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情緒低落,和沈伊人說晚安之後,她並沒有直接碎覺,而是側躺著,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她需要時間說服自己,更需要時間來接受眼前的情況。


    這一路走來,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就是在唐阿姨極力反對的時候,他們的感情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是現在,隻是出現了一個救命恩人,為什麽她就如此坐立不安了?更準確來說,她是吃醋嫉妒了。


    是啊,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像其他女子一樣,為情所困,糾纏在三角關係裏出不來。


    其實傅翊爵有錯嗎?沒錯的,救命恩人出現,他對恩人好是應該的,可是她卻看不得這些,沒辦法看到他對其他女子那般好,即便是當成妹妹,可終究不是親妹妹啊。


    嫉妒使人狹隘,安寧也變得狹隘了。從前那個義無反顧的安寧不見了,如今她隻是一個懷著身孕的準媽媽,內心無比脆弱,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叫她夜不能寐。


    這就是產前憂鬱症嗎?


    胡思亂想間,居然慢慢就碎著了,隔天醒來,開機,無數個來電提示以及簡訊,有顧鳶的,有莉莉的,其中最多的就是傅翊爵。


    ——寧寧,你生氣了對不對?我錯了,怪我沒有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讓你一個人在餐廳等著。


    ——寧寧,開開門好不好?有什麽話我們見麵了再說。


    ——寧寧,你迴我一個短息好不好?


    ——寧寧,寶寶乖不乖,有沒有鬧騰你?


    ——寧寧,我在外麵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


    安寧表情平靜的看完信息,下意識看向窗外,昨天晚上下了大雨,就是在夢中她也聽到了,說不清是什麽心理,直接就起身了。


    李晉商已經出去工作了,沈伊人在和廚房阿姨交流,無非就是在交代怎麽做早餐才會讓安寧有胃口,聽到傭人打招唿的聲音,知道安寧醒了,沈伊人從廚房出來了。


    「這麽早就醒了,怎麽不多睡會?」


    「睡不著了,媽,我得迴去了。」


    沈伊人焦急道「怎麽也得吃了早餐再走啊。」


    安寧搖搖頭「我現在還沒有胃口,」


    沈伊人表情有點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道「那好吧,有什麽話好好說,這夫妻過生活難免有點磕磕絆絆的。」


    女兒都嫁人了,沒有哪個當媽的希望女兒的婚姻不幸福。但不管任何時候,家都是女兒的港灣,她隨時可以來,也隨時可以離開。


    不過如果不是傅翊爵在外麵等了一夜,沈伊人也不會心軟的。是李晉商出去上班,看到傅翊爵睡在車裏,連有車子出去都沒有察覺。


    安寧聽了之後點點頭,道「讓你們擔心了。」


    沈伊人笑「說什麽傻話,你有事能想到我們,這讓我們很高興。」


    說著就送安寧到門口,也不看他們是怎麽解決問題的,沈伊人就進去了。


    傅翊爵的車子還停在門口,聽到敲窗戶的聲音,男人睜開了眼睛,看到安寧的第一眼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寧寧!」聲音裏帶著急切,也帶著擔憂,還有絲絲喜悅,立刻就下了車。


    也就過了一個晚上而已,傅翊爵整個人似乎有點狼狽了,不像以前,時刻都是光鮮亮麗的。車裏條件有限,長手長腳的人在裏麵待了一個晚上,滋味不能說有多好受。


    但如果這樣能讓安寧心裏好受,傅翊爵什麽苦都不怕了。


    安寧點點頭,就繞過去想坐副駕駛,傅翊爵急忙去給她開車門。


    「寧寧……」明明心裏有千言萬語,傅翊爵卻不知從何說起。


    安寧卻道「我還沒有吃早餐。」言外之意讓他什麽都別說了。


    傅翊爵察覺到氣氛不對,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問,隻急忙開了車。


    興許是還沒有吃東西就坐車,從來沒暈過車的安寧居然冒出了噁心感,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拍車門示意他停車。


