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痕隻是照顧幽玥,並不是成為幽玥的奴。

    春痕皺了皺眉,當初在船上聽到這話還以為蘭幽玥這人著實不錯,尊重人權,但經過這麽幾個月的相處,她深刻的明白是她錯了。

    “丫鬟”是個職業,有工資,有服務範圍,頂多是端端茶送送水,掃掃地擦擦地,運氣不好遇到個像子墨那樣麻煩的主。

    可“照顧”這個詞的理解可全在大boss了,你對這個詞的解決要是和大boss有不同,那你就慘了,比如春痕。

    她現在算是後悔,多想拉住蘭幽玥的袍擺對他說:“幽玥大人,您就放過我收我為婢吧。”

    蘭幽玥悠閑的躺在馬車內,閉目養神,“春痕把幽玥‘照顧’的挺好的。”

    “那是,春痕我最似的苦了。”春痕心裏還是美滋滋的,就算知道被人誇獎也值不了幾個錢,但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啊~

    “哦,春痕過的很苦嗎?”蘭幽玥抿了抿唇。

    本來也沒什麽,但春痕看他抿唇時的樣子真是一副受委屈的柔弱模樣,啊~ ~不要考驗狼女的定力啊~ ~ ~

    “公子,到了。”她不想昧著良心說話,所以,轉移話題。

    春痕利索跳下馬車,抬眼不禁一怔——這裏實在是太美了!

    眼前是火紅的海洋,溫暖的色彩溫暖的色彩驅散了瑟瑟秋風中的寒冷,紅色蔓延,不知起點,不知終點,卻能知道,那是要一直暖道人心的最深處。

    若能永遠在這裏生活,該多好,那麽,冬天也不將寒冷……嗬,冬天時這裏已經不暖了。

    “咳咳。”

    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打破春痕好不容易製造的悲傷意境,她轉身,看著蘭幽玥仍是在馬車上,看她終於是迴過神來,便伸出手。

    將他送到輪椅上,還能聽到他不清不淡的嗓音,“春痕若是喜歡,幽玥也可以為你種上。”

    春痕心下一跳,卻又馬上歸於平靜,擺脫,不要把話說得那麽曖昧好不好,很容易讓人誤會,誒~反正……她是……不要緊啦……

    她眨眨眼,笑道:“公子喜歡看楓葉就直說嘛,偏偏是要人家欠你一個人情。”這種人啦,就是可恥,就是狡猾!

    談話之間,那位傳說中的大司馬粉墨登場,身後還跟著幾個魁梧的侍衛,以及……一個俏生生的姑娘。

    春痕咂咂嘴,估計那就是大司馬之女,秦羅敷了。

    不得不說還真是個美人,雖說沒有“疏影橫斜水清淺”之稱的柳疏影的清雅柔美,卻也是個靜美的姑娘。瞧那嬌豔欲滴的唇瓣,看那荔枝肉辦水嫩的臉蛋,噢噢噢,還有那小巧的鼻,新月般的眉,啊啊啊!還臉紅誒,真可愛!

    蘭幽玥和大司馬寒暄了幾句,發現有人注視著他,一看是秦羅敷,便對其微微一笑,算是打個招唿。

    “咳咳咳。”

    又是咳嗽聲,春痕皺了皺眉,真是壞她興致!

    蘭幽玥抬袖捂唇。

    春痕看大司馬一臉著急,立刻賠笑,解釋道:“大人莫憂,這是蘭幽玥的老毛病了,無礙。”

    蘭幽玥袖下的唇角弧度拉大,他那有什麽老毛病,這孩子還是愛胡扯。

    “這位是。”大司馬看她張口就是蘭幽玥的,開始還以為是丫鬟,可是現在看來不像。

    春痕愣了愣,她的身份若是說出來,著實是滿尷尬的,很容易引起人家瞎想。

    正想著,手背上一涼,隨後變暖,蘭幽玥牽她的手?!

    春痕就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沒有了靈魂變成木偶,呆呆的任他將自己拉到他身旁,呆呆的聽怎麽介紹自己尷尬的身份。

    蘭幽玥覺得自己的手居然變的暖暖的,心下一笑,麵上卻仍是淡淡的模樣,“這位是王後的表妹,我的——”

    木偶春痕像是突然靈魂歸竅,伸長耳朵想要聽他說什麽。

    期待之餘,她發現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幾乎是下意識的,春痕反握上去。心下的感覺已不再隻是期待還有緊張,還有甜蜜。

    仿佛過了一個花開花落的時間,她聽他那不興波瀾的聲音:“——我的青梅。”

    他笑著,笑意蔓延到眼睛裏去,春痕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不是他的青梅,而是……是什麽?

    可她騙不了自己,她看著大司馬及秦羅敷鬆了口氣的樣子,鬱悶極了!蘭幽玥這個混蛋!耍人也不是這麽耍的啊!哼!!!她生氣了!!!!卻也隻能生氣,為什麽她喜歡的人都不喜歡她呢?她人品有那麽差嗎?

