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媛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很在意他的這些話。


    她暗暗思量著,再看了眼厲子涵幸災樂禍的臉在心裏冷笑。


    那不是正好嗎?半年以後她若是生不出孩子就被厲家人嫌棄了,到時候厲子涵不想離婚都難了,她要是主動退出,相信厲家長輩會很樂意。


    至於容家這邊,容媛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考慮了。


    容父得到了該得的東西,不能太過於貪心,這段婚姻本就已經奪去了她所謂的幸福,她對容家問心無愧。


    見她不說話,厲子涵還以為是被他的話給打擊到了,「怎樣,你是不是該想想這個問題?」


    「這是我想就能解決的嗎?」容媛氣勢不減,「生不生得出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吧!」


    「嗬,想抹黑我?別忘了,咱們結婚的那天晚上我可是做了證據的,要不然,你以為我爸媽會向著你?」


    證據?


    這件事容媛不知情。


    厲子涵解釋,「我媽以為我們已經同房了。」


    「厲子涵,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有今天,想用這招報復我所以才這樣做的?」


    厲子涵,「……」


    媽的!他明明是好意,當時要不是看她照顧了自己一晚上,他才懶得幫她圓這個謊。她倒好,竟然倒打一耙!


    這叫什麽,吃力不討好。


    行啊,她既然這麽認為,他就承認好了,反正在她眼裏他就是個十足的惡魔。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麽樣,等有一天你生不出孩子,你就等著哭吧。」


    哭?


    容媛無法想像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會變得有多狼狽,定然是婆家嫌棄,娘家無能為力吧。


    她不會哭,還是想想辦法讓自己變得不那麽狼狽吧。


    容媛不吭聲,厲子涵一個人較勁也沒意思,不過今天的這個仇他算是記住了,容媛最好別栽在他手裏。


    兩人一起迴去沒有再鬧騰,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


    經歷過這次的事,厲子涵這些日子安分了許多,這天容媛迴家看容夫人,正好容韻也在。


    「姐,你迴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容媛笑了笑,「順路過來的,你今天沒去舞蹈室?」


    「今天休假了。」容韻藉口起身離開,「這幾天太累,我先上樓休息,我們一會兒再聊。」


    「好。」


    容韻知道,容媛現在難得迴來一趟,她定然有很多私房話要和容夫人說,她在場不太方便。


    「媽。」容媛這才坐下來,「你最近還好嗎?」


    「我有什麽不好的,容韻這孩子很懂事,倒是不用我操心。」


    容媛點點頭,她相信容韻,她不在也能很尊重容夫人。


    將心比心,容夫人對容韻也沒有什麽壞心眼,繼母能和私生女相處的這麽好著實不容易,他們家也是難得了。


    「昨天我見過你婆婆了。」容夫人說。


    容媛愣了下,「我為什麽沒聽你說過,她要求要見你的嗎?」


    「也不是要求,就是約著一起逛了下,順便聊聊你和厲子涵的事情。」


    「我和他都結婚了,還能有什麽事情聊!」容媛嘀咕。


    她捨不得母親受委屈,雖然厲夫人對他們一家都不錯,可這樣突然約容夫人出去,容媛還是很擔心。


    「你這孩子怎麽不開竅呢,你婆婆和你聊過吧,我聽說她還給你送了很多補品,就怕你身子太瘦。」容夫人徑直問,「你最近和厲子涵的關係怎麽樣,肚子有動靜嗎?」


    容媛很是懊惱,「媽,您怎麽也跟著瞎攙和啊,我和厲子涵才結婚一個多月,哪有這麽快。」


    「都快兩個月了,你們還年輕,按理說一結婚就該懷上。」


    「那你也太高看厲子涵了。」


    容夫人聞言皺起眉,「怎麽,他身體有問題?」


    容媛挑眉,「反正……反正一般般。」


    容夫人將女兒的話聽進了心裏,有點擔心了。


    那這麽說的話,是厲子涵力不從心了?


    這可不行,小兩口才剛剛新婚呢,男人怎麽能不行呢。


    容媛也沒解釋,成功的誤導了容夫人。


    「媽,我上樓和容韻說幾句話,您先忙。」容媛說完上了樓。


    姐妹倆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話想聊。


    「你怎麽了,像是很累的樣子,感情不順利嗎?」仔細看了眼容韻,發現這丫頭眼角烏青很重。


    按理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美美噠,可容韻瞧著怎麽憔悴了呢。


    是那個男人對她不好,還是有身份的男人都是這樣呢,不懂得心疼女人?