    傅翊爵急忙把車子停靠到安全地帶,剛解開安全帶安寧就下車了,撐著路邊的樹一陣嘔吐,因為早上什麽也沒來得及吃的緣故,終究是什麽也沒吐出來的。偏偏這樣才是最難受的,就像瀕臨死亡的魚兒一樣在空氣中垂死掙紮。


    傅翊爵見狀心疼不已,過去扶著安寧給她拍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應該去拿紙巾和水過來,又返身迴車裏拿,一頓折騰過後,安寧漱了口擦了嘴角,避開傅翊爵的攙扶,沉默的上了車。


    「……」一陣無力感由心底冒出,傅翊爵在原地站了幾秒調節情緒,才重新上車。


    「家裏我也囑咐阿姨做好了早餐,或者你想在外麵哪家早餐店吃都可以?」雖然車內被冷凝的氣氛包圍,但傅翊爵還是得問清楚安寧的意思。


    安寧說話了,十分的言簡意賅「隨便。」


    傅翊爵自我斟酌了半天,就道「那就迴家吃吧,外麵的東西沒有家裏的衛生。」


    安寧沒說話,為了讓自己不再感到眩暈,她一個勁的看著前方,聽說暈車的人這樣做會有所緩解。確實也有些幫助的,至少在迴到家之前她都沒有再噁心過了。


    迴到了他們的別墅,安寧沉默的喝了一碗粥,然後對傅翊爵道「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這種情況怎能不管?明顯有問題在兩人之間,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傅翊爵哪裏都不去。


    「我今天沒事做,就在家裏陪你。」


    安寧卻不給臉「可是我不想看到你。」


    被這樣當麵排斥還是第一次,傅翊爵表情有點凝,過了一會重新擠出一抹笑來「寧寧,你在怨我對不對,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匯報情況?」


    「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昨天晚上我——」


    「不用解釋了。」安寧再次打斷他的話,停頓片刻,才道「我沒事,你可以去上班了。」


    傅翊爵思忖片刻,還是道「寧寧,你這樣像沒事的樣子嗎?有什麽話我們說開好不好?你現在懷著身孕,心裏裝著事情對身體不好。」


    安寧卻十分平靜的開口「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可以嗎?」


    怎麽說呢,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傅翊爵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很無力。但她的要求,他也得滿足「好,我給你空間讓你一個人靜靜,但我也不會去上班,我就在家裏待著,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出現在你麵前。如果你想見我了,叫一聲我立刻就出現在你麵前。」


    安寧還沒來得及點頭,傅翊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子然的。也許是因為子然的關係安寧心中不痛快了,所以在看到這個來電的時候,傅翊爵下意識就側頭去看安寧。


    安寧像是知道是誰來電一樣,垂著眼簾就打算走出去給他騰空間接電話。也就是瞬間的空檔,傅翊爵腦子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拉住了安寧的手,然後就接聽了電話。


    「子然,你有什麽事嗎?」


    電話裏的聲音充滿了活力「大哥哥,我已經換好宿舍了,謝謝你昨天陪我說了那麽多話,以後我一定不會做傻事了,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很抱歉。」


    懂事得叫人挑不出錯。


    「沒事,換了就好,我這邊還有事,先忙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安寧的表情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看到傅翊爵掛電話了,就掙脫了他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傅翊爵卻放心不下,跟上去繼續解釋「寧寧,昨天的情況隻是意外,以後我都不會撇開你一個人走開了好不好?關於子然,她現在的生活已經恢復了正軌,不會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的,你不要多想了嗯?」


    安寧聽聞,隻譏笑的笑了一下,不打算和他討論這種話題。哪知道傅翊爵卻不放棄,安寧的譏笑他看到了,緊緊跟在她身側,斟酌著開口「有什麽不滿你可以和我說,我做錯的我改,你別悶在心裏。」


    也許是被纏著煩了,也許是傅翊爵某句話說對了點上,安寧心中莫名的就想通了。男人說得對啊,她在鬱悶什麽?有什麽值得生氣的?就算氣也不能悶在心裏,對寶寶不好呢。


    低落的情緒在糾纏了安寧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後,她終於想通了。自從認了父母有了依靠之後,她什麽時候讓自己委屈過了?就連李家人一言不合她都懟的,哪怕是她親爸李晉商,她不高興了也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什麽時候需要把鬱悶的情緒藏在心裏了?


