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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親的購買比例較小,需要再等一等哦~


    幾人自然又是一陣歡唿。


    連陶澤安都起了幾分好奇心,等著見識見識這靈草到底是啥神奇法。可惜梁大爺的《靈草集》裏頭隻有圖和名稱,其他性狀效用之類的介紹竟是半字也無,想稍微多了解一點都不行,想來也屬於修真者們秘而不宣的內容。


    梁大爺傻樂了一會兒,激動得兩頰通紅,說話中氣都足了些,開始組織幾人挖掘。大凡靈草據說都紮根極深,需要小心判斷其根係走向,不能傷到一丁點。在場的人誰也沒有過挖取的經驗,便隻能靠資格最老的梁老來勉強判斷了。


    兩個壯勞力身上都綁了繩子,一點點小心地清理從這側小平台到那邊陡峭山崖間的雜草和灌木。靈火金鍾在那側的懸崖下,還要留神別鬆動了什麽大石頭滾落下去把這難得的靈草砸扁。


    陶澤安和梁峰則在不那麽危險處幫著清理往年積累的厚厚枯草,梁大爺不讓他們用工具,說是不知這靈草的根是向上還是向下長,也不知深淺,萬一鐵器弄斷了根可沒地兒哭去。


    兩人本還有些好笑,覺得老爺子太激動了有些小題大做,這兒離靈火金鍾的位置也實在太遠了。哪知不一會兒,梁二叔那頭驚唿了一聲。


    卻是扒開枯草後,那邊山崖上發現了一條極深極長的裂縫,黑黝黝的一隻延伸到懸崖下邊,裏頭蜿蜒著一條長長的、白裏透點金紅色的根,頑強地探出頭來,還真的紮到了這邊的土裏。


    梁老爺子得意地睨了兩個小年輕一眼:“怎麽著?以為我看不出你們那點小心思?這下服氣了吧!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靈物啊,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而且他也不是瞎小心,這靈草的生長向來極其霸道,紮根在哪兒,那是附近所有的水土都集中供給它了,別的吃肥的草木都長不了。昨天他就疑惑這片寶地兒怎麽不出藥材,今天就有了這麽大一個驚喜,興奮過後便隱隱有種直覺:這靈火金鍾怕是紮根在這頭了。


    “是是是,到底是我們沉不住氣,托大了,下迴不敢啦!”看老爺子小孩兒似地尾巴都翹起來了,陶澤安笑著接口,細細地沿著根係附近弄幹淨地麵。


    “這就惦記著下迴啦?一輩子遇到一次都是天大的福氣囉!”梁大爺哈哈笑著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個娃子看起來是有福的,洗個手能遇著百來年的血蘿藤,爬個山能看到株靈草,以後肯定還有大運道等著!”


    “那可借您吉言了!”剩下部分陶澤安不敢動了,連梁峰都不敢下手,兩人湊在近前,仔細看梁老爺子沒用藥鋤,而是拿了根木棍慎之又慎地撬土,到了末梢頭發絲那麽細的根須處時,甚至是用手一點點將土撥開的。


    一直到日上三竿,大半條草根才被絲毫未損地挪了出來,剩下的部分,則是一直延伸到懸崖底下,連著那正開花的靈火金鍾了。


    這根一出土,整株靈草可就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了,得盡快收入玉盒才行。梁二叔並不耽擱,將繩子一點點放長,整個人吊了下去。


    梁峰不願錯過這對采藥人而言堪稱輝煌的一刻,在腰間紮了根繩子也爬到了另一邊,瞪大了眼睛往下看。


    陶澤安也是好奇,跟著爬了過去,隻感到山崖陡峻,腳下極容易打滑,手攀著岩石也不怎麽使得上勁,再看看穩穩當當向下爬的梁二叔,不由地又對采藥人敬佩了幾分。


    “千萬小心,據說靈草周圍都會有些兇猛之物守著,無論如何,安全第一!”梁大爺窸窸窣窣地爬過來時,已經斂好了方才的樂嗬勁兒,滿臉嚴肅地衝下頭叮囑,神色有些緊張。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小心崖縫與崖下。”