    容媛看著很是心疼,「容韻,他對你不好嗎?」


    容韻搖頭,「不是啦姐,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和他交往也就算了,現在……」


    她的意思容媛懂了,齊封的身份太過於顯赫,容韻很自卑。


    容韻雖然是容家二小姐,可從小並沒有在容家長大,不像她,安城的人都知道容家有個大小姐,卻沒有人知道容家還有個二小姐,加上她媽媽的身份……容韻考慮的應該是這些吧。


    「容韻,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你先告訴我,他是真的愛你嗎?」容媛直視她的眼睛問。


    容韻哪裏答得出來,其實她煩惱的是,齊封對真的表白了,而她又知道了齊封的真實身份,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麽好的他。


    容父利益薰心,想利用她給容家謀得更多的好處,容韻並不想利用齊封。


    她沒有答應齊封,這兩天對他避而不見,甚至連舞蹈室也不去了,就怕齊封來找她。


    他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他!


    「容韻,你不要自卑,其實你也是容家二小姐啊,你的身份能配得上他的,我也知道他的身份,確實是個大人物,但是容韻,再大的人物也是要結婚生子,也會愛人的啊。」


    是啊,再大的人物也會愛人的,也會選擇一個愛人執手一生,隻是這個人不應該是她。


    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明明他們隻是在演戲,怎麽弄成真的了呢?


    「隻要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在意那麽多做什麽呢。」


    容韻從小在單身家庭長大,父親有妻子卻要來招惹她的媽媽,她不想嫁入豪門,更不想嫁給齊封那樣的大人物,她心裏所謂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門當戶對,攜手一生的。


    而結婚後,就不再是兩個人過日子,齊封所謂的家族……像他這樣的身份家族應該很複雜吧,能同意娶她這麽平凡的女人嗎,在外麵應酬,他會不會也和那些男人一樣,不得已沾花惹草。


    當初和厲子涵分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這個,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


    容韻不想再迴憶那些疼痛,喃喃開口,「姐,你別擔心我了,這種事情哪裏一下子能解決啊,讓我好好想想吧。」


    「嗯,你也不要想太多,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你和姐夫還好吧?」


    「這段時間挺好的,沒事,我都習慣了。」


    容韻點點頭,她以前還會找厲子涵說說,讓他對姐姐好一點,現在她是故意躲著厲子涵,有多遠就躲多遠,那個男人太可惡,恨不得他們五年前的關係曝光在容媛麵前。


    容韻真的無法想像,一旦這些東西曝光容媛怎麽樣!她們的姐妹情要怎麽維護?


    所以她現在盡量避開和厲子涵見麵。


    從樓上下來,容媛聽見母親在打電話,她站在樓梯口沒動。


    「是啊,年紀輕輕有病還是得治。」


    「……」


    「不用謝親家母,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也要體諒媛媛,這些話她哪裏好意思對你們說啊。」


    「……」


    「好,先這樣。」


    容媛聽著冷冷的勾唇,厲子涵怕是又要倒黴了!


    誰讓他得罪自己來著,他一天到晚不是閑著沒事找她的茬麽,行啊,他們就好好的較量較量。


    別以為她溫柔賢淑就好欺負!


    果然這天晚上厲子涵迴來就嚷嚷著問容媛在哪裏。


    容媛自然躲著不見,傭人說她迴了容家,要很晚才能迴來。


    厲子涵火氣更甚,又直接驅車來到了容家。


    恰好容父也在家正和阿暉商量著某些示意,看到厲子涵氣勢沖沖的進來,兩人均皺了下眉。


    「厲少,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容父的言語永遠都那麽客套。


    其實容父更想說,厲子涵是不是來接容媛的,但他沒敢,怕打臉。


    厲子涵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啊,難道是女兒這個時候沒迴去的緣故?


    可阿暉就不同了,看厲子涵的眼神分明帶著敵意。


    厲子涵自然也看到了阿暉,他見過這個男人,就是容媛口裏所謂的兄長。


    他邪笑的勾了下唇,主動朝阿暉伸出手,「你是容媛的兄長?」


    阿暉眼神冷漠,他眼神從厲子涵身上瞟過,那般不屑一顧。


    容父看這架勢嚇壞了,撞了下阿暉,「阿暉,這是媛媛的丈夫厲少,人家主動和你打招唿呢,你就別擺著一張臉了。」


    說了阿暉,容父又對厲子涵賠著笑臉,「厲少,實在抱歉,這是我的養子,不常在人前曝光,長得也兇神惡煞,您千萬別介意,他對誰都這樣。」


    對誰都這樣?


