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麽,最多的是沉默,他們都在為容媛心急,就怕她因為這件事抑鬱。


    「厲子涵,你要多多關心她,女人都是需要疼的。」


    厲子涵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你剛才去看過她了?」


    「嗯,姐姐的情緒很不好,無論我和她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我不在乎她能不能原諒我理解我,我隻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她帶來心理負擔。」


    這是容韻最希望的,也是盡力在做的事。


    「她現在的情緒,無論誰說什麽都沒有用,容韻,你姐姐的脾氣太倔了,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她有什麽資格和我甩臉子,說句實話我還從來沒有在女人麵前受過這等罪,看來平時是我太寵她了,讓她得意忘形。」想到今天早上容媛的態度,厲子涵十分氣憤。


    這些也是他的心裏話,一向很受女人歡迎的厲大少何曾受過這種憋屈,他自認為對容媛已經很包容了,很多時候他都沒脾氣的安慰她,理解她,還要他怎麽樣。


    這段婚姻一開始他是不接受的,後來……爺爺死了,厲家的一切交給了他,他也選擇牽了容媛的手,這個手一牽對於厲子涵的意義就是一輩子,他是真的想好好和容媛走下去。


    可是容媛……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可理喻!她不僅把這些負麵情緒帶給了他,還將這一切怪到他頭上,似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


    簡直是不識好歹!


    容韻聽著厲子涵的這番話連連嘆氣,看來還是她高看了厲子涵,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改變?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刻意的討好,他平時聽慣了那些好聽的,自然無法接受容媛突然的攻擊。


    「厲子涵,我該說的都和你說了,我該做的也會盡量去做,剩下的看你自己。」


    容韻說完把電話給掛了。


    她說了這麽多隻希望厲子涵能聽進去。


    本來前幾天齊封的父母要來安城,又遇上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連同齊封也跟著一起迴了c國,要等這件事處理完以後他們一家人才能一起迴來安城。


    她想,如果齊封在身邊的話,或許這些瑣事也就不會這麽麻煩了。


    有些人天天在一起不覺得,一旦分開就會異常的想念,尤其是在容韻身體不好的時候,齊封走後,她的胃口一餐不如一餐,人又迅速消瘦下來,加上容家出了這檔子事,容韻擔心容媛母女,整個人越發纖瘦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從去年春節之前開始身體就出現了不適,齊封曾多次勸她去醫院做全麵的身體檢查,她卻死活不肯,還不是因為害怕麽?


    醫院那個地方,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去觸那個黴頭。況且她和齊封去c國過年之前也做了個胃鏡檢查,和從前一樣,是胃炎,需要好好調養。


    正心煩意亂的想著這些事,容韻的媽媽打來了電話。


    「容韻,你有沒有去看過你姐姐?」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光是聽這個聲音就知道不是個壞女人。


    如果她真的心思深沉,這些年容夫人也不可能這麽安生,容家更不會這般風平浪靜。


    「剛才去看過了,媽,這些都交給我。」


    「哎,說到底也是我的錯,早知道這樣當年就該帶著你走得遠遠的,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媽,這都是爸爸的錯,您又何必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是那個男人毀了您的一生,說到底你和大媽都是受害者。」


    容韻的媽媽不這樣想,當年雖不是她有意,可到底她傷害了容夫人。要不是一個月後有了容韻,她也不可能和容父這些年還保持聯繫,說到底也是為了孩子。但無論她為什麽,對於容夫人來說她都是一個第三者的存在,這個身份是不光彩的,當容父告訴她要在媒體麵前曝光容韻的身份,她第一個反對。


    容韻能迴到容家她已經心滿意足,又找到了像齊封那樣的好女婿,可以說她這輩子的心願了了,又何必用當年事再去傷害容夫人?可她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容父從來不會聽從她的建議,無論她說什麽他都堅持要這麽做。


    「媽,您別擔心,我會處理好和姐姐之間關係,大媽那邊我也會經常去安慰的。」


    「嗯,媽媽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些,關鍵是你自己,我上次瞧著你瘦了不少,你怎麽就不聽齊封的話去醫院做個檢查呢,無論你多忙,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啊。」這才是容媽媽打電話的真實原因。


    她擔心女兒的身體,又怕容父做出的事更加讓女兒有壓力,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


    「媽,您怎麽也跟著瞎操心呢,我做這份事業本來就要求身材纖細啊。」


    「你那不叫纖細,是瘦得可怕,容韻,聽媽一句勸,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也放心。」


    容韻聽得頭疼,「媽,我都這麽大的人了知道怎麽照顧自己,您也別操心,等改天有時間我去做個就好了。」


    「一定要去做啊,把檢查的結果拿給我看。」


    「行行行,知道了。」


    容韻掛斷電話,一顆心逐漸往下沉,她的身體不光是瘦,還經常頭昏,偶爾兩腿還會出現浮腫的症狀,幸虧她瘦,要不然得醜成什麽樣子啊。


    她到底該不該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沒事吧,她隻是這段時間太累,壓力太大了,會給身體帶來負擔!


