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加班,君爺在辦公室裏接聽到外麵的通報,說是有個姓傅的叫傅博的人來找他。


    “讓他進來吧。”按掉電話筒,接著是讓人傳喚趙文生與陳孝義都過來。


    既然阿芳已經出現過一次,陳孝義這兩天開始迴單位上班,同時是為了避開家裏人的逼婚。趙文生陪著他,走進君爺的辦公室。


    “都坐吧。”君爺道,長話短說,“等會兒有個人過來,可能知道阿芳的情況。”


    聽到這話,趙文生與陳孝義心頭都一緊。


    “是什麽人?”趙文生問。


    坐在旁邊拿著個本子扇風的姚爺,插話了:“具體我們並不清楚。隻是有個消息這麽說。不然陸君不會讓他進來了。”


    趙文生和陳孝義正琢磨這裏麵的話。


    過不了會兒,傅博被保衛科的人帶著走進了辦公室。眾人抬頭看他,見他取下墨鏡後的五官很生,至少不大像是部隊裏的人,均感到疑問。


    “陸少將,久仰大名。”傅博打著這個招唿時,並沒有主動伸出手想和君爺握手。或許,他是知道君爺不會接住他伸來的手。


    君爺見此也不與他客氣,並沒有邀請他入座,說:“你叫傅博,可我從沒有聽說過你。你來找我為什麽事。”


    “你不知道我,但你妹婿或許有聽說過我。”傅博你來我往,表現的沉著從容,臉上那條疤並不讓他顯得冷酷,相反,讓他變得有些笑意的感覺。


    或許傅博是在笑的,隻是這笑是真是假不好說。


    蔣大少知道這人知道來曆?君爺抱起的手鑽入一種沉思,他暫時沒迴家,來不及了解此事。“我是三a集團的人。”傅博見他有所動搖,道出了自己的來曆。


    在場的人聞之均臉色稍有變化。當年部隊解散一批部隊企業。其中,很大部分轉為民企。但是,這些企業內部與部隊的人仍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三a集團是其中之一。不僅如此,孫家的孫耀威,是三a的人。這是他們最近才掌握到的情報。


    “孫耀威讓你來的?”君爺冷冰的眸子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疤上再掃了目。


    “我隻能說我是孫先生的人,至於讓我來,是你們家那些長輩商量後的結果,為的是來給你們做解釋避免彼此誤會。”


    “誤會?”君爺冷笑聲,“好吧,讓我們聽聽你們的說法。”


    “首先,阿芳那個小姑娘是在我們那。但她現在不想迴家不是嗎?我們已經勸說過她,讓她想好了,在一個星期到一個月這個限期之內迴去。”傅博說。


    聽到傅博這個說法,趙文生和陳孝義無不驚詫地要站起來。君爺擺個手要他們先坐下,對著傅博:“我憑什麽相信你這話,是她主動不想迴家,而不是你們把她綁架了。”


    “我們沒有理由綁架她,不是嗎?如果我們想綁架她,必是要在你們這裏拿到什麽好處才答應放了她,可我們並沒有這樣的要求,再說了,最長一個月的期限並不長,你們怎麽想都不可能是我們要把她當人質的話隻綁架她一個月吧。”傅博說。


    “但隻要她在你們手裏的時間,你們都可以拿她來脅迫我們做事。”君爺爭鋒相對。


    “不。”傅博搖頭,“陸少將,你是少有的很有準則的軍人,沒人能拿人質脅迫得了你。我們既然是三a的人,更不會做這種事情,我們與你們是一家兄弟,為什麽要自相殘殺。”


    “你們是話說的好聽,但是,結果擺在這裏。”


    “那你要我們怎麽辦?真是她自己不想迴家,不是我們不讓她迴家。”傅博攤攤手,示意自己真的是很無奈。


    “你把她交還給我們。我們是她的家人兄長,會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


    眼見君爺的口風死活不放,傅博隻好聳了聳肩膀說:“那好吧。我們不想放她迴家她卻又溜走,到時候責任又是我們的。我明天告訴你們個地址,騙她去那裏,你們自己去接她。”


    君爺聽著拿筆點點桌子,眸色愈深,帶了更深的探究:“你來就為這事。”


    “是。”傅博道。


    “那你走之前,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你說。”


    “是不是有個王海的人和你們在一起?”