    春痕的視線飄來飄去,不知不覺又飄到蘭幽玥身上,她鼓一鼓氣,轉移視線,卻對上了另一道熱烈注視蘭幽玥的視線。

    是秦羅敷。

    厚~這時代瘸子也可以這麽受歡迎啊!

    秦羅敷突然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看著她讓後仰起頭,笑的像隻驕傲的孔雀。

    切!炫耀個什麽嘛!看她的!

    春痕白了她一眼,往蘭幽玥那邊靠了靠,然後又朝她做了個鬼臉。嘿嘿~怎麽樣,有本事你也這樣啊~

    秦羅敷果然是個衝動的孩子,新月眉一皺,朝她爹使了個眼神。卻鬱悶的發現他爹早不

    知飛哪去了!

    春痕低頭喝茶,,抬頭又朝她輕蔑一笑,嘖嘖,你就這點本事?

    然後,好心提醒,道:“大司馬大人如廁去了。”

    說完,又朝蘭幽玥身邊移了移。

    秦羅敷氣個半死,怒極反笑,對蘭幽玥道:“羅敷聽聞國師愛棋,特命家仆尋了雪玉棋,國師可否陪同羅敷去取,看是否合心意。”

    春痕聽著就想笑,哎~這古代的女子就是害羞就是保守,她還以為會有什麽大舉動呢。她眨巴眨巴眼睛,朝蘭幽玥甜甜一笑,道:“玥哥哥~ ~”

    話還沒說完,眾人不禁一陣惡寒。

    春痕全都無視,繼續道:“春痕代你去拿可好,春痕想替玥哥哥做點事~ ~”

    蘭幽玥神色不變,但長長的睫毛卻顫了顫,這個動作為不可見,卻被細心觀察的春痕發現。

    哼~咱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秦羅敷咬咬牙,一甩袖,說道:“怎麽好麻煩姑娘呢!”

    春痕咧嘴一笑,沒有迴話,她坐的好好的,端著茶細細的抿了口。然後抽出隻手,很給秦羅敷麵子的朝她揮了揮,然後,又往蘭幽玥那邊擠了擠。

    秦羅敷帶著幾個家仆,漸漸走遠,隱沒了身影。

    春痕心裏很爽,還沒來得及自戀一下,卻聽到蘭幽玥輕輕的呢喃:“春痕妹妹。”春痕忍不住打了個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然後身邊陡然一空——她本是挨著蘭幽玥坐 的,擠了幾次,自己就相當於靠在他身上,突然身邊沒了依靠,她險些摔了一跤。

    她騰地站起來,怒目視蘭幽玥,對方卻毫無抱歉的神色,感覺到她在發火,自是淺淺一笑,道:“放杯子。”

    放杯子?放杯子需要整個身體都向前傾嗎?!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唔,狡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他又抿了抿唇,道:“恩,是故意的,怎麽呢?”

    唔!真是可惡,“你不能這樣,你不知道我就在你旁邊嗎,這樣做多危險,若是我摔著了,你賠得起嗎?!”

    蘭幽玥眨眨眼,顯得一臉茫然,“幽玥明明記得春痕離幽玥不近啊,幽玥也不知道春痕什麽時候離幽玥這麽近,春痕你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靠過來的嗎?”言下之意是,是你自己要往我這邊靠,你摔著了,能怪我嗎?

    他繼續說:“還有,春痕那麽不經摔嗎?恩,春痕你知多少錢?呃……”他端起玉杯,指了指,道:“一個杯子賠得起嗎?”

    欺人太甚!“哎,你不要用這種語氣這種神情更我講這種話好不好?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

    談話間,秦羅敷一走來,麵上含笑,又不知她在搞什麽花樣。

    粉色長裙微風輕帶,越發婀娜多姿,婷娉妙曼,恍若九天之上的仙子,蓮步輕移,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

    春痕隻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時空的人美麗程度普遍都高,像秦羅敷那樣的女子隻能算作中下等,容貌美豔程度中等,心靈美豔程度下等!她之下的就是長得醜心靈有惡毒的人。而像春痕呢,她謙虛點,那樣長得漂亮,心靈有善良的就是上等偏下。

    正想著,秦羅敷好像踩到自己的裙擺,頓時若風中弱柳,扶風飄搖,好不惹人憐愛!蘭幽玥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秦羅敷有些急了,她必須一次成功,飄落在蘭幽玥懷裏。

    春痕也有些急了,她起身將將要落入蘭幽玥懷抱的秦羅敷抱了滿懷。嘴上還壞壞的笑:“秦小姐麽事吧。”

    秦羅敷本來閉著眼睛笑得甜蜜,可又覺得不對勁,她一陣開眼,就看到春痕壞壞的笑。

    她臉色立馬變白,像是逃離火坑一樣逃離春痕。

    春痕笑得越發燦爛,“秦姑娘走路可要小心啊~”

    這件事最終的結局自是秦羅敷無功而返,蘭幽玥道還得了個價值連城的珍貴無比的雪玉棋。

    春痕本來因該高興的,可卻怎麽也不能真心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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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嘻嘻,3000多字啊~秀才好久沒這麽勤奮了,嘻嘻~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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