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都在顫抖,這件事情明明就是男人趁人之危。


    當時的她連沈神誌都不是太清楚。


    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霍硯卻是低笑了一聲,越發靠近了顧未眠。


    男人沉黑的眸子居高臨下鎖著她,不容她退卻,在女孩的耳邊似情人呢喃,“她在信件裏,是這麽跟你說的嗎?那她有沒有說,那一次她也很快樂,她也獲得了快感,這個倔強的大小姐,就算當時我們兩個一起死在床上,她也有本事自欺欺人,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住嘴!”顧未眠聲音尖利,打斷了男人,“她本來就不愛你,怎麽可能會感覺到快樂?她感受到的隻有屈辱、痛苦!那就是她人生中最深的一道疤。是你做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死命的推開男人。


    到後麵甚至已經克製不住情緒,瘋狂的拍打著男人。


    男人沉默的,也沒有反抗。


    顧未眠一下一下,用盡了全力,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一直到她看到男人眼中起了淚霧。


    顧未眠一愣,像是被什麽灼到一樣,忽然就鬆了手,後麵退無可退,她的身體貼住了門板。


    一秒的沉默。


    顧未眠攥緊拳頭低聲道,“你……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或許我知道的內容有失偏頗,總之是不關我的事。”


    她低垂著眼眸,甚至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你生氣也沒什麽用啊,這些話也應該對顧雨竹說吧?”


    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


    顧未眠隻能聽到自己胸腔裏“怦怦”、“怦怦”巨大的心跳聲。


    空氣的壓力都變得很大。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你確定這些話應該對顧雨竹說嗎?”


    顧未眠抬眸,慌亂地看了男人一眼。


    他的聲帶都變得緊繃,“不然呢?”


    霍硯一聲輕嗤,“她還沒你了解的多。”


    顧未眠感覺胸腔裏的那顆心髒都被握緊了,她瞪大了眼睛,“我……”


    她眼睫微微顫動著,許久的時間,顧未眠低聲道,


    “人都已經死了,就不能讓她塵歸,塵土歸土嗎?這些恩怨再計較又有什麽意義?你也馬上就要和顧小姐結婚了,何必呢?”


    視線裏,男人的那雙鳳眸一片幽深,眸底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掙脫牢籠,破籠而出。


    他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反倒氣笑了,


    “對,沒錯,她是死了。一了百了,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可以忘到腦後,那麽我呢?”


    顧未眠懵懂看向他:“你什麽?”


    霍硯壓低了他那張臉:“我……還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紅塵裏,掙紮著沉浮,一塊浮木都沒有。”


    顧未眠聲音虛弱:“怎麽掙紮沉浮?你是霍氏集團的掌舵人,是這個世界的無冕之王,你跺一跺腳,整個世界都要抖上三抖,哪裏用得著浮木。”


    “嗬……”一聲冷哧,從男人的嗓音中飄了出來,“有錢有權,又不是什麽都能買到,我想要的那樣東西,偏偏是這些都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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