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穩定心神,擰起眉看向麵前的女人,她雖然穿著寬鬆的衣服,但隆起的小腹還是能讓人看出來懷孕了。


    她是個孕婦?


    「我問你話呢!」季夫人將語氣揚高,「你別以為跪著就沒事了,你在我們家門口出現過多次,我不相信你沒有目的,說吧,你幹什麽來了?」


    季小淺一直垂著頭跪著,季夫人的眼神落在她縫合的傷口上,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麽?


    「你以為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了嗎?」季夫人冷笑,「我告訴你,這麽拖下去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若是什麽都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警方,查你的底細!」


    季小淺被嚇著了,她的身份怎麽能被調查呢,一旦被查證肯定會連累一群人的。


    她猛然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季夫人,哽咽的喊了聲,「媽,是我啊,您不認識我的嗎?」


    這個稱唿,加上這道聲音再一次讓季夫人震驚了,她盯著眼前的女人許久,然後和腦海中的季小淺重疊……


    她的臉變了,可是聲音還有那雙眼卻是季夫人所熟悉的!


    季小淺?


    她是季小淺?


    不,不可能,怎麽可能呢!季小淺是c國公主,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死了啊,即便沒有死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媽,是我啊,淺淺,你的淺淺,我迴來了。」季小淺跪在地上淚流滿麵,說了這些卻不知道再和季夫人說什麽。


    季夫人臉色刷白,她腳步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神色恍惚。


    季小淺見她這樣想起身去扶她,季夫人意識到她的動作阻止,「你別動,別靠近我,我告訴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鬼神,別拿這招來騙我,你,你還是好好的交代有什麽目的,否則……否則我就讓警察來抓你,把你當小偷抓你。」


    「媽,我真的是淺淺。」季小淺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媽,您忘了嗎,是您把我從福利院接到這個家,給我溫暖而穩定的生活,七歲那年,我細菌感染生病發燒,醫生說我的情況很危險,是您,是您和爸爸沒日沒夜的照顧我才撿迴了這條命,您都忘了嗎?」


    事實上季小淺還是很感激季夫人的,尤其是小時候的成長,季夫人可以說是個好媽媽,隻是長大後她對季擎煜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要不然他們的母女情分也不會到這樣的地步。


    季夫人聽得頭昏腦漲,她越聽隻覺得唿吸越發困難。


    「你,你不要再說了,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媽,我是想證明我是淺淺,我的臉是被……」


    「我讓你閉嘴別說了!」季夫人兩手攥著胸前的衣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死了就死了!為什麽還要迴來,這讓她的兒子情何以堪?


    季小淺,你為什麽還要迴來,為什麽?難道你害得我們一家還不夠嗎?


    這一吼讓季夫人的情緒越發激動了,季小淺不敢再造次,隻是愣愣的陪在季夫人身邊,等她情緒好點了再說。


    沉默了會,季夫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喝了口冷掉的茶平息自己的心情。


    「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你不是死了嗎,怎麽會變成這樣出現在這裏,難道c國的人都不管你嗎?」


    季小淺站在季夫人跟前和她解釋了怎樣從c國宮殿逃離,還有這些日子的情況。


    季夫人聽後越發覺得不可思議,這總事情一旦被查出來他們季家可是要倒黴的啊。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這種事情都敢做,我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麽多鬼心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怎麽,你來這裏是想連累我們嗎?」


    季小淺哪裏受得起這樣的話,她瘋狂的搖頭,「不是的媽媽,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想和哥哥在一起,您不知道……我隻要c國的一天,哥哥就不會放棄,可每一次他來c國我都非常擔心,生怕被人識破了身份惹上麻煩,所以我……」


    季夫人不想再聽下去,「別再說了,我明白是怎麽迴事,你現在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是嗎,如果被人發現說不定還會有大麻煩。」


    她算是明白了,這丫頭永遠都是個麻煩,哪怕現在換了一張臉出現在她眼前,給他們季家帶來的也是災難。


    季夫人這麽說季小淺難過的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反駁。


    是啊,季夫人其實說的沒錯,她帶給季家的好像永遠隻有麻煩。


    季夫人費盡心思把她養這麽大,可不是為了將來能給季家帶來麻煩的,季小淺很理解季夫人的心情。


    到底她還是讓季夫人失望了!


