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蕭逸說話,臥室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保安急匆匆地進來報告道:“二小姐,那個瑞士人又來了,說是要是見不到您,他就一直等在大門外,說什麽也不會走的。而且,而且……”


    保安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


    “而且什麽?”蕭晴不禁問道。


    “而且,他車裏裝著一車的玫瑰花,還在車頭打著大幅的標語,過路的好多人都看見了”保安偷眼看著蕭晴,小聲說道。


    蕭晴聞言,眉頭一皺,臉上登時閃過了一抹很是無奈的表情。


    “小姨媽,是什麽事兒?要不要我去把他解決走?”蕭逸站到了蕭晴身旁,輕聲說道。


    “算了,讓旁人看見徒增笑話!”蕭晴搖了搖頭,卻也對保安說道,“你去把他帶進來吧。”


    “哎!”保安應了一聲,急忙跑了。


    蕭晴怕吵了老爺子休息,也就帶著大家來到了臥室外的小廳裏。


    史密斯醫生坐下來之後,卻還是一臉不善地看著蕭逸,腦子裏不停地措辭,想著一會兒該怎樣拆穿蕭逸的謊言。


    蕭逸卻是瞥了他一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心裏已經在思慮著該如何給蕭勁風施治了。


    也就是片刻之後,就從樓梯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白白淨淨手持著大把玫瑰花的白人男子,走上了三樓。


    隻是,一看見他,蕭逸心裏就是一動,此人竟然是蕭逸見過的,正是那日在陽光百貨遇見的,為一位老伯治舌縱的那位瑞士皇家醫學院的醫生,叫賓德的。


    而就在蕭逸認出了來人的同時,一旁的威廉史密斯醫生,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叫聲:“天啊,賓德醫生,是您嗎?”


    賓德乍見這裏竟然還有這麽多外人,也不由得一愣,向著史密斯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唿。


    “天啊,我居然在這裏遇到了賓德醫生,世界上最年輕的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ohmygod!”史密斯跟見到了偶像一般,興奮大唿小叫,直抓頭發。


    蕭逸也沒想到,這個文質彬彬,動不動就臉紅的年輕醫生,竟然還是一位諾貝爾醫學獎的獲獎者。而如今看來,他是追著蕭晴,一路追到了華夏來了。早就知道,越是驚才絕豔之輩,其行事方式必然越是與眾不同。卻沒想到,這個賓德對於小姨媽蕭晴卻是如此瘋狂。


    不過,蕭逸對此人印象卻並不壞,也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而賓德聽了史密斯的恭維,也隻是再度微微一笑,便手持玫瑰花,向著蕭晴走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走到蕭晴身邊,卻是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蕭逸。


    “啊!”賓德即刻就是一聲驚唿,“蕭醫生?是蕭醫生!”


    其興奮的程度,卻是和旁邊的史密斯如出一轍。


    “蕭醫生,我可是找到你了,這可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賓德繞過了蕭晴,直奔蕭逸,上來就給了蕭逸一個大大的擁抱,急切地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正揪著頭發激動不已的史密斯,一聽賓德的話,瞬間愣了,不光是他愣了,蕭晴和李岩吉也都愣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赫赫有名的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賓德醫生,看見蕭逸的時候,會如此喜出望外。


    蕭逸卻是十分不習慣西方人這種過分熱情的見麵禮,稍稍一用力,掙脫了賓德的擁抱。


    “蕭醫生,那次在陽光百貨一別,我是引以為憾啊,直到你走了,才有人說出,您就是那位治好了波西卡毒瘤的蕭醫生,可惜,我沒能來得及向您請教!哪知道,今天竟然在晴的家裏遇見了你,蕭醫生,你說這是不是華夏人講的緣分呢?”賓德興奮地說道。


    而賓德此言一出,一旁的史密斯醫生登時把眼睛瞪得多大,愣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道:“什麽?竟有人治好了波西卡毒瘤?不可能吧!別是以訛傳訛!”


    史密斯剛來海城,還沒來得及聽聞蕭逸的豐功偉績,隻是,他卻是知道波西卡毒瘤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還從沒聽說過什麽人能治好?


    “蕭醫生,您為什麽會在這裏?”賓德卻是激動地問道。


    “這是我小姨媽,裏麵的是我外公!”蕭逸淡淡答道。


    “啊?原來,蕭醫生和晴,竟然是一家人?天啊,這太令我興奮了。”賓德搓著手,高興地不行。


    “賓德醫生,您怎麽又來了?”蕭晴在一旁語氣不悅地冷聲問道。


    賓德此刻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兒,急忙再度捧起了那束玫瑰花,獻到了蕭晴麵前,深情地說道:“晴,請你接受我的愛意,好嗎?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蕭晴以手扶額,無奈地說道:“賓德,我說過,現在父親病重,我無意此刻考慮感情問題,這是我們華夏人的傳統,請你尊重!”