    一個傅翊爵,一個子然,就叫她鬱悶成這種樣子,她李安寧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沒用了?所以,想通了就好了,沒必要的,她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何必估計別人感受?


    想通了,安寧就笑了,她對傅翊爵道「我們來打個賭吧?」


    傅翊爵被安寧這個笑給迷惑了,下意識也跟著笑起來,仿佛隻要她不生悶氣,不管叫他做什麽他都願意去做了「賭什麽?」


    安寧道「我們就賭,從現在開始到下午六點鍾,期間子然給你打的電話超過三次,你就算輸,怎麽樣?」


    傅翊爵沒弄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卻還是順從她道「輸了又怎樣?」


    安寧道「輸了之後,我是怎麽避開其他男的,又是怎麽避開梁季凡這個救命恩人與他少接觸往來,你照做就可以了。」


    歸根結底,她就是容不得傅翊爵去對其他女子好,哪怕是救命恩人。說她小氣善妒都好,她都認,但不能見就是不能見,這點沒得商量。


    傅翊爵並沒有太把這個事情當迴事,一來他覺得昨天的事情真的隻是意外,是他沒處理好才叫安寧傷了心;這而來他覺得子然現在也挺忙的,娛樂圈有通告的藝人不都很忙嗎?子然現在每天培訓至於還有其他通告的,哪裏有時間打電話?最後麽,他看到安寧鬱悶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早上,如今終於肯露出笑臉了,那不管她想做什麽他都答應的,區區一個賭算什麽?隻要她肯對他敞開心扉,他都恨不得把一顆心掏出來給她看了!


    完完全全的,傅翊爵沒有把這個賭放在眼裏,哪怕最後安寧輸了,他以後也會主動注意的,說到底子然也是一個女人呀,他對別的女人太好了,難肯定不高興的,叫老婆不高興的事情,他不能做。


    傅翊爵微微揚起唇角,輕鬆自然的答應了安寧的要求「行,我都照做。」頓了頓,為了表達衷心,又補充道「不管輸贏,我都照做。」


    安寧知道傅翊爵並沒有太把這個賭當迴事,她也不著急,隻悠閑的拿起刺繡擺弄起來。沒錯,手機不能玩,電視也少看,書看悶了自然得找點其他娛樂,在何念的提議下,她拿了一些刺繡迴來,打算秀些圖案送給寶寶。


    雖然她是初次做這些事情,但何念說她悟性不錯,首秀能這樣很不錯了。安寧也覺得不能要求太高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刺繡都不一定了,所以哪怕不好看也是她一針一線俢出來的,這就是最珍貴的東西,寶寶一定不會嫌棄的。


    傅翊爵並沒有走,安寧好不容易肯開口說話了,他總想和她多說點什麽,但即便什麽都不說也可以,讓他陪在一旁他也願意了。


    被排斥了一個晚上的男人,連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了,隻一心想陪著老婆和孩子。


    安寧卻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刻意待在我身邊,反正接不接到電話你誠實一點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


    傅翊爵哪裏是在意這個?他隻是單純的想陪著她而已,見她也不是特別排斥他的樣子,就沒話找話道「這裏的風景我還沒來得及看過,今天抽時間看看也是好的。」


    安寧不說話了,卻也沒有生氣,隻是平靜的刺繡,一針一線特別認真。傅翊爵看得也特別認真,沒想到做針線活的安寧看起來如此賢惠,身上仿佛都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芒,叫人移不開眼睛了。


