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且不說顧爸爸有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大娘一家的事情,就算做了,她也不能把主意打到一個無辜人身上,況且還是以毀掉一個人身體這種惡劣的招數。而且使用了不止一次,一次不成再來一次,不達目的不罷休那種,實在是令人髮指!


    顧鳶沒有辦法,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大娘,但都和楚墨結婚了,她也是想好好侍奉大娘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惜大娘對她下手了。沒有懷孕的顧鳶都心驚不已,更何況如今懷了孕,一旦不小心就著了大娘的道,到時候她後悔都來不及。


    她拿去給醫生看的香袋,沒有任何問題,可惜如今楚墨拿走的,已經被她做了手腳,準確來說也不是她動的手腳,有些事情真心想做起來,辦法可以有很多種的。


    這個辦法是安寧提議的,但其實也曾在顧鳶心中徘徊過無數次,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而已,如今機會來了,她沒道理坐以待斃。


    壞嗎?顧鳶不承認,她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而已。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誰天生又想做惡人呢?更何況,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才是最好的反擊,難道要為了善良一而再再而三忍讓嗎?讓到最後失去一切?那不叫善良,那叫懦弱無能!


    「寶寶,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別怕!」顧鳶慢慢走迴房間,全程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對肚子裏的寶寶解釋。


    ……


    楚墨不僅僅是拿著香袋走的,還拿走了當初被沾染了麝香的衣物,當初拿去問大娘之後,他就丟後備箱一直忘記拿去丟了,如今正好,一起去檢查一下,驗證一下他心中的猜測。


    沒有去大醫院,而是去了廖醫生的私人診所,親自找廖醫生幫忙做檢查。怎麽說呢,原本以為要檢查很久,不想廖醫生醫術豐富,隻是聞了一下就皺眉了。


    先是聞衣服,濃烈的味道讓廖醫生眉頭緊鎖「你這是被誰報復啊在衣服上撒這麽多東西,據我所知你老婆懷孕了吧,我擦,你老婆和孩子沒事吧?」


    楚墨卻問「你怎麽一開口就說是被人報復?就不能是我忘記拿了帶有麝香味的貼膏,然後丟洗衣機裏一起洗了才造成這種效果?」


    廖醫生見楚墨表情並沒有很憤懣的樣子,就以為不關他老婆孩子的事,說話也就隨意多了「那這得用多少貼膏才能達成的效果啊?當初你們哥幾個胳膊腿受傷骨折的,我也給你們用過貼膏記得麽?就是當時給你們用的那種量已經夠多了吧?但加起來都不如你這衣服味道濃呢!這起碼得放到水裏特地浸泡過,徹底融入之後,又用其他藥物掩蓋了這種味道,所以你頭幾天穿著自己是感受不到什麽一樣的,但是身體敏感的人就不行了,聞到這個味道有影響的,特別是內分泌失調的女人。我跟你講對於女人來說,這種味道聞多了以後就習慣性/流/產的。」


    「你跟我說實話,這玩意是怎麽弄到你衣服上的,沒跟你媳婦接觸過吧?」


    楚墨不答,又道「那香袋呢?」


    廖醫生這才拿起香袋打開來聞,「這次就不僅僅是麝香味道了,還有各種藥店裏麵對孕婦有還的中藥氣味,藥店裏麵有中藥櫃你知道吧?裏麵什麽草藥都裝有,但如果店員懷孕了就不能靠近那種中藥櫃的,因為有些氣體聞多了孩子就不保了,我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你這本身就是香袋的緣故,所以各種氣味夾雜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種聞起來感覺還不錯,實際上對身體不好的氣味。」


    連著兩樣東西都是刻意針對孕婦的了,廖醫生就不得不多想了,肯定就是跟仇人有關的,要不然誰能這麽歹毒呢?然後就嚴肅道「你老實跟我說,你老婆懷孕之前以及懷孕之後有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如果有,我奉勸你最好帶她去醫院做一個檢查,否則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你!」


    聽了廖醫生的話之後,楚墨怎麽說呢?居然就直接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身上透露出來的是一種悲涼的絕望,渾身力氣也像是別人抽光了一樣。


