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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麽麽噠~親的購買比例較小,需要再等一等哦~


    到底都是趕了幾天路的,吃晚飯順道給陶澤安留一份在桌上後,眾人都倒頭睡了。


    既然這樣,陶澤安也不急著出去了,先將那種下後瘋長的十幾種藥草收了一遍,又種下些今天賣出去的補充一下,然後開始用意念收拾今天買迴來的東西。


    雖不明緣由,但練習以意念操控空間內的物品一事對自己非常有好處,陶澤安還是能切切實實感受到的。不斷變敏銳的五感、似乎增強了一些的記憶力都可以作為證明,連身在空間時對外界的感知力,都是從一開始的模模糊糊到現在的越來越清晰的。


    他不可能永遠都像今天這樣,賣個草藥還得遮遮掩掩的,那就隻能抓緊時間讓自己變強。


    但今天買的這一堆東西有大有小、材質不同,操控起來顯然比小石塊困難。陶澤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搬動了一些小東西,還非常不穩當,浮起來時搖搖晃晃,經常在半道上就掉落下來。他也不著急,盤腿坐在一個軟墊上,一邊以曾經接觸過的導引之法調整唿吸凝神靜氣,一邊專注將東西再次“牽動”起來。


    小包的鹽驚險地放到了新買的置物架上,一包八角啪嗒落到了地上,散了一地,又一點點浮起,聚在了一起,連同摔破的紙包向置物架飄去……陶澤安的額角沁出了點點汗珠,太陽穴突突地跳,明明沒有任何劇烈的運動,整個人卻仿佛正在進行一場長跑,累得要命。他咬咬牙,繼續對準了方才購物和裝小白狗的那個小布袋,打算憑空將它疊起來。


    他自覺進度有點慢,明明是自己的地盤,這麽些天了卻還隻能擺弄些小物件,於是盯緊了那布袋死磕,沒看到封欽眼中流露出的一點詫異。


    封欽實在有些摸不準這個人類的底了。


    說他是個普通人吧,他偏偏坐擁著一個放眼整個修真界估計都獨一無二的空間,裏頭這濃鬱又清靈無比的清氣,簡直像上古傳說中的混沌之氣。還會些簡單的唿吸吐納之法,神識增強的速度更是快到讓人吃驚——明明上次把自己從空間挪到外頭都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已經可以在空間內移物了。


    這兩者可不是一個概念,主人的意誌是聯係芥子空間與外界的紐帶,收納和取出東西隻要意念足夠集中就行,但空間內移物,卻是實打實需要神識強大的。


    封欽偏了偏腦袋,看到隨著陶澤安額角的汗越來越密,一絲極淡極淡的、幾不可查的霧氣從外頭晃晃悠悠地飄進來,緩緩從他頭頂的百會穴注入,露出一點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隨即又抖抖耳朵,不怎麽在意地想,可要說這是一個有某種奇遇的散修,陶澤安的表現又實在不合格了。不論任何一種傳承,一定會強調人修與妖修的勢不兩立,在修為不夠時,最好連性格溫順的靈獸都不要養,免得鎮壓不住。


    “妖獸來了”可是一句能止小兒夜啼的恐嚇語,凡人對此更是怕得要命,除了一知半解想炫耀不要命的小胖墩徐錦,封欽還真沒見到過陶澤安這麽淡定的。


    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契約……封欽頭大地想,算了,先看看再說吧。


    摸不準陶澤安的路數,又難得遇到這麽純粹的靈氣,封欽半合上眼,打算先修煉一番再說。隻是要克製一點,免得被這人看出什麽來。


    這時,啪地一聲,有東西落在了地上。


    封欽眯著眼睛看去,卻是自己從徐家人那兒叼來的玉盒。當時是感應到裏頭有點靈氣,想著蚊子再小也是肉,小胖墩他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得有出點血的覺悟,後來又是跟布袋作鬥爭又是吃東西的,倒是把這茬放腦後了,直到現在,陶澤安將袋子懸空又顛倒,它才掉了出來。


    “咦?”陶澤安也有些意外,暫時起了身,走過去撿起玉盒,打開一看,隻見裏頭放著兩朵小小的……蘑菇,以及一個紙包。


    這蘑菇長得極其袖珍,長的那朵也不過一截小拇指那麽長,半圓形的小傘蓋,上頭還有絲絲紋路,看起來挺可愛。最特別的是,它們通體瑩白如玉,薄薄的傘蓋邊緣近乎半透明,看起來又精致又脆弱。


    陶澤安覺著這小蘑菇的模樣有幾分眼熟,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喚了蘿卜過來:“你認識這是什麽不?”


    蘿卜吧嗒吧嗒跑過來,漫不經心地瞧上一眼,然後睜大了眼睛:“玉靈芝啊!竟然是玉靈芝,我在雁鳴山上好多年沒見過了!”