    「淺淺。」季夫人突然這麽叫她,「不是媽不歡迎你,是最近季家出了很多事,你爸爸,你爸爸他……」


    季夫人說到這兒紅了眼眶,已經說不下去了。


    「爸爸怎麽了,媽,到底怎麽迴事啊。」


    季夫人單手捂著臉,另一隻手指向另一麵牆,那裏掛著季父的遺像。


    剛才進來季小淺一直在思慮怎麽和季夫人說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麵牆上有什麽。


    此時,看到季父的遺像掛在那裏,季小淺完全被嚇著了。


    她的爸爸,最心疼她的爸爸沒有了嗎?


    為什麽他跑到那上麵去了?


    季小淺不能接受,季父就這麽沒了,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麽?


    季夫人站起身來走到她旁邊,喃喃道,「你的死訊剛公布沒多久,你爸爸就倒下了,他一直很掛念你,淺淺,你也知道你爸爸是最心疼你的,這事也怪我,是我做妻子的錯,沒能照顧好你的爸爸,幾天後的一個晚上,你爸爸突發心肌梗塞沒能搶救過來,就這樣丟下我和你哥哥走了。


    你爸爸走後,季家的重擔全部落在了你哥哥的身上,他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人日漸消瘦,淺淺,我真的很擔心有一天你哥哥也會這麽倒下去……你能理解嗎淺淺?」


    季小淺盯著季父的遺像淚流滿麵,「我想去墓地看看爸爸可以嗎?」


    「人都死了,看不看有什麽要緊,我們還是不要去叨擾你爸爸了吧。」季夫人婉轉的拒絕了,「淺淺,你爸爸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哥哥,那時候他以為你死了,又怕你哥哥沉浸在你的死裏爬不出來,而你哥哥又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我們季家還沒有後,你說,你爸爸怎麽能不操心?他跟我說,他什麽都不想了,季家的事業遠不及香火重要,一旦在阿煜這一代斷了他們後人就是做得再好都是沒用的,沒想到他和我說完這些話的當天晚上就走了,我想,你爸肯定有感覺自己不行了,不然他不會和我交代這些的。」季夫人一邊哭一邊擦眼淚,看得出來她和季父的感情很深。


    季小淺心痛用手捂著嘴哭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她的爸爸沒有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那麽疼她,能半夜裏和她聊天談心,也沒有人叫她『小寶貝。』


    小時候季父在家裏的時間不多,每次迴來都會給季小淺帶小禮物,還叫著她『寶貝』!


    即便她喜歡季擎煜的心思暴露季父也不曾苛責過她,而是和她講道理。


    爸爸,你怎麽能忍心丟下我呢?


    「淺淺,我說了這麽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哥哥好不容易走出來一點點,你也不想他再次陷下去吧?季家需要他,我也需要他,我們孤兒寡母在這座城市想要立足,想要把季家繼續發揚光大有多難,你是不會明白的。」


    她明白,怎麽可能不明白呢!她從小在季家長大,有些事情不會做,看也看得多了。


    季父是季家的支柱,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突然撒手人寰,將一堆的爛攤子交給兒子,所以哥哥背負了很重的壓力。


    難怪她蹲在季家這麽多天沒有見過季父,原來他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季夫人見她隻顧著哭,算著時間兒子送高淩也差不多快迴來了繼續道,「淺淺,你哥哥現在相處了一個女朋友,兩人已經在談婚論嫁了,我很高興你哥哥能振作起來,你知道嗎,能走到這一步我們有多不容易?」


    那個女人季小淺見過,是季擎煜親自相送的那個女人吧。


    季小淺慘白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終究還是她錯了嗎?


    「淺淺,媽媽謝謝你能為哥哥做這些事情,可是淺淺,兩個人在一起也是要講究緣分的。」季夫人突然激動的拉起了她的手,「你和你哥哥沒有緣分,要不然早在幾年前就該結婚了,隻能說明你們不合適!」


    「不,媽媽,我和哥哥……」季小淺絕不承認和季擎煜不合適。


    他們那麽相愛,為了彼此可以連命都不要,可以冒險背叛國家,怎麽就不合適了?