    廖醫生還是第一次見楚墨這種樣子,好像突然之間他的整個世界失去了光芒一樣,絕望得沒有任何一絲希望了。


    「怎麽了楚少?」廖醫生和傅翊爵身邊的人都關係挺好的,他年紀比他們都大一些,卻都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的。


    楚墨沒有迴答廖醫生的話,隻是緩緩站了起來,行動緩慢得像一個老年人了,明明很年輕的一個身體。他緩緩邁開了腳步朝門口走去,卻又返身,去拿走香袋,還有衣服,這些都是……都是證據,他不能丟棄了。


    廖醫生看到楚墨備受打擊的樣子,想過去扶他,還是被楚墨拒絕了「我沒事……沒事……不用管我。」


    話是這樣說著,才走了兩步,楚墨就空住不住咳嗽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劇烈刺激一般,咳嗽得整個人都蹲了下去。廖醫生見狀直接過去給他拍後背。


    「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別憋在心底,說出來會好受一點,聽我的!」


    楚墨也就是劇烈的咳嗽了一下子而已,然後又緩緩搖頭「我沒事……」


    他怎麽能有事?眼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他的老婆和他的孩子都在等著他迴家,他怎麽能有事?


    可是又怎能說沒事呢?一直以來把對方當成最親近的人,到頭來卻不顧他的情麵,去對付他的妻子?楚墨有點接受不了這結果,可是事實又讓他不得不接受。


    眼下,光是衣服和香袋,他就已經這樣了,那麽接下裏的飲水機呢?如果最後查證的結果是真的,又該是怎樣的絕望?


    腦子裏瘋狂的想法快把楚墨逼瘋了,他幹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褲子會不會髒了,靠著牆,慘白而絕望的在笑。


    可笑啊,真是可笑至極!


    其實婆媳關係一直都是充滿爭議的話題,縱然沒有婆婆,那與女方與男方的家人關係也是很難理得清的。怎麽說呢,在楚墨心中,大娘就等同於他親媽了,可惜,如今這個親媽卻如此喪心病狂去害他的妻子?而他從頭到尾都不知情,然後他老婆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最後把自己逼得都要瘋了。


    一想到顧鳶一邊要維護家庭關係,一邊要防備大娘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她的壓力該有多大?他就在她身邊,卻成不了她的依靠。


    失敗兩個字足夠形容嗎?不足以的。


    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醫院的地板每天都有被拖的,所以即便坐地上去,褲子也隻是髒得明顯,這些楚墨也都顧不上了。


    廖醫生在後麵叫他的名字,楚墨也跟沒聽到一樣,機械的一步一步往前奏,醫院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照射出來的不是明亮而是一片孤寂。


    楚墨沒有迴家,在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他不能迴家,他沒有臉去見顧鳶。所以,他上了車之後,給顧鳶打了一通電話,電話裏的聲音與平常無恙。


    「大哥叫我臨時出差兩天,事發突然也不能迴去收拾衣服了,你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也跟寶寶解釋一下我不能在睡前給他講故事了。」


    顧鳶聽到楚墨這樣說,心中隱隱是察覺到什麽的,第一次做壞事,其實她是心虛的,可是為了孩子她得讓自己堅強,所以也強裝沒事的樣子,對楚墨道「沒事,我會照顧好我們,你安心出差……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和寶寶,等你迴來。」


    是的,有些事情她隻能做到這裏了,剩下的事情得由楚墨一個人去完成,因為涉及到親情,所以她不能幫他,是取是舍全憑他一個人做主。她就留在原地等著他,希望他能迴來,繼續和她過日子。


    就這樣,在傅翊爵和安寧帶著展爸的屍體迴老家安葬時,楚墨也離開了家去了一個地方,就是去那個負責清洗飲水機的人家裏,也是一個老家,同樣是三天之後一起歸來。


    ……


    時光迴到眼下,傅翊爵和安寧原本想送子然先迴宿舍,按她以往的性格作風,傅翊爵這樣說了她就肯定會答應了,哪知道今天她卻說暫時還不想迴家了。


    「我一個人迴宿舍也挺悶的,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大哥哥你們要去約會嗎?如果不是,那我想去你們家裏做客,你們的那套別墅我還沒有去過呢,我可以去參觀一下嗎?」


