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這一年厲子涵徹底在厲家公司站穩了腳跟,他和容媛離婚的消息早已讓厲家大伯和二伯知曉,但他們礙於厲子涵的勢力,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如今厲子涵掌管厲家所有大小事宜,特別是公司,他們怕一旦和厲子涵反目,他們連那點該有的分紅都拿不到了,到頭來豈不是自討苦吃?


    厲子涵成了安城的新秀,經常出入名流場合,不少名媛千金都想著法跟他套近乎,這一年的發展,他的身價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他離婚的事一曝光,不少人都在議論,是容媛沒有福氣,還有人說是容媛克著了厲子涵,要不然他們怎麽一離婚厲子涵就有了更好地發展,他身上再也不是浪子的標籤,而是人人敬畏的厲總。


    這天晚上,厲子涵參加完一個宴會提前離開,通常這種宴會他隻要露個臉就沒什麽興趣了,除非是特別有價值的商業宴會,現在的他不喜歡那些女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然後想方設法的靠近他……


    這些女人圖的不過是他光鮮亮麗的外表和不菲的身價!


    從宴會廳出來上車,顧明澤也跟著出來上了他的車。


    「你這個時候走?」厲子涵很驚訝。


    顧明澤是和杜霜霜一起來的,按理說不會有那些令人頭痛的爛桃花,這種宴會該是很順利的,怎麽他一個人要先走?


    「許久沒和你一起和兩杯了,我們去喝兩杯。」顧明澤道。


    厲子涵笑了笑,表示贊同。


    兩人來了以前經常去的酒吧,顧明澤點了一堆的酒水,有種不醉不歸的架勢。


    厲子涵笑他,「怎麽,最近遇到煩心事了?」


    「我是為你點的。」


    「切,我才不需要這些!」


    「別嘴硬了,瞧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兒,就需要這種東西麻痹自己。」顧明澤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喝吧,盡情地喝,今個兒我陪你,在我麵前你還裝什麽啊你!」


    厲子涵哭笑不得,他的悲傷真的表現得那麽明顯嗎?什麽失魂落魄,他有嗎?


    不過厲子涵也確實好久沒來這個地方了,即使有時候整夜整夜睡不著,厲子涵頂多會抽點菸,在家裏喝點小酒,這一年內他守著容媛的消息,一次也沒有出來荒唐過。


    隻可惜,一年了,容媛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她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杳無音信。


    「容媛還是沒有消息嗎?」在厲子涵喝下一杯酒後,顧明澤說起了容媛。


    厲子涵搖頭,「沒有,一直都沒有消息,世界這麽大,我該去哪裏找?」


    有時候厲子涵在想,容媛會不會自己迴來!


    容夫人雖然不在了,可到底這兒是她土生土長的地方,她每年不該迴來祭奠一下容夫人嗎?


    過幾天就是容夫人的忌日了,厲子涵在等著一天。


    「一個人如果不想讓你找到她,她就會千方百計的躲避你,阿涵,容媛應該故意在躲你。」


    「是嗎?」厲子涵心裏有些難受,「她,她應該不會知道我在找她吧,而且我和她離婚也沒有多大的仇恨,到現在我還記得容媛走之前來找我的那天,她說了很多話……」


    厲子涵真的很後悔,當時明明追出去了,卻沒有阻止她要離開的腳步。


    「你不是說她媽媽的忌日快到了嗎,你就等著吧,她應該會迴來。」


    以厲子涵對容媛的了解,她最在乎的是容夫人,忌日這天……她會迴來的吧。


    然而這隻是厲子涵的猜測,抱著的希望,如果容媛沒有迴來呢,他要何年何月才能將她找迴?


    「阿澤,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當初的心情了。」


    顧明澤怔了下,笑道,「嗯哼,現在知道有什麽用,當初我們那麽多人勸你,你聽了嗎?」


    厲子涵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想到一開始他對容媛的態度,當真是惡劣至極。


    有些事情別人說是怎麽都聽不進去的,必須要自己經歷。


    「對了,我聽說你媽一直在逼你和一個女孩子交往?」


    說到這事兒,厲子涵煩不勝煩,「你都知道了?」


    「就你那點事我還能不知道,聽說那個女人和容媛很像?」


    厲子涵眯起眼,「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有人這麽說。」


    「阿澤,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相同的人嗎?」


    顧明澤大驚,「我的乖乖,不會是他們倆人長得一模一樣吧?」


    「怎麽可能啊,我的意思是,即使她和容媛長得像,或者性格相似,那也不是容媛。」


    「嘖嘖,還分得很清楚啊。」顧明澤眼尾上翹,笑得邪肆,「阿澤,要是容媛真的沒打算迴來,而你又找不到她,其實找一個像容媛的人生活也不錯啊,至少她們兩個有相似的地方。」