    傅博沒有任何猶豫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吳俊國那件事呢,與你們有沒有關係?”


    “無可奉告。”傅博道,望著君爺那張冰冷如霜的臉,“陸少將,說真的,你也是個明白道理的人。組織上的秘密,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的。如果你有其它問題,你可以找你的領導溝通。不過我相信你的領導會告訴你,在這件事上,因為不屬於你的工作範疇,會讓你立馬停止所有在這件事上繼續探究的行為。這點,蔣中校應該已經收到命令了。”


    他這話剛完,君爺辦公桌上的電話機響了。一陣陣鈴響,是讓傅博微笑:“陸少將,不接電話嗎?”


    君爺冷冷地再刮了他一目,再向姚爺示意。


    姚爺走到辦公桌這邊拿起話筒,把話筒貼近耳畔聽了會兒後,朝君爺舉起根指頭搖了搖。


    “行吧。”君爺啪扔下筆,衝著傅博,“你可以走了。”


    傅博將墨鏡戴迴鼻梁上,從容自如,從門口走了出去。


    人一走,趙文生少有的按捺不住立馬站了起來,道:“陸科,你不會是信他的話吧?”


    “信不信都好。首先你該慶幸,阿芳毫無損傷,明天能迴來。”君爺冷靜得不能再冷靜的一句話,按下了其他人心裏麵不甘的火苗。


    姚爺這邊掛上了話筒,和君爺以及其他人道:“是要我們收手。我爺爺打來的。”


    看來自己沒有接受教育前長輩先被抓去接受教育了。所以這事牽涉到了家人的利益的話,就不能說自己再隨意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那我們這事真的不再追究了?”趙文生不可置信地問。


    “文生。”姚爺深吸口氣,不得不提醒他,“明天阿芳如果迴來,你們家裏人可不能再逼她做什麽事,不然,她再跑了就很麻煩。”


    趙文生聽著這話不由陷入沉思,坐了下來。陳孝義看著地上不言不語的。


    君爺看著他們兩個,說:“雖然讓我們停手,但不是沒有事情我們是不能做的了。阿衍那邊是直接踢到了人家的鐵板,人家肯定不依,必須收手。我們這邊不同,比如死去的這兩條人命,關係的可是人命,死因不明,人人自危。看上麵有人在繼續追查死因無論如何要揪出死因,就知道在這事上,我們是可以繼續追究的。”


    所有人聽完這話看向他,無不是在死氣沉沉的眼裏重新燃起了團火。君爺即是君爺,英武果斷,什麽時候都深知自己該帶著大家往哪裏走,絕不會因對方的棋亂了自己的陣腳。


    見時間差不多了,各人收拾東西準備迴家。君爺讓警衛員先到下麵給自己開車,拿起公文包,與姚爺一塊下樓,一邊走一邊問:“我聽說,季雲要辦喜酒了。”


    時間都過去了半年。季老師年紀也不小了,既然有了喜歡的女人想要結婚,理所當然。


    “他是帶常雲曦迴了自己家給父母看。”姚爺穩重的聲調道,“季伯父季伯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我想這婚應該能辦成。”


    “這我知道。”一句話,代表君爺想問的是另外件事,“我是聽說,他們結婚後打算移民?”


    “移民說不上吧,又不是改變國籍。”姚爺道,“隻是想去國外久居。”


    “季雲的意見?”


    “好像是。”


    君爺聽著嗬嗬笑了兩聲:“沒想季老師這般小心眼的。時時害怕女朋友忘記不了以前的男朋友。”


    姚爺斜眼望了望他,不予置否:“你是沒有好好替他想想。如果白露時時有可能惦記另一個男人,你能受得了?”


    “都是死了的人,他是和死的人較勁,我不幹這種傻事。”君爺嗤之以鼻。


    姚爺頓住腳,眯起眼望著他:“你突然執著起這事做什麽?”


    “沒有。我本想讓你去和季老師說說,看能不能遲點移民。”君爺別有深意地看迴他,道,“現在看來你是站在季老師這個陣營的,我隻好另謀出路。”


    姚爺的雙目眯得越緊:“你是讓常雲曦去做了什麽事嗎?”