    他們昨晚在附近住了一宿沒遇著什麽危險,方才挖了半天草根也沒見著什麽猛獸來襲,那麽最大的可能便是有蟲蛇蟄伏在石縫或有飛禽自別處飛來。


    梁二叔應了一聲,小心地拿著工具一點點敲開石縫,石頭碎屑什麽的全用手接著向旁邊拋開,以免傷著底下的靈火金鍾。上頭四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小心地“望風”。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整株靈火金鍾幾乎全露出來,周圍也不見絲毫動靜。仿佛真的是因為地方偏僻,這株難得的靈草被所有生靈遺忘了一般。


    梁二叔鬆了口氣,將工具揣迴兜裏,伸手要將那在陽光下會發光一般的靈草整個拔出來。梁老爺子眉頭微皺,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梁峰與另一人則是心下一寬,低低地歡唿了一聲。


    陶澤安卻是有些不解地盯著靈草上的一條小細線看了又看。


    在方才的根部挖掘中,這樣的紅線並不罕見,靈火金鍾的根白裏微微透著金紅,有時候顏色深了,便會形成金色或紅色的一條線,粗細長短不一。但底下那葉子根部的那一線又紅得不大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卻一下子說不出來。


    這稍一猶豫,梁二叔已將手伸向了靈草根部。


    陶澤安瞳孔驟然一縮:他看到那紅色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電光火石間,他意識到哪裏不對了:在陽光下,靈草上所有的顏色,特別是金色和紅色,全都是熠熠生輝仿佛會流動一般的。但剛才看那一線紅色,完全沒有這感覺,而現在它動,是真的在動!


    心中突地一跳,他立刻大喊了一聲:“別碰!收手——”


    梁二叔被這一嗓子驚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一下子縮迴了手,正自驚疑,忽見一條小小的“紅色細線”高高昂起了頭,頭部倏然如扇子般扁扁地撐開一圈,緊接著,一道漆黑如墨般的液體就如一支水箭般衝著他射了過來。


    同樣被陶澤安嚇了一跳的梁老爺子失聲叫道:“老天!赤元蛇?!”


    一陣山風猛地自底下刮來,梁二叔鼻端聞到一點點極淡的腥臭味,頓時頭暈目眩,差點就失去意識,當即知道不妙,再聽梁大爺那快要喊劈了的嗓門中包含的極大驚懼,知道情況無比危急,硬是一咬牙,還有些知覺的右腳在懸崖上狠狠蹬了一腳,整個人向後猛地蕩了出去。


    那漆黑的液體將將與他擦身而過,落了個空。


    “快,先將人拉上來再說!”梁大爺急了,趕忙去扯梁二叔的繩子。


    這赤元蛇屬於雁鳴山最厲害的毒蛇,隻要被它的毒液沾上一點點,至今沒聽說什麽人能幸存的。而且它體型極小,細細扁扁的一條,藏在哪兒都不起眼,讓人防不勝防。進山的人都是寧可碰著豺狼虎豹也不願遇到這麽小小一條蛇的。


    梁二叔蕩到最遠處又不受控製地蕩迴來時,已看到那細細的小紅蛇又噴了一道毒液。以它小小的體型來說,能將毒液噴出這麽遠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但現在不是驚歎的時候,這蛇還有一個特點:不出手便罷,一旦動了,那就是不弄死獵物不罷休的。


    看來它是一直將這靈火金鍾視為所有物,相當不滿有人覬覦它的寶貝了。


    腥臭的液體近在咫尺,這次卻是不能再以腳去蹬了,那毒液來的方向比較巧,出腳反而是迎上去一般。梁二叔的後背見了汗,千鈞一發之際猛地將雙掌往前一拍,不顧突兀的石塊將手掌割得鮮血淋漓,猛地沿著側邊滾開兩圈,然後立刻抓著繩子配合上頭的拉扯拚命往上爬。


    剛沒爬兩步,又聽到上頭傳來一陣驚唿。他眼角餘光微微一瞥,卻見那赤元蛇竟是扭著細細的身子,飛快地沿著近乎直立的懸崖追了上來,如履平地一般。


    能夠爬懸崖的蛇,簡直匪夷所思!