    怎麽說呢,對付敵人靠的不是躲避,而是迎麵攻擊。


    傅翊爵聽到子然的話,也毫不猶豫同意了,安寧也沒有意見,因為誰都想看看子然到底想做什麽,急迫得讓她都失去平時的體貼,開始擅自做主要去別人家裏做客了。


    子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番話已經引起別人防備了,她還沉浸在怎麽拿到照片這個事情上。按理說,此刻那裝著東西的小箱子就在她身邊,是最好拿走照片的時機,可惜每次她想有點什麽動作,安寧都能準時迴頭詢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然後子然不得不收手,這讓她很抓狂。


    大哥哥肯定還沒有看過照片的,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拿走照片,否則等大哥哥看到了,她豈不是完蛋了?


    這一路迴家,各種各樣的閑聊,有子然主動找話題,也有安寧主動找話題,可是不管怎麽樣,子然連抬手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大哥哥一抬眼,就能清楚看到她的動作了。本來沒有關注的事情,要是她做都太過了,反而吸引大哥哥注意,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就這樣,車子一路平穩開到了別墅,下了車傅翊爵就繞到後麵去搬安寧的紙盒箱,有男士在就沒有讓女人動手的道理。


    子然看著被傅翊爵搬出去的紙盒箱,都恨不得咬牙切齒了!多虧剛才她幫忙收拾的時候,用東西壓住了照片,否則大哥哥一低頭就能看到了!


    門衛過來把車子開到停車庫,安寧也下了車,和子然走在一起,表麵上有說有笑的樣子,彼此卻各懷心事。


    安寧想的是子然此番來別墅,肯定是為了打探什麽東西了,所以她時刻防備著。傅翊爵做得就更全麵一點了,從下車開始,就招來了兩個保鏢,緊跟安寧其後。有人要幫忙接過傅翊爵手裏的紙盒箱,都被他拒絕了,安寧的東西他不需要別人動手。


    還沒有走進家門口的時候,傅翊爵手機響了起來,他剛想快步走進去放下東西然後接電話,哪知道子然就快速過去接過了紙盒箱,一邊接一邊道「我來拿吧,一點點東西而已我給安寧姐姐送到樓上去!」


    紙盒箱確實別接過去了,她都明著上去搶的樣子,傅翊爵再不鬆手也就說不過去了。但傅翊爵鬆開紙盒箱的瞬間,也不動聲色看了保鏢一眼,意思很明顯,緊盯著子然,保鏢會意。


    子然好不容易拿到紙盒箱,有點急迫了,就對安寧道「安寧姐姐,這些東西要放樓上嗎,我給你拿上去吧!」


    安寧就道「哪裏好意思讓你一個客人動手?你就放哪裏讓其他人動手就可以了。」


    子然像是為了表現自己能幹一樣,搖頭道「這點東西累不到我的,你告訴我放哪裏,我給你送上去!」


    怎麽說呢,雖然傅翊爵和安寧是懷疑子然的居心不良,畢竟她是老鷹的眼線,懷疑她是必然的。但他們都沒有想到,子然今天的目的隻是一張照片。


    懷疑子然的動機錯了不要緊,方向對了就夠了。你想上樓啊?偏不給!