    「滾!」厲子涵罵他。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真的接受了那個長得像容媛的女人,對她,對容媛都不公平,還苦了他自己。


    「我說真的啊,阿涵,你有沒有想過,這都一年過去了,萬一你找到容媛的時候,她已經另嫁他人要怎麽辦?」


    厲子涵被顧明澤的話噎了下,這個問題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今天被人提出來,他有點接受不了,更難以想像那個畫麵。


    所以,他要繼續擴張勢力,盡快找到容媛。


    顧明澤繼續刺激他,「我說的都是實話,一切皆有可能啊,一年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容媛當初走的時候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重新找個男人結婚也很正常啊,所以阿澤,你要做兩手準備。」


    「閉嘴吧你!」顧明澤將麵前的茶點塞到顧明澤嘴裏,故作鎮定如山的道,「容媛肯定不會!」


    顧明澤被他塞過來的蛋糕茶點噎死,他喝了幾口酒才恢復正常,紅著臉看著厲子涵,「你就那麽肯定她不會麽,女人啊,一走出去就會有很多男士追捧,更何況是容媛那樣的,一定有優秀的男人追她,而女人……」


    「當初杜霜霜身邊不是有齊封嗎,最後呢,還不是你勝利了?」


    顧明澤難受的咳嗽兩聲,這丫的,他是在幫他考慮,他竟然不知好歹的揭他的傷疤。


    好在現在齊封有了容韻,兩人已經在c國結婚了,對顧明澤再也構不成威脅,要不然顧明澤還指不定會膈應成什麽樣子。


    所以呢,這丫的還想學他麽?


    天知道那時候他勝得有多麽驚險,齊封和杜霜霜差點舉辦了婚禮呢,要不是他和杜霜霜有兩個孩子,說不定就輸了。


    而厲子涵和容媛完全不一樣,他們之間沒有孩子,如果容媛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厲子涵就輸定了。


    但厲子涵是什麽人,他會認輸嗎?


    這一年,厲子涵也明裏暗裏派人天天盯著阿暉,他好像也沒有容媛的消息,那麽也就是說,容媛沒有和這裏任何一個人的聯繫,她是真的想忘了這個地方,忘了這裏的人嗎?


    這一晚厲子涵並沒有喝多少酒,他現在的自愈能力很好,也明白醉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日子再艱難也得過下去啊,難道每天醉生夢死就能好了嗎?


    迴到家,厲子涵和往常一樣準備先換鞋,一雙白皙的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手裏拿著一雙男士拖鞋。


    這一幕恍如隔世,厲子涵的心尖一緊,他視線往上,瞬間又布滿了失望。


    他記得,剛開始和容媛相處,那個女人也是這樣伺候他的,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厭煩了這樣的容媛,覺得她是在故意討好!


    「厲少,你迴來了?」女人的聲音很柔和,特別是淺笑的樣子和容媛特別像。


    但厲子涵分得很清楚,他也沒喝醉。


    男人臉色驟然一冷,「誰讓你到這裏來的?」


    「是,是……是厲夫人,她說,讓我們好好相處。」女人害怕之餘羞澀的低下了頭,無處安放的手讓厲子涵又一次想到了當時容媛的無措。


    「好好相處?」


    嗬!


    厲子涵冷笑聲,厲夫人就愛搞這一套!難道她忘了當初他和容媛也是這麽過來的麽,她又要用同樣的方式讓逼他接受新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眉眼還長得有些像容媛,她這是什麽意思?


    「厲少,你累了吧,我給你去……」這女人和容媛當初的性格一樣,溫柔賢淑,什麽都以厲子涵為重。


    可厲子涵卻一句都聽不下去,尤其是看到她那張臉,他就覺得膈應,「那個,我讓司機送你迴去。」


    女人一聽這話委屈極了,「厲少,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你說出來,我可以改的。」


    厲子涵揉了揉眉心,扭頭朝她看了眼,「你沒有哪裏不好,隻是我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而且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厲子涵神色不耐,更不想和她解釋太多,「我會讓司機送你迴去,你也不要多問什麽,你知道我這個人對女人一向沒什麽耐心,你不要妄想挑戰我的底線!」


    厲子涵的語氣生硬,可以說沒給這個女人留絲毫的情麵。


    說完這話厲子涵便撥了司機的電話,吩咐他送裴小姐迴去!