    厲子涵冷冷掀唇,對容媛可不是如此啊,那天他看得清清楚楚,在火鍋店門口,這個男人像個暖男一樣的照顧容媛,而今天再見到阿暉,和那天的截然不同,一張臉冷冰冰的。


    阿暉這才伸出手輕描淡寫的和厲子涵迴握了下,卻什麽言語都沒有,容父頭痛得要死。


    要說阿暉這人吧,辦事情確實不錯,不僅速度快還能辦得妥當,無論什麽事都難不倒他,可他這交集能力是不是太差了些,怎麽也得給人一點麵子啊。


    「厲少,媛媛在樓上呢,我帶您上去吧?」容父聰明的轉移話題,免得兩人僵著。


    厲子涵的眼神這才從阿暉身上移開,不過是個木頭木腦的男人罷了,他幹嘛要較勁!


    「我就不上去了,這樣吧,我在車裏等她,你讓她快點。」


    容父一聽這話還以為厲子涵是特意來接容媛的,心裏那個樂啊。


    原本容媛吃過晚飯容父就催促過她,讓她盡量早點迴去,已經嫁人了也不要經常往娘家跑,是容媛說今天厲子涵有應酬要很晚才迴來,她想留在這裏多陪一下容夫人,容父自然不好拒絕。


    正好他也想問問女兒和厲子涵最近的關係,所以就到了這個時候。


    在厲子涵的車開進容家的時候,容媛就站在陽台看到了,她知道,厲子涵此時的火氣肯定很大,她要是這個時候迴去肯定會和他發生戰爭。


    哎,禍是她惹的,當然也得她承擔。


    開門出去,門口站著阿暉。


    「阿暉,你怎麽突然就來了,都不吭聲的。」容媛嚇了一跳。


    「是爸爸讓我來叫你,厲少過來接你了,讓趕緊下樓。」阿暉傳話的語氣永遠都是這樣,沒有絲毫的溫度。


    其實在容家,他們也是這麽相處的,也隻有偶爾在私下裏阿暉才會對她表現出關心和那份不太正常的溫柔。


    「哦,我準備好了,走吧,我們下去。」


    阿暉點頭,跟在蠑螈身後,就那麽看著她的背影,心亂如麻。


    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無法得到了,他能做的也隻能在暗地裏保護她。


    「哎,你這丫頭,厲少發了好大的脾氣呢,早就跟你說了讓你早點迴去,你就是不聽。」下了樓,容父滿是抱怨。


    容媛無謂的聳聳肩,「爸,您這麽著急做什麽,我又不知道他會這麽早迴來,再說他能來接我不是很好嗎?」


    經歷了這些事,容媛也懂得了圓滑。


    「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吧,厲少在車裏等你。」


    「嗯。」


    阿暉聽著他們父女的談話,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其實這些都是他告訴容媛的,那天晚上他們吃宵夜聊了很久,他知道容媛在厲家的日子艱難,在容家也站不住腳,他便告訴容媛小時候的一些經歷。


    每個人都不想自己被人壓迫,處於被動,人家欺負你,你就要學會反抗,一味的容忍是隻會讓人覺得你更加好欺負。


    一開始容媛很排斥,阿暉也以為容媛聽不進去他的勸,畢竟她從小灌輸的思想不一樣,沒想到她還是這樣做了。


    說明什麽,說明容媛真的很不幸福,要不然她哪裏會聽進去他的話。


    所以,他才會有心痛的感覺。


    落地窗外,阿暉親眼看到容媛上了厲子涵的車,他的視線停留在那裏,直到容父叫他,「阿暉,傻杵在那裏做什麽,趕緊下來我們繼續談。」


    阿暉這才將視線收迴,而此時厲子涵的車已經開出了容家。


    「你說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就這麽不靈光呢,將來娶了媳婦她會嫌棄你的。」說到這個事容父突然想起來,「對了,你媽給你物色了好幾個對象,明天你抽空去見見她們,看你喜歡哪一個好好接觸一下。」


    「還是不要了吧,爸,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好什麽好啊,男人最終還是要成家的,爸爸知道你孝順,辦事也利索,給我們容家做了不少貢獻,所以啊爸爸還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小家庭,這樣我跟你媽才放心啊。」容父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長的道。


    阿暉當然不笨,容父不是這麽大公無私的人,他收養了他,給了他新生,阿暉一直把這份情記在心裏,也義不容辭的為容家辦事,手裏掌握了很多東西,容父大概是不放心他有這麽大的權利,知道得太多,所以才想要他盡快成家,將來也有人可以威脅他。


