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霍硯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不等他搞明白顧未眠為什麽會叫他,他卻看到窗戶裏的女孩,笑著笑著漸漸紅了眼圈。


    眼淚爭先恐後地從她的眼眶裏跑出來,很快就打濕了她的臉龐。


    霍硯心髒像是被人握住,他滑動輪椅,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進了警察局。


    然而還是敖啟鈞先走到了顧未眠的麵前,“你怎麽了?”


    他想到之前下人不讓她進門的事情,“你別不開心,那個下人我今天就辭了他,以後霍家你想來就來,沒人再會攔你。”


    他講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聲音柔了。


    敖啟鈞微微笑著,低頭看著顧未眠。


    霍硯腿腳不方便,慢了敖啟鈞一步,走到顧未眠麵前的時候,看好看到這一幕,五官深刻的臉上,每一根線條都冷。


    幾秒的時間,他黯然地垂下了眸子,輪椅轉到了一旁坐著兩個警察。


    不準他發問,他耳邊忽然響起顧未眠略帶沙啞的嗓音,“阿硯。”


    霍硯眼瞳一縮,扭頭看顧未眠。


    顧未眠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敖啟鈞,走到了他的身邊。


    霍硯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顧未眠的有空就是紅的,“你別哭……”


    “我不哭了。”顧未眠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


    隻是臉上的眼淚擦幹了,眼睛裏的眼淚卻依舊不斷地湧出來。


    霍硯張了張嘴巴,“未未……”


    顧未眠抽噎著,“我隻是太開心了。”


    霍硯有些不懂,什麽太開心了?


    看顧未眠哭的泣不成聲,也不像是開心的樣子,他看了一眼顧未眠,又看了一眼敖啟鈞,心裏像刀子在各一樣,自嘲一笑,“對不起,如果是覺得我打擾……”


    顧未眠帶著淚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應該是我抱歉。”


    在她死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能再迴到這個世界,見到霍硯。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腦海中卻全都是那個霍硯滿頭白發的樣子。


    她欠男人太多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還是沒能活下來,對不起最後還是隻陪了你那麽一點時間。


    “別說對不起……”霍硯依舊沒搞明白顧未眠為什麽哭。


    光是看著她傷心地眼睛,他心裏就受不了了。


    “可是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她不斷地那衣袖擦眼淚,可是眼淚控製不住,這大概是她一生中都難得嚎啕大哭的幾次,“你別生氣。”


    霍硯心痛的不行,顧未眠多要強的一個人,多難受都不掉一滴眼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顧未眠這樣崩潰。


    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才讓她這樣。


    “你先不要哭了,我才不生氣。”


    他抬手,細細地擦掉了顧未眠的眼淚。


    顧未眠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不哭了。”


    繳天之幸,她迴來了,不應該再哭了。


    敖啟鈞站在原地,看著顧未眠和霍硯相視對笑的樣子,手掌緊緊地握了起來,“綿綿,你難道忘了霍未真的事情?你忘了這個男人欺騙你的事情?”


    霍硯一怔,臉色緊繃,“我騙未未什麽了?”


    敖啟鈞見狀一聲冷笑,“你到現在還在裝?你說你騙未未什麽了?我就問你一件事情,祝明非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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