    「你和哥哥怎麽了?」季夫人手上的力道加大,說出來的話冷酷無情,「你帶給你哥哥的永遠都隻有麻煩,那天突然得知你是c國公主,原本以為你們會順利的在一起,誰曾想到,你這個身份也差點要了阿煜的命……其實你已經要了你哥哥的半條命不是嗎,這幾次去c國你是最清楚的,稍有不慎他就有生命危險,你現在逃出來又能怎麽樣呢,淺淺你想過沒有,若是將來有一天你的身份被c國皇族的人發現,你給我季家會帶來什麽?」


    季小淺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唿吸都是痛的。


    「你隻會給季家帶來災難,無論你現在是不是c國公主,我們都不敢再接受你了。」


    「可是媽……」


    季夫人不容她再往下說,急急懇求,「淺淺,就算媽媽求你,你放過哥哥,放過季家好嗎?別再出現了。」


    別再出現了?


    季小淺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怎麽都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季夫人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她看到自己如同見了鬼一般,生怕自己會賴在這裏吧。


    嗬。


    既然她能從c國皇族逃離,就有辦法一輩子不被他們知曉,更何況c國的公主殿下已經風光大葬了,這個人,這件事對於c國來說已經成為了歷史,誰還會去追查公主殿下的死因,更不會想到公主殿下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臉逃離了c國。


    「淺淺,你哥哥應該快迴來了,你趕緊走吧,以後都別來了。」季夫人開始將她往外推。


    瞧她如此緊張焦急的樣子,季小淺也不忍心強行賴在這裏,而且她現如今的模樣也不想讓季擎煜看到。


    女為悅己者容,季小淺當時隻顧著從c國宮殿逃離,並沒有考慮過這些。


    一旦她變成一個平淡無奇的女人,哥哥還會像從前那樣愛她嗎?


    之前季小淺是信心滿滿,可今天見了季夫人,她突然覺得不是那麽迴事。


    「淺淺,就算媽求你了好嗎,你趕緊走,以後都別出現在這裏了,你哥哥迴來看到你,你會毀了他的下輩子的。」


    「媽,媽,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還有很多話想和您說。」季小淺不想走,她想多多陪陪爸爸,更想留在這個家。


    可是為什麽,媽媽你要這麽對我?


    「你有什麽話我會找機會和你說的,但是今天不行,你哥要迴來了。」


    其實季小淺可以就這樣走了,但她聽季夫人說季擎煜馬上要迴來她便捨不得走了。


    她受了那麽多苦,為的就是能和季擎煜在一起,可現在他們卻連見麵都成了困難啊!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淺淺,你聽話,等有時間媽媽會聯繫你的。」季夫人說著已經強行將季小淺推到了院子外,同時她還給了司機打電話,讓他把季小淺從季家送走。


    季小淺是被季夫人強行塞到車裏的,她也沒有反抗,更沒有像瘋子似的嚷嚷著要下車。


    汽車很快開出季家,而這個時候季擎煜的車也從外麵進來,恰好看到汽車出去,他從車上下來看到季夫人站在冷風中。


    「媽,發生什麽事了嗎?」


    眼看汽車已經開出了季家,季夫人這才鬆了口氣,「沒什麽事,我讓司機出去給我辦點事,想著你也快迴來了,正好在這裏等你。」


    季擎煜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他擁著季夫人進去,季夫人看了他一眼道,「阿煜,我想在過年前把你和高淩的婚事定下來,明天找人去看個好日子,你好好準備。」


    「媽,我們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季擎煜死活不肯。


    「什麽不是這樣說的,你和高淩都相處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你不娶人家想耍流氓啊。」


    季擎煜頭痛不已,他覺得有必要把真實情況告訴季夫人,「媽,實話跟你說了吧,這輩子除了季小淺我不會和任何女人結婚,至於生孩子,我可以為了季家做出犧牲,也不會讓您失望,但是你必須要給我足夠的自主權,別指望著我會娶誰,又給我安排誰。」


    季夫人聽了兒子這番話氣得要死,剛才本就和季小淺折騰半天,季夫人的頭到現在都還是昏的,現在又聽兒子這麽說,她實在支撐不住,暈厥了。


    季擎煜手忙腳亂的將季夫人扶到沙發上坐下,繼而又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短暫的暈厥過後,季夫人微弱的睜開了眼,季擎煜懊惱的坐在她身邊,一臉慚愧。


    「媽,您醒了?」


    季夫人的身體是真不好,她之前被季小淺嚇到血壓升高,今天又被兩個孩子給氣糊塗了,情緒一激動自然就會暈厥。


    「醫生剛才告訴我,您今天動了大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季擎煜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不至於讓季夫人變成這樣。