    不是阿暉想得多,而是容父的為人確實如此。


    他怎麽會那麽好心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連自己女兒都可以出賣的人,他一個養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阿暉不想害了人家姑娘,更不想辜負了容媛。


    這輩子他為容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隻是容父也別打錯了主意!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爸,我們還是說說剛才的事情。」


    「嗯,你坐吧。」


    ……


    迴去厲家的路上,厲子涵心裏憋著一把火無處發泄,到了家,他將容媛提著上了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臥房的門。


    容媛一點也不害怕,厲子涵也就這點本事,她早就見識過了。


    今天的事情,她還覺得挺好玩兒。


    「你說,你在我媽麵前胡說八道了些什麽?」厲子涵指著她的鼻子問。


    「我沒有胡說八道啊,你媽問我什麽我就說什麽,都是事實。」


    「事實?」厲子涵要被她給嘔死了,陰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他媽都沒領教過小爺的真本領,憑什麽胡說八道,我不行?容媛,你還真是敢說啊,什麽狗屁大家閨秀溫柔賢淑,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口。」


    「誰告訴你溫柔賢淑的女人就不能說這些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現在學校都很重視性教育呢。」


    「啊呸!」厲子涵解了領帶,脫了外套扔在床上,走上前攥住容媛的肩,「你別他媽的給我東扯西扯的,我們來點實際的怎樣?」


    「你想怎麽樣?」


    厲子涵冷笑,「你說呢?」


    男人猩紅的眼讓容媛害怕,她知道,他發情了!


    即便容媛沒有接觸過男人,但也知道一個男人即便再不喜歡你,他也是可以對你做出那種事情的。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於,他們可以沒感情的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而女人,必須要在喜歡的情況下才會心甘情願的給一個男人。


    厲子涵這個樣子,容媛死也不會和他發生肢體上的關係。


    可眼下,他這個樣子要怎麽阻止呢。


    這不是第一次了!容媛知道她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從厲子涵手心裏逃脫。


    「厲子涵,你每次發火了就知道這樣嗎?」容媛故意拿話激他。


    厲子涵卻不聽,「你覺得這是發火的問題嗎,你他媽的是在侮辱我作為男人的能力,我還真想問問你啊容媛,你這麽懂男人,到底和誰在一起過?」


    「我什麽都沒說好嗎,你別亂發情,還有,厲大少你不會是想和我有夫妻之實吧?你可別忘了,你有多嫌棄我,你今天如果真的要了我,明天我就拿出去炫耀,說你經不住我的誘惑!」


    拿出去炫耀?!


    厲子涵又一次刷新了三觀,這女人……根本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性子同樣的狂野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今天如果和我有了什麽,我告訴你厲子涵,你以後就別想安分,說不定你今晚和我做了,我就懷上了你的種,這輩子你就別想擺脫我!」容媛高昂著頭和他對視,沒了以往的軟弱和懼怕。


    越是到這個時候她越不能軟弱,否則厲子涵以為她會好欺負。


    果然,一聽這話的厲子涵懵了,也不再鬧騰,似是在好好思慮容媛這番話。


    是啊,他一旦和容媛真的發生兩個關係,他就再也擺脫不掉這個女人了。


    他是頑劣不堪,對女人也從來不會手軟,不過那是對不愛的女人,但是他喜歡的,他想負責的絕對不會這樣。


    他對容媛雖然沒有愛情,可相較於那些女人來說還是不一樣的,畢竟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在某種意義上厲子涵對她還是不同的。


    他現在和容媛沒有發生任何關係,所以將來即便做了什麽,也不會傷害到容媛,一旦發生了夫妻之實,他就必須要對她負責。


    厲子涵用手捶了下頭,差一點,差一點他就釀成了大錯。


    容媛見他的態度軟了下來,故意拿話激他,她脫了外衣坐在床上,「厲子涵,不管你有多討厭我,但我是你妻子,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不能阻止,隨便你吧。」


    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閉上了眼,任君採摘!


    厲子涵眯起眼,走過去用被子蒙住她大罵,「我告訴你容媛,別故意激我,小心有一天我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睡,別給我再惹事兒!」


    容媛被他強行按在被子裏緩不過氣,這話說完,她渾身才好受些,等掀開被子臥室裏已經沒了厲子涵的身影。


    她又走到窗前,正好看到厲子涵出了門。


    唿。


    容媛拍了拍胸口,總算逃過一劫了,她就知道像厲子涵這麽驕傲的人不會這麽輕易的和她發生什麽。


    其實也不是容媛對厲子涵真的有所抗拒,而是她明白的知道,一旦和厲子涵發生了關係,兩人也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尤其是她對厲子涵,怕是……怕是更加的離不開吧。