    這下上頭四人是完全顧不得傷不傷靈草了,手邊的石頭之類全都一股腦兒砸向那近乎妖異的赤元蛇。但也許是在靈草旁受靈氣滋養久了還是怎的,這蛇的動作格外靈活,左一閃右一躲的,愣是沒一塊石頭落到它身上,還離梁二叔又近了些。


    眼看它那扁扁的扇形腦袋又昂了起來,陶澤安伸向一塊拳頭大石頭的手一頓,轉而扣起了四枚小石子。嗖地丟出第一塊,準頭極好,正對赤元蛇的腦袋。赤元蛇飛快地擺了一下尾巴,向右挪動了寸許,頭部愈發扁了一些,小扇子似的撐到了極致,顯然更加暴怒了。


    陶澤安手上不停,第二枚石子又立刻出了手。因為預先扣在手心,省了重新撿石頭的時間,這迴赤元蛇躲得有點狼狽。但它來不及憤怒,第三枚石子又如影隨形地到了近前。這次,它終於有點慌了,下意識地按習慣再次向右甩了甩尾巴。


    然後,它就被最後一枚石子準確地擊中了腦門。


    與其他幾人有點亂了手腳的情況不同,陶澤安發現這小蛇每次遇到威脅總習慣向右甩尾,愣是賭了一把,將最後一枚石子在赤元蛇動前就出了手。


    終於截住了這快成了一道虛影般的怪蛇。


    雖然是小小一枚石子,但對於這比蚯蚓還細的赤元蛇而言,無異於一塊巨石了。它晃了兩晃,發出幾似痛似怒的嘶嘶聲,整條蛇就那麽掉了下去。


    梁峰配合著另一人飛快地將梁二叔拉迴,梁大爺終於一口大氣緩了過來,不停拍胸口:“幸好,幸好!還是陶小子眼睛尖啊!”


    梁二叔死裏逃生,更是激動無比,過來猛地抱了陶澤安一把:“娃兒,叔欠你一條命!”


    這赤元蛇的速度實在異於尋常,當時幾人都慌了,若不是陶澤安出手快準頭好,今天自己非得交代了不可。


    生死線上走了一圈,一時間那罕見的靈火金鍾倒被拋到了腦後,直到去看那赤元蛇到底如何的梁峰喊了一聲。其他四人跟著看去,也是齊齊呀了一聲。


    隻見那落下去的赤元蛇,也不知是求生欲太強,還是不甘心守了許久的靈火金鍾馬上要落入別人手中,竟是半空中生生將身子一擰,在觸到一點那花瓣之際,猛地撲騰了一下,尾巴狠狠抽在了上頭,嬌嫩的靈草花瓣哪禁得住?立刻折斷了,隨著一線小紅蛇一起滾落到了懸崖底下。


    整株靈火金鍾立刻便黯淡了幾分,兩片如蘭草一般的葉子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蔫兒了下來。


    另一個勞力馬上下去將它整個取了出來,爬到上頭時就發現它的葉子邊緣已呈現出焦黑色了。


    這天地靈氣所凝聚的東西,有生機時漂亮到讓人不敢相信,失去生機時也快到讓人無法挽留。


    梁二叔還想將它放入玉盒試試,被梁大爺阻止了,歎了口氣:“算了,已經沒救了,要不了多久,它便會徹底地腐敗為泥,沒必要讓玉盒沾染上這腐氣。這次遇到這麽怪的一條赤元蛇,沒有一個人出事已經很慶幸了。”


    幾人都是肉痛無比,但作為采藥人,他們也都習慣了好不容易找到珍稀的藥物,卻因為采取過程中的一點意外而廢了的情況。正如梁老所說,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


    “走吧,出山!見到過一次靈草,值了,迴去後足夠說道上好久了!”梁大爺收拾好包裹,一揮手,又是一個精神飽滿的領隊。


    其他人帶上采的各種藥物,梁峰本來還有些舍不得這半死不活的靈火金鍾,但手邊東西實在也挺多,又見這收拾的片刻功夫,它又委頓了不少,心知梁大爺說的沒錯,隻得遺憾地將它連同那好不容易挖出的、長長的根係一起扔在了小平台上。


    陶澤安看著那漂亮的金紅色一點點流失,整株靈植慢慢變成了黯淡的灰黑色,猶豫了一下,趁幾人不注意,伸手摸了一把,頓時,帶著幾米長根係的靈火金鍾消失在了原處。


    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空間管不管用,死馬當活馬醫吧,橫豎也沒什麽損失。


    山下,徐錦對著那毛色極其罕見的幼狼或幼犬戳弄了半天,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對方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有些惱了:“這小畜生怎麽迴事?不會是病到快死了吧?真晦氣!”