    「要不然你拿文件過來看吧,光這樣坐著多浪費時間?」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饒是夫妻安寧也覺得有點不自在起來了。


    不是趕人,而是給他看文件的機會,傅翊爵是連著點頭的,高興得說話都激動了「好好好,我這就去拿文件過來……」


    傅翊爵真的拿了一些文件和筆記本過來工作,安寧在認真刺繡,兩人各司其職,氣氛卻出奇農洽。可惜美好的氣氛沒有維持一會,傅翊爵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短短五分鍾之內,傅翊爵接了不下五個電話,其中有公司負責人的,有楚墨唐夜的,還有一個是子然的。


    在看到子然的電話時,傅翊爵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看了安寧一眼,安寧明明沒有抬起頭,卻像是看到了手機屏幕一樣,不緊不慢道「接電話吧,人家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給你打電話,不接可不好。」


    才一個電話而已,傅翊爵還算鎮定,當著安寧的話就接了起來。


    「大哥哥,我發現換了宿舍真的很不錯,大家雖然覺得奇怪,但議論聲已經沒有了,我剛剛去喝茶的時候還聽到她們誇讚公司公平呢。」


    傅翊爵道「嗯,你打電話給我就為了說這事?」


    子然的聲音還是挺興奮的「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同你說,就是我爸媽知道我來三省得到你很多幫助,然後他們說有時間過來想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傅翊爵道「感謝就不用了,我也沒有幫上你什麽忙,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子然雖然有點遺憾,但卻是能理解傅翊爵工作忙碌抽不出時間的,頓時體貼道「好,那你先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掛了電話,傅翊爵有點尷尬,就試圖想對安寧說點什麽,安寧抬手製止了「我能理解的,你不用解釋,忙你的吧。」


    傅翊爵颳了掛眉毛,拿起了文件,卻沒有之前看得那麽輕鬆自在了。


    中間安寧小憩了下,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兩個人在餐廳吃點心,子然又來了一個電話,這次說話的內容是「有導演給我來電話,邀請我當他下部劇的主角,我不大了解這種事情,大哥哥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


    傅翊爵給的答案是「這個事情你應該和經紀人討論,我並不負責娛樂圈這一塊。」


    子然悵然若失的掛了電話。


    這已經是第二個電話了,傅翊爵的表情沒之前那麽輕鬆了,甚至有點坐立不安起來。時不時看安寧一眼,她真是從頭到尾都非常的鎮定。


    接下來的時間裏,傅翊爵的手機還是會響起,大多數時候都是公司的事情,但不知怎麽的,傅翊爵都有點怕聽到手機鈴聲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安寧掌控之內的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明明他沒有做錯什麽,卻莫名的覺得心虛。


    都不到下午六點鍾的,五點半的時候子然再次來了一個電話,這次說話的內容不是關於她自己了,而是說「大哥哥,我聽說孕婦喜歡吃酸梅,特別是孕吐反應強烈的吃這個能壓製一些,你給安寧姐姐買酸梅了嗎?」


    此刻安寧側躺在沙發上,正悠閑的吃著酸梅,電視機雖然開著,但安寧就枕著他的/腿/當枕頭呢,自然把電話裏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了。


    眼看安寧要伸手去拿紙巾接核心,傅翊爵直接把手放她/嘴/邊/,安寧毫不客氣把核心抵到他手心裏,讓他丟垃圾桶去。


    傅翊爵邊做這些動作,邊道「買了。」


    這迴的語氣沒有了前兩次那樣耐心,甚至已經有點不耐了。


    子然輕輕哦了一聲,還想說點什麽,就聽傅翊爵道「如果沒什麽事我掛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


    子然語氣裏明顯的失落「好的,大哥哥你先忙。」


    傅翊爵掛了電話後,就聽到安寧在笑,由最初的輕笑,到後來抑製不住的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眼淚都要流出來的那種。


