞬間便引來了很多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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