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海紮布擦汗,他倒是希望趙子贇一硯台打下來,也算是個交代,蒙古人麽,敢擔當。


    陳、楚二人又勸了趙子贇幾句,才讓他坐了迴去,楚峰道:“子贇,你也別著急,處理好就行了。”


    趙子贇揚了揚桌上的紙:“楚大哥,要不是這次日本人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張恆有這些幫會,你瞧瞧,連花子都成幫了!”


    “叫花子幫,自古就有。”那木海紮布冷不丁說了句。


    趙子贇一聽,跳著起來又要抓硯台,楚峰慌忙奪了去,瞪了那木海紮布一眼,“就你知道!”


    “子贇,這幫會的事情先放放,日本人的事才緊要。”陳淑珍說道。


    她一提,趙子贇才想起今日那木海紮布來他這裏的正事,“說吧,你別告訴我這事也沒有眉目,那你這個警務處長就真是吃白飯的了。”


    那木海紮布一聽,臉漲得通紅,吼道:“你侮辱我!”


    “得得得,我道歉,別廢話了,日本==人那邊還等著我去應付。”趙子贇皺著眉頭語速極快的說道。


    “那處長,先說正事吧。”陳淑珍按住有些要跳起來的那木海紮布。


    重重唿了口氣,那木海紮布才將腦袋歪在一邊,也不看趙子贇,說起尋找兇手的情況。


    “自從戒嚴後,我們仔細搜索,一直沒有找到這些人的蹤跡,不過我們肯定,他們是來不及離開張家口的,一定還躲在城裏,前天我找來天龍幫的幫主,他對我說他們以前曾經和一個叫雞頭幫的一起幹過買賣,他們那裏經常有些生麵孔,而且住的地方也不固定,很神秘。”


    “別說那些幫派,我聽著心煩,直接說。”趙子贇不耐煩的打斷他。


    那木海紮布惱火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接著道:“我派人去這個雞頭幫經常出沒的幾個地方找,這些人都消失了,因此我斷定,此事和他們有關。”


    “那現在呢?”陳淑珍急切問道。


    “還沒找到,不過有些眉目。”


    “哦,那還要等多久?”


    “明天,最遲明天。”


    “好,那就等你的消息,對了,那些幫會也查一查,到底怎麽迴事。”


    走出省府,那木海紮布心情極為糟糕,趙子贇對幫會一事反應如此強烈,他沒想到,這件事他自認沒有失職,省府沒有相關規定,很想問清楚到底察省是不是不允許有幫會存在。


    不過眼下棘手的是捉拿殺人兇手的事情,他知道趙子贇那裏壓力很大,迴到警務處他拿起電話,要通了張家口警察局局長李海超,“李局長,查得怎麽樣?”


    聽了幾句,那木海紮布道:“那我過去看看。”


    十分鍾後,他來到附屬地附近的一間民房,一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一見他就說道:“處長,我有八成把握,那雞頭幫就藏在這裏。”


    “說說你的分析。”


    “根據局長上次提供的消息和分析,我們再次查看了現場的周圍環境,認為在當日的情形下,兇手要想迅速逃離很遠不太可能,躲藏到一些人少的院落隻能一時,我們的反應有很快,因此,我斷定這附近有他們一個秘密落腳之處。”


    “秘密落腳之處?”那木海紮布眉頭皺了起來,“你意思是他們早有準備,也許根本就是衝著日本人去的?”


    李海超搖搖頭:“我認為不是,我總覺得這個雞頭幫和其他幫會有些不同,他們並沒有大肆活動,很多人都隻知道其名,而不知道他們的堂口到底在哪,這和幫會的一貫作風有些不同,處長,我有個大膽的設想。”


    “哦,說說看。”


    “這雞頭幫看似人少,也不顯眼,但我的直覺認為,他們才是張恆組織最嚴密的團夥,而且是有目的的,我們手頭上有好幾宗搶劫無頭案,估計都是他們做的。”


    那木海紮布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受人指派,特意來張恆搗亂?”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應該是這樣,流竄作案不會像他們這樣顯露出名號,一般得手後會迅速離開,若是真想成立幫會擴大影響,又不會像他們這麽肆無忌憚,殺人之事更是輕易不會做。我想,他們打出名號的目的就是想在張恆製造恐慌。”


    很有可能!那木海紮布對手下的能力非常滿意,這李海超是從探長一職經過多方考察直接提拔起來的,辦案經驗豐富,以前是得不到發揮,還是公安整頓後,才煥發出光彩。


    “那你說的八成把握是怎麽迴事?”


    “是這樣,我根據剛才說的可能性,對這一帶進行了監視,並到各區長那裏了解租戶的情況,發現有一個院落非常可疑,就在這裏。”李海超指著地圖上一點說道。


    “租住在那裏的是一個本地人,名叫張來,人稱小賴子,平時都是他一個人,偶爾會有幾個陌生男子去,我讓警察所的警察借戒嚴巡查去試探了一下,那小賴子說,他和他結拜大哥等幾人租住在此,他大哥在蒙區做些收購皮毛的生意,來張恆時,偶爾會在此落腳,他算是留下來看家的。”


    外地人來張恆做收購生意,多數也就是這種情況,找幾個本地人,租住一個院子什麽的,作為交易和落腳之處,聽著很合理,不過那木海紮布知道引起李海超注意的覺不是這些。


    “一般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尤其要與鄰裏街長搞好關係,以免出去長時間收購時,家裏有事鄰裏也能有個照應,可這幾人不同,出入都很隱秘。”


    “嗯,有道理,那小賴子呢?查了沒有?”


    “查了,他算是孤兒,母親早亡,他跟隨父親在下堡的皮毛坊做事,李肅叛亂時,他父親被流彈打死,當時他十六歲,掌櫃的本想收留他接著做工,這小子吃不得苦,說是要出去闖闖,作坊裏的工匠看在他父親麵上,湊了些銀錢給他,後來就不知道了,今年他突然迴到張家口,租住了這裏,還去找他父親的老友炫耀了一把,說是和別人合夥做生意,大家還為他找到出路高興。”


    “你現在準備怎麽辦?”那木海紮布問。


    “根據觀察,小賴子每天都會出來轉一轉,買些吃的,我們發現他買的吃食他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因此,那院子裏藏著人,隻是我們的人和街長找借口進去兩次,都沒任何發現,我怕打草驚蛇,讓幾人跑了,沒敢在動,我想,他們應該是有密道,眼下我們正在找這密道可能的出口,一旦發現,就可以動手抓人。”


    安排很緊密,那木海紮布相信李海超肯定能抓到幾人,可他沒時間等,怎麽辦?他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敲擊著,良久抬頭道:“找機會把那個小賴子帶來。”


    “處長想先撬開他的嘴?這有些風險,萬一他們有時間上的約定,小賴子不迴去,他們會跑,那樣就不好抓了。”李海超還是覺得拿準後再動手。


    “李局長,第一,我們沒時間等,第二,萬一我們判斷錯誤,就有可能放跑了真兇,我同意你的判斷,我認為這小賴子是他們放在明麵上的棋子,用來掩護和探聽消息,因此,他身上應該沒有血案,這種人還是很容易突破的,我想,就算他們時間上有約定,撬開小賴子嘴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李海超想了想道:“我看可以一試,為預防萬一,是不是請楚司令的憲兵配合,把住這幾個要道,對往來可疑之人盤查?”


    “可以,我給楚司令打電話,你抓緊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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