    被他這麽一說,陶澤安頓時想起來了:怪不得看著這麽眼熟,可不就是靈芝的模樣麽?隻是太小了些,又不是普通靈芝的紅褐色,一時沒反應過來。玉靈芝……這名字聽起來也耳熟,應當在哪裏看到過,而且是最近的事。


    陶澤安跑到木台前,取下《靈草集》,唰唰唰翻了一會兒,終於知道了這東西的珍貴性。


    在這個世界,人有仙凡之別,草木也是有的。普通人即使挖到了靈草也使用不了,否則反會被太過充沛的靈氣所傷,而修士若受了傷,尋常的草藥於他們則是無效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也有那麽一些草藥,是普通人服食有延年益壽甚至起死迴生之能,修真者服食也大有裨益的,不過人參、靈芝、首烏、雪蓮等寥寥幾種。不但是滋補佳品,更因為其靈氣濃鬱又溫和,是不少救命之藥的引子。


    再者,也不是所有的人參、靈芝、首烏、雪蓮都有這功效,人參得千年以上,首烏得天生人形,雪蓮得是開在極特殊的時間,而靈芝,則是特指這玉靈芝。眼下這兩朵是初生沒多久,若是在空間種上一些時候,長大一些,絕對是修真界也難尋的異寶。


    “寶貝啊寶貝!”陶澤安兩眼放光,想到白天那百兩黃金一株的靈草,就覺得手上捧了一大堆黃金。


    連蘿卜都被玉靈芝散發出的柔和氣息吸引,一反平時對草藥們的嫌棄,巴巴地問:“可以由我來養它們嗎?”


    陶澤安把玉靈芝遞給他,又一把拎住轉身就想走的心急小蘿卜:“再幫我看看這紙包裏是什麽種子?”


    蘿卜急急拍開他的手,不在意地瞄一眼:“應該是某些靈草吧……哎呀你放開我,我要趕緊種下玉靈芝!”


    普通的靈草稟的是五行之氣,都有所偏向,他才不稀罕呢,他和玉靈芝這種稟天地清氣的才叫難得!


    但陶澤安這個“俗人”顯然已經喜出望外了,這紙包中足有十幾樣不同的種子,也就意味著十幾種不同的靈草!他正發愁弄靈草太困難呢,找起來太難,買起來太貴,現在簡直天降一筆橫財。


    一時間喜得在空間裏轉圈圈,轉著轉著又想起了什麽,衝到封欽的窩前頭,一把將那淺口木盆整個抱了起來,封欽警惕地盯著這個因為一點種子就失去理智的家夥時,就看到那白白淨淨的小臉越來越近,下一瞬,對方的額頭就在自己腦門上親熱地蹭了蹭。


    封欽身上的毛差點炸起來,這人類要不要這麽自來熟?


    然後,他就聽到陶澤安喜滋滋地宣布:“你也實在太給力了吧?!以前隻聽過招財貓,我看狗狗也也不差嘛,要不就叫你招財吧!”


    封·招財·欽:“……”


    忍無可忍,前爪伸出,一爪懟在了那張傻樂的臉上。


    “哎呀別動,你的後腿還沒好呢,”陶澤安把小白狗的爪子塞迴小棉襖底下,看小狗的臉色更臭了一點,有些疑惑,“哎?難不成你還能聽懂?不是說妖獸小時候就比普通獸類聰明一點麽?招財,招財?咦,真的有反應,不喜歡麽?那叫旺財?”


    封欽:“……”


    雖然理智告訴他,在修為沒恢複的情況下,裝得越普通越好,但給堂堂妖王起名旺財什麽的……


    陶澤安在小白狗威脅的嗚嗚聲中,將小窩放迴地上:“既然招財,旺財,二哈你都不喜歡,那就叫薩摩吧,大名薩摩,小名招財。”


    小白狗傷還沒好,就不逗它了,陶澤安轉頭拿起紙包,興衝衝地跑去種靈草了。他倒沒太在意狗狗的反應,畢竟剛被人虐待過,估計對人的靠近有抵觸心理,要一點點慢慢接觸才行,這不,一放下它就不叫喚了。


    完全不知道封欽在他身後,把“薩摩”二字掰開了揉碎了細細琢磨了一遍,嗯,不似“招財”“旺財”那麽俗,也不像“二哈”那樣雖然乍一聽沒什麽但總覺得怪怪的,薩和摩二字本身時髦值挺高,合在一起也不難聽,那就姑且不咬死這不知死活的人類了。


    反正也不能告訴他自己真名。


    一人一狼就這麽愉快地達成了協定……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澤安把種子挨著靈火金鍾種下後,又坐迴去練習了大半夜移物,這才聽到外頭隱隱有了動靜。伸了個懶腰,竟也不覺得太累,跟小白狗打了個招唿:“招財,早!”


    惹來對方一記眼刀。


    又跟蘿卜告別:“我先出去了啊,稍微幫忙照顧著一點招……薩摩,薩摩行了吧?”


    “等一下!”這迴蘿卜沒有睡過去,急急忙忙地蹦了過來,一把抱住陶澤安的腿,緊張得結結巴巴,“我我我我特別好奇外頭的樣子,能帶我出去看看嗎?”