    “你緊張她?”君爺像是有意地問了句。


    “我隻是想提醒你,好歹她是囡囡的同學,而且是季老師的未婚妻。”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君爺像是故意再問了聲。


    “你多慮了。”姚爺從容地越過他。


    望著他往前走的背影,君爺突然吸口長氣,欲言又止:“子業,他們兩個隻是快要結婚還沒有結婚——”


    “陸君。”姚爺隻好再停駐腳,背對著他繼續說,“我承認,我小時候到長大了,一直都很惦記囡囡。希望她活著,也一直想著她會是我的老婆。但是比起後者,我首先是希望她活著活的幸福。畢竟她離開我們那麽多年,我對她的感情,在不由自主之間已經變得和你一樣,有種兄長的感情在裏麵。不然,在她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我已經會橫刀奪愛了。同樣的道理,即使麵對蔣大少我都沒有橫刀奪愛的衝動,麵對季老師,更沒有這種衝動。所以,常雲曦對我來說,真的隻是囡囡的朋友這麽簡單。”


    “可你總不能——”君爺皺著眉。


    “你放心,如果我遇到了我姚子業想要的女人,不管她是哪個男人的,隻要她還沒結婚,我都會搶過來。這樣,足以迴答你心裏麵的疑問了吧。”


    聽到如此肯定的迴答,君爺肯定是不能再說不了。但是,不是他心懷鬼胎,是姚爺的目光看起來真的很高。他們兩人都算是閱女無數的人了,姚爺遇到的優質女,比他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倍,都沒有一個看得入眼的,按常理來說真說過不去。所以不怪他一直心裏懷著這種愧疚,生怕是妹妹的緣故耽誤了好友的下半身幸福。


    “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姚爺迴頭瞪了下他:“你怎麽和季老師問一樣的問題,真的很蠢。要能讓我喜歡上的女人,肯定是要很特別的。”


    “像囡囡那樣特別?”


    姚爺妖孽的柳眉甚是無奈地挑起,猛地把他推進車裏,吐:“你這個戀妹的哥,真是什麽事都扯上你妹妹!”


    君爺自歎是倒黴的吃癟。他這不是關心他嗎,怎麽就變成戀妹了。


    兩人迴到家後,看見兩個弟弟迴來。君爺記起了今天弟弟去參加比賽,看是拿了個亞軍迴來,問:“輸給誰了?”


    “輸給潛規則了。”陸歡小朋友無奈地說。


    “都告訴了你不要去參加什麽企業辦的比賽,必定是內定的。”君爺都深知這個潛規則,毫不猶豫地嘲笑陸歡小朋友。


    陸歡不知道怎麽說,遲疑著:“對了,哥,媽打電話給你,你沒接。”


    “可能是進實驗室了吧。後來他們忙,可能不是急事,他們沒有告訴我。有事嗎?”


    “媽給我買了個慶功蛋糕。”


    聽說幹媽給歡兒小朋友買蛋糕了,姚爺立馬笑眯眯地接道:“歡兒,你今年幾歲了?”


    陸歡哪會不知道姚爺是在調笑他,齜著牙。


    君爺在旁趁機調笑下弟弟,故作沉思狀說:“他的年紀應該比西西還小吧。”


    “哥!”被兩個兄長調笑的陸歡小朋友不幹了,霍的跳起來,“我不和你們報告最重要的事了。”


    “你能有什麽事?不就拿了個破亞軍。”君爺做爺的,淡定著。


    陸歡沉不住氣,追在了大哥後麵說:“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決賽遇上阿芳了。阿芳用她自己的人偶,我用陳中校的人偶與她對打。”


    弟弟前麵那句君爺本來聽著有一震,後麵那句君爺聽完驀地感到了雞皮疙瘩的雷。


    姚爺都被陸歡小朋友後麵那句直接雷到了:“你拿陳中校的人偶?怎麽不拿你自己的人偶?”


    “打是親罵是愛嘛。”陸歡理直氣壯地說。


    兩爺同時瞅著他那張無恥的臉皮,齜齜嘴:“你等著被你陳大哥拎起來教育。”


    “你們不說他不知道。”陸歡小朋友有點怕了,自知是一時得意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揪住兩個兄長要保票,“你們不會和他說的吧。”


    兩爺一致兜兜轉轉,不睬他,吊著他。


    陸歡跳腳,又叫:“哥,你不想知道阿芳的事了?”