    底下的藥農們暗暗叫苦,這位爺也太難伺候了,眼見他橫眉豎眼地又要找事,有個藥農眼珠子轉了轉,躬身道:“小公子,其實這小東西一直不醒來,未必是壞事。”


    徐錦來了幾分興趣:“哦?怎麽說?”


    那藥農笑道:“小的曾聽人說過,不少妖獸幼時長得與普通動物幾乎一模一樣,唯有一點不同,就是冬季會陷入長眠,這是它們一點點蛻變的過程。小公子這動物長得如此稀罕,又奇怪地出現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岩縫中,沒點本事又是如何上去的?怕不是冬眠的小妖獸,這剛開春還沒醒過來呢吧?”


    徐錦的眼睛亮了一點:“你是說,這也許是一隻小犬妖?”


    作為一株人參精,在衍生出意識之前,蘿卜所有的時間都是紮根在土裏動彈不得的,什麽無聊啊悶得慌之類的情緒,於他基本不存在,人家隻是不想跟一頭巨狼共存一個空間o(╥﹏╥)o……


    但現在,自己的小算盤顯然落空了,偷偷瞄一眼臉色更加臭的白狼,蘿卜到底沒敢繼續惹它,哭喪著臉點點頭,鬆開了陶澤安的褲腿。


    小小的危機暫時宣布解除,封欽板著一張臉,利索地就要跟著退開,哪知因為後腿上著夾板不大方便,動作稍稍慢了一點,整隻狼就被陶澤安抱了起來。下一瞬,從沒人敢碰的狼腦袋就被揉小狗似地揉了兩下。


    “……”封欽渾身的毛都炸了一下,整隻狼都不好了,差點沒忍住一爪子拍出去。


    好在臨時想起自己跟這人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契約,沒弄明白前動爪不大好,一時間投鼠忌器,反而連掙紮都不敢太用力。


    “乖,不鬧不鬧!”陶澤安小心避開小白狗的傷腿,“鎮壓”下它不安分的動作,抱著它往木台子前走去,邊走便跟蘿卜吐槽,“嘿,你看這小家夥,剛剛還抱著我的腿撒嬌,這會兒真抱它了又跟要它命一樣,真是傲嬌……妖獸總是容易這樣嗎?”


    蘿卜:“……什,什麽是傲嬌?”


    不對,關注點好像出了點問題……


    “就是身體明明很想要,嘴上偏偏還說不,心裏恨不能多蹭兩下,爪子還不老實地動來動去。”陶澤安把封欽的一隻小白爪夾在身體和胳膊之間,又揉了一把他腦袋,“喏,就是這樣的。”


    蘿卜:“……”


    封欽:“……”


    努力克製著想咬人心情的封欽,在陶澤安翻出一個帶鏈子的項圈想往他脖子上套時,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蹬開他,臭著臉跑開老遠。


    “咦?它難道能猜到我想做什麽?”陶澤安覺得這小白狗真是相當聰明,眼見它一條後腿不著地還是跑得飛快,隻得悻悻地放棄了,叮囑蘿卜,“那你幫忙看著點靈草吧,別讓它亂跑踩著了……算了,它看起來還是有點怕人,隨它高興吧,別嚇著它了。”


    揮揮手:“我一會兒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話音一落,嗖地到了空間外。


    蘿卜:“……”我嚇著它?!!


    封欽板著臉停下來,麵色不善地瞪了小人參精一眼,覺得自己這次的經曆簡直……匪夷所思。


    怎麽會有這麽沒常識的人?!對著妖獸動手動腳,他是嫌命太長了嗎?!


    偏偏自己暫時還真拿他沒奈何……


    “跟跟跟我沒關係啊,作為一隻大狼妖,你不能無理由遷怒!”蘿卜一個哆嗦,非常熟練地一把撈起自己的玩具,熟門熟路地再次找了張大葉子把自己裹起來。


    封欽覺得有點辣眼睛,無語地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覺得不如墊了軟墊的盆裏舒服,黑著臉心情複雜地鑽迴了窩裏。


    厚實的小棉襖蓋在身上,的確很暖和,木盆這一圈小小的空間會無端給人一種安全感。這是封欽沒有體驗過的,他覺得有點新奇。


    他自有意識以來就是一隻狼生活的。最初活動的地域附近有一群狼妖,但都是跟他不一樣的灰色皮毛。妖獸的地盤意識都格外強烈,它們並不歡迎封欽,甚至從這隻毛色罕見的幼狼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是強大妖獸出現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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