    她還這麽年輕,能有什麽事呢。


    ……


    這一整天容媛一直守在醫院,容夫人血壓還沒有恢復正常,醫生說還需要住院觀察,即便是出院迴家也得有人時時刻刻照料。容媛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人憔悴得不成樣子,加上這段時間也沒有好好吃飯,她根本熬不住。


    容父是這天下午過來的,他一早就從容韻那裏得到了消息卻到下午才過來。


    坐在外麵的容媛看到他連招唿都沒打,她轉身進了病房,容父也跟著進來了,容夫人還打著點滴,不過聽到動靜她人已經醒了。


    看到十多天的丈夫突然出現,她沒有特別的情緒,隻是叮囑女兒,「媛媛,我和你爸有話要說,你先出去吧。」


    容媛怕媽媽受刺激,離開之前叮囑容父,「媽媽的身體受不得刺激,希望你能有點良心,照顧一下她的情緒。」


    容父隻是朝她看了眼並沒有多說什麽,等容媛關上門,容父才對妻子開口,「這事也不能怪我,你知道我的處境,該理解我。」


    理解?


    躺在病床上的容夫人盯著相處了快三十年的丈夫,這一刻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她都這樣了,還要她理解他,甚至這個男人在看到她這般慘狀,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這麽多年容夫人也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冷漠,還有他的大男子主義,隻是時間長了,哪怕她不願意離開容家,也會心寒的。


    「你好好養身體,等你出院了我就把那些阿姨請迴來好好照顧你。」容父在她床旁邊坐下,「你看你,平時不是挺穩重的一個人嗎,大晚上的瞎跑什麽,害了自己又害了孩子,讓容媛為你擔心。」


    所以呢,這一切該怪她?


    說了半天容父沒得到迴應,不悅的擰起眉,語氣也沒剛才的好了,「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嗎,總得給我句話吧?」


    容夫人麵無表情的朝他看了眼,喃喃道,「那你希望我說什麽呢?是說你這麽安排很好,還是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即便對你做的決定有意義又如何,你何曾聽過我的隻字片語?」


    容父冷哼聲,「你反對當然沒有用,也該理解我,你是容家的女主人就該有女主人的樣子,理解丈夫,體諒丈夫不應該是你們女人該做的嗎?更何況你們女流之輩懂什麽,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容家好。」


    「是啊,你總有你的道理,總是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容家好,那麽我想請問你,你到底要得到多少利益才能滿足?什麽時候才能迴頭看看你所謂的家人,就拿容媛來說,為了容家犧牲的是一輩子的幸福啊。」


    容父的臉色驀然一變,「你呀,真是……真是滿口胡言。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容媛嗎?你也不看看,放眼整個安城有多少女人想嫁給厲子涵,我這個做父親的能給她謀得這門婚事是我的本事,你不但不體諒我,不幫我,還在這裏說風涼話,有你這麽做母親的嗎?再說了,媛媛不是和厲子涵相處得很好麽,你這又是哪根筋不對?」


    以往隻要容父和她說這些,容夫人都會選擇閉嘴不談,這個男人的性子她太了解,爭執下去永遠都是她輸。


    到了今天,經歷了這麽多事,她實在憋不住了,也不管這個男人高不高興,會不會發脾氣。


    「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想法不是媛媛,她之前不願意嫁給厲子涵,可是為了所謂的容家,你的野心她還是照做了,她為這個家犧牲了這麽多,你怎麽忍心還去傷害她?」


