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麟遠:“老三,自從接到你的書信以後,我就一直在替你辦。今天,你迴來了:有一個人等了你整整18年了!18年來,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話音剛落,一個須發花白、一身圓領錦袍:年紀大約在55歲左右的老年人走了過來。

    “孫少爺!”老年人跪倒在了李元芳的腳下!

    李元芳馬上扶起老者:

    “秋叔!”

    “孫少爺!您總算是迴來了!我等了您18年了!”老者就是元芳生母的忠仆——錢秋。

    “秋叔,好了好了。我迴來了!您還好嗎?”元芳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

    “好,自幾年前有爵爺的關照,一切還好!”錢秋點了點頭。

    “先生”元芳走到狄公麵前,一臉認真、尊重和恭敬:

    “這間宅子,是先外祖的祖屋:元芳自任千牛衛中郎將買迴著宅子以後,便托師兄代我照顧老仆和著宅子。今天,元芳請先生屈駕,將就寒舍。”

    狄仁傑微笑著說:

    “元芳,我謝謝你!”

    一番介紹後,錢秋請元芳開門。

    “先生,這裏您的身份最高,您來開門吧!”元芳一臉信服。

    狄仁傑微笑著但又帶著無庸質疑說:

    “元芳,你是著宅子的主人,你來開這門,甚為理應!你來開吧!”

    有了狄公的這句話,元芳的心裏對這位被自己視為父親的老人更多了許多敬意。

    元芳走到宅子的門前,親自打開了這扇關了整整三十多年的大門!

    一行人走進了宅子。

    “秋叔”元芳吩咐道,“先生是這裏的長者,把正院收拾出來,讓先生住在那裏:我和如燕就住東院:曾先生住西院:狄春他們就住北院。”

    看到元芳作此安排,狄公心裏泛起了無盡的欣慰和心疼……

    “先生”元芳為狄公準備好了熱茶。

    “元芳”狄公拿起了茶,卻沒有喝,他的腦海裏一直在想連日來在定州的所見所聞:真真是讓人痛心、憤怒和生氣!

    “元芳,你去叫上如燕和曾泰,我們到城中走走。”

    元芳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四人在定州城中漫步,一邊走一邊在暗中、細細觀察著這大周的富州。

    “恩師”曾泰有些不解,“您既然已經知道了定州衛的軍隊情況,為何不以黜置大使的身份給梁功庭下飭令呢?”

    “曾泰啊!”狄仁傑的語氣很寧重,“我們這次,要麽就不出手,要出手就要讓對方徹底敗下陣來,即便不殺他,也要他一無所有!要他乖乖地在家等候我們的處置!”

    元芳:“先生,依我看,明天是時候了。”

    這句話,算是說到狄仁傑的心裏去了。是啊,明天,這位慈眉善目、待人和善的鄰家老爺爺就會變迴他的真實身份:一個對貪官汙吏、魚肉百姓的惡官一向都雷厲風行、不擇手段:對百姓愛護有加的好宰相、好國老——狄仁傑!

    四人在定州的大街上慢慢地走著。

    突然,在大街的北麵,傳來了一些吵雜之聲。四人近去略問之下才知道是定州首富——李福延的四子——李澤芳在鬧事。如燕最看不慣紈絝子弟仗勢欺人、恃勢橫行的作風,她不由分說,出手製住了李澤芳:

    “好你個李家的四少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意欲強占為妾!我看這定州早就不在大周的王化治理之下了!今天就讓本小姐教訓教訓你這李家的不肖子孫吧!”

    說罷,出手與李澤芳交起了手。

    其實,我不說,大家就已經猜出了這李澤芳與李元芳的關係了!不錯,他們正視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李澤芳這次真的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他竟打起了如燕的主意:

    “小姑娘,看你著身手也不錯,不如就嫁給本少爺,本少爺立你為二房!”

    這下,李澤芳的話可就不僅是激怒了如燕,還激怒了元芳!但讓元芳沒想到的是:一別18年,李澤芳的武功竟已練得如此之高!連如燕也遜色與他!

    “畜生!”元芳一躍而起,打開了如燕和李澤芳。他徒手交戰李澤芳。

    “你是誰?!”

    話音剛落,李澤芳一見元芳,心裏就一驚!

    “啪!”一記重重地耳光打在了李澤芳的臉上!

    “畜生,迴去告訴李家的人,今天這下是誰打你的!最好讓他們都一起來找我!”元芳強壓住心中的怒火。

    “你,你,你竟然迴來了!我娘和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等這!”李澤芳仍強作狂妄。“好呀!迴去就說我李懷明迴來了!”元芳那大將軍的威風早已呈現了出來!

