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迴如意閣去睡,剛躺下小雪卻說王妃來了,沫晚正準備起來,微雨按下她,笑道:“不用,我說幾句話就走。”

    沫晚躺在被子裏,看姐姐一臉凝重,問道:“姐姐想說什麽?”

    微雨看著她,說道:“婠兒,今日你不該那樣。”

    “啊?”

    “鬥獸棋,你不該和王爺較真。”

    沫晚臉上一紅,道:“下棋嘛本來就是要分個輸贏的。”

    微雨道:“那你平日裏和老八他們下棋,怎麽就不在乎輸贏了?”她見沫晚懊惱,歎了口氣,道:“豫王這個人,城府極深,心機又厚,你今日在他麵前這般,他已不拿你當小孩子瞧,日後會處處防你,你哪怕不經意的話,他都會放在心裏,仔細琢磨了,嚼爛了,直到把這話的十七八種意思都猜透了,他才肯放過你!”

    沫晚害怕,難以置信的問:“不,不會吧?”

    “哼,他這個人,我和他成親也好幾年了,怎麽會不了解他?”

    沫晚沉默了,微雨怕她多心,忙道:“好了,其實也沒什麽,左右你不過是個孩子,就算他要對你如何,也怕別人說他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呢!還有我在,他也不敢對你如何。”

    微雨見她傻傻的樣子,後悔不給和她說這些的,囑咐她早些休息,就走了。

    沫晚兀自出了一會兒神,下床走到書案旁,提筆寫下:爛柯真訣妙通神,一局曾經幾度春。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崔落花知道她住在王府,王府守衛森嚴,她那點功夫怕是出不來,正巧他自己也有事,所以這幾日就放她一馬,讓她好好休息,別在掛念武功和琵琶的事兒了。不過沫晚的生物鍾已成了習慣,後半夜睡不著,就起來到清涼池邊坐著,這些日子在學暗器,她就對著池水發射果核,好像也蠻有意思的。

    上午依舊睡覺,中午吃了飯看了一會兒書,眼皮子又犯困,幹脆下水去玩。

    才玩了一會,就聽到外頭有人嚷嚷,沫晚讓小雪出去看,小雪看了迴來說:“一個姬妾,不問情由的就要往裏闖。”

    “她不知道我住這兒的嗎?”

    “怎麽不知道?想是有寵,仗著王爺疼愛,以為咱們好欺負呢!”

    沫晚從水裏上來,梅兒用柔軟的幹毛巾幫她擦拭身子,再找了一件浴袍給她穿上。沫晚光著腳走到外間,果然看到有個長相豔麗的侍妾站在外麵叫嚷。

    “不是說如意閣不開的嗎?怎麽這會子到讓人住進去了?我就不信,爺那麽疼我,不讓我進去!”那姬妾直直的闖進來,看到沫晚站在那兒,頓時愣住了。

    沫晚瞅著她,將那姬妾打量了一番,長的確實漂亮,也夠妖嬈,看她的態度,聽她和自己說話的語氣,想必受寵不小呢!嘴邊帶著冷冷的笑意,道:“你主子沒告訴你我住在這兒嗎?”

    “知道,你不就是王妃的妹妹,宰相的小女兒嗎?”

    “知道你還往裏闖!”小雪最討厭別人對自己小姐不尊重了,看她那輕狂的樣子,真想抽她!

    “哈!人小,架子到挺大,你一個丫鬟,也配跟我說話!”

    “你不過是個侍妾,我的丫鬟,怎麽不配?”沫晚知道,豫王除了姐姐這一個正妃,並沒有側妃。

    “我是侍妾,那也是王爺的侍妾!”

    “知道你是我姐夫的侍妾,不用強調。”沫晚特地咬重‘姐夫’這兩個字,就是要提醒她,別對自己無禮!

    可這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趾高氣揚的說道:“別以為王爺是你姐夫,你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姐姐都不敢把我香惠怎麽樣,你還敢在我麵前放肆?趕緊從這兒搬走!本夫人要在這兒沐浴!”

    沫晚心中大怒,不知廉恥的東西!不把我放在眼裏就算了,看這架勢,平日裏也沒把姐姐放在眼中!我今日若不好好教訓你一下,我就不是穿越過來的!

    麵上卻笑道:“夫人請,等我迴稟過我姐姐,再搬出去也不遲。”

    “哈哈,你以為你姐姐會因為你而得罪我嗎?王爺冷落她好久了!這幾日,可都是在我那兒過的夜!”香惠得意洋洋的說。

    這話對沫晚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昨晚寫的那首詩也忘了,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於這種人,看我不整的你哭爹喊娘!

    又笑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隻是現在外麵正熱,我姐姐恐怕歇午覺,夫人就先請進來泡一會兒香湯,如何?”

    “算你識相!”香惠一揮手,就有個小丫鬟跟在她後麵,捧著浴袍走了進來。

    敢情你是有備而來呀!沫晚衝小雪和梅兒使個眼色,讓她們出去,自己躲在珠簾後麵,等香惠脫了衣服下池子,又對那小丫鬟說:“去把王爺賞我的香油拿來。”

    小丫鬟走後,沫晚知道小雪和梅兒在門口,一時半會不會放她進來。沫晚冷笑一聲,走到池子邊。

    “你怎麽還沒走?”香惠不高興的問。

    沫晚笑道:“我還不能走。”她一指點在香惠的啞穴上,香惠頓時說不出話來,隻能拿驚恐的眼神瞪著她。

    沫晚輕輕一笑,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狠狠往水裏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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