    「傷害?我什麽時候傷害她了?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們女人就是婦人之見。」


    嗬。


    容夫人冷冷笑了聲,不再言語。她這個病受不得刺激,她怕和容父繼續吵下去情緒會激動,到時候就真的害了女兒。


    「我有點累了,你走吧,我想休息。」


    容父也沒多說什麽,轉身離開,眼神裏沒有絲毫的留戀和心疼,仿佛容夫人變成這個樣子是活該。


    關上門出去,在走廊裏的等候的容媛就看到他,走過去道,「聽說你準備讓容韻的媽媽住進容家?」


    「你聽誰說的這些瘋話?」容父的臉色很黑,顯然他沒有這個打算。


    容媛不過是試探,她每次和父親談論這些都會爭吵,她便換了一種方式。


    「這還用聽誰說嗎,大勢如此,安城論壇上,那些人可不就這麽說的,你要把小三扶正。」


    「胡說!」容父怒氣橫生,哪怕他再糊塗也不會做出如此有損害名譽的事。


    男人可以在外麵沾花惹草,但絕不能忽略家裏的那一位,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媛媛。」容父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他們是故意破壞我們父女情分,你媽媽這樣我也很心痛,你好好照顧她。」


    「我媽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你這個做丈夫的不應該陪陪她?」


    容父有片刻的怔愣,隨後又道,「我這不是忙嗎,你也知道爸爸是不容易的,咱們家沒有兒子,那麽大個公司全靠爸爸一個人,你和容韻都該理解爸爸啊,爸爸這麽努力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們姐妹倆麽。」


    嗬,說得比唱的好聽,容媛一個字都不信。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將不負責任如此不要臉的編造出來,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她還能說什麽?人家臉皮真厚,她真的比不過啊。


    等容父離開,容媛趕緊進去看媽媽,生怕她會不舒服。


    「媽,你和爸爸都說了些什麽,他有沒有給你道歉?」容媛覺得這是最起碼的。


    哪怕容父這樣做了,也刺傷了容夫人的心,更讓他們母女失望,但容媛覺得隻要他態度良好,看在他是她親生父親的麵上,她也不會真的和他變成仇人。


    「你還能指望你爸道歉,你覺得可能嗎?」容夫人試圖坐起身來。


    容媛見狀走過去把她扶起來,等她躺舒服些,容媛繼續問,「那他來總得和你說點什麽吧,看到你這樣,他就不覺得愧疚嗎?」


    「愧疚?」容夫人覺得這兩字對於她遙遠極了,她不想把這些事再瞞著女兒,「你爸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真覺得愧對我們也就不會那麽做了。」


    「媽,我真的搞不懂,就這麽一個男人你到底有什麽好留戀的!」說到爸爸她就生氣,「我知道你性格保守,在你的潛意識裏一個女人離婚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還會被人說閑話,可是媽,現在社會不一樣了啊,如果你的男人什麽都給不了你,還一味的傷害你,你還留著這樣的男人就是你傻啊。」


    容夫人嘆氣,「媛媛,你以為我不明白這個道理嗎,我和你爸爸三十年的夫妻,這段婚姻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盡到了一個妻子的責任,你爸爸說的我從來不敢忤逆,也一直都順從他的心意,可是到頭來我……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你以為我是傻子,真的沒有感覺,真的不會傷心嗎?


    可是媛媛,我們不能活在夢裏,這些年我為容家付出了那麽多,憑什麽我要放棄呢?一旦我和你爸爸離婚,不光我這些年的心血白費了,包括你大概也不再是容家的大小姐,到時候你讓厲家的人怎麽看你?本來我們容家就不如厲家,媽媽是不想讓厲家的那些人看扁你!你當媽媽真的什麽都不懂嗎,阿涵才剛剛坐上厲家董事的位子,根基不穩,如果這個時候你的娘家出現問題,你一旦什麽都不是,阿涵的那兩個伯伯是吃素的嗎,他們不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容媛聽著容夫人的這些話感慨萬千,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媽媽看似柔弱,遇到事情沒有主意,其實在心裏盤算了很多,尤其為了她,她是麵麵俱到。


    「媽,你不必這樣為我著想的,爸爸也不會有那麽絕情,你若是真的離開了他,我還是容家的大小姐啊。」


    容夫人搖頭,「你不了解你爸爸,我和他這麽多年的夫妻,有些事情隻有我清楚。」


    「媽,這麽說,你都是為了我才忍受這麽多的?」


    容夫人當然不會給女兒壓力,「也不全是,我天生就是不服輸的性子,如果我真的對你爸爸不滿意,早在他和容韻媽媽有關係的時候就離開了他,既然當初選擇留下來,這條路我就要堅持走完,如果我犯傻的離開,不是給了其他女人機會麽?」


    「可是媽,你……」


    「沒事的媛媛。」容夫人的手指穿在女兒的髮絲裏,她蒼白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我隻是願意留在那個家,守著屬於我的東西,對於你爸,我也漸漸磨滅了對他的感情,我留下來不是為了他,明白嗎?」


    容媛是明白的,可她無法理解容夫人這樣的做法,為了那些不值得的東西要和不愛了的人在一起,值得嗎?