    “阿芳明天會迴來。”君爺到這個功夫先和弟弟說了。


    陸歡傻眼:殺手鐧沒了,他這不真得在陳孝義手裏死翹翹了?看這情況,他還是趕緊先找個避難所躲一陣吧。


    所以說陸歡小朋友是有些時候很容易犯傻勁。像他即使不說,姚子寶也會和自己兄長姚爺說了的。


    姚爺從自己弟弟口裏得知了一些細節,據此知道傅博在他們麵前說的話,大部分不算謊言。蔣衍八成是去了部隊接到收隊的命令了。蔣大少的領導是不是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不好說,但是,既然都打到了自己人的門口,至多隻能說聲抱歉不知情,聽話收兵,先息事寧人,再有必要時另想對策。


    蔓蔓在房間裏折疊孩子的衣物時,看見老公迴來後往床上一躺,像是有些發呆,問道:“有不開心的事?”


    “嗯。”蔣大少虛應一聲,軍人心裏工作上有苦悶,也是不能和老婆說的。


    蔓蔓坐到老公身邊,雀躍地說:“我聽我哥說,阿芳明天要迴來了。”


    “我聽說了。”蔣衍像條死魚一樣答。


    蔓蔓拿手推了推老公:“你高興高興嘛。你想想,趙大哥該有多高興。”


    “你趙大哥不要阿芳迴來給阿芳一巴掌,我就替阿芳謝天謝地了。”蔣衍道。


    蔓蔓知道老公這句話說的是實情,低下臉:“趙大哥不會打她的。再怎麽錯都好,畢竟是自己妹妹。不過,那些人,怎麽會突然同意把她送迴來了呢?”


    “因為你老公不知情中,帶著小舅子踢到了人家的門。”蔣衍是越想這事越有蹊蹺。他不知道倒是算了,可他家領導不會一點苗頭都看不出來吧。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家領導有意裝糊塗,故意讓他們去踢對方的門。這些屬於同門之間的試探並不少見,國外發生的機率比國內更大。他們這是被領導利用了一迴不提,因為即使知道也是必須裝糊塗被利用,主要是,這事過後,像他家領導真正憂心的那樣,阿芳會不會因此受到一些什麽影響。


    阿芳仍是屬於一個單純的孩子,有天賦的孩子,讓她始終處於一個單純的環境會更好。現在,因為突然有第三者插入,一切都變了。這種事發突然是不能推斷的,好比是命一樣。


    “阿芳她——”蔓蔓也覺得不好說了,今天在比賽現場看到阿芳那種對陳孝義人偶拳打腳踢的場麵,雖然說好像是有說阿芳失去記憶忘了陳孝義,但怎麽看都不大像她是會忘了心裏麵對陳孝義的感情,感覺阿芳真是有些恨陳孝義。


    “明天她迴來,是誰去接她?”蔣大少翻了個身,問老婆。


    “按理說,應該是趙大哥吧。”蔓蔓道,其實好像都沒有決定下來去接阿芳的人選。


    到了最後,第一個去和阿芳見麵的人,據說變成了陳孝義,這是由趙家和彭家做下的決定。


    傅博與君爺談判完後,打了電話給王海,要他明天將阿芳送到指定地點,並為阿芳收拾下行李。


    王海大驚:“怎麽?你們要把她拋棄了?”


    “你舍不得?”


    “孫先生不是很喜歡她嗎?況且,她是我們救的人。你們是不是該問問我們的意見再做決定。”王海鬥膽說出這些反抗的話,無不是為自己留條後路著想。阿芳在自己手上,總是有條後路的感覺。


    “這是孫先生的決定,輪不到你問。再說了,你當初背著我們私自把她帶過來,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傅博冷冰冰地說。


    “孫先生難道不怕,她走了後會把我們這裏的消息泄露出去?”王海據理力爭,提心吊膽。


    “為了以防她多嘴,這點我們是做好了準備,你不用擔心。”傅博說完,不和他多費口舌,掛了他電話。


    王海有些懵,不清楚這裏麵是發生了什麽事突然起了這些變故。難道是今天阿芳被傅博帶走後,表現不出色造成的。孫先生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了?有這個可能吧。王海隻能這麽想。


    這可憐的女孩子,棄子一般下場都很淒涼。


    王海為自己心裏居然為阿芳擔憂,深深吃一驚,莫非自己是被蘭娟給影響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怎麽和蘭娟解釋。


    果然,蘭娟聽說他們要把阿芳送走,鬧了起來:“你們現在送她走,是想她怎麽樣?想她死嗎?”