    傅翊爵有點懊惱,也有點無奈,最終都化成了濃濃的妥協「說吧,你是怎麽料事如神的?」


    如果不是他一整天都待在她身邊,他都懷疑是她和子然串通好了的,否則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她估算得一點失誤都沒有。說三個電話就三個電話,不多不少的,實在叫人費解。


    安寧笑得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傅翊爵道「因為我是女人呀,我懂女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麽。當愛慕一個男人的時候,別說是三個電話了,就是三百個電話都嫌少的。可惜你是已婚的身份,她要打電話也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還得挑個差不多的時間。本來早中晚是最合適的時間,早上那次我就不算了,從中午這次說起吧,家裏人來了電話,這是多大的喜事?那不趕緊跟你分享嗎?就算家裏人不來電話,她也可以有其他接口,比如中午吃飯了嗎?工作忙不忙之列。」


    「三點多那次電話,那是整整過去了三個小時呀,這個時間對於仰慕者來說算長了,有點動靜就立馬給你電話了。導演和她打電話,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和經紀人溝通,卻第一個和你分享了,想聽聽你的意見,可見你在她心中有多麽的重要了。」


    「這毫不猶豫熬到了公司培訓結束,也就是五點半了,她自然又迫不及地想給最惦記的人打電話了。這是陷入感情最明顯的表現了,所以,我為什麽能猜到,你懂了嗎?」


    傅翊爵聽得是一怔一怔的,最後道「你是說子然喜歡我?」


    安寧都想翻白眼了「不喜歡你給你打這麽多電話,吃飽了撐著?」


    傅翊爵還是覺得不大可能「我們才見麵沒幾天。」


    安寧道「你當初不也是說對我一見鍾情嗎?」


    傅翊爵「……」


    安寧道「所以,我早上說的話,你能做到嗎?」從今往後想盡一切辦法避開子然,哪怕她是救命恩人,為了避嫌,能不見最好就不要見了。


    換句話說,是救命恩人也沒有必要牽扯到一塊的,感謝過後就好了,還要哥哥妹妹的在一起,不噁心嗎?又不是親兄妹,真接觸久了,安寧這懷著身孕呢,傅翊爵吃素的日子長了去了,誰能保證一直不出現問題?


    再者,就算遇到了困難,子然一個成年人了,還整天需要別人去擔憂來擔憂去,她不怕打擾別人生活,安寧卻怕被打擾生活啊。


    23歲年紀,不小了。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心裏應該有個底的,單純不是蠢,凡事得有個度,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所以安寧隻不過是防患於未然。


    傅翊爵像是被安寧打敗了,嘆息道「好,我從今往後盡量避開。」


    安寧點點頭,認真道「傅翊爵,我今天是有興致,所以肯浪費一天時間來陪你看一場戲,我願意給你改正的機會,你要是不抓住,以後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如今她不是過去那個什麽都沒有,他說什麽就隻能服從的丫頭了,她現在也是有事業有父母撐腰的,如果傅翊爵惹她不快了,她完全有能耐甩了他。


    傅翊爵無奈嘆氣「行,感謝老婆大人今天給我機會,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今往後我都聽你的話,保證不犯錯了。」


    這個態度很好,安寧很滿意,但還是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今天隻是開始而已,以後如何還得看你表現。」


    傅翊爵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他也發現了的,現在他要是和安寧有一點點小矛盾,不管是迴傅宅還是李宅,誰都向著安寧,然後直接不把他當人看了。不過傅家人還好一點,至少是他的家人麽。但嶽父大人就不一樣了,要是安寧說離婚他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說同意的人,並且以最快速度把離婚證給搞出來。


    傅翊爵相信李晉商絕對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所以安寧這樣說,傅翊爵除了聽從還是聽從「說得對,看我表現,我以後一定好好表現給老婆大人看。」


    安寧就笑了,其實她今天故意裝得高深莫測,料事如神的樣子,可實際情況哪裏真如她料得那麽準?說起來也是傅翊爵自己太過大意了,他沉浸在找到救命恩人的喜悅裏,對子然的事情事事上心。就和子然相認的短短兩天時間內,他們的通話次數每天都不下五六次了。


    安寧看過傅翊爵的手機,傅翊爵主動打電話的次數少,子然打過來的次數多,其中最多的一天高達八次。無非都是不需要給安排特殊宿舍,不需要車她會愧疚之類,還有就是感謝了,各種各樣的感謝。這要真想打電話,還愁沒有藉口嗎?