    她不能要求媽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既然她這麽說了,容媛當然是支持她的。


    「媽,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爸爸做什麽我希望不要影響到你。」


    「放心,我會的,我沒那麽傻,都一把年紀了還那麽沉不住氣,倒是你,也別一天到晚守在這兒了。」容夫人心疼女兒,瞧著她通紅的眼很是擔心,「你昨晚在這裏守了一夜,我也好多了,你今晚還是迴去吧,明天早上再過來。」


    「我沒事的,反正我迴去了也沒什麽事,阿涵工作忙,每天很晚才會迴來。」


    「他再晚迴來也希望迴來的時候能看到你啊,媛媛,你現在是結了婚的人,一切要以家庭為重,明白嗎?」


    容媛死活不肯,她不願意麵對厲子涵,而且媽媽這個樣子她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啊。


    「哎呀媽,你就別推三阻四了,其實阿涵是想今晚來陪你的,被我給攔住了,如果我迴去他說不定還會責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容媛撒了個慌,不過也確有其事,厲子涵是打算今天留在醫院照顧容夫人的。


    「阿涵那麽忙,你就別讓他過來了,我知道你們都有孝心,不過媛媛,我真的好多了。」


    「好多了我也不放心啊,待在醫院本來就很無聊,就讓我多陪陪你嘛。」容媛對她撒起了嬌。


    容夫人哪裏還捨得拒絕,隻能答應下來,「好好好,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


    事實上,等容媛出去買晚餐了,容夫人立刻就給厲子涵打了電話。


    此時的厲子涵已經忙完準備下班,接到容夫人的電話,他低聲問候,「媽,您好些了嗎,早上過去的時候您在睡著,就沒打擾。」


    「我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是這樣的,媛媛昨晚守了我一個晚上,眼睛都熬紅了,她這些日子本來就為我的事情憔悴不少,我真的很擔心,你一會兒如果忙完,能接她迴去嗎?」


    厲子涵聽著心裏怪難受的,天底下也隻有做父母的才會心疼自己。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媽,您好好休息吧。」


    「好,我等你啊。」聽到女婿答應下來,容夫人也安心了。


    厲子涵過來的很早,母女倆剛吃完晚餐他便來了。


    容媛不想把兩人之間的矛盾帶給媽媽,在容夫人麵前故意和厲子涵顯得很恩愛。


    「今天這麽早就忙完了嗎,你還沒有吃飯吧,要不我給你去買?」


    厲子涵攔住她,他哪裏捨得這個時候還讓她出去奔波,「我在公司吃過了,這樣吧,我來這裏陪著媽,你迴去休息。」


    「那怎麽行呢。」容媛肯定不答應,「你明天還要上班,公司的事又多,而且你又沒做過……」


    容夫人當然也是不答應的,她是想要他們一起迴去休息。


    「阿涵,媛媛,你們都迴去吧,我真的沒事了,你們別把我想得太脆弱好不好?你們在這裏我反而不自在。」


    容夫人的精神確實好了不少,但這個病隨時有發作的危險,是不能離人的。


    厲子涵開口道,「媽,要不這樣吧,我叫一個阿姨過來陪您,這樣我們也放心。」


    容夫人沒有推辭,「也行,隻要你們不再在這兒,我怎樣都行。」


    容媛也沒有意義,她知道母親的性子,如果繼續在醫院陪著她,她反而會擔心自己養不好病。


    兩人上了同一輛車迴去,一路上,厲子涵欲言又止再三,終於在第四個紅燈路口先開口了,「醫生今天說了什麽?」


    「媽媽好些了。」容媛如實告知,再無其他。


    她視線盯著前方,甚至在上車以後看也沒看厲子涵一眼。


    這樣的冷漠對於厲子涵而言就是一種無聲的懲罰,他那麽歡跳的一個人,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氛。


    「容媛,你有話能不能說清楚?」


    容媛轉而看向他,「什麽說清楚?我不懂你的意思。」


    「嗬,不懂嗎?」厲子涵冷笑,「我早就告訴過你,別妄想在我這裏套到什麽話,你有話最好直說。」


    她直說了,她以前也不把話藏在心裏,也問過他多次喜不喜歡容韻,可是他是怎麽迴答的,他的態度又是怎樣的?