    “晴,我早說過,你父親的病,我可以為他診治啊!”賓德焦急地說道。


    “帕金森綜合症,你治得了嗎?”蕭晴輕輕問道,語氣裏不乏疲倦。


    “我可以試試啊!”賓德卻是猶自不放棄最後的希望。


    一旁的史密斯醫生卻是急忙插言道:“對啊,蕭小姐,賓德醫生可是世界神經外科領域裏絕對的權威啊,要是他都治不好,就更不要提別人了。”


    說完,史密斯還看了一眼蕭逸,顯然,這句話是說給蕭逸聽的。


    蕭逸卻是不屑於和他這種人一般計較。


    而賓德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了蕭勁風的房門,走到床前,查探起來了。


    隻是,一番查探之後,賓德的臉色卻是漸漸地變了,雖然沒有借助現代化的診測儀器,但是,畢竟是常年接觸這種病,賓德僅憑肉眼也看得出,蕭勁風的病,已經到了晚期,幾乎不可治療了。


    賓德這一生最不願意做的事兒,就是對病人家屬搖頭,可是,此刻,他卻不得不對深愛的女人,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與無奈。


    蕭晴神色黯然,卻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看向了蕭逸,說道:“小逸,你剛剛說能治,究竟要怎麽個治法?”


    賓德一聽蕭晴這話,卻是凜然一驚,緊接著就啪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腦門,激動地說道:“對啊,蕭醫生在這裏,能治好了波西卡毒瘤的奇人在這裏,還有什麽好怕的?”


    一旁的史密斯醫生,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


    蕭逸看了他一眼,卻是笑著說道:“二位國外遠道而來的醫生,中文都是如此標準,顯然,對華夏文明,有很深的研究,我倒是想問問二位,可曾聽說過‘大禹治水’的故事?”


    “大禹治水?”賓德和史密斯都是一愣,隨即賓德卻是搶先答道,“我聽說過,大禹的父親和祖父,都沒能治得了河水泛濫,隻有大禹治好了洪水,其三過家門而不入,實在是敬業得很。”


    蕭逸微微一笑,卻是繼續問道:“那麽敢問二位,大禹因何就治好了河水泛濫呢?”


    “這個……”兩人卻是被蕭逸問住了。


    “嗬嗬,那就是因為,大禹明白‘堵不如疏’,身體裏的阻滯就和河道裏的淤泥一般,若隻是強行地用藥物去阻止它的泛濫,永遠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隻有徹底地疏通了身體裏的阻滯,讓人體內的氣血暢通了,才是治病的根本。”


    “疏通阻滯?怎麽個疏通?”史密斯和賓德禁不住齊聲問道。


    “哼,以你們用外力蠻橫地破壞毀損掉病人腦子裏的神經元的做法,自然是永遠也疏通不了的!”蕭逸冷然說道。


    “可是,這已經是國際上最先進的科學手段了!”史密斯馬上反駁道。


    “錯,你們的做法,有可能叫做科技,但是,卻絕不可能是科學,人體的理論”蕭逸剛說到這裏,就被賓德激動地打斷了。


    “蕭醫生,我知道,我看了您那段對人體理論的視頻,實在是太精彩了,必須把人體當成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才能徹底治好病人的疾病,對不對,蕭醫生?”賓德求知若渴。


    蕭逸微微點了點頭:“你以一介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的身份,卻能如此虛懷若穀,虛心接受別人的理論,這一點,當真是難得,就衝這一點,你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賓德因為蕭逸的這一句話,卻是登時心花怒放。那喜不自禁的神態,實在是讓一旁把他奉之為偶像的史密斯大惑不解。


    “難不成,這個小醫生,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史密斯此刻,一肚子的懷疑。


    而一旁的蕭晴,卻也是愣了,看著蕭逸在兩位國外名醫麵前,指點江山,還能有那麽從容的氣度,這讓蕭晴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還是我的小逸嗎?”


    “那麽蕭醫生,您準備怎麽施治呢?您決定什麽時間施治?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可不可以申請旁觀?”賓德急迫地問道。


    “嗬嗬,我們中醫治病沒那麽麻煩,田間地頭,都可以施治!也不用再另行決定時間,即刻便可!”蕭逸笑著說道。


    “啊?現在就可以?就在這臥室裏?”賓德簡直難以置信,不過,再一轉念,還曾經親眼看見過蕭逸在百貨廣場治病呢,也就沒有什麽好驚訝的了。


    隻是,一旁的史密斯醫生,卻是始終持了一種懷疑的態度,一言不發,在後麵瞪著眼睛,看著蕭逸。


    而蕭逸也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銀針包,選了一下,竟是選了一根五寸長針!


    “這,這麽長的針,您是準備紮哪呢?”賓德小心翼翼地問道。


    “外公頭部有淤滯,自然是紮頭了!”蕭逸淡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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