    “你、你等著!”李澤芳氣急敗壞地帶著下人們走了。

    元芳:“大人,讓您受驚了!”

    狄公笑了笑,說:

    “元芳啊,我沒事。”

    李元芳跟在狄公身邊多年,他豈會不知狄公今日出門是所為何事?!狄公出門逛街是假,到城外暗察駐紮在定州城東和城西兩處一共一萬守軍的情況才是真正目的。

    果然,一行人來到了城東的守軍大營。

    軍營中的情況讓狄仁傑四人都不禁從心裏打了一個寒噤:營中士兵竟光天化日在軍營中喝酒耍樂、更有甚者竟有與女人在廝混!虧得在軍營門前樹著一塊大牌子,牌子上寫著八個鬥大的字:“軍營重地,女子禁入!”

    狄仁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哼!真是汙了我這雙眼!好個梁功庭,定州竟被他搞成這個樣子了!此人不殺,難彰我天朝國法森嚴!”

    曾泰:“真是沒有想到,堂堂大周的富庶之州:竟然被搞成這個樣子!這還是我大周的治下嗎?這定州究竟是他梁功庭的定州還是我大周地定州呀?!”

    “迴去!”狄公一臉的怒氣。

    四人打道迴府去了。

    在定州城的西北處,有一間大宅子,這個宅子極具富態,莊嚴中透著金鏽。宅子的大門是用上等烏漆漆刷的,門上的兩個鬥大的金字正是寫著“李府”。不錯,這裏就是大將軍李元芳的家——定州李府。

    隻見李澤芳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府中。正廳的正座上坐著兩個人:年老而尚有精神的老婦人和一個須發稍稍發白的中年男人。這倆人就是李老夫人和兒子李福延。李福延的身旁坐著一個富態而眉宇間又有點讓人覺得此婦絕非善人的感覺的中年婦女,這就是李福延的夫人、李澤芳的生母鄧氏。

    李澤芳那匆忙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鄧氏:“澤兒,怎麽了?怎麽這麽急呀?”

    李澤芳:“奶奶、爹、娘!不好啦!李、李元芳迴、迴來了!”

    “什麽?!”幾乎整個大廳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

    在與李府隻有一街之隔的另一座大宅子中,一個年紀比李福延稍大的中年人正在和一藍袍一黑袍兩個人在交談。

    黑袍人:“都督,聽說此次出使定州的欽差是狄仁傑呀!他可是有神探之名的!深得皇帝的信任和倚重:而他身邊的那個副欽差乃是當朝千牛衛大將軍,是皇帝的愛將,更是他狄仁傑的未來女婿。這兩個人可都不好對付啊!”

    藍袍人:“是啊!都督,我們不能不防呀!”

    中年人:“怕什麽?我有皇帝禦賜的敕書,他狄仁傑敢動我?!”

    狄公等人並沒有迴定州的錢府,而是直接去了小鍾山,大軍的所駐地。

    “大帥!”權善才和王孝傑馬上迎了上去。

    狄公一臉嚴肅地坐上了虎頭帥椅。

    狄仁傑:“善才、孝傑,你們馬上傳令:明日一早把黜置使的鹵簿、儀仗、鑾駕,欽差大臣的衛隊、蠹幡,大元帥的帥旗:副元帥兼大將軍的號幡全都升起來我們開進定州!”欽差大使:“是!謹遵大帥鈞令!”

    王孝傑:“大帥,皇帝派人帶來了聖旨和一封密旨。”王孝傑捧來了一個托盤。

    狄仁傑看了密旨以後,緊繃的臉終於有了笑容。

    隨後,狄仁傑讓曾泰飛鴿傳書,讓狄春等人到小鍾山與他們會合。

    天終於亮了。

    黜置使的鹵簿、儀仗、鑾駕,欽差大臣的衛隊、蠹幡,大元帥的帥旗:副元帥兼大將軍的號幡全都升了起來。狄仁傑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欽差大使的到來,把定州的官員們給嚇了一大跳!他們根本想不到這位欽差大臣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麽說到就到:一點征兆也沒有!單他們還是規規矩矩地隨定州軍政首腦——都督梁功庭、刺史章弘、長史餘萬雲、司馬何裴來到了城門迎接。

    “河北道行軍兵馬大元帥、河北道黜置大使、定州大都督、同鳳閣鸞台平章事、欽差大使、內史狄仁傑:河北道行軍兵馬副元帥、河北道副黜置大使、定州副大都督、欽差副大使、千牛衛大將軍李元芳:——駕到!”

    一聲吆喝,定州各級軍吏立刻恭身迎接。

    然而,狄仁傑等人卻並沒有下轎。

    張環:“奉狄大帥令:定州各級軍吏及商會代表到刺史府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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