    安寧開始心裏隻是稍微不爽了一點而已,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真正讓她介意的就是昨天晚上了。本來麽,娛樂圈本身就是是非多輿論多的地方,就因為被別人說了兩句就脆弱得承受不住離家出走了?偏偏還關了手機!這種行為是最幼稚的。


    23歲,不是任性妄為的年紀吧?


    偏偏傅翊爵沒有這種認知,一心擔憂子然安慰,去找就罷了,居然完全忘記了她的囑咐,找到了要第一時間告知。


    她坐了蔣雲俢的車子去看到了,兩個人並排坐在台階上聊天說話,特助撐傘在兩人身後,這共患難的樣子叫人看了真難受。


    她的男人,在下雨的時候去開解別人,陪別人在雨裏說了大半天,完全忘記了老婆還一個人留在餐廳裏。


    子然的不懂事讓她不痛快了,可救命恩人這四個字壓著她喘不過氣來,所以鬱悶了一個晚上,把他涼了一個晚上,最後她還是決定做點什麽。


    記得誰說過這樣一句話:好男人是要教出來的,不是一開始都是好的。


    所以安寧願意教啊,傅翊爵是她老公,她就教他怎麽對自己好一點,怎麽對這個家負責任,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現在他是什麽都答應了,至於能不能做到,還是要慢慢考察的。


    關於子然,安寧深吸一口氣,希望她不要叫人失望吧。


    ——


    顧鳶帶著好奇,特地找了藉口陪著楚墨去了星潮公司,然後打算去見見那個子然。顧鳶並沒有頂著楚太太頭銜出現的,她就是偽裝成裏麵的工作人員而已。


    看到了子然,公司近期給新人各種培訓,晚上還要開集體會議,與大家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打算,以及針對每個人不同的特性去發展,爭取把每個人的有點都發揮到極致。


    現場十幾個新人,坐在會議室內,有的拿手機刷網頁和微博;有的在和朋友聊天,語音都有;還有玩自拍的。總之真心聽主管說話的沒幾個人,這樣的會議每天晚上都開,都膩了,況且都訓練了一天,大家都沒有什麽精神力,不想開會,隻想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但全場隻有子然一個人在認認真真聽著,她不光是聽,還有拿筆記記錄的,看著十足的好學生一個。


    顧鳶充當了主管身邊的助理,主管可不敢叫她做什麽事情,給自己倒水的時候都忘記了顧鳶扮演的身份,還奴性的給顧鳶也倒了一杯。顧鳶也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等看到大家怪異的眼神時,她才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主管才反應過來,正了色「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了,大家迴去自個總結一下,散會。」


    本來沒精打采的一幫人立刻就精神抖擻的起身離開了,隻有子然慢騰騰的在收拾筆記本,然後被主管叫了下來。


    「子然,你的那部都市劇馬上要開拍了,等這周培訓過後,你就不用來公司培訓了,跟經紀人說一下,你們提前進劇組去多了解一下,對拍戲有幫助。」


    子然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主管又道「聽說今天你又接到一個導演的邀約了?」


    「是的。」


    「這個事情我會和你經紀人好好討論,具體接不接,得看了劇本才知道,不著急知道嗎?」


    「嗯,我明白。」


    「好了,你可以迴去了。」


    「主管再見,助理再見。」


    真是像一張白紙一樣啊,禮貌不說還聽話,男人就喜歡這樣的。


    顧鳶看完之後,腦海中隻浮現著三個字:完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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