    安寧往沙發上穩穩一坐,就對子然道「放下紙盒箱吧,會有人拿上樓去的,讓客人動手我們家沒這種規矩,傳出去也不好。」


    看著安寧堅定的樣子,而且也已經有保鏢走過來接紙盒箱了,如果子然再不放手那就太過明顯了,不得已,她隻能把東西交給保鏢。


    看著保鏢把東西直接拿樓上去了,子然看了一下,然後才用一種玩笑的語氣和安寧開玩笑「安寧姐姐就這麽相信保鏢嗎,就讓他一個人上去,萬一亂拿東西了怎麽辦?」


    安寧聽了隻覺得好笑「子然妹妹你就沒有聽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嗎?阿爵選的人,別的不說,忠誠就是第一的。」


    子然和跟著笑了,盡管笑容十分的不自然。


    看來今天她是動不了那張照片了,那她隻能期盼安寧也不會想到要給大哥哥看那張照片了,如果要看,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應該看到的。


    所以,她不能杞人憂天,不能因為一張照片就亂了陣腳。再說了,也許那張照片不是救命恩人呢?如果安寧是大哥哥的救命恩人,早就明說了不是嗎?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至少她能說出救人當天發生的事情,安寧卻不能,所以誰說她就是了?


    躁動的心瞬間就平靜了不少。


    傅翊爵接完了電話也迴來了,本來還想叫廚房多做幾個菜的,畢竟家裏來了客人,哪知道子然卻匆匆告辭了,說想到還有事情要做,下次再來做客。


    客人要走,自然沒人留的,傅翊爵叫司機把子然送出去。車子前一秒離開,後一秒傅翊爵就叫人跟上了,監視總得做到位的。而且傅翊爵的屬下也都不是笨蛋,跟人有方的,不會輕易被人察覺。


    路上來來往往車輛那麽多,你能分辨得出誰跟蹤你?沒那麽容易的。


    「剛剛她一直想上樓,用給我拿東西的藉口,我也沒有讓她去。」人一走,安寧就對傅翊爵道。


    傅翊爵此刻就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露出勁瘦的胳膊,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不緊不慢喝了一口,然後道「她在傅宅也翻過。」


    安寧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咋一聽嚇了一跳「你怎麽知道的?」


    傅翊爵也沒有刻意瞞著,安寧問了他就說了「家裏裝了小型攝像頭,除了我知道在哪裏,別人是看不到的。而且有感應設置,不是自家人出現,我這邊就會收到信號。」


    安寧有點咋舌「你、你真是……那我們以前那什麽的時候,豈不是都拍下來了?」


    傅翊爵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啊「拍了又如何?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上上下下哪裏我不清楚?」


    安寧不想跟他討論這種話題了,簡直沒有下線的這個人,「那這裏你也安裝了嗎?」


    傅翊爵卻道「這裏以前我很少來住,也沒有放什麽貴重物品,還沒來得及裝。但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叫人來裝。」


    安寧覺得這個話題不能討論下去了,就道「你說她去傅宅翻東西,她到底想找什麽?」


    傅翊爵是不可能告訴她子然想找解藥的事情了,就瞎掰道「估計是想找什麽機密吧,我也不知道老鷹在打什麽鬼主意。」


    安寧一聽就知道他胡說了,但也沒有繼續問了。


    就這樣,子然動機不純,被防備程度又高了一層。傅翊爵的別墅戒備森嚴,她以後就是想進去也進不去的,所以關於照片的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確實,因為安寧也忘記了這個事情,有些東西就這樣,一時興起而已,過了也就沒有那個興趣要跟傅翊爵討論照片的事情了。畢竟童年的照片隻是偶然間拍攝的,安寧自己都忘記了還有童年照這迴事,再者童年在安寧這裏代表著不幸,她沒有緬懷的意思。


    ……


    因為子然來到傅翊爵身邊這麽久了,也沒有得到老鷹想要的東西,所以被老鷹的人教訓了一頓。


    子然是被傅翊爵的司機送迴宿舍的,剛迴宿舍裏麵漆黑一片,她才開燈,就看到兩個人高馬大的人坐在客廳,按理說有門衛這樣的人進不來的,但老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要混過一個門衛是很輕鬆的事情,然後更輕鬆的就進到了子然的宿舍。


    怎麽說呢,雖然子然從一開始就被老鷹當成眼線培養,還是以傅翊爵恩人的身份培養她。但也僅此而已,老鷹隻需要讓傅翊爵相信子然是恩人就夠了,並不打算讓子然成為傅翊爵身邊的人。接觸過傅翊爵的人都知道,除非是他自己認可的女人,否則其他女人,哪怕是恩人他也不會碰。