    裴小姐是厲夫人千挑萬選出來的,這一年來厲夫人看得出來兒子忘不了容媛,特意挑了個和容媛性格差不多的女人,更難得的是,裴小姐眉眼間和容媛有些相似,家世也好。


    然而,厲子涵並不喜歡!


    厲子涵上樓迴到臥室,親眼看到司機把裴小姐送出厲家才徹底鬆口氣。


    他想著,今天把裴小姐從這裏送出去,明天一早厲夫人肯定要來鬧,倒不如現在就和厲夫人說說。


    厲夫人一接到兒子電話就問,「怎麽樣啊兒子,和裴小姐相處得不錯吧,我跟你說啊,媽媽這才可是花了心思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人家從小……」


    「媽,您到底再攪合什麽?」厲子涵隻覺得她在添亂,「我說了,我要等容媛迴來,您聽不懂是不是?」


    一年前的厲子涵還猶豫著要不要和容媛複合,要不要主動對容媛低頭,一年後的厲子涵在告訴所有人,他在等容媛迴來!


    時間沒有抹滅他對容媛的感情,反而更深了。


    厲夫人一聽這話氣得不行,「哎呦,我說你怎麽這麽不爭氣,還等她迴來做什麽,都一年了,誰知道她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說不定嫁人了都不知道,阿涵,你就別傻了行不行,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容媛一個女人,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癡情了?」


    想當初,他也是從這個女人的床上爬到另一個女人床上的,那時候的厲夫人才是真正的頭痛,她的兒子在安城是出了名的『浪子』。經歷了一段婚姻,這個浪子竟然變成了癡情種,厲夫人覺得不可思議。


    「媽,以後我請您別再給我介紹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了,如果您再這樣,我就去做太監!」


    電話那頭的厲夫人,「……」


    厲子涵威脅確實嚇到了她,好半天厲夫人都沒有出聲。


    厲子涵也是被逼急了隨口一說,話落,他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怎麽就口不擇言了呢?


    *


    容家這邊,自從容夫人死後一直沒有女人再住進來。


    這一年裏容韻的手術成功後就直接和齊封舉行婚禮了,容媽媽也跟著女兒去了c國。按理說,這對於容父是最好的結局,容韻能嫁給齊封,也是他們容家的光榮,這一年有了齊封的幫助,容家在安城的地位確實又上了一層,辦什麽事也都方便了。


    這個時候容父當然不會讓小情人和兒子搬進來,以免惹怒了容韻。


    隻是為了這事,他的小情人天天找他鬧,最近又威脅他要帶著兒子遠走高飛,還發誓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容父被逼得沒辦法,隻能先給小情人在安城買一套別墅,安慰她說,等別墅裝修好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搬進去了,至於現在的容家,房子老了,不配這麽漂亮的她。


    小情人知道後這才消停下來,說是最多給他半年時間,如果半年後她還不能以容夫人的身份帶著兒子進去容家,她一定會讓容父永遠也見不到兒子。


    所以,這一年容父過得也並不怎麽樣,小情人給他的壓力巨大,有時候他更會覺得力不從心,畢竟老了。


    阿暉這一年內從未停止過找容媛,雖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但阿暉一直都記得容媛離開時說過的話,她說,一定會給容夫人報仇。


    這一年內除了尋找容媛的下落,阿暉也收集了容父的一些證據,還順便幫自己手底下的兄弟漂白,等到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他不希望連累他手底下的任何一個兄弟。


    隻是他清楚得很,一旦容父落網,他們所做的事情曝光,他自己也不能倖免!


    此時阿暉唯一的希望是,在他進去之前還能見見容媛。


    過兩天就是容夫人的忌日了,阿暉不知道容媛會不會迴來祭奠,她這一年過得怎麽樣,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她真的能適應外麵的生活嗎?


    媛媛,你在哪兒呢,我很想你!


    阿暉的手指貼著玻璃一筆一劃的寫下容媛的名字,這一年,他不知道夢到過她多少次,大多數是夢到他和容媛重逢的場景,隻是每次醒來一切美好終究是夢!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阿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看著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容媛』二字勾了勾唇,轉身去接電話。


    「喂,哪位?」阿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許久才顫抖著聲音道,「阿暉,是我,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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