    在他迴來之前,家裏一定發生過什麽,他還特意調查了監控,但發現他送高淩走的那段時間監控被人剪掉了。


    這就更加說明季夫人有事瞞著他。


    「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季夫人喘著粗氣,「阿煜,你說你到底怎麽想的啊,前陣子我給你介紹誰你都不滿意,相處幾個小時一句話都沒有就拋下人家,好不容易找到高淩這麽懂事的姑娘,你們倆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瞧著你們不是挺好的麽,怎麽你又突然變卦了?」


    「媽,我從來就沒有承諾過高淩什麽,我也明確的告訴過她,不會和她結婚。」


    季夫人激動的咳嗽兩聲,「你,你這個逆子,真是要氣死我啊。」


    「媽,您別激動,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若是想氣死我就說吧。」


    季擎煜深知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住,讓季夫人知道真相或許對她的心情也好些,他選擇告訴季夫人。


    「是這樣的媽,我覺得淺淺沒有死。」


    季夫人聞言震驚的看向兒子,嗬斥道,「胡說什麽呀你,阿煜,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想淺淺,她已經死了。」


    「媽,我這麽說是有根據的。」


    季夫人一口氣沒緩過來,臉色驀然變得煞白,人也難受不已,季擎煜不敢再說下去,趕緊叫家庭醫生過來看。


    經過簡單的處理,季夫人的臉色緩緩恢復正常,可人再次暈厥了過去。


    季擎煜不敢再說這些話,醫生交代他,「季少,這段時間一定不要和季夫人發生爭執,她的病受不得大的刺激,如果說頻繁被刺激,很有可能會突然……」


    醫生沒再往下說,相信季擎煜也明白。


    季擎煜痛苦的抓了下頭髮,他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說季小淺呢,怎麽也得等她好了再說吧。


    不過這一次季擎煜並沒有把季夫人生病的事告訴高淩,上一次也是季夫人讓傭人通知的,有了上次的教訓,季擎煜便叮囑傭人,不許把夫人生病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高淩,以後高淩過來也必須問過他的意思。


    也就在這天晚上,季擎煜接到秦少琛的電話,查詢多日的事終於有了一點結果。


    「阿煜,你讓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不過我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季小淺,她的底細我查了這麽多天沒查到,不過我有下屬拍到了她的臉,不是季小淺。」


    「阿琛,你什麽意思?」


    不是季小淺,可又說有了眉目……


    「這件事很奇怪我隻能這麽說,我覺得還是應該把那個姑娘抓過來,然後我們親自和她碰麵。」


    「你能把她的照片發給我看看嗎?」


    「可以,畢竟你們才是戀人,到底是不是季小淺你看了才知道。」


    掛了電話,秦少琛便把拍到的照片發到了季擎煜的手機上,照片是晚上偷拍的,角度不太好,也不是特別清晰,可季擎煜看著她的側臉,一眼就認定了她是季小淺。


    一定是她,無論是輪廓還是身形就是他的淺淺,不過那張臉……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季擎煜渾身都在顫抖,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或者又怕太過於失望,總之整個人都開始焦躁不安,且又帶著一絲希望的興奮。


    末了,他又給秦少琛撥了電話過去,「阿琛,你是查到了她的住址嗎?」


    「沒有查到點東西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做什麽,就看你要不要和她見個麵,當然了,我會安排好。」


    畢竟季小淺的身份特殊,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她的話,就不能讓別人知道季擎煜和她見過麵,免得惹來麻煩。


    「見,當然要見。」季擎煜幾乎沒有猶豫。


    他不怕再一次失望,就怕人生連失望的機會都沒有。


    「那好,我安排好了通知你,你等我電話。」


    「好。」


    和秦少琛談好以後季擎煜每時每刻都在盼望這一天,他期待那一刻又害怕到那一刻。


    他怕失望不是她,又怕以後都沒了失望的機會。


    第二天晚上他接到了秦少琛的電話,說是一切安排妥當,讓他過去。


    季擎煜安頓好季夫人,一個人開車離開了季家,一個小時後他在三環外和秦少琛碰麵。


    這裏的環境相較於市區還是差了很多,秦少琛和他下了車朝一條巷子裏走去,秦少琛在前麵給他介紹,「我的人在這裏蹲點了好久才找到她,她的藏身之地很隱蔽,住在巷子最後麵一棟,旁邊是個垃圾池,環境惡劣。」


    一聽她住那樣的地方,季擎煜的心跟著疼了下。


    如果真的是淺淺,她怎麽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呢?