    所以想用美人計是不可能的,那就老老實實用計謀吧,隻要傅翊爵相信子然是恩人,子然就放鬆警惕的,很多事情就容易辦了。


    那既然沒有要把子然送給傅翊爵當女人的意思,那子然這樣一個長得不醜身材又可以的年輕人,為了拿捏住她讓她聽話,自然得使出一些不一樣的手段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用什麽方法才能讓她乖乖聽話?那自然就是某些方麵的視頻和照片咯。


    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動子然的,就是用了一種手段,訓練的時候就開始了,爬得越高,就不用像其他人一樣低賤得什麽人都要伺候。就是這種信念讓子然拚命往上爬,她要做人上人!才能徹底擺脫那種骯髒的生活!


    不過不聽話的時候,或者是完不成任務的時候,就會被『教訓』,這兩個人高馬大的就是『教訓』子然的人。


    兩個小時候離開的,進來的時候輕輕鬆鬆,出去了也是輕輕鬆鬆,總之沒人察覺到異樣那種。


    宿舍裏,子然渾身狼狽,一屋子異樣的味道,卻沒有明滅她對未來生活的追求,她一定要爬到最高處!一定要把所有欺負過她的人踩在腳下!


    可是沒有爬上去之前,她還是得乖乖聽命於老鷹,表麵上臣服於他,讓人看著她永遠不會背叛的樣子!


    本來子然也沒有想過要背叛的,可惜她見到傅翊爵之後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在看到安寧之後,嫉妒的怒火燃燒她整個心房!為什麽同樣是女人,卻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她不要做人人可欺的那一個,她要做風光的那一個!一定要把欺負過她的人一一的報復迴去!


    ……


    子然的具體遭遇傅翊爵沒有看到,但是那個宿舍區有安裝攝像頭,所以他看到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人從子然宿舍裏出來,然後身手敏捷的避過別人離開了。


    安寧也看到了,有點不明白「老鷹這樣明目張膽派人過來,就不怕被發現嗎,畢竟這邊可是你的地盤。」


    傅翊爵其實是知道發生了些什麽的,畢竟老鷹的手段他知道,但卻不打算同安寧詳細說「估計是子然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老鷹恩耐不住找人來警告了。」


    說得也真是客氣了,要是隻有警告這麽簡單,子然就不會成為演戲高手了。


    一個人隻有在最骯髒的地方待過,才知道美好生活的重要性,所以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偽裝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麽了。


    安寧道「對於老鷹,你有什麽打算?」


    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總得做點什麽來阻止老鷹的不斷試探。


    傅翊爵卻沒有馬上說話,有些事情不是不做,隻是還沒有到時間,對他來說最佳的出手時間,無疑就是安寧平安生產之後。


    有些事情以後他會和安寧解釋清楚,但不是現在。真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時間,誰都在搶時間!老鷹無疑是怕時間到了,他得到了解藥。


    「欲速則不達,等著吧,我心中有數」最後,他也隻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安寧也就沒有再問了。


    ……


    楚墨這邊,他離開了三天,期間也是會跟顧鳶通話聊天的,也不敢聊太久,怕手機輻射影響她,所以關心幾下就掛了電話,更多時候他是會跟家裏其他人通電話,詳細的詢問顧鳶的作息情況。


    也就是顧家的以為阿姨,其實不用楚墨打,她自己都想打電話過去匯報情況的,不為別的,就覺得楚少那樣疼愛小姐,肯定是想多了解她的作息情況的。而小姐懷著身孕,自然不方便長時間通電話,所以她就擔任了這個聯繫人了。


    「你放心,小姐一切都好,就是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明明都換上了防滑毯……還有啊,小姐也沒有亂吃東西,有一次一個傭人買了燒烤迴來吃,小姐看到了特別嘴饞,生生忍住了的。」