    他吃飽喝足又種完玉靈芝,無聊之下,終於又意識到空間住了隻不定時炸彈般的狼妖,又不敢在對方的死亡威脅下開口,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夜,終於想出一個“絕妙主意”,求陶澤安帶他去外頭,出去了再說什麽這狼妖總不知道了吧?也拿他沒轍了吧?


    看著人參精那一臉“我真聰明”“我要搞大事”的模樣,封欽嗤了一聲。這點小九九,難道他真情實感覺得自己看不出來?


    瞪了他一眼,卻發現這小人參精身子抖了抖,愣是抱住陶澤安的腿沒鬆開。


    封欽默了一下,經過一晚上,他恢複的靈力教訓一下這人參精沒問題,可對能自由出入空間的陶澤安……還真沒轍。徐家那一大群人還在附近,不能被陶澤安再次扔出去,也不能當陶澤安的麵毆打小人參精。


    那麽……


    他的前爪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湛藍色的眼裏有糾結有憤憤,最後……默默地爬出窩,默默地爬到了陶澤安身邊,伸爪,默默地抱住了他的另一隻腳。


    狠狠瞪一眼可惡的人參精:來啊,那就兩個一起出去啊,若是到了外頭敢亂說,看我不咬死你。


    目瞪口呆的蘿卜:“……”


    然而他很快意識到不對。


    眼前並不是完全的漆黑,瞳孔在片刻的適應後,很快分辨出了大小深淺不一的輪廓。


    陶澤安發現自己是躺在一片亂糟糟的雜草叢中,一指寬左右的扁長葉片茂密地擠在一起,投下了一片張牙舞爪的陰影。透過葉子的縫隙,能看到些婆娑的樹影。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它們看起來都高大得出奇,巨大的樹冠搭接在一起,如同一個個沉默的巨人。


    耳邊有潺潺的流水聲,離得很近,左手接觸到的泥土是濕漉漉的,身下也是,濕冷之氣透過衣服肆無忌憚地傳進來,讓他打了個寒顫,又清醒了幾分。


    飛快地坐起身,撥開近半人高的雜草,抬頭望去,隻見天邊孤零零地懸著一勾冷月,無聲地灑下點點銀輝。


    這下他覺得有些玄幻了。


    他不過是心情不大好,跑出去爬個山散個心,下山時正好見到天邊一片火燒雲如同一頭正在飛奔的威風凜凜的大狼,傍晚時分變幻不定的光線讓它整個身體流光溢彩,身後的點點浮雲則如揚起的飛塵又如追隨的獸群,堪稱壯美。


    哪怕心情不佳的陶澤安,也不由地為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嘖嘖稱奇,找了個開闊處打算拍照留念一下。結果,就那麽一片接近山腳處的平坦小山坡,沒有任何高低不平,草皮都快被合影的遊客踩禿了的地方,他一腳踩空了。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奇怪,眼前所有的景象似乎都扭曲了一下,然後本該踩實的一腳踏入了虛空中,整個人猛然失重,記憶就這麽斷了片。


    迴想起來,陶澤安覺得當時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猙獰。要不然,匆匆一瞥間,附近遊客的表情怎麽都那麽驚恐呢?


    但話說迴來,自己又不是獨自爬什麽野山時出的事兒,哪怕真的摔得太狠暈了過去——雖然對那一片實在跟“陡峭”二字搭不上邊的小山坡來說,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周圍那麽多遊客,隻要跟景區工作人員嚷嚷一聲,也不可能任由他從下午一直躺到晚上吧?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躺著的地方,壓根就不是他摔了的地方,甚至不屬於他白日裏爬的那一片山脈。


    陶澤安四下裏粗粗一掃,就知剛醒時的第一印象沒有錯,這周圍的樹木都是罕見的高大,隨便挑出一棵,都足有幾人合抱那麽粗,橫生的枝丫外加攀援而上的藤蘿,以及樹冠上落下的冷冷一點月光,讓它們看起來有些可怖。


    這恣意又茂盛的生長狀況,絕對是人跡罕至處才有的。


    再者,今天明明是農曆十五,不出月亮也就罷了,出來了絕對又大又圓,絕不會像這麽細細彎彎的一勾。


    真是見了鬼了。


    陶澤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齜牙咧嘴,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不是夢啊。


    “說起來,到底是什麽人發明的用掐一把來驗證是不是在夢中呢?夢的情況那麽複雜,萬一夢中的自己也能感覺到疼呢?根本一點道理也沒有嘛……”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謹慎地爬了起來。


    人在遇到實在難以理解的怪事時,反而會冒出許多不相幹的念頭,以緩解此時的緊張和不安感。


    結果這還沒完,剛一站起來,陶澤安隻覺得腰上一鬆,緊接著,褲子仿佛肥大了一圈,哧溜滑了下去。涼涼的夜風徐徐吹過,兩條光溜溜的大腿猛地哆嗦一下,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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