    「阿煜,我想了下,她選擇這種地方住,大概是不想被人發覺,一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怎麽會想著把自己藏了起來呢,如果說她的目的不是你們家,也不是你們,那麽就是自己有目的。或許,她是淺淺。」


    就連秦少琛都有這樣的判斷。


    季擎煜加快了步伐,他和秦少琛並排,「阿琛,你也覺得她就是淺淺是不是?」


    秦少琛挑了下眉,攤手,「我猜的。」


    季擎煜,「……」


    給我點安慰不行嗎,哪怕結果是失望!


    走了大概十分鍾,兩人終於到了目的地,是一棟比較老式的兩層樓,院子的鐵門都生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沒住人呢。


    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就像秦少琛說的,應該是不想被人找到吧。


    兩人想辦法將鐵門撬開,不動聲色,季擎煜走了進去,秦少琛在外麵等候。


    這棟房子的院子不大,四周黑漆漆的,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環境陰森,更別說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了。


    難道她不害怕嗎?


    樓下的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季擎煜眯眼往前走,他沒有敲門,而是想辦法將木門給打開了,然後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就著隔壁房間折射過來的光線,季擎煜環視了一圈四周,打掃得很幹淨,就是牆壁太過於陳舊,上麵的漆都掉了。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準備睡覺的季小淺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她是尋了好幾天才尋到這個地方,住在這裏的大半個月一直都很安寧,更不會有人來找她。


    季小淺的心咯噔下,驚恐不已。


    這麽晚了會是誰在敲門,她記得她院子外的門都鎖好了呀,難道是房東?


    即便是,這麽晚了季小淺也是不敢給誰開門的。


    咚咚咚。


    房門又被敲了三聲,這下季小淺徹底坐不住了,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到院子的門被打開了一點點,那麽肯定是有人進來了。


    不行,她不能被人知曉,更不能被人看出身份!萬一是c國的人就完蛋了。


    可這個窗子安裝了防盜窗,根本就爬不出去。


    「有人嗎,是我!」季擎煜出了聲。


    這道聲音完全讓季小淺愣住了,如此熟悉,如此期待。


    是哥哥,是她朝思暮想的哥哥。


    季小淺想迫不及待的去開門,卻突然想到昨晚季夫人和她說的話。


    她說,季小淺,你把我們季家害得還不夠慘嗎,如果你真的為了季家好,為了季擎煜好,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麵前。


    可是她已經有季家的骨肉了,昨晚走得急她沒來的及告訴季夫人,說不定季夫人知道這件事後不會再那麽說她呢。


    「有人嗎,屋裏有人嗎,我是季擎煜!」


    季擎煜想像著那個女人會是淺淺,他自報姓名就是為了讓她能放下防備。


    季小淺含著淚走到門口,她後背抵著門,兩人也就隔了一道門的距離。


    「有沒有人?」季擎煜不死心的繼續敲門,他看到這屋裏亮著燈,肯定是有人在家的。


    她越是不開門,越是沒反應季擎煜越發懷疑。


    咚咚咚。


    門又被男人拍了幾下,「我是季擎煜,我不是壞人,姑娘,你能開開門嗎,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季小淺抬手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哽咽的出聲,「在,有人在。」


    此時此刻,她已經管不了自己有沒有禍害季家,也無法顧及季夫人說得那些話,季小淺想,如果爸爸還在,一定會支持她和哥哥在一起的吧。


    季擎煜聽到有人迴答激動不已,「姑娘,我有事要和你說,方便開門嗎?」


    「你稍等。」季小淺轉身披了件外衣,她準備睡覺穿得單薄。


    半分鍾後門被打開了,房間裏昏暗的光線落在瘦弱的季小淺身上,她的臉蒙著,季擎煜看不到她的真實麵貌。


    可即便看不到,季擎煜在這一刻也確信,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淺淺。


    剛才,她說話的聲音就已經讓他激動不已了,更何況這個身形,雖然瘦了點,但季擎煜是認得的。


    「淺淺!」男人盯著她,低喃。


    千言萬語,竟然也就這兩個字。


    季小淺沒想到季擎煜能認出她,她變成這樣了他還能認出來,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季夫人想方設法的阻攔他們見麵,不會是季夫人告訴他的,那麽季擎煜,你怎麽會認出我來的?


    「淺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季擎煜宛如瘋了般的呢喃這句話,視線鎖著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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