    「也沒有玩手機,就是看書,看書累了就休息,吃完了也會散步半個小時,很是主動呢。」


    「我還看到小姐拿著故事本在給寶寶講故事,小姐以後肯定是一個好媽媽!」


    ……


    怎麽說呢,楚墨聽著聽著就覺得特別的暖心,在他覺得整顆心都被涼了之後,就隻有老婆和孩子能溫暖他的心了。他在鄉鎮待了三天,住的是鎮上廉價的賓館,所以不敢和顧鳶視頻聊天,怕她發現,怕她多想。


    想到上次吵架,他說顧鳶一點也不關心孩子,如今看來也是他錯了,不是顧鳶不在乎孩子,而是她在乎的地方他沒有察覺到,就自以為是的以為她粗心大意了。再者,顧鳶的性格就是有點嬌氣的,有他在她就想撒嬌一點,什麽事情都不想做,給人感覺就懶洋洋的什麽都不介意,她這樣做不過是想從他這裏多享受一點在乎罷了。


    真是離開了才發現老婆的好啊。


    那個人楚墨已經找到了,就是負責清洗飲水機的那個人。本來楚墨沒有抱有希望的,隻想著能問出一些可疑現象就好,哪知道——


    「那個飲水機啊?我還留著呢,本來想洗的,後來醫院裏又買進了新一批,我就拿新的去換了,舊的就留了下來。後來也一直忙的緣故,也忘記洗了。我也隨意丟在廢舊房裏,裏麵東西太多了,具體哪一個你等我迴去了再找給你。」


    這簡直就是重大發現了,楚墨剛高興沒一會,嘴角的笑意又漸漸散去了,有什麽值得高興呢?如果大娘真的是毒害顧鳶的人,他有什麽可高興的?


    因為那人迴老家辦事麽,所以待了三天才跟楚墨走的。楚墨開了越野車去的,翻山越嶺都沒有問題,他沒有心情買票等車的,直接開車比什麽都方便。


    路程要幾個小時呢,所以很多事情也急不來。


    其實楚墨不知道的是,顧鳶一直都是知道他動向的,隻不過沒有說而已。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也就裝糊塗吧,如今隻等著看他怎麽解決,顧鳶心中一直在忐忑,怕最後事情不是按照她預想的軌跡走,到時候她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不過安寧卻想得很通透「你應該相信楚墨的,他再不濟也是分得清輕重,一邊隻不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娘,一邊是老婆和孩子,孰輕孰重他能掂量的。」


    大娘就是對楚墨有養育之恩又何如呢?這也不是構成她無底線陷害顧鳶的藉口啊,一個老太婆了,良心都被狗吃了麽,居然要毀掉一個女人的一輩子。


    如果顧鳶被她害得失去當母親的資格,那就是千刀萬剮了大娘都不過分的。她也是一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嗎?就憑這一點,大娘就不值得任何的同情了。


    楚墨的這個事情,除了傅翊爵和安寧之外,唐夜他們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必要知道,畢竟都是家裏的事情,知道了也沒有意義。傅翊爵還是因為安寧參與了才知道的,否則他也懶得理會這種事情。


    對於近況,唐夜過得挺好的,至少婉兒已經在停藥了,醫生說因為長期服中藥調理的緣故,得停藥半年這樣才能備孕。這些對唐夜來說都不要緊!他可以等!而且醫生說隻要半年之後就ok了,他還有什麽不能等的?而且為了配合婉兒,他自己已經戒菸戒酒了,就是出去應酬也是半點不沾了。為了他以後孩子的健康,他犧牲一點算啥?


    而老四呢,依舊流連在各種各樣的相親中,他老媽子不放棄的,介紹一個失敗一個,失敗一個再來一個,就不信沒有兒子不喜歡的!其實宋媽媽真是誤會老四了,他沒有不喜歡啊,他是對女人感興趣的啊,要不然身邊一個換一個的有病?


