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狼狽的了。


    無所謂了。


    她眼眶微微潮濕,卻不想被男人看到自己的狼狽,隻能用力的扭過自己的臉,麵無表情,心裏默默數著路燈的數量。


    一、二、三、四……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的可悲。


    她在霍硯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點的喜歡……


    男人依舊抱著她。


    可是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


    “未未……”霍硯低沉的聲音在顧未眠的耳邊響起,“對不起,我不會了。”


    顧未眠沒說話。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後背,男人的手猛地又一次收緊。


    她瞪大了眼睛轉頭看霍硯,


    “你!……”


    男人漆黑的眼眸撞入她的眼簾。


    她忽然僵住。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


    漆黑的眼眸中充滿了絕望,仿佛冬夜中冰冷的黑色海水,瞬間要將整個人席卷入其中。


    一點點沒過口鼻。


    唿吸都停滯了。


    顧未眠整個人就那麽被定住了。


    心髒一陣疼痛。


    “你……”她皺起眉頭,“你怎麽了?”


    霍硯卻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


    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半晌才吐出一句:“沒事。”


    這樣的男人……


    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男人的眼神太悲涼,讓顧未眠一時忘了之前男人的強權,她第一時間搭上了霍硯的脈搏。


    脈搏沉穩有力。


    除了跳動過快以外,不像是有什麽隱疾的樣子。


    也排除了絕症這個原因。


    如果是事業上的……之前說起盛世的時候,男人臉上一片豁達。


    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又是因為什麽?


    顧未眠有些不懂。


    “你真的沒事嗎?”


    她抬手輕輕的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卻被男人一把抓在手裏。


    他抬眸。


    那雙漆黑鳳眸,已經淡去了之前的絕望。


    眸子也已經深沉的看不清什麽情緒了。


    “別亂摸。”霍硯聲音低沉地警告。


    顧未眠:“……我隻是幫你看看你的身體。”


    霍硯聞言,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身體沒什麽問題。”


    顧未眠狐疑地看著男人:“那你到底是怎麽了?”


    男人卻迴避開了顧未眠的視線,


    “沒事。”


    顧未眠臉色再度繃緊了,


    “之前才說過,要坦誠的吧……”


    視線裏,男人的臉色一僵。


    幾秒的時間,男人一直沒說話。


    顧未眠唇瓣緊緊抿緊了,視線變得銳利,“阿硯,如果你覺得做不到的話……”


    男人忽然整個人靠在了真皮座椅上,頭仰起來,那雙漂亮的鳳眸居高臨下地看向她,一隻手舉過了頭頂,另一隻手依舊護在顧未眠的腰際。


    那張刀削般的薄唇,是瀲灩的顏色,不疾不徐地道,


    “就是……憋太久了。”


    顧未眠一怔。


    呆在原地,一時間竟語塞了。


    隻能那麽呆呆地看著霍硯。


    霍硯也不閃不避,就那麽看著她。


    顧未眠的臉幾乎要燒起來,嘴巴張了張,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你不自己動手的嗎?”


    霍硯眼眸驟然眯起,漆黑瞳孔帶著打量,“連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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