    “阿娟!”王海忙拿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拉進廁所裏關上門,唬道,“你嚷嚷那麽大聲,是想我們一塊死嗎?”


    “我不管,我這條命是她救的,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蘭娟黑著臉道。


    “她不見得會死。如果真是要她死,幹嘛把她送走,把她直接在這裏弄死了拋屍野外不是更好?”王海邊勸她,邊焦躁地要抽根煙出來。


    蘭娟聽他說的這話有幾分道理,問:“那他們幹嗎把她送走,不怕她亂說話嗎?”


    “他們幹嘛把她送走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做事風格,向來是不會讓人亂說話的。你那天沒有聽那個傅博說嗎?敢背叛他們的人,都沒有活路可以走的。”王海拿手心擦了擦額門的汗。


    “你究竟怎麽和他們認識的?你不是給美國老板打工嗎?”蘭娟也不傻,在這裏呆久了,看著這些人,雖然外表看來是道貌岸然,可一個個其實心底裏是再心狠手辣不過的,說是讓人死就讓人死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第一次和他們接觸,是因為我那第一個老板楊樂兒。但是,她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隻以為是搞技術的。後來,我成了老太太們的幫手,這些人再沒有遇到過。直到近來,我跟蹤陸家那小子時,與他們的人撞上了。他們把我給揪住,我一瞧,不是剛好認得的嗎?這不又混在一塊了。”王海鬱悶地說,“反正美國老板那邊,聽說跟他們,似乎現在也有一腿,原因是之前那個貪汙犯逃到國外,好像是的。”


    “照你這麽說,貌似不是巧合,他們一直可是盯著陸家?不然怎麽會那麽巧一而再再而三,這會兒又給你遇上。”蘭娟混的經曆並不比王海差,一眼能看出來。


    “可能是吧。”王海狠狠地抽口煙,“反正,我們隻要保住我們自己的小命,有錢拿就可以了。”


    “我要保住小瑤的命!”蘭娟不鬆口。


    “你想保她的命的話,我勸你,留在這裏。”王海陰沉著說道。


    蘭娟與他對了對眼神,沉了臉。


    阿芳並不知道自己要被送走,那天晚上,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傅博送給她的一本計算機編程手冊,這是本完全黑客心得,裏麵的很多知識,都是學校裏想學也學不到的,而且涉及到很多資深領域包括公共安全,感覺無法形容。


    由於看得入神,她那晚上很晚才睡,連蘭娟在她房間裏偷偷給她弄了個行李包,都不知道。到了第二天,她七八點鍾,被蘭娟推醒時,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蘭娟對她說:“今天天氣好,我想去公園散散步,你陪我。”


    蘭娟身體好了後,也不是整天都關在這屋裏。楊博士偶爾會開車帶她們到比較偏僻的公共場合活動身體。也就是說有了前例,阿芳並沒有對此懷疑。蘭娟讓她提了個小包下樓,說是到公園時用的野餐。


    接著兩人下樓,楊博士的車停在了門口正等著她們兩人。楊博士在她們到後,一個人遞給她們一瓶牛奶,說:“早餐沒有吃吧?喝了牛奶再走,免得在我車裏暈車。”於是她們兩人各自接了瓶牛奶在車上喝了。


    楊博士開著車,在京城裏東拐西拐,送她們到了一處不出名的公園。她們下車後,楊博士就把車開走了,說到時間再來接她們。


    阿芳陪著蘭娟在公園裏走了半圈。這個公園地處偏僻,再說今天不是假日,公園裏這會兒散步的人寥寥無幾。蘭娟說走累了,兩人就此在一草坪邊的長椅子上坐下。坐了會兒,阿芳剛要打開包裹找水和食物。蘭娟按住她的手說:“我去去廁所,等我迴來再吃。”