    容媛的頭靠在車窗上,「我沒什麽要和你說的。」


    她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心事。


    看她這樣,厲子涵即便心裏真的有話,或者想安慰她一下都沒有這個欲望了。


    男人都喜歡乖巧懂事的女人,其實容媛也是這樣的女人,可是自從他們真正的在一起後,她似乎變了,沒了當初那麽善解人意。


    迴到家,容媛也沒等厲子涵直接迴到了臥室,然後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等她出來,厲子涵還沒有進來,或許又不在了吧。


    容媛拿著幹毛巾擦拭頭髮,她拉開玻璃門走到陽台,看到院子裏厲子涵的車還在,那麽他應該在家。


    「在找我?」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在容媛還未轉過身來時,他迅速拿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起了頭髮。


    他身上的菸草氣息很濃,容媛不適的皺了下眉,厲子涵剛才是抽了多少煙?


    容媛背對著他站著沒動,盡管男人的動作很輕,容媛還是嚐到了疼痛的滋味。畢竟是男人,又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哪裏會知道輕重,不過他已經很小心了。


    擦完頭髮,厲子涵擁著她迴了臥室,外麵的風不大,卻還是能感受到一絲涼意,春日裏是最容易生病的,容媛的體質差,厲子涵可不希望這個時候她也病倒了。


    進去臥室,男人將吹風機拿了出來,容媛哪裏還敢讓他來,她現在都還覺得頭皮發麻。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累了一天去洗澡。」


    「沒事,我來。」厲子涵堅持幫她吹頭髮,這個活他不是第一次做。


    哪怕不是第一次,但容媛還是會覺得不舒服,頭髮絲會連著皮肉疼!為了不傷害他男人的自尊,她是在忍著啊!


    容媛被厲子涵強行按在了椅子上,吹風機在耳邊嗡嗡作響,男人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容媛的頭皮時不時的會疼一下,她皺著眉,想用什麽話題來緩解疼痛。


    「厲子涵,我們是不是有很久沒有去看過爸爸媽媽了?」


    厲子涵想了下道,「嗯,好像是有一段時間了,後天周末,一起去嗎?」


    「我的時間沒問題,關鍵是你。」


    「你沒問題我能有什麽問題。」他這樣說,顯然是答應了。


    容媛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他們之間沒有孩子,也算是沒有牽絆吧。容媛想,如果她現在和厲子涵離婚,一分錢也不要,應該會比較容易吧。


    「想什麽呢!」後腦勺傳來一陣痛感,男人不悅的聲音也順著傳入耳。


    容媛迴過神,瞪了厲子涵一眼,「態度這麽不好,不要你吹了。」


    說著,她起身搶過男人手裏的吹風自己吹了起來。


    嗯,還是自己的力度剛剛好,再被厲子涵這麽折騰下去,她整塊頭皮都要遭殃了。


    厲子涵也沒強求,他走到容媛跟前,盯著她看了良久也不說話。


    容媛被她看得渾身發麻,想要將視線移開,男人卻又強行將她的臉扳過來,兩人再次對視。


    「厲子涵,你幹嘛?」容媛扒了吹風機的線,臥室內恢復了寧靜。


    「我想問問你,到底怎麽了。」


    容媛盯著他依然風度翩翩的臉,「我也想問你,昨晚在我那麽需要你的時候,你去了哪裏?」


    「我不是說了出去辦點事嗎?」


    「出去辦什麽事?」


    厲子涵不喜歡被人這樣逼著問,他認識的女人當中也就容媛敢。


    「怎麽,你不相信我,想無理取鬧?」


    「我倒是想相信你,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容媛實在憋不住了,她怕這件事藏在心裏會抑鬱。


    厲子涵聽得糊裏糊塗,又像是有點明白,「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我看到容韻上了你的車,你們在容家的院子裏糾纏了很久,然後我還分別打電話給你兩人,你們都選擇了隱瞞。」容媛的話說到這兒,她的聲音也變了,「厲子涵,我不懂,為什麽你們在一起都要騙我?還是你們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容媛的這些話對於厲子涵就是步步緊逼,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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