    男人的感情處於被動,而女人從來都是傻的那個人,她不想變成那樣的女人,所以還是離厲子涵遠一點吧。


    厲子涵走了,冷冷的夜隻剩下容媛一個人,也好,她可以睡個好覺。


    從厲家開車出去,厲子涵卻不知道要去哪裏,以前還能找顧明澤喝酒,現在杜霜霜生了,顧明澤忙得要命,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喝酒,其他兩個呢也有了家庭,似乎隻有他才是最清閑的那個人。


    慢悠悠的在街上轉了兩圈,厲子涵獨自去了以前經常去的酒吧,那裏有他熟悉的陪酒女郎。


    一進去他就被兩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拉著進了包房,很快,領班也進來。


    「哎呦,厲少,你怎麽都好久不來了,結婚了就做好男人了?」


    厲子涵隻是笑了兩聲,一手抱著一個,翹著二郎腿,還是那般瀟灑,「我這不是來了嗎?」


    「行行行,我去給你弄點好的酒水,今晚不醉不歸。」


    兩個女人乖巧的窩在他懷裏說著肉麻的甜言蜜語,以前的厲子涵倒是很喜歡聽這些,他一直以為,女人嘛,嘴甜才可愛,才討人喜歡。


    可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聽著隻覺得諷刺。


    若不是因為他口袋裏的錢,這些女人哪裏會往他懷裏湊。


    這些道理都明白,隻是人啊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紙醉金迷的生活是多少男人嚮往,也是多少男人厭煩的?


    他以前是很喜歡這種日子,無拘無束,喜歡找誰便找誰,可如今似乎沒多大的興趣了。


    和她們喝了幾杯酒,厲子涵掏出一疊鈔票讓她們直接滾了,自己留在這兒一個人喝悶酒。


    瞧著她們拿著錢興高采烈的樣子,厲子涵隻覺得可笑。


    果然啊,都是為了他的錢。


    隻要他給了錢,這些女人們便心花怒放,他想聽什麽就會有什麽。


    幾杯酒下肚,厲子涵走出了酒吧,又開車迴去。


    迴到厲家時他特意看了眼二樓的主臥室,那裏漆黑一片,容媛連一盞燈都沒給他留。


    他想起剛結婚的那會,無論他迴來的多晚都能看到主臥室內亮著一盞燈,雖然厲子涵沒說什麽,但看到那盞燈心情卻是舒暢的。


    相處這麽久,他們的關係越來越糟,容媛也變得不在溫柔,她懂得反抗,並不是那麽好欺負。


    其實……其實他也沒想過真的去欺負她,隻是有時間覺得那個女人實在很過分,他看不過去才故意找她的茬。


    進去臥室,厲子涵也不像之前那樣故意開了大燈把她故意弄醒,而是用手機電筒照明,大床上,容媛蜷縮成一團睡得正香。


    若是換成以前,厲子涵肯定會發脾氣,他不喜歡看到她舒坦,甚至會惡劣的把她的杯子拿掉,讓她受凍。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竟然乖乖的躺在貴妃椅內睡下了。


    容媛在黑暗中睜開眼,她的睡眠一向很淺,隻要有動靜就會醒,除非是在太累。


    厲子涵迴來她故意躺著沒動,也做好了大吵一架的準備,就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安分,直接躺到貴妃椅內睡了。


    唿。


    容媛鬆了口氣,這下她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厲子涵出去她根本睡不安穩,因為那個男人每次半夜三更的迴來都會發神經的和她鬧,她哪裏敢真的睡著,還不如留著力氣和他吵架。


    剛閉眼準備安心睡覺,床的另一端突然陷下去,男人雄厚的氣息襲來,容媛剛想豎起來,厲子涵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這麽大一張床足夠兩個人睡了,放心,我不會碰你。」


    說完,他鑽進了容媛的被窩,卻一直遠離著她。


    她剛才嘆息聲太大,早讓厲子涵看出來容媛是在裝睡。


    他要上來睡,容媛有什麽辦法,她根本沒有權利把這個男人趕下去啊。


    可是這樣子容媛根本睡不著,她從來沒有和異性同床共枕過,哪怕床再大意義也會不一樣啊。


    容媛覺得不妥,她起身道,「你若是覺得那裏不舒服,我去那裏睡吧。」


    說句實話,厲子涵個子高睡個貴妃椅確實不舒坦,每次早上起來腿都是麻的。


    那麽大一張床,他幹嘛要受那樣的罪。


    厲子涵卻迅速拽住她,「睡你的,說不碰你就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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