    “好的。”彭芳點頭。


    蘭娟走向公園衛生間的方向,似乎那衛生間離的比較遠,她是一路走到拐彎口失去了身影。阿芳一開始沒有懷疑,畢竟都是大人了,想不見不容易。等坐著坐著,坐了大概有許長時間了,始終不見蘭娟迴來。她不由有些心急,望起了表。太陽是落到玻璃表殼上,有點反光,她舉起手甩甩手表,仰起的視野裏,驀地是被一巨大的黑影罩住。


    她心裏一驚,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陳孝義怕她跌倒,忙伸出手握住她兩邊,道:“沒事吧?”


    沉厚又溫柔的嗓音,那種小心翼翼,都有點不像是他了。


    阿芳驀地從他手臂裏一掙,轉過身,前麵站著一排人,有趙夫人、趙文生、她爸她媽……整個四麵楚歌的情形,她頓如籠子裏的小鳥,插翅難逃。


    她是想都沒想到,蘭娟他們竟然會就這麽,把她出賣了……


    蔓蔓聽說了阿芳被押迴趙家的消息時,抱著兒子西西是坐在客廳裏,在場的有自己母親、姚夫人等人。白露今天換休,坐在她旁邊逗著大脾氣小公主玩。


    小南南對君爺認定的老婆並不排斥,對白露很是友好,少有的親近。白露對她是越看越喜愛,在她一張小臉蛋使勁兒親嘴,說:“我要是有個閨女多好。”不過,就她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嫁給君爺,隻能注定是要給陸家生個男孩子。縱使這樣,幾個夫人,仍是拿著她和君爺嘻嘻笑笑地聊開了。


    “趙家這事算是解決了。陸君有空,也是該忙活自己的婚事了。”某個過來串門的夫人說。


    陸夫人不敢幫兒子拿主意,隻能在嘴頭上瞎應。


    還是姚夫人聰明,岔開話題:“急什麽?我家子業沒消沒息呢。”


    眾人於是都笑了起來:“你家那孩子,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你讓他找哪個女人當媳婦,人家都羞愧不如不敢嫁。”


    “我兒子是長得漂亮,但是誰說沒人想嫁他?”姚夫人淡定著。


    這話說得一個個夫人都無話反駁。想嫁姚爺的女人,是早已都擠破了門檻,隻是人家姚爺眼光高,看不上。


    想給姚爺介紹都失敗的夫人們,不禁都酸溜溜的。


    蔓蔓聽到有電話響,把兒子交給母親抱,走進房間裏聽電話。未想,是季雲打過來的。自從季老師與她家小學同學常雲曦交往以來,粘著女朋友是第一要務,都極少和其他人包括他們來往了。


    季雲在電話裏樂嗬嗬和她說:“蔓蔓,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你能明天陪我們到婚紗店一趟。”


    “婚紗店?”蔓蔓一下腦子未能轉過彎來,“你們準備拍婚紗照嗎?”


    “是,要挑結婚禮服。這種時候雲曦一個人我怕她寂寞,就想讓你來和她說會兒話。”季雲道。


    去挑結婚禮服,肯定是要有閨蜜陪著的,一般是約定好的伴娘。但是,蔓蔓覺得自己好像不大合適,說:“我結婚了的,好像說是結婚了的不能做伴娘。”


    “那你找個幫雲曦做伴娘的人選吧。”季雲趁機委托她,“到明天一塊帶過來。”


    蔓蔓愣:“雲曦自己沒有人選嗎?”


    季雲在電話對麵又是嗬嗬嗬地笑了起來:“雲曦說自己那幫同事太多人了,挑哪個都怕得罪人,讓你來幫她選。反正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我們兩個能成,其中,有你的一份功勞。”


    蔓蔓自認自己沒有在他們交往前給他們當過媒人,真不知道這頂大帽子怎麽扣到自己頭上的,挺懵的,就這麽接過了燙手山芋。


    迴想自己身邊,並沒有幾個女友,像最好的朋友初夏也是已經結婚的,蔓蔓感到頭疼,迴到母親那群人中間,問起母親和姚夫人的主意。


    姚夫人想都不用想,指住白露:“她不就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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