    他就是純粹對結婚不感興趣而已,對什麽傳宗接代也不感興趣,所以他的條件很簡單的,就是婚後互相不幹涉,然後不要孩子,關於這兩點,每次相親的時候都老老實實告訴對方了,可惜沒人能接受啊,如果有人接受他這兩個條件了,他立馬就結婚了不帶猶豫的。


    一開始宋媽媽還不知道這兩點條件的,就是失敗太多次了,也有些話從女方那邊傳過來了,都說她兒子有問題,一開始她還激動的反駁迴去,後來有人告訴她兒子的條件,怎麽說呢,宋媽媽聽了差點沒暈過去。


    迴頭就問了老四這個事情,老四最初是怕被打沒有馬上承認,但很快又意識到不承認一樣被揍,就老老實實交代了。


    自然的,一頓打是少不了的,打過之後,宋家二老也說了,如果他不結婚生子,那他們就去上吊。宋家的根苗,不能斷在他們這一代上!


    老四也不是那種不孝順的人,父母說這話也不是鬧著玩的,他沉默了好久,最後給父母的答案是「容我想想。」


    這話一出來,就代表老四確實會認真想了,想著想著他就想到當初見到安寧時,她給看的麵相,現在老四覺得真特麽的有道理。


    安寧當時說,如果他不被家人逼迫,是會考慮丁克。


    真是神了,不愧是大哥看中的女人啊,現在老四的心思確實被家人動搖了。


    老四這邊動搖了,那老五那邊呢?


    怎麽說呢,經歷林楠那個事情之後,害得小六腿不方便了,後來他雖然也沒有再交過女朋友,但身邊的女人卻也沒有斷過的,可惜,再也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了。


    說出來也許還沒有人相信的,這麽長時間以來,他身邊看似有女人,卻沒有再動過她們。哪怕是帶迴房去了,他也沒有興致了,不過是礙於男人的麵子,給人家一塊地碎覺,隔天拿錢就走了。


    是不是心理有毛病了?其實老五知道不是的,他隻是心裏有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惦記上的,也許是一開始的時候,也許是後來的某一天,總之察覺到的時候就忘不掉了,但對方不是他能惦記的,就隻能藏在心裏吧,藏一輩子都行。


    ……


    楚墨還是帶著人迴來了,去到了當初那家醫院,經過一番翻騰,最終還是找到了那個飲水機。別問為什麽不找桶裝水了,就算是桶裝水有問題,那肯定也被迴收了,如今哪怕是找到商家也無濟於事了。


    飲水機確實是漲了青苔,裏麵也早就沒有水分了,但沒有關係,隻要沒有洗過,那就還可以提煉。楚墨是花了錢的,買下了這個飲水機,然後再給那個人一筆錢,這個事情就不能被泄露出去了。


    也沒有找別人,還是找的廖醫生,隻有他是自己人,別人楚墨都信不過。


    廖醫生看到楚墨拿著一個飲水機過來,懵了好一會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呢,對方就先說了。


    「給驗一下,這個裏麵有沒有byy的成分。」楚墨把飲水機砰地一聲擺到廖醫生辦公桌上。


    怎麽說呢,上次來也是這樣,莫名其妙讓他看衣服看香袋的,確認有麝香味了,如今又拿著飲水機?明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什麽都不要問了行嗎?」楚墨很疲憊,什麽也不想說,隻道「你先給我驗一下,我要最準確的結果,拜託了。」


    楚墨的性格向來驕傲,就是當初最苦的時候也沒有拜託過什麽人,如今為了查清楚事情,他什麽麵子裏子都顧不上了。


    廖醫生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看到楚墨這樣子就知道他遇到的事情不小,二話不說就接過了飲水機,但有些事情他也得提前說清楚的。


    「因為要提煉才能檢驗出來,這需要一些時間,不能像上次那樣馬上就能給你結果。」


    楚墨渾身力氣像是用完了一樣,這些天他因為心裏有事,吃不好睡不好的,此刻剛好想好好休息一下,「要多長時間?」


    「要明天早上才能得到結果。」


    楚墨去接人,到市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此刻確實沒有時間馬上要結果的。廖醫生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反正這麽多天都過來了,也不急於一時。


    「行吧,你的休息室在哪裏,我去休息一下。」


    楚墨確實累壞了,開幾個小時的車也是挺累的,他得好好休息一